王妃初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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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下来,周珂书房内安静得似没有人。仔细瞧才看见没有点灯的书案后面躺着一个人。
周珂不想点亮蜡烛,他喜欢在这样幽静黑暗的环境里想事情。他脑中停留着一个身影:那鹅黄罗裙纤细腰身,那万福时微低头露出的白嫩脖颈,那如泉水叮咚般好听的声音
周珂有些忍不住要去臆想,如果把这样的人儿占为己有,让她只在自己身下承欢,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眼神因为猥琐而显得浑浊,身体不自觉轻颤,口中喃喃:“陈初彤!陈初彤!”
正在此刻,书房门被推开,一个女声传来:“世子爷,听说您回来就在书房,咦,怎么不点灯呢?”
世子妃费伊绵走了进来,身后跟进来的婢子上前一步,用火折子点了最靠近的一盏烛台,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
周珂面带笑容,从榻上起身,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亲昵地揽过世子妃的腰,慢慢道:“原本是想来处理一下公文的,结果太累睡了过去,忘了点灯,绵儿不用担心!不知绵儿今日做了什么?可与为夫分享分享?”
费伊绵嫁进王府几个月,都说宁王世子好脾气,果然待人是温柔的,费伊绵这些时日被周珂宠着,面上总带着一副幸福满足的表情。出嫁前父母总是多劝自己,嫁作新妇切不能再如同在家一般骄横,可是只要世子喜欢不就好了!
哄走费伊绵,周珂宠溺温柔的表情立刻不见踪影。属下墨翟从外面进来,递上一封蜜蜡封好的书信,拆开来,只见上面密密写着字,其中一行书道“陈明事,其兄陈明理,西疆府商人”
周珂不禁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原来是熟人!
周汐的书房内,灯火通明,案上是子歌飞鸽来的密信,密信被展开,上面简短写着几个字:“陈,无碍。”
周汐知道,这是说陈明事跟陈初彤之前驿站的事情并不知情。至少不是敌人。
周汐嘴边露出一个微笑,想起今日在城里看见的那个姑娘,那个在驿站猜出自己身份的聪明姑娘。原来长得也不错啊!
之前在馄饨摊子发生的事情,周汐已经叫人打探清楚了,想到周珂,周汐面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来不及多想,阿铎带着一人进来,只是这人带着兜帽,手中拄拐,走路很慢。
阿铎关上门,拄拐的人解下兜帽,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廖映泽。
“近来辛苦了,钱不易!”周汐笑望着廖映泽,叫出他另外一个名字来!
第24章 航道()
自古以来,航道都是官商必争之地。广州航道北接洛城赤金河,南通大海,谁能在航道上占有一席之地,谁就把握住了水上贸易的命脉。
前朝末期,航道帮派混乱,时常为了争地盘白刃相接生死肉搏。而且货船碰撞、私船偷运、加收保护费等现象屡禁不止。到了德高祖立国的时候,分广州为南广、新安、东阳三府,以南广府为首,三府皆有河流直接接入航道。而后,德高祖暗里帮助与朝廷合作的帮派坐大,清理小帮派,改帮派为航会,朝廷只监督不管理。航会自立会长,分管所属航道。
如今,广州到洛城的航道有三大航会,一是南广府的长帆航会,一是新安府的达运航会,一是东阳府的海铭航会。三大航会各有各的规矩,各有各的章法,这些年明面儿上井水不犯河水,私下的那些龌龊又不是没有。正因为三大航会私下的矛盾,四年前德明祖周济就已经在三大航会埋了钉子,想要从航会内部各个击破,最终将航会的管理权收归朝廷。只可惜,周济还没来得及看到。
两年前,南广长帆航会的会长钱鹏举退位,大家都以为他定是让自己的儿子继任会长,结果出人意料,会长继任人是钱鹏举的同族外侄钱不易。别说航会里面的长老们不服气,就是其他两府的航会接到这个消息,都觉得钱鹏举是老糊涂了。
大家都不把这个初出毛犊的小子看在眼里,何况这钱不易来路不明,甚至很少出现在大家视野中,说好听点是低调,说难听点就像个幽灵,极为神秘。
当大家还准备要反了这钱不易的时候,谁知道人家雷霆手段,揪出长帆内部三个带头长老私下勾连单马锡国买卖军火、偷渡人口的铁证,一时间让人瞠目结舌,震惊了整个广州三府。长帆航会被钱不易收拾清理后,航会里人人为新会长马首是瞻:会长那是什么人,你以为是卖货儿郎天天在你跟前儿转悠啊!咱会长走的就是神秘低调的路数,明白不!
