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废妾-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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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轩扫了眼画儿,随后才道:“儿臣想,十九皇妹年纪尚浅,这嫁娶之事,还是不着急的……”然他话未说完,便被乔雨书给打断。
“什么年纪尚浅!十九公主如今都十四岁了,也是该嫁娶的时候了,先帝在世时救是宠爱十九公主,哀家身为她的母后,自是该给她觅得一门好亲事,那个林朝天哀家看着不错,这事就这么定了吧!”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强硬!
“母后,这……于理不合啊,林朝天在朝中毫无建树,一无爵位,二无功绩,还只是个小小的禁军十二骑的队长,若是十九皇妹嫁了去,却是失了身份的。”楚子轩对于这件事有些态度强硬,林家对他来说算是棋子,而那位十九公主却是大齐皇室仅有的能够拿得出手的公主,将来用来和亲还是大有用处的……
“于理不合?如此说来,当初皇上以一个痴儿的身份登上大宝,是否于理不合呢?皇上莫要忘了,这皇位是哀家帮你守住的,而这皇宫亦是林不凡帮你守住的,没有他们,皇上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乔雨书怒。绝美的容颜上漫上几许凛然,一把推开小桌上的茶盏,呵斥道。
林不凡怎么死的,别以为她不说,不问,就代表她不知道了!
那个人是无建树,但终究是为了给她办事才死的,而那个人更是为了他这个帝王死的!
林不凡是有些胆小懦弱,但有些事却是看得清楚明白,他一直想要置身事外,是她把他拉进来的,而他亦是为了效忠大齐皇室最后死在了他的君主的手中的,如此天大的冤情,他们要拿什么补偿?而为何他的子嗣就不可以娶一个公主了?
“那么皇上未经内务院便直接对燕太妃,林太妃两位先帝的贵妃处以极刑,是否就是合情合理了?”
“那是……”楚子轩脸上再也没了笑意,急切的解释道,然乔雨书却不打算听。
“还请皇上记住一件事,即便是现在,哀家的一切受制于皇上你,但若是哀家想,你依旧会死的尸骨无存!”乔雨书脸蛋清冷,声音冷冽,眸光犀利,雍容霸气!
楚子轩只觉自己呼吸发紧,复杂的上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真的如此绝情?
“母妃……十九公主会有用处……”楚子轩脸部线条紧绷,似乎在忍耐着怒火。
“难不成皇上想为了此事丢了宝座?”乔雨书步步紧逼,这亲事她办定了!
“朕……”
“你信不信,若是你再多说一句话,不出半月,哀家就让你在这长安城毫无立足之地,在长安城之外死无葬身之地!”乔雨书残酷的说,语气是没有留丝毫情面的冷佞。
她绝不是在开玩笑,她绝对有这个能力,现如今她的势力还是都在的,况且楚子昂也有继承皇权的一切能力!
齐国永元一年,十一月初。齐国镶帝下旨赐婚十九公主与禁军统领林不凡之子林朝天,赏赐公主府邸一座,绫罗绸缎无数,良田百亩,黄金千两……
“听说前几日太后与皇上吵得很凶?”给乔雨书诊完了脉,风清扬淡淡的问。
“听说?”乔雨书挑眉,坐正了身子,斜睨了眼,琴,棋,书,画,玩味的呢喃。
风清扬却好似没看到一般,道:“这药,是用雪莲为药引加之一些治疗心疾的药物而制成,太后若是平日里心疾发作,便服食一颗,若是情况的好的话,可以保太后一生无忧,臣再开个方子,太后用完了,便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在这之前太后务必把所有该办的事,都办好!”
