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有毒:纨绔王爷腹黑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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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张脸,还是像三年前那样英俊,但是浅浅的笑容里充满了温柔。
就像她过去无数次梦见的那样。
“你没事吧,姑娘?”高天士温柔地说。
琉璃痴迷地望着他,恨不得这是一场永远不要醒来的梦。
接着,她就被他推开到一边。
他走过去,温柔的目光全放在宝瓶身上。
刚才琉璃甩手时太用力,宝瓶一个踉跄没站稳,靠在了一个小姐的身上。看见他过来,连忙含羞施礼。
琉璃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用手揉揉,原来,是自己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想必这位一定就是那位人人称颂的才女宝瓶小姐?”
“何以见得?”
“兰心诗社的诸位小姐都与在下相识,今天突然见到有新面孔,再踹度小姐通身的气派神韵……”
“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呢。”
“刚才见小姐站立不稳,可有被伤到?”
“不碍事,多谢公子关怀。”
一个温和如春风,一个娇羞如鲜花,看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呢?
琉璃呆呆地听着,想着。
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宝瓶按在座位上,和其他人围着长桌坐成了一圈。
高天士正坐在她斜对面,青衫磊落,似乎比三年前还要更引人注目。
相比之下,在座的另外才子简直不值一提。
察觉到琉璃痴痴的视线,高天士略略皱眉,脸向一旁侧了侧。
就是这种嫌弃的表情!
琉璃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
宝瓶坐在她左边,正在同杨蕙兰几人议论迟迟不到的端王。
显然早就过了约好的时间,杨蕙兰称她已经几次派人去端王在金陵的住处打听,得到的回复都是王爷早已出门。
“王爷生性散漫,忘记时间也难说。”有人说。
杨蕙兰有些得意:“这是当然。所以我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不仅请示了端王,还邀请了其他几位著名才子来做本次诗社的评判。”
对面的才子听见便有些不悦:“杨小姐的意思莫非是,我等都是来替那位王爷充数的?”
脾气不好的,站起来就要告辞。
杨蕙兰赶紧柔声安抚,又向高天士投去求助的眼神。
高天士笑了笑:“一直听说端王风流冠绝天下,这次正好有机会让我们这些布衣书生与他一较高下,大家就耐心多等一等吧。否则,传出去倒要被世人说,我们这些江南才子徒有虚名,竟然畏惧某人的权势不战而退。”
高天士一向被誉为江南才子领袖,说出的话自然有说服力。
除了宝瓶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其他人都纷纷附和,更赞叹高才子的不卑不亢,风骨感人。
一团热闹和气中,只有琉璃注意到,高天士望向宝瓶的目光是多么灼热。
她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已掐进掌心,很痛,不过心更痛。
第7章 当然都是她的错()
突然,一个衣饰华丽的男子走了进来,神色相当傲慢。
他一开口,尖利的嗓音就让众人意识到他的身份。
杨蕙兰惊喜地迎上去:“惠公公安好!”
