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曲-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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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是战场的情报——已经开仗了。”
兰登迅速垂头掩饰住诧异,亦压低声问:“开始了?不是还没到通牒期限吗?”
“萨肯方突然发动了袭击。”
兰登几步退到阴暗里,小心打开情报。这是谢尔曼亲笔写的简讯,字迹略显凌乱,表明他当时极为匆忙。
“交出皇储克里斯琴和绑架策划人芙蕾拉·芬顿·切诺雷——通牒原文。”
难怪亚尔斯不承认也不否认,这显然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亚尔斯只有迎战一种选择!兰登恨恨暗道,想起去了皇宫的芙蕾拉,顿觉事态紧急,急忙策马奔向莫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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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用下精神力就解了手脚的麻痹,芙蕾拉打量了下周围,冷笑连连,对方把她困在这么简单的魔法阵里,真是太小看了她,应该去向伊利沙德学学,这也许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吧。连绳索之类都被对方认为是不必要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研究过本将军的丰功伟绩啊!无比郁闷地想着,芙蕾拉从袖中抽出安娜悄悄塞给她的东西。这是从一方绢帕上剪下的一角,上书几个娟秀的字。她看了哑然失笑,伸个懒腰,在这个由房间临时改成的囚室里慢慢踱步,靠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想从窗户逃出去的话,劝你放弃这个想法。”
“我只是在想,堂堂萨肯皇宫的布景怎么那么没品味。”芙蕾拉转身朝向维普琴斯,耸耸肩说,“神之金属秘方不在我这儿,你们都被米尔德丽特王太后骗了。”
“是吗?”维普琴斯一笑置之,“可你的部下也当众指证你承认拿走了它。”
“大家都是当领导的,收买栽赃这种事还用我教你吗?王太后就是想把你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她就可以躲起来一个人炼制神之金属,然后称霸大陆,成就她的野心。而你们呢?还傻傻地追着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要她根本没有的东西。”
维普琴斯觉得好笑般地扯动下嘴角,淡淡道:“恐怕全大陆都知道你有一块神之金属,就算没有秘方,能炼出一块,就能炼出第二块。’
芙蕾拉拊掌大笑:“我的演技真的不错呢!不仅骗了特拉巴,连萨肯也一起骗了。虽然承认骗人不太光彩,不过我还是要很诚恳地告诉你,那块东西是假的。可惜被伊利沙德发火扳断了,不然倒是可以给你看下。”
“你觉得这样的话可以说服我吗?”
“习惯骗人的家伙当然不会相信,他总以为别人跟他一样撒谎成性。”芙蕾拉依然笑得很纯真,与冷嘲热讽的口气完全不称,“明明是自己囚禁了皇储,却栽赃到别人头上,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去攻打人家。那位天真又可怜的公主殿下也被你一起扣起来了吧?也只有她会和你这种老狐狸做交易,要是我,打死也不信你会守约。一国的宰相,连那么单纯的少女都欺骗,也太没有廉耻了。”
“被‘天真又可怜’的公主欺骗的你,似乎没有评价她的资格吧?”对于芙蕾拉嘲意十足的话,维普琴斯根本不屑一顾,不动声色地讽刺回去,“安娜并不笨,至少她懂得怎样掌握女人的心理。你会落到我手上,是因为你太轻视了安娜,也太过于自信。”
芙蕾拉变了脸色,憋了半天驳不出什么话,只能冷冷哼了几声。
“好了,闲谈到此为止。我并不想对可爱的小姐做出粗暴的事,所以,芙蕾拉小姐,把东西交出来吧。”
芙蕾拉瞪了他半天,忽然笑出声,满不在乎地环住胸:“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还挺英俊的,不要做出这种吓人的表情比较好。公主殿下的演技实在太差了,我早就猜到是这么回事,我会站在你面前,是因为我想和你见面。如果我把秘方给你,你是否可以帮我一个忙?”
维普琴斯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的遭遇。神之金属给你,可以,但是,你得帮我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一切是个很空泛的概念,你想夺回到什么样的程度?”
挽起快意的微笑,芙蕾拉的声音骤然阴沉:“当然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地步。”
“我如何相信你?”
峙立良久,芙蕾拉咬牙昂首道:“我替你炼制神之金属。”
维普琴斯轻轻颌首,简单吐出一个字:“好。”
“那么,拿纸和笔来。”
“要干什么?”