你以为钱不易敲山震虎收拾了长帆就完事了?这还没完,去年一年,新安的达运航会内斗升级,老会长徐宁失踪,发现尸体已经是三天以后,而后徐宁三个儿子为争会长之位撕破脸皮,大儿子囚禁了二儿子,小儿子找了个机会跑了出来,却因为单枪匹马毫无战斗能力,于是为了自保,跑南广府长帆的地盘求助钱不易。
本来达运的家事,你说你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吧,结果钱不易不仅插手了,还查出老会长徐宁身死的原因,徐宁大儿子绑架亲爹,被二儿子撞破,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儿子杀了老子,囚禁了二弟,准备抓了三弟后稳稳坐上会长的头把交椅。
钱不易一出手,达运内部争斗真相大白,徐宁长子谋杀老父被移交官府,二儿子因为被囚禁受到折磨,救出来的时候脑袋已经不清白了,所以这达运的会长一职就落在了幺子徐沛身上。结果这徐沛带着航会弟兄投奔钱不易,虽然现在达运还是达运,但是清楚内幕的人都知道,现在的达运姓钱不姓徐了。
连着下来,整个广州三府提钱不易都要抖三抖,你说他黑吃黑吧,可是他揪出的那些人事又不是凭空捏造的,你说他心狠手辣吧,可是自从钱不易当了家,下面航会的兄弟们不仅工钱涨了,而且老子娘也好,媳妇孩子也罢,每季都能收到会长的米面粮油肉,到了过年还能得到红封。所以钱不易在航会的支持者越来越多。
就在上个月,东阳的海铭航会终于坐不住了,生怕有一天钱不易闲着没事也把自己收拾了,所以干脆递了话儿,海铭愿意将航会收益的三成赠长帆会长钱不易,希望结两会之好!
于是明眼人都晓得,广州三府三航会钱不易实际上已经收入囊中,海铭那边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过还算这蚍蜉聪明。起码现在面子上过得去。
然而,知道钱不易真实身份的人,在长帆航会里来说屈指可数,老会长钱鹏举算一个,这老头倒是识时务,周汐让廖映泽找上门的时候,钱鹏举只斟酌了两天就拱手让权了,如今带着一家老小住在南广府占地百亩的超级庄园内,享受着含饴弄孙的美好生活。航会那些糟心事儿他才懒得再管。
另外一个知道廖映泽身份的就是龚俭让,如今是长航的二把手,人称龚叔。实际上龚俭让就是周济四年前在长航埋下的钉子,如今听命于周汐,对外帮着“钱不易”料理航会事宜。
廖映泽打着处理太平侯府生意的名号时常外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谁家还没有几个家族生意?
“阿泽,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周汐书房里,廖映泽与周汐榻上执棋。
廖映泽轻轻落下一子,不以为意道:“我反正在外惯了,这次也是海铭那边交割,虽然龚叔盯着定然是放心的,我还是过去一趟更妥善。”
“哦,对了,单马锡那边走私过来的军火已经查清楚了,应该是想通过海铭的航道转内陆,目的是到疆州!”
“又是疆州!”周汐握子的手一紧,眉头皱起,“从东阳到疆州这么远的距离,如何运输?”
“化整为零!”廖映泽道,“通过游历的戏班子,将这批军火分不同批次,少量运走。反正戏班子里面杂耍道具那么多,几把火枪藏起来并不难!”
周汐的眉头皱得更紧,眼底犀利:“真是好谋算!想必这戏班子也不只一个吧,分散着走,从其他几个州分别入疆,神不知鬼不觉!”
廖映泽佩服周汐以一推十的准确思路,只道:“没错!”
周汐冷哼一声,道:“海铭那边你别再管,放这批货上岸,打听清楚戏班子名号,本王倒要看看这批火枪到底是进了谁家院子!”
事情越来越复杂,网张得越来越大,只是不晓得最后到底是张网捕鱼还是鱼死网破!
窗外淅沥沥下起小雨,却洗不清这一团浑浊!廖映泽躺在榻上,院外敲更的侯府下人‘梆梆梆’的更声传来:“三更!落~~~~雨~~~~~”
廖映泽伸手扶上右腿,自那年腿断后,每每下雨,腿都会隐隐作痛,倒不是不能忍耐,只是每每这时都会让廖映泽想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喏,你腿要是再疼起来,这驱寒膏你擦擦就会好多了!”一盒子膏药被扔进自己手中,然后那个天真烂漫的声音又响起来:“不骗你哦!你记得用!”