说着又朝门外张望了下,却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人。
惠公公抬了抬眼皮,拖声曳气地说:“传端王谕令,殿下他一大早领略过了莫愁湖的美景,乘兴而来,兴尽则归,已经没有必要再来这里了。”
众人未免失望。
惠公公笑了笑,又掏出一幅卷轴。
“虽然殿下不能亲临,不过他特地拟了个诗题,要你们按题目吟绝句一首。到时候,若是哪位的诗作能得到殿下的赏识,他就会亲自召见。”
他抖开卷轴,露出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湖上》
一听说写出佳作的能得到端王亲自召见,兰心诗社的才女们就兴奋雀跃起来。
才子们虽然对端王的傲慢心怀不满,也希望展露才华。
正在纷纷研墨铺纸时,只听那位惠公公又开口了。
“不知道哪一位是季琉璃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琉璃身上,惊奇的,怀疑的,看热闹的……
琉璃也觉得莫名其妙,施礼后只能揣揣不安地等候吩咐。
惠公公盯着她,突然一笑。
“王爷提到,听说金陵季家有一位琉璃小姐,名气不小,非常期待你能写出怎样的诗作。”
此话一出,众人的表情又都变了,有些忍不住的已经偷笑起来。
宝瓶看着琉璃,似乎强忍着,唇边仍然露出古怪的微笑。
只有高天士,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的挽起袖子研墨。
相比其他人的嘲笑,他这种不在乎更让琉璃心碎。
惠公公挥了挥手,看着桌上的青瓷小香炉。
“那么就开始吧。殿下说以一炷香时间为计就好。完成后,各位的诗卷就由我带回去呈给殿下。”
杨蕙兰连忙答应着,催促丫鬟把线香点燃。
一时香烟袅袅,众人不是思索沉吟,就是埋头挥毫。
琉璃呆呆坐在自己位置上,脸色发白,脑子里各种念头翻腾。
一袭青衫的高天士,冷血决绝的话。
三年前她是怎样伤心地在扬州街头游荡,又是怎样灌下一整壶玉楼春。
还有那个羞于想起的夜晚,今天梦境又突然出现。
那些把她玩弄于股掌的举动,她居然完全无力挣脱。
还有现在所有把她当成笑话看的男男女女……
所有的一切在她脑子里搅成一团浆糊,让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最后是宝瓶把她摇醒的。
“琉璃,琉璃!”
宝瓶厉声催促:“香已经灭了,快把你写的诗作交上去呀。哎呀,你怎么才写了两句?”
琉璃如梦初醒,垂头看看手中的笔,又看看桌上的诗笺,果然只写了两行:
“一山一水一天秋,一梦一惊一叶舟。”
宝瓶摇头叹气,却不顾琉璃红着脸反对,坚持替她补上《湖上》的诗题和署名。
就这样,这半首七绝被交到惠公公手中。
不愧是久经世面的内侍,看到这样不像话的东西,惠公公也只是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收下了。
等他一离开,无忧楼里立刻热闹起来。
有人相互攀比或恭维对方的诗句,也有的猜测这次谁会被端王青睐。
杨蕙兰提笔把众人的诗作重新誊抄一份留存,写着写着,突然笑起来。
“琉璃,你那十四个字就不必留存了吧?”
“随你。”琉璃无意与她多说,只想早些回家躲进被子里。
杨蕙兰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原本诗社姐妹的作品,无论优劣都要留存一份。可是呀,你这两句实在不能算是诗吧?知道的,说你是季老板的千金,难怪这么爱写数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要引起端王的注意。”
“看到那十四个字,端王一定要失望了。”
“端王久居京城,哪里知道有些传得很大的名声不一定是美名,可能恰恰相反呢。”
琉璃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这样刻薄的话竟是从昔年朋友的口中说出。
其中一位正掩嘴而笑。
“说起来,琉璃小姐也真是勇敢。明知道自己不会写诗,今天也一定要来诗社。如果不是为了想博取端王的青睐,莫非……”
她笑眼弯弯,恰好从高天士身上看过去。
“不错,一定是听说蕙兰姐今天还邀请了高公子。”
“从金陵追到扬州还不死心么,真不愧是琉璃小姐呀。”
苍蝇,这些都是苍蝇!
一片嗡嗡声里,琉璃木然起身:“都结束了吗?结束了我要回家了。”
“等一等。”她的袖子忽然被宝瓶拽住。
琉璃想挣开,就发现宝瓶的神情非常古怪,并不像平时嘲笑或捉弄她时的样子。
“嗯,我有一个问题,需要请教高公子。”宝瓶甜甜一笑,朝高天士走去。
对宝瓶,高天士似乎格外有好感,一见她走进就露出欣赏的微笑。那是琉璃所渴求,而从未得到过的。
“可以吗,高公子?”
“宝瓶小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到承诺后,宝瓶又很古怪的笑了笑,突然手指琉璃。
“听上去,高公子就是那位让我家表姐千里迢迢到扬州寻觅的有情郎么?”
