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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译林-2006年第4期-第2部分

小说: 译林-2006年第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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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还能忘记我们的教研室主任?而且我还记得一些陈年旧事,你还记得吗,当时她是怎样不给你熨斗供应票的?” 
  我感到可笑,于是就把安娜打来电话的事跟她详详细细地讲了。朋友大发脾气: 
  “把他从这儿赶走,她的小儿子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也许,他跟他妈一样也是个自高自大的东西。” 
  早上就在一些日常琐事中忙过去了。先是没完没了地为小青年的悲惨命运担忧的玛莎出门去上学。我提心吊胆地看着她把摩托车从车库里推出来,戴上头盔。我宁愿不让她使用这种可怕的交通工具,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年满十四岁就能拿驾照。她们中学前的广场上就停满了这种铁马。我惟一能阻止的,就是不让她听装在书包里的随身听。我总觉得,在路上不应该堵着耳朵。今天玛莎的行动比平时迟缓一些。 
  “哎,你在磨蹭什么呀?”我生气地问。 
  “就走,就走,”女儿拨弄着摩托车上的手柄,气喘吁吁地说,“这破车的制动有点不好使。” 
  “那就把它扔在家里算啦,”我害怕地说,“可不能骑一辆制动有故障的车。” 
  “不,”女儿挥手说道,“还没到那个程度。这几天我就找个修理工看看。” 
  女儿走后,我又同索菲娅长时间地讨论了午餐菜单。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想用更可口的饭菜来招待奥克萨娜。忙完所有的事后,我差点误了去机场的时间。 
   