黑暗中廖映泽嘴角轻笑,不一会儿又摇摇头无奈,如今腿疼,已经没有驱寒膏了,不是人家不送,是自己不要了,哎
第25章 愁绪()
雨季,洛城的雨就这么阴阴柔柔下了好几天,下得人浑身不舒服。这雨既不像疆州的雨下得洒脱,哗啦啦倾盆而下,又不如琼州江南小雨,滴答欢快绵长。
尹满乔坐在窗前,一手撑着头,一手百无聊赖的画着圈圈。直到院子里有婢子来报:陈初彤陈姑娘到了。尹满乔眼里才带了笑意,让婢子赶紧去迎:“快去接彤妹妹,下着雨路不好走呢,贝萍快去扶一扶!”
叫做贝萍的婢子“哎”了一声,已经往院外去了,不多时,一个妈妈引路,乌扎替初彤打伞,贝萍在旁边虚扶着初彤走进了屋,身后还跟着提食盒的新波。
尹满乔高兴地牵住初彤的手,道:“前几日递帖子,没想着会下雨,结果淅淅沥沥下了这么好几天,我原以为妹妹是不回来了呢!”
初彤温柔一笑,道:“姐姐约好了时间,怎的能不来,何况又不是大雨倾盆,一路都是坐着车,也无妨的。”
尹满乔往初彤身后张望,初彤会意,笑答着:“满乔姐姐,初霏前儿疯玩儿倒了汗,昨日便发起热来,今日不能来,倒悔得要死,出门前还特意让我跟姐姐带个话儿陪个不是。”想到初霏烧的一脸坨红又懊恼今日不能来的模样,初彤心下好笑,又因着初霏的交代,初彤特意对着尹满乔福上一福。
尹满乔担心初霏身体,忙问道:“初霏妹妹如今可好些了?”
初彤笑嘻嘻眼带俏皮:“要不是母亲看着,她倒是恨不能爬过来!呵呵~”
尹满乔想起初霏活泼的性子,倒是不再担忧,听着初彤打趣,也跟着笑起来:“不知怎得,上次见到两位妹妹就喜欢得紧,想着妹妹们到洛城也不过月余,合该多走动交际一番,就递了帖子过去,今日妹妹冒雨来,我真是开心不过的!”
两个女孩子坐下来,只听初彤道:“满乔姐姐性情爽朗,我跟初霏都是再喜欢不过,今日也没准备什么,让我的婢子乌扎做了一手西疆的特色小吃,想着姐姐吃个新鲜罢了!”
说罢,乌扎接过新波手中食盒,打开,一股奶香飘了出来。
尹满乔更加欢喜,鼻子轻轻嗅了嗅,道:“初彤妹妹可真会投人所好,我平日就喜欢吃些小吃,总是让婢子妈妈们去街上万福楼买糕点,可是时间久了也就没有新鲜劲儿了,嗯~~~~这奶香味儿闻着就嘴馋!”
尹满乔看过去,乌扎一边摆盘一边介绍:“尹姑娘,这个是炸奶糕,牛乳加糖,熬粘稠后用冰块冻起来,之后再裹了粉炸的。这个是水晶切糕,里面有各种疆州的果脯儿,用糖细细熬煮后加澄粉做的。这个是油塔子,羊尾油和面,婢子做了一甜一咸两个口味的”
尹满乔已经看花了眼睛,乌扎的食盒却像变戏法一般不断往外拿着碟啊盏的。
初彤在旁边轻声笑:“满乔姐姐,说到吃啊,我的乌扎可是一把好手,不仅会吃还会做,初霏哦,都被她养成小馋猫了!”
尹满乔手上不停,嘴里也不停,细细吞下一枚炸奶糕后,直夸:“江妈妈,贝萍,你们一会儿啊赶紧找彤妹妹身边这位了不得的小姑娘学学,怎么能做这么多我没见过的好吃的!”
尹满乔身后伺候的乳母江妈妈哎哟哟地笑:“彤姑娘,您是不晓得,我们家姑娘这几日恹恹的,吃也没吃好,睡也不踏实,您今儿一来啊,姑娘高兴的您瞧,这下吃也吃的香了!好好好,姑娘高兴,一会儿我跟贝萍就找这位乌乌姑娘把这些吃食做法都一字不落记下来!”
初彤听江妈妈叫乌扎乌姑娘,回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