“写协议啊。”芙蕾拉斜眼瞅他,“口头的约定我才信不过,我要你白纸黑字写下来,再加盖上你无可抵赖的印章,免得你到时候翻脸不认账!”
维普琴斯玩味地盯住她,招来一个随从,将芙蕾拉的要求吩咐给他。不多时,纸笔和印章送达。维普琴斯展卷提笔刚要写,被芙蕾拉忽然叫住。她笑眯了眼,表情格外灿烂,朗朗道。
“其实,刚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真正要你写的是另一份东西。”她一抬手,金光笔直钻进维普琴斯的身体,他的动作顿时停住,只剩一双眼迸射出惊怒和疑虑。
“我要你写的是——停战声明。”
第六卷 西陆离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劣势
(更新时间:2007…2…5 21:38:00 本章字数:3833)
阴冷的石室一角静静坐着克里斯琴。连日受的风寒和焦躁的情绪让他发起了高烧,可是看守每天只通过门下方的小洞送进食物,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只能紧靠着湿冷的墙壁缓解身体的燥热,数着急促的心跳在昏沉和清醒间挣扎。
这里是教堂的钟楼顶端,恐怕教会的人也想不到,每天进出的教堂上方竟然关着本国皇储。维普琴斯暂时没打算杀他,可那杀意只怕也压抑不了几天。自己会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种地方吗?克里斯琴苦笑着摸着胸前的皇家徽章,这里,只有沉重的喘气声陪伴着自己。
外面又响起哒哒的脚步声,今天的看守来得似乎早了些。克里斯琴竭力抑制住喘息,不愿让那些卑贱的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但是看守并没有仅仅放下食物就走,他开了门,扔进来一个大型物体。
借着顶上漏出的光,克里斯琴辨出这是个人,淡淡的熟悉的香水味让他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他扑过去,确凿无疑地认清那是妹妹安娜的脸。
“安娜!安娜——你们把她怎么了!”他冲还在门外的看守吼道。可是看守一言不发地锁上门再度离去。
“安娜,醒醒安娜!”确定她还活着,克里斯琴急切地拍着安娜的脸。在他连声叫唤下,安娜微微发出呻吟,缓缓睁开眼。
“皇……兄……”她有点懵懂地伸手去碰克里斯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一下子清醒,“皇兄!真的是你吗?!”
“我不是叫你好好躲在齐格纳吗?你怎么也会被他抓到?”
“我……”安娜哑了声,她只想在兄长的怀里好好痛哭一阵,可是肌肤传来的高热让她惊恐地叫起来,“皇兄,你怎么了?!皇兄!”
刚才那些激烈的举动耗光了克里斯琴积聚起来的力气,他虚弱地靠到墙上,作出轻松的样子:“没什么,这里有点闷热。”
“不对,你在发烧!”安娜用额头试了又试,无助的眼泪奔涌而出,“怎么这么烫!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她猛地扑到门上疯狂拍打、高声叫喊,声音在石室里盘旋,最终落寞地回到原地。克里斯琴匀了会呼吸,尽量平静地说:“别费力气了,安娜,没人能听到的。”
“可是……你病得那么厉害……不治疗的话,你会……你会……”她哭着说,不停拍打着门,手渐渐痛到没有知觉,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别这样,安娜,手会疼的。”克里斯琴支撑着站起来搂住安娜,制止她徒劳的举动。轻柔抚着怀中哭成泪人的心爱妹妹,低哑的声音里盛满愧疚:“皇兄……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皇兄……皇兄……”安娜埋头恸哭了会,忽然抬首,用难以确定但却不得不抱住最后一丝希望的语气,说,“会有人……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她……会来救我们的……她一定得救我们……”
“她?”
安娜颤了下身体,环住兄长,喃喃无序:“她会来的……她一定得来……”
时间在这静水般的空间里不可估计地流淌,安娜的喃语越来越低,终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就像这绝境里的祈祷感动了神,不同于看守的,奔跑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兄妹俩希冀地抬起黯淡的面容,在心脏都似乎停跳了一拍后,听到让人欣喜若狂的声音。
“殿下,您在里面吗?”