  第二章 
   
  从莫斯科来的航班着陆提前了十五分钟,当我挥舞着花束冲进大厅的时候,乘客们已经开始往外走了。奥克萨娜和金尼斯站在抵达厅的电子显示屏下。 
  “你好!”他们高兴地叫起来。 
  “你好!你好!对不起,我来迟了。你衣服上是什么东西啊?” 
  “要知道,”金尼斯说,“在飞机上我们旁边坐了个蠢货,真是傻头傻脑的。看电视时搞坏了耳机,而当空姐送来午餐的时候,他又把饭菜碰翻,弄到了我妈妈身上!” 
  奥克萨娜哈哈大笑起来: 
  “忍一忍吧,难道我在巴黎买不到衣服吗?走吧,我很想见识见识百万富婆的生活呢!” 
  “就走,只是,很抱歉,发生了一件先前未预料到的烦心事。” 
  我就把安娜·米哈伊罗夫娜打电话来的事跟他们说了。 
  “那我们怎么认出他来呀?”金尼斯高兴地问道。 
  “不知道,得想个办法。” 
  “您看,您看,”金尼斯兴奋起来,“那个把饭菜弄到妈妈身上的蠢货站在那儿。” 
  我回过头。一个二十岁左右、高高瘦瘦、愁眉苦脸的青年,正焦急不安地站在问事处旁。他穿着一件洗旧了的足球衫和一条稍微有点短了的印度牛仔裤,有点脏的浅色头发耷拉在眼睛上方,活像一只西藏梗犬。在穿戴整齐的法国人和拿着大包小包的旅行者的衬托下,小伙子看上去怪怪的。 
  “真是个邋遢鬼!”我边想边转过身。应该想点办法,最好是去找一下问事处。美丽的姑娘准许我用俄语发布一则寻人启事。我清了清嗓子,拿过话筒,开始通知:“乘坐上一航班从莫斯科来的季马·彼得洛夫,请到抵达厅的电子显示屏下。” 
  我带着履行完义务的感觉回到奥克萨娜和金尼斯的身旁。这时我惊讶地看到,那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正朝我们走来。 
  “您,大概就是达里娅·安德烈耶夫娜吧?”说着他绊倒了奥克萨娜的箱子,大叫着扑通一声栽倒在金尼斯的包上。 
  “哎呀,玛莎的礼物!”金尼斯喊叫起来,连忙把行李往后拖。 
  混乱的局面过了十分钟左右才得以平息。 
  “对不起,对不起,”季马忙不迭地说,“我不是故意的,纯属偶然,我,你看,近视得厉害。” 
  “戴上眼镜,”金尼斯斥责道,他眼泪汪汪地看着被打碎的女孩与狗的陶瓷艺术品,这是给玛莎的礼物。 
  “戴上眼镜,蠢货。” 
  “金尼斯!”奥克萨娜发出了警告。 
  “我本来是戴着眼镜的,”季马微微眯着眼睛,“只是在谢列梅捷夫时被意外地打碎了,不要紧,我回去后再配一副新的。” 
  “现在我们就给你配眼镜,”我没好气地说,“也许不是最好的,但必须现在就去,明天再带你去看眼科专家。” 
  大家向汽车走去,金尼斯提着行李,季马手里只拿着一个看似平常用的小袋子。 
  “季马,”奥克萨娜问,“你的行李呢?” 
  “这就是,”季马老实地回答,“我不喜欢带很多东西。” 
  金尼斯把眼睛斜向一边,嘴巴撇了撇。 
  我们把行李塞进了汽车,就近去找眼镜店。鼻梁架上眼镜后,季马更显得有模有样,但这丝毫不起作用,当我们回到家时,他又把脑袋撞到了汽车的门框上。 
  “蠢货,”金尼斯的嘴巴又撇了撇,但旋即又变得喜笑颜开。 
  “玛莎!” 
  玛莎高兴地尖叫着跑过来搂住金尼斯的脖子。 
  “金尼斯,我真喜欢你,你看,我有几只多好的狗啊!” 
  斑蒂和斯纳普怯生生地打量着来客。 
  “妈妈,你看,多可爱的小家伙呀!”金尼斯满怀欣喜地叫起来,向两只狗走去。 
  “喂,小家伙们,把牙齿和耳朵给我看看,医生叔叔给你们好吃的。”他从夹克衫的兜中掏出一包炸土豆片。在爱吃的美食面前,两只狗的鼻子兴奋地翕动起来,转眼间它们就喜欢上了金尼斯。 
  我和奥克萨娜向屋里走去。 
  “等等,这些行李怎么办?”朋友突然想起来。 
  “不用担心,我现在去叫逸夫,让他把行李搬到房间去。” 
  奥克萨娜叹了口气说: 
  “百万富婆的生活真是好啊!” 
  我们来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好啦,讲讲吧!”我说道。 
  “讲什么呀?我还住在老地方,也还在那儿上班……” 
  “对不起,夫人……” 
  “啊,逸夫,出什么事了?” 
  “那儿,车里,年轻人,他拒绝下车,因为他非常怕狗,也许,我该把狗弄走?”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是呀,我完全忘了季马。 
  玛莎和金尼斯在院子里笑得前俯后仰。斯纳普和斑蒂正企图往雷诺汽车里面看,后排座椅上的季马吓得脸色发白。 
  “妈妈,”玛莎叫起来,“你看,他被狗吓着了!”金尼斯也高兴地哈哈大笑。
  “你们怎么不害臊!你这个未来的兽医对动物很了解,而玛莎又和它们生活在一起。”可怜的孩子,没养过什么动物,所以才这么害怕。 
  我打开车门,两只狗立刻把大嘴伸了进去。 
  “把它们弄走,”季马尖叫起来,“它们现在要咬我了,哎,哎!”斑蒂趁机钻过去,开始舔他的脚。 
  “玛莎,”我恶狠狠地说,“你现在就把狗弄到屋里去。” 
  显然,我的声音中透露着某种严厉,玛莎一下子安静下来,乖乖地把两只倔强的狗拖到厨房去了。 
  我盯着季马说: 
  “你怎么,真的怕这些狗吗?” 
  “所有的狗我都怕。” 
  “嗯,是这样。这两只动物绝对不会伤人。它们的牙齿只用来咀嚼食物,它们很安静,从来不欺负人。现在由你来选择:要么你试着和它们交朋友,并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要么我现在再把你送回机场。别的法子是没有的。” 
  季马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从车内爬了出来,我亲自送他去了房间。 
  一小时后,我们大家都聚到了餐厅。感到高兴又激动的娜塔莎抱住了奥克萨娜。金尼斯和玛莎则在兴奋地谈论有关动物便秘的问题。索菲娅端着盛着汤菜的大碗走了进来。 
  “今天上的是法国民族菜——洋葱汤,”娜塔莎郑重地宣布。 
  “究竟是什么东西?”奥克萨娜问。 
  “嗯,总而言之,这种正宗的洋葱汤只能在以前巴黎老街上一家名为‘猪崽脚旁’的小餐馆里品尝到。” 
  “但路易烧得也不差呀!”我插嘴道。我们坐到桌旁,开始喝汤。突然门口出现了头发乱蓬蓬的季马。他眯缝着一双近视的眼睛,正叉开五指捋着头发。 
  “晚上好,对不起,我睡着了,”小伙子一边低声含糊地说,一边大步走进房间,不料脚绊住了落地灯,他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灯罩和灯泡打碎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所有的人都跳了起来,索菲娅也跑过来,跟着她冲进来的是狗和猫。 
   