乔雨书眼眸一闪,拿着手中精致的小瓶子,莫测着,笑道:“哀家时常失眠,确实需要些安神的汤药,有劳风太医了。”言下之意,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风清扬身子一僵,随后提笔写了张很潦草的方子对琴棋书画道:“皇上与太后如今关系紧张,为了保证太后的安全,你们几人去宫外多换几个药铺,把这上面的药,抓齐了再回来。”所幸皇上并未禁止静心殿宫人出宫。
琴,棋,书,画有些迟疑,她们一向只听太后的吩咐……
“去吧,以后多多听风太医的话。”说完不再看几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琴,棋,书,画见此也不再犹豫,一起出了宫,因为知道事情有关乔雨书的身体,几人还很是低调,是以宫内一时间也没人发现几人出宫的事。
待几人离开,乔雨书才看向风清扬道:“假死药就请风太医放在这里就好,只是哀家打算过了十九公主的喜事再行出宫,不知哀家那几位女官……”
“太后放心,臣会找几个死士假扮成她们跟在太后身边,若是太后……离开了,皇上追究起来,她们就会暴露出自己并不是你贴身女官的事实,到时候事实的情况如何就随便皇上如何去想。”风清扬自然知道乔雨书担心什么,随即解释道。
乔雨书微微一笑道:“真没想到,风太医还是个用计高手,若是风太医入了这仕途,保不准还是个做丞相的料。”乔雨书心情难得不错,竟然打趣起风清扬。
风清扬却没那个心情,心里烦闷的复杂,想了想又道:“这假死药终究是毒药,对人体到底是有些副作用,用完之后,身体会无力,虚弱,太后顺利出宫后,还望珍重!”他是真的不赞同她出宫,但……
就如她说的,人生苦短,她不该给自己留下遗憾!
乔雨书笑,没什么意外,这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她懂,只是这身子毁了便毁了,能活着出去游历一番,过一段别的日子,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风清扬凝眉,看着乔雨书,却纵有千言万语到了这个时候,也无法开口。
这一刻,他突然恨自己的理智!
“风太医不必如此介怀,朋友之间现在相知,我们……算是朋友吧?”乔雨书笑问,眸底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
风清扬自然从未见过这样的乔雨书,心中此刻有些释然了,也许能够出去过一段别样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渴望的吧?
“自然,你,我,我们是朋友!”
天北永元一年,十二月尾,大齐皇室十九公主大婚,盛世而奢华,同天,许大将军之女,许凤娇前去婚宴喜堂大闹,一时间,喜事变笑事……
“你退下吧,哀家累了。”乔雨书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一身冷冽,面无表情的‘画儿’吩咐道,随后起身自顾自的走入宫室内。
而‘画儿’站在原地,一直到天明,才飞身离开……
天兆永元一年,十二月二十九,就在十九公主成亲的第二日,隆裕皇太后甍世,享年十七岁……
圈圈圆圆圈圈!
砰!
御书房内,结实的桌案被楚子轩一掌击碎,四分五裂,他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子僵硬,俊美的脸庞更是冷硬的可怕:“你,说什么?”他问声音很平静,但仔细去听声音中明明带着一丝颤抖。
小安子身子抖了抖,看着殿中那个静心殿的女官‘书儿’眼中全是担忧。
看皇上的样子,若是那个人真的死了,后果真的是不敢设想!
“太后娘娘……仙逝了,太医还在查,死因未明!”‘书儿’面露焦急的说道,打着点点哭腔。
“狗奴才,谁准你诅咒太后的!来人呐,给朕把她拉下去,压入天牢!”楚子轩只觉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什么都是混乱的,只有那么一句话,她死了……
“摆驾静心殿,朕要给母后请安,她一定是怪朕前几日不听话,朕现在就去给母后道歉,还有小安子吩咐御厨做些母后最爱吃的莲子羹……”楚子轩眼底有着几分执拗的不肯相信与慌乱,说完大步走出御书房。
小安子跟着楚子轩走下白玉石阶,在经过‘书儿’时脚步停顿了一瞬,眸底有着几分怪异。
按理说太后娘娘那几位女官是最为忠心聪慧的,为何独独的在此刻这个‘书儿’却哭着来和皇上说此事,没了往日的稳妥劲?