“我们在,在!”安娜抢先叫起来,用力拍门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凉意大盛,一股凌厉的风势不可挡地穿透了门,门轰然碎成几块,外面笑吟吟地站着的,正是芙蕾拉。
“哈,两个都在,不错不错,省我工夫了。”
根本没被芙蕾拉的笑容感染到,安娜一把抓住她,急声叫道:“快!送皇兄去御医那!他快要死了!”
“死?不是吧!”芙蕾拉吃了一惊,才迈出一步,就看到克里斯琴倚着门框勉强向她微笑。
“没那么夸张,我还能自己走回去。”
潮红的脸颊,灼热的气息,芙蕾拉一眼明白了他的问题,摇头道:“维普琴斯真做得出来……被女人扶没什么丢脸的,抓好了……哎呀哎呀,这里不是教堂嘛!我去叫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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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的待客室里,克里斯琴接受治疗后沉沉睡去。在牧师这么告知后,安娜才松口气坐下来,沉默了一会,轻轻说:“谢谢你……对不起,我……我利用了你……”
“是我太小看你了,以为你只懂风花雪月——不过也是我没想到,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会对心仪对象的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的。”
安娜抿紧唇,撇开脸去。
“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是信任我?”芙蕾拉笑着,捏住那块绢布晃了几下。那上面写着——我相信你能逃出去。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否有这个能力,但是,既然你是兰登将军选的人,应该不会弱才是。”
“哈,当然不弱,我可是救了你们两次哦!”
“对,我们兄妹欠你个人情,但是,”安娜站起来,挺直了腰板正视芙蕾拉,坚决道,“我依然爱慕着兰登将军。”
“那是你的自由。啊,兰登确实挺帅的,赫格博斯也有很多小姐垂涎他呢!”芙蕾拉叉着腰,喜孜孜地说。
安娜咬咬唇,有些泄气地嘀咕:“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怎么长的……该说豁达还是迟钝……”
“因为我要考虑的东西更重要,没有时间去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芙蕾拉挥挥手,笑道,“你是学不会的啦!你是被当成淑女培养的,我是被当成军人培养的,想问题的程度就不一样。”
“没错,早知道兰登将军喜欢这种笨笨呆呆型的,我应该装傻才是。”
“哪里,你根本不用装了啊。”瞅着强忍不发作的安娜,芙蕾拉嘴角提升再提升,一直笑得眼睛成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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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算着兰登那也该结束了,用瞬间转移术移到皇宫前门,果然风捎来遥远的马蹄声。她高兴地挥舞着双臂,向愈来愈近的兰登打招呼。
“你……”匆忙下马的兰登表情怪异,让芙蕾拉很是惊奇。她心底咯噔一下,不由撅起嘴不快道:“怎么,不相信我能那么顺利完成任务吗?克里斯琴已经没事了,他果然是被维普琴斯那只老狐狸扣住了。看,还有这个……”她一伸胳膊,甩甩手中的文书,宰相的鲜红官印无比眩目。
“有了这个,就不会打起来了。”她骄傲地翘起鼻子。
兰登拍拍她的脑袋,脸部总算放松下来。但仅仅只是一会,他沉下语气,说:“莱多已经开战了。”
“什么?!不是还没到时间吗?他们居然出尔反尔?!”
兰登默默把谢尔曼的便条递给她。她看完,忽然发出几声冷笑。
“哼,算盘打得不错,可惜算计错了对象!”芙蕾拉展手唤出炙龙,“我们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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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一道暂时撤退的命令,海因姆扯松领口,借助用力呼吸缓释胸口的烦闷。萨肯突然的奇袭让己方措手不及,此次任命的大将军是一贯刚愎自用,理论大于实践的瓦伦伯爵,他自以为是地设计了一套对敌战略,却根本没去考虑突发情况,在受到攻击后除了跳脚骂娘,就是一串杂乱无章的指挥,折兵损将不说,还把原有阵型打乱。本是后援位置的利眼军队整个暴露在敌人面前,海因姆力挽狂澜的指挥才使军队摆脱险境。他虽然还是以利眼队长的身份带军,但连将军职位都没有的他完全没资格参与战略指挥。看着节节后退的战线,他烦躁地揉着黯淡的金发,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开战前还意气风发的布伦特·莱昂弗斯在钢铁面罩下惨白了脸,他不敢下马,如果这时候要靠自己的腿站立的话,他一定会瘫到地上去。他带领的这支小队被他命令留在后方,美名其曰守卫后方。就算被部下鄙夷的目光刺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