  第三章 
   
  第二天,星期六的早上,我们大家又聚到了餐厅。娜塔莎和奥克萨娜只吃了一点棍形面包,而玛莎和金尼斯则吃了不少──香肠、鸡蛋、面包、果酱以及蜂蜜。这些食物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的胃中。两只狗躺在桌子底下。 
  突然,走廊里传来“轰隆”一声。 
  “大家都坐着别动!”娜塔莎喊道,冲到门外。 
  几分钟后,娜塔莎牵着季马的手走了进来,她郑重地让季马坐到桌旁。 
  “坐下,不要动。现在我给你倒点咖啡,怎么,你在家也总是碰翻东西?” 
  “不,不,我在家里只打碎过前厅的镜子,况且我家很简陋,墙上什么都没挂,门旁也没放灯。刚才我弄掉了墙上的画,全怪有只蠢猫扑到了我的脚上,怎么,你们还养了几只猫?” 
  “猫你也怕?”玛莎挖苦道。 
  “鬼晓得怎么回事,”季马说,“它们有爪子、牙齿,还抓人、咬人。而且它们身上还有股什么味儿呀!可怕的猫,脏死了!” 
  “猫很脏?”金尼斯生气地说,“得了吧!猫非常爱干净。好好闻闻吧,难道这里有什么臭味?” 
  “不会的,这里的仆人该有多少啊?恐怕成天都在擦呀洗呀,富人能养猫狗,甚至鳄鱼……我们这种生活不大有保障的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要知道,我这样一个年轻的科学工作者一个月才能挣几个钱?” 
  “好了,好了,”我试图安抚这两个吵闹者,“等你将来毕业了,再找一个好工作,生活就会有保障了。” 
  “什么毕业后啊?我可早就是科学副博士了。” 
  “你究竟多少岁了?”娜塔莎脱口而出。 
  “三十,怎么?” 
  谈话停顿了。奥克萨娜赶快尴尬地岔开话题: 
  “有意思,我们难道只单单到了巴黎就算啦?该找个地方度假了。喂,孩子们,去找些旅游画册来。” 
  上午的时间就在浏览五颜六色的杂志中被消磨掉了。酒店、浴场、灿烂的阳光、碧蓝的大海……… 
  找酒店的事儿显得有点复杂。我和玛莎喜欢的呢,奥克萨娜明显住不起,她觉得合适的呢,可惜我又觉得太差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我们一起去住一家好酒店,钱由我来付。但是自尊心很强的奥克萨娜说什么也不肯这么轻易地接受,只说先借着!就算是借吧,就这样。 
  很奇怪,季马自己也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我的朋友和他的妻子,”他吞吞吐吐地说,“在突尼斯度假,索维瓦酒店,多愉快呀!那里有非洲最大的水上公园、各种假山、瀑布、水震颤按摩……” 
  “去那儿吧!”玛莎和金尼斯异口同声地喊道。 
  “你说去突尼斯?”奥克萨娜拉长声音说,“好吧,我们看一下突尼斯的情况。” 
  于是我们又开始翻找旅游画册,令我们惊喜的是,没费多大工夫就查到了索维瓦酒店。上面的图片我们都很喜欢,带各种娱乐设施的巨大游泳池,配置齐全的房间,放着躺椅的海滨浴场…… 
  但报价,报价低得令人怀疑。 
  “妈妈,妈妈,”玛莎急促地对我耳语道,“我们一起去那儿吧,要知道奥克萨娜的钱不多,你就同意吧。” 
  我看了看金尼斯和奥克萨娜,叹了口气说道: 
  “只好这样了,我们去找旅游公司吧,预订四个疗养证。” 
  “什么?”季马大吃一惊,“为什么只有四个,那我呢?” 
  “我以为你是来巴黎旅游的。”我脱口而出。 
  “我是来度假的,”季马绷着脸说,“我妈说,我是被你邀请来做客的,而你自己却打算跑到别处去!你叫我怎么呆在这儿!” 
  “要知道他是对的,”我想。我能想像得到,阿卡奇和奥丽娅回到家时,是怎样找到这个“宝贝”的。而在这之后,我宁愿不回家,孩子们会吃了我,或者,多半会吃了这个可怜的什么也不会做的家伙。尽管这次度假之旅十分新奇,但我也不得不带他去。 
  娜塔莎哼了一声: 
  “怎么,安娜·米哈伊罗夫娜想让我们随时照料你?” 
  “算了,算了,”我息事宁人地说,“我们一起去旅游公司吧。” 
  下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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