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有毒:纨绔王爷腹黑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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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会她,只管自己朝下说。
“你有一个姐姐嫁在皇商周家,没错吧?另一个姐姐是松州守备府的少奶奶。夫家都是极看重荣誉的体面人。你还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妹妹,也是希望嫁入好人家的吧?她们会不在乎被丑闻连累吗?”
当然不。
大姐琥珀生性好强,最怕被说成不如人,三年前已经为琉璃的事气得大病一场。
二姐翡翠有幸嫁入官宦人家,上有婆婆管束严厉,下面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她这个商户之女犯错,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两个妹妹,珊瑚和珍珠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成天幻想着要嫁一个温柔多金的良人。
她们和琉璃不是一母所生,平时也多有吵闹不和。
可是琉璃知道,其中哪一个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自己都会负疚众生。
“还有你爹。”
不等琉璃说什么,斗笠下的男人继续微笑着向她描述可怕的景象。
“你爹白手起家,二十多年积累下现在的家业,你以为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业界的口碑么。一旦你的丑闻闹大了,会有多少人怀疑他的人品道德和经营能力?那些商行、船队还会继续把生意和前途交给一个连女儿都管不好的人?”
“我是我,我爹是我爹!”
琉璃虚弱地辩解道:“我爹长年在外行商,我就算不学好,要怪也怪不到他老人家头上。”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那么我们就来说说你娘。”
“我娘过世已经很久了!”
“是啊,你的生母朱氏夫人在你十岁那年就过世了。之后一直是你爹的继室宋氏在教养你。说起来宋夫人也怪可怜的,自己没有一子半女,还要平白被人戳脊梁骨……”
想到继母那张老实淳朴,总是对自己微笑的面孔,琉璃的心也颤抖了一下。
“除此之外,朱氏夫人尽管过世得早,毕竟还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就忍心让她的在天之灵被世人指点议论?”
琉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
第5章 去死以前请先还债()
琉璃偏过头,躲开男人的手指。
“我不知道你还调查过我家多少情况,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么神通广大。我更不管你想勒索我多少钱。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的确不能不在乎我家人的感受。”
“所以呢?”
琉璃双眼亮晶晶地直视斗笠下的阴影:“所以,我会自行了断。”
“认真的?”
“当然。”
琉璃非常严肃:“我讨厌被勒索。而且勒索这种事,有一必有二三四,与其一辈子被你威胁,不如一次了断。”
“听上去很有道理。”
他的手指离开她的脸,缓缓插入她乌黑的头发里。
“这么想死的话……那就去死吧!”
咦?
琉璃瞪圆了眼睛,却听见斗笠下的人冷冷一笑。
“不过死以前,可以先把欠下的债还掉吗,季琉璃小姐?”
“啥?”
琉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欠债?我欠了你债?”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她随身荷包里不只有上万两银票,单是被他拿走的七彩琉璃镯就价值不菲。
“销金窟里的过夜费到底有多贵?”
“反正不便宜。”他随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警告你!”
琉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绝不要在这种威胁拨失去神智。
“不要以为把想勒索的钱说成是欠你的,我就会上当!”
“没想到你还挺精明。”
他赞叹着,手指抽掉她的花簪,让一缕秀发飘落在她脸侧。
“做什么?”她恼怒。
“我觉得你这个模样格外好看。”
他轻笑:“就好像,那一天。还记得你头发全都披散下来的样子有多么可爱吗?”
她伸手拦住他进一步动作:“说到那一夜,我的镯子呢?”
“在我这里。”
他大大方方承认:“还好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拿走了这只镯子。现在正好用来作为请你还债的表记。”
“难道不是见财眼开,顺手牵羊?”
“随便你怎么想。”
他耸耸肩:“我只请教你,如果一个人处在很危险的情况下,自己却并不知道,被人好心救了,她是不是应该有所回报呢?”
“知恩图报是当然的,但是和你我没关系吧?”
“当然有。”
他的唇突然又凑近,在她耳畔流连下一串呢喃:“琉璃,我这样做,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想法?”琉璃愤而推开他,“流氓!混蛋!谁许你靠近我?”
“那天晚上,你却是相当激动地扑过来,甚至不惜一掷万金把我买下来。琉璃小姐的慷慨热情,当真令人难忘呢。”
他咂了咂嘴,牵起她的小手。
“为什么和现在的你,差别这么大呢?”
“我……我当时喝醉了。”
还有点绝望,不过这个不必告诉他。
“只是醉了?”
“不然呢?”
“傻瓜!你被人下了药,自己还不知道吗?”
下药?!
