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点绛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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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让她无法去凑这热闹,为了熄她的怨气,也只得认了,否则这冷美人日后难免会千方百计再算计了去。
织艳喂完碗中的馄饨,放下碗摸了摸傅岩逍的头,就像是哄宠物般,“乖,原来果然是想我喂,要不要姐姐再给你喂一碗?”
傅岩逍塞了满嘴的馄饨,开不了口,只不住地摇头,眼神无奈得很。
织艳逗弄够了,才坐回位置,“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懂得疼惜妻儿难得的好男儿,怎知还不是一个样,这么重要节日里,还犯混扔下妻儿勾留在外。”
傅岩逍顿时噎在当场,心中暗叹,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啊,自己果真是琢磨不透这些莫测的心思。
傅岩逍狼狈地从贪欢阁告辞出来时,可以说是落荒而逃。那一句“有情有义懂得疼惜妻儿的好男儿”触动了她的心事,她再有情有义再疼惜着贝凝嫣母女又如何?且不说自己不是男子,就算是,她又如何能把占据了贝凝嫣心思十几年的霍逐阳从那人心里挤走呢?一时之间,却是觉得意兴阑珊,恻恻地立于街头垂头想着心事,待得估摸着贝府里宴席也该散了,才上车回府。
示意门房不要声张,悄悄入了府,进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吩咐了下人备了热水送来,就入房沐浴更衣。待到沐浴更衣出来,看见贝凝嫣含笑站在房中,见她出来,视线便转了过来,如水的眸光,眼神潋滟,脸上染了红晕,淡淡的,显得整个人有着异乎平常的妩媚。傅岩逍心口一热,脸上便带出笑来,“怎么过来了?”
贝凝嫣在宴上略饮了几杯薄酒,正有些微醺,眼睛便是出奇的明亮,一笑便是带着娇俏,见傅岩逍刚沐浴出来,外面只披了宽大的袍子,撤去了平日里扮男装的垫肩与腰间的充塞物,这身段便是略略隐现,脸上是被水汽蒸出的红润,人也是精神焕发,又是带笑软语温言,竟显了几分女儿娇态。一时便有些恍神,原来就算是显出女儿娇态的傅岩逍,也是让人错不开眼去的意气风发,不是那一身冠带衬出了她的风姿,反而是她将那一身冠带衬出了风采。
怔忡中听得傅岩逍问,只恍惚笑着回答,“岩逍,我真是羡慕你。”
傅岩逍看她笑得恍惚,又是出来这么一句不着边的话,心下不由得好笑,略走得近了,便闻到淡淡的酒气,“喝酒了?”
“嗯。”贝凝嫣笑容可掬地点点头,“桂花甜酒好喝些。”
傅岩逍牵了她坐在桌前,这半天贝凝嫣也没说她怎么就过来了,琢磨着或许是有些醉了。“你醉了怎么不早点歇了?”
贝凝嫣可爱地歪头想了一会,继而又嘟了嘟嘴,“没醉。”
傅岩逍摇摇头,给她倒了盏热茶,又去将热水端来替她擦了擦脸和手,“妍儿呢?”
“席还没散就喊着困去睡了。”贝凝嫣双眼不错一下地看着专注为她服务着的傅岩逍,“席散后我去门房里问,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两人这边说着话,外面传来丫环的声音,“夫人,给爷准备着的汤圆送过来了。”
贝凝嫣才像是猛然醒起过来的目的,眼神也略为清明了些,“对了,江南里冬至要吃汤圆的,你方才回来,我特意让厨房里替你留着的。”
傅岩逍一听又是吃的,苦着脸可怜兮兮的求饶,“我今晚里吃撑了,不吃行么?”
贝凝嫣一下笑开,“这可不行,你意思意思吃一两颗吧。”
傅岩逍一下急了,“我今晚真吃多了,织艳后面还硬给我塞了一碗馄饨进去!我现在都撑到喉咙口了,再吃,非得吐出来才行。”她真是急了,手里乱挥比划着要撑到喉咙了。
贝凝嫣听她提起这贪欢阁的花魁,笑意敛了一下,继尔又绽开,用哄妍儿的语气,“就吃几颗,取个意头就行了。”停了停,斟酌着道,“我知你与织艳相交甚好,只是这节气里,还是应该顾着点,免得被人嚼了舌根,于你声名不好。”
傅岩逍本来是打算硬忍着撑听了她的话吃个两颗汤圆意思一下,乍听她这般说,又想起织艳当时的言语,心里便是起了烦闷,嘴里坚持着道,“真不能再吃了。”
“吃两颗好不好?今日吃汤圆是取全家团圆之意,坏了规矩不太好。”贝凝嫣没有察觉到她微妙的心绪变化,只是柔声劝慰。
傅岩逍情绪意气既是起了来,一时半会又哪里是压得下去,又听这全家团圆之意,登时觉得说不出的腻歪,心里冷笑,我算是什么,这全家团圆,该是霍逐阳才对,我在这边委曲求全,纵是再多宠爱顾惜,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又何须做这文章!当下便是冲口而出,“这全家团圆该是霍逐阳才对,这意头对我就不必了!”