听到这个问题,高天士只是淡然一笑。
“的确,高某与季小姐曾经有缘相识,不过并没有其他私交来往。至于其他一切,也只是季小姐抬爱,并不是高某有心攀附。”
“哦。”宝瓶点点头,“高公子不愧是读书人,说得真好。就是说,都是我家表姐痴心妄想追着你不放,你是完全没有勾搭她的意思咯?”
“勾搭”这种不雅的词突然从宝瓶口中冒出,不仅在场其他人都大吃一惊,高天士也微微皱眉,表示尴尬。
“季小姐抬爱高某,这的确是事实。”他轻轻叹气。
立刻就有人窃窃私语,说高公子被琉璃死缠烂打这么久,至今还对琉璃心怀怜悯,说起话来还处处委婉维护,真不愧是才子名士。
也有人说正因为高公子为人这么好,才会被纠缠成这样。
琉璃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天。
在扬州高宅的后门墙角,他居高临下地抛下那句话:
“这次是你自己纠缠不清,就算坏了名节,也休想以此逼迫我娶你。”
不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纠缠不清,一切都是她的错。
所以才要一次又一次被人当成笑料提起,甚至当着她的面这样无情的剖开?
喜欢上他,难道就是十恶不赦的罪过?
“喜欢上你,当然都是她的错!”
第8章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神思迷糊中,突然听见宝瓶这样的一句,清清楚楚,爽利如刀锋。
琉璃抬起泪眼,试图为自己辩护几句。
却发现宝瓶正笑微微瞧着高天士,从头瞧到脚,又从脚瞧到头。
“错就错在她头脑糊涂,不长眼睛,居然看不出两个人之间的差别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旁观者纷纷称是。
的确,一个是江南著名才子,一个却是百无一用,连一首七绝都写不完整的商户女儿,当然不般配。
高天士又轻叹一声:“但季小姐毕竟是出于真心。”
“她就是太真心了,才看不出你竟然是这种人!”
宝瓶冷笑:“这身竹青墨绫夹纱袍,穿在高公子身上真是风度翩翩,然而你可知道这种衣料只有季家商行才有?”
“就算是季家商行的衣料,难道高公子就不能买来穿吗?”有人挺身维护。
“琉璃,给她一张银票!”
宝瓶撇撇嘴:“这位刘家小姐,你可以现在就拿着银票去季家商行下面的三家绸缎庄,只要能买到三尺宽的一张布条,我顾宝瓶就心甘情愿称你一声才女,否则,你便来季家与我为奴为婢,叠被铺床,怎样?”
宝瓶声色俱厉,冷笑连连,呛得那位刘小姐说不出话来。
“实话告诉各位,这种衣料来自泰州下面一个小县城,由一个年老的纺织娘亲手纺成、浸染,裁剪成匹。那位纺织娘年纪大了,又精益求精,每年能交给季家的只不过三五匹。因为稀少难得,所以季家舅父一直不舍得外售,只留给自家人用。”
宝瓶洋洋得意,手指高天士身上那袭高雅的青衫。
“如果不是笨蛋琉璃偷偷送给你,你以为你也能穿么?”
高天士的脸瞬间变色。
“还有你腰间挂的这羊脂玉佩,手上摇得这把檀香玉骨扇,我瞧着都很眼熟呢。”
宝瓶一一历数。
“想必这都是她一厢情愿送给你的。可是好奇怪呀,你既然说她没有私交,为什么还一一笑纳?”
“当然是高公子怜香惜玉,不忍心用拒绝来伤人。”又有人维护道。
“哦,为了不伤害琉璃脆弱的心灵,就不主动,不拒绝,只管收东西。。高公子真是舍己为人。”
宝瓶拍拍手。
“可是我听说,三年前高公子终于不堪骚扰,义正词严拒绝了琉璃。既然如此,怎么现在还要忍辱负重地穿着这衣裳,挂着这玉佩,摇着这扇子?”
“我与季小姐之间的确是有些问题。”
高天士一脸无辜:“但是这些东西是无辜的,难道宝瓶小姐希望我将它们都一一毁坏,才算有读书人的风骨吗?”
虽然刚刚被严厉得指责了一通,他看着宝瓶的眼神仍然非常温和。
“宝瓶小姐,我想你一定对我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