静心殿内,本来华丽奢靡的宫殿此时变得一片幽寂,真真啼哭声自静心殿内传出,静心殿里里外外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挂上了白绫,梁上也挂满了白色的灯笼,显得冷清萧条。
琴儿,画儿,棋儿以及一众静心殿的宫人跪在宫室内,乔雨书的象牙大床边,脸色煞白的哭泣,敞开的月牙窗一开一合,北风呜咽,似乎是在替谁哭泣,凄迷森凉。
风清扬以及一大批的太医亦是跪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象牙大床上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胸口已经没了起伏,昭示着她呼吸已经停止,绝美的容颜是如雪的苍白,连唇都失了光彩。
一身明黄龙袍渐渐走近,那明黄的颜色在飘渺的白纱中若隐若现,走过的白色纱幔,他看到了那一袭白衣的你女子,绝美的容颜没了往日对他的冷嘲热讽,更没有了以前对他的训导关爱。
她似乎是一个失去了生气的精致娃娃,美丽的毫无瑕疵,却独独少了那份生气……
幽幽的哭声令他停下了脚步,俊美的容颜是痛苦的忍耐,脚步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他抬眸看着整个静心殿的苍白,心一下子被揪紧,五脏六腑似乎都燃烧了起来,一片灼痛。
白色,她最喜(…提供下载)欢的颜色,但她从来不会如此张扬的把那么多的白色挂出来……
小安子跟着楚子轩的身后,看到这触目所及的白,心中咯噔一下子,不安的跳动起来。
看来太后她……
小安子看了眼背脊僵硬的楚子轩,硬着头皮上前道:“皇上,还是进去看看吧。”
楚子轩垂直身侧的手一紧,眸子死死的看则会漆红的宫门,最后踏步走入殿内。
她不会死,她怎么会死呢?她那么聪明,那么睿智,那么完美……
她怎么可以死,她还不知道,还不知道她对他的意义,她还不知道,其实他想要娶她为妻,疼她,爱她一辈子……
只是再多的执拗与不敢相信,也在他见到毫无呼吸的她时全部打碎,幻想终究幻灭。
那女子一身白衣,容颜绝世无双,却已然逝去……
一步一步的接近,确是一步一殇,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心头扎上一刀,狠狠的然后在心中搅动着,残酷的痛着……
跪在地上的宫人们,识趣的自觉退开一条路,给皇帝走过,垂着头,连哭声都不敢再发出,因为现在的皇上太诡异……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和太后是敌人,太后死,皇上应该是第一个庆祝的人,但现在静心殿内所有的宫人看到的却不是那回事。
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帝王的心殇……
当他看到她面色苍白,毫无气息的躺在华丽的床榻上之时,所有的情绪突然决堤,眼中有什么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滑落,掉入铺着地毯的地上,毫无声息的消失。
脚步僵硬的走到她的身边,手颤抖的抚上那苍白的容颜,那一瞬,手触摸的冰冷,是他此生碰到过的最冷的温度。
小安子小心翼翼的抬眸,却看到楚子轩侧脸上那湿润一片的水泽,眸子一瞬睁得大大的,全是不敢置信:“皇上!”小安子大惊,一时间竟是呼唤道。
皇上竟然哭了!?
声音太大,乃至于静心殿内所有人身子一抖,下意识的抬眸,却刚好看到,那一身明黄龙袍的少年天子,毫不避讳,不顾禁忌的抱起那最尊贵的女子,脸上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风清扬眉头微微一蹙,随后垂下眼帘。
楚子轩哭了,那是一种伤到极致而无声的哭泣,只有灼热的泪不断的涌出眼眶,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仿若失去生命的那个人,是他……
最后他怒吼,霸道的命令她回来,最后他呢喃,卑微的祈求她回来,却都唤不回那个女子。
大齐最为尊贵的帝王,卑微的祈求却没有停止那个女子离开的脚步。
“母后,你怎能如此狠心……轩儿本打算娶你为妻,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的,轩儿曾跟自己发誓,要和你一生一世的……”
“母后,你也许不知道,金銮殿你昏倒的那一刻,我抱起的不是气息微弱的你,而是我的一切,我的命!”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又有多后悔……”
北风呜咽似乎嘲笑他晚来的悔恨,那种彻骨的眷恋在他的血液里分裂,让他生不如死……
静心殿内,所有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每一个人,都忘记不掉那一日,那个帝王爱已成伤的凄凉……
白纱如雪狂舞,漫天飞舞……
大齐永元二年一月二十四日,天际是一片青黛色的暗沉,大齐冬季里的第二场雪,看来就要来了……
齐国朝堂之上,气氛一片凝重,而其中气氛最为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