贝凝嫣闻言一窒,被她话外透出的冷惊了一下,又被这“霍逐阳”三字刺痛了心,猛然抬头,看着傅岩逍力持平静却多少显出怒意怨意来的表情。这是她们相识以来,头一次傅岩逍待她如此疾言厉色,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低垂着脸不语。半晌才静静地起了身,勉强笑了笑,低声道,“那我让她们撤下去。”言罢也不等傅岩逍出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更新,送给koanch同学~~
感谢koanch的长评三朵花的攻陷手则~!
聊表谢意,还望喜欢~!
顺便~~预祝偶像张靓颖今晚的演唱会成功~~~!!!!!
只为算术蹙蛾眉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5555~~咱们家偶像张靓颖多能啊,唱“我们说好的”的时候,全场哭声一片,我差点就哭了~55555555555~太高兴了~~化激动为动力,码字码字~庆祝我滚到成都来看这一场演唱会~!
张小白~好样的~!
这个。。。马马虎虎的就当送给小拓和小天两个啦,你们俩慢慢分吧~~!
傅岩逍良久没有动作,只静静地呆立原地,待得所有人声都远去了,才重重了吐一口气。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易怒了,仿佛渐渐的,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闲适从容的何夏墨了,变成了缩手缩脚患得患失的傅岩逍,生生辜负了武媚娘当日起这名字的深意。想到武媚娘,便又想起三山浦那一段时光,想起善良淳朴的何邵两家,当然,还想到了那腹黑萝莉邵婉儿。脑中又忆起婉儿在武媚娘的教导下的变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里嘀咕着,“千万不要让那个女人碰着妍儿才好。”她可不想让那个女人把她们家那天真可爱乖巧得很的女儿带坏了。刚转过这般念头,又像是滞住了一般,妍儿是霍逐阳和贝凝嫣的女儿,又哪里是“她们的”的女儿。
贝凝嫣神思恍惚地回到笃思楼,心里闷闷地钝痛,却说不上来到底这是因何而起。或许这起因太过复杂,一时也看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更痛些。岩逍今日里勾留在贪欢阁没有回来主宴,席中的人多少有些尴尬,看她和妍儿也是带着怜悯,又带了些对傅岩逍的不满,她硬撑着主宴开席,说得几句替她开脱的说话,只是这明面里,多少有些难堪。后面席散了,又是特意去大门打听她是不是回来了,得知已经回府,兴冲冲地赶了去,最后,却闹了个不欢而散。
霍逐阳,那个人是她心口的一道伤,虽是已决意放下,从此后再无念想,但又岂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到如今,听她含怒带悲的那句话,心中酸痛不能自持。她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傅岩逍,却实实在在地伤到那人的心里去了。恍惚中,那句话听在耳中,竟是不能分清到底是因她而痛得多些,还是因霍逐阳痛得多些。
还有,织艳,对了,那个贪欢阁里的素有才名织艳,她虽心知肚明岩逍的身份,只这府里各色人等均是不知,自打岩逍包妓的消息传出,这府里亲近的人里之前虽是有些不满,只时日渐长,见傅岩逍仍是一如往昔地厚待她们母女,也多是转了口风,苦口婆心相劝她看开些,男子三妻四妾是等闲事,只要良人心里有你,不曾错待,就算是一生幸福了。每每听得这些话,她就更加明晰了自个的心意,霍逐阳若是存了这心,恐怕人人亦是这般劝她,倒不如现在就淡了去,免得日后再生枝节。她猛然醒悟过来,岩逍这一段时日去贪欢阁勤了些,她能对她动情,自然也就能对其他女子生了情意,而那花魁应该是何等的风情与才识,又不明她身份,恐怕是,这相处下来,两人也甚是相得才对。她不由得为自己大胆的设想吓得怔住,若是岩逍对这织艳生情,其实她是最没有立场去相劝的人,只是想到日后傅岩逍会离她们而去,这心就不由恻然。
傅岩逍最近在计划着年后要出行,到从杭州到三山浦,离那里也是有三年了,也是应该回去看看了,既是顶了人家弟弟的身份,那么也应该顺路去开阳拜祭一下。既是起了这心思,就少不得是要公私兼顾的,盘算着要一路巡查商号,再顺路做一趟生意,东北的皮毛药材是极好的,这一趟也不要白走了才是。
贝凝嫣自冬至那日后,心怀也是放开了,万事随心随缘,日后应当如何,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顺其自然吧。只是也更是坚定了万事要靠自己的心思,平日里也多跟随着傅岩逍学着营商打理商务。这两人这下算是日日相对理事,见多了傅岩逍轻描淡写处理各种事务,贝凝嫣更是惊觉这人果然是绝世惊才,对事情是举重若轻;傅岩逍也是渐渐觉出贝凝嫣的变化,并不像她外表般的柔弱,若是认真理起事来,也是心思慎密决断得当。两人心中对对方都是重新有了认识,相处起来也是融洽自然许多。
贝凝嫣毕竟不能太过抛头露面,先是呆在帐房中,傅岩逍教她用阿拉伯数字来计算,先教她一些帐务上的事情,后来渐渐的又教了些数理知识,贝凝嫣却是对这数理知识很感兴趣,且傅岩逍教她用未知数方程式来求解,更是学得意趣盎然,只整日里一有空便琢磨这些,在商号由于临近年底,事务繁忙不能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上面,等一回了府,便是缠着傅岩逍在书房中教她。
十二月二十三,小年夜,别人家里都是饮酒尽欢,贝府里,嗯,下人们都很乐不思蜀,只是两个主子窝在书房里,与九章算术纠结。
傅岩逍只觉得自己一不小心把贝凝嫣从小学生教成中学生了,可是现在,美女似乎要继续往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去发展,她有点吃不住劲了。可是那边厢佳人又在深情呼唤了。
“岩逍岩逍,你来看看,我怎么觉得这个好像有些不妥?”美人蹙蛾眉,此情此景多么的赏心悦目啊,可惜美女只为算术蹙蛾眉。
傅岩逍懒洋洋地掀开被她捂得暖洋洋的小毯子,慢吞吞地从榻上爬下来,唉声叹气走过来,将小毯子披在手脚冰凉仍是孜孜不倦向学的美人身上,拢紧了,才转看书桌看摊开的九章算术。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这道题如果应用二个未知数就会很简单解出来,只是傅岩逍只教了她代入一个未知数,自然解法就会繁复无比。为了赶紧能上床捂被窝,傅岩逍只敷衍道,“啊,这个问题是有点难的,明天我细细教了你另一种方程式,就可以很轻松解出来了。”
贝凝嫣正在兴头上,哪里肯依,只揪着傅岩逍衣袖,双眼满是期待的望着傅岩逍,“现在教可以么?”
傅岩逍打了个哈欠,“今日里也乏了,早点歇息,明天才有精神去商号呢。”
贝凝嫣拧着眉,干脆抱了傅岩逍的手撒娇,“先讲好不好?明天咱们晚点再过去。”
傅岩逍看她一副小女孩吃不到糖不依不饶的模样,不禁失笑,像是对着妍儿撒娇时那般弹了弹她的脸,“这事也急不来的,后面还有更复杂的呢。慢慢来,不着急好不好?”说完又是摇了摇头,“待过了年我出门了,没人教你还不知会着急成什么样呢!”
贝凝嫣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过去,不过她的思维更加发散,不仅是想到年后傅岩逍出门经商,还顺便想了下日后若是傅岩逍要离开的话,她会怎么样。那傅岩逍会离开的念头就像是一块大石,沉沉地压在心上,只不知何时会突然跌落。怏怏地松开手,垂下眼来,“那早点歇了吧。”
傅岩逍见她怏怏不乐的模样,反倒不忍,拉了一张椅子过来,执了笔,铺开宣纸,要教她这二次方程式。一边教一边想,在古代啊,玩文是玩不过人家,咱玩数理倒是强悍得很啊。但是,唐朝时对这数理工科也不甚重视,只是视为旁门杂学。诶,都是穿越,人家怎么就能如鱼得水高官厚禄如意得很,自己左右都是只能在唐朝做这低人一等的事务。果然是命中不带贵字,还好,这还带了富字。
贝凝嫣看她一边挥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