琉璃惊呆了,只能愣愣地听他朝下说。
“否则,你这样天真纯洁的姑娘,再怎么醉酒,也不会变成那样。还不感谢我挺身相救吗?如果不是我当时任劳任怨,只怕你早就……”
“早就怎样?”
“气血乱流,心脉尽断而死。”
他吹了声口哨,“或者落到某些人手里,那下场,啧啧,我实在不忍心对你描述。”
琉璃呆了呆:“但是买你的钱,我已付过了。”
“没错,你的确花千金买了我。”
他抓着她的手,挪到唇边。
“但是,你可没有买下我拿身体给你当解药。原本我大可以丢下你不管,但是我没有。这难道不是救命之恩吗?”
指尖突然一热。
琉璃惊呼一声,才发现自己雪白的小手被男人包在掌心里。
他望着她的眼神太诚恳,太清澈,令她神思迷茫,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
直到上了岸,走进忘忧楼,琉璃仍然觉得自都身在梦中。
手指上仍然残留着男人手中的热度,好像他们刚刚就这样达成了某种协议。
“好,你要我怎么还债?怎么报答?”当时,她这样问。
“我要好好思考一下。”他这样回答。
为什么总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她迷迷糊糊走进忘忧楼,突然听见宝瓶大喊一声:“琉璃,你怎么这样?”
“有什么不对吗?”
她下意识停住,看着宝瓶气冲冲地朝自己冲过来。
不愧是宝瓶,脸色已经那么难看了,仍然行不动裙,摇曳生姿。
“瞧瞧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宝瓶皱着眉,替她整了整衣裳。
琉璃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一只袖子竟然被挽起来,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
“还不跟我去整整妆容?”宝瓶继续责备,“真是不让人省心,怎么现在才来?瞧瞧你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琉璃喃喃说:“我在湖边等了很久都没看到船。”
“哦,原本我们一到就该让船回去。不过程小姐听说端王喜欢荷花,我们就乘舟曲去湖西荷花荡里采了几朵。”
宝瓶示意她看桌上。
“眼下八月底了,要找那种含苞欲放的荷花本来就困难,据说端王喜欢的还一定是那种不深不浅的粉色荷花。我们好容易凑齐了七枝,你瞧瞧,好看吗?”
“好看。”
琉璃木然转头,看着青瓷瓶中那七枝荷花:“所以我多等一等不要紧。”
旁边有人窃窃私语,琉璃看了看,认得是自己的几个手帕交。
哦,从前的手帕交。
三年前,她们就疏远了琉璃,如今簇拥在宝瓶身后,用一种乐得看热闹又多少有些轻蔑的眼光看着琉璃。
琉璃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种眼光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又觉得格外刺眼起来。
“都怪我,以为那么长的时间,你大概已经自己回家了。”宝瓶笑了笑,“琉璃,你一定不会生我的气吧?”
琉璃看着那笑容。
“我没有生气。”她低声说,“不过,你应该知道,你把马车打发走了,没有车,我回不了家。”
“还说没有生气?”
宝瓶的笑容立刻变愁容:“都是我的错,一时疏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琉璃,我同你道歉好不好?”
第6章 我是这样的喜欢你()
宝瓶本来就生得美貌,道起歉来也格外楚楚动人。
立刻就有人打抱不平了。
“怎么能这样责怪宝瓶呢?”
“不管怎么说,采了荷花回来,咱们也是打发了渡船回去的呀。”
“船夫说没瞧见岸上有人,谁知道琉璃小姐自己溜达到哪里去了?”
过去的手帕交们说。
“不愧是琉璃小姐呀,换了别人一定不敢乱跑。”
“连头上的花簪都弄掉了,也不知道遇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要不要同大家分享呢?”
七嘴八舌的,句句明里暗里都扎向琉璃。
还是宝瓶制止了她们。
“好啦,琉璃也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对不对?时间快到了,大家赶紧收拾下,别让端王和其他才子们一来就瞧笑话。琉璃也去后面梳下头发吧。”
“笑话?”
琉璃挣脱了宝瓶的手。
“既然嫌我这个笑话,又何必叫我来呢?”
琉璃转身就走,不想让眼里的泪流下来被她们瞧见。
然后,她就撞进了一具温暖的胸怀。
“对不起。”
琉璃小声道歉,正要继续朝外走。
突然听见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方响起:“你没事吧?”
她抬起头,看见一张写满关切的英俊面孔。
天啊,是他!
琉璃全身颤抖,觉得自己又一次掉进了梦里。
不是每晚折腾她的噩梦,而是三年前,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所做过的最美的梦。
高天士。
从十二岁起,她就喜欢上了他。
有关他所有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他是扬州人。
父亲曾经当过户部侍郎,可惜很早就病逝了。
母亲带着他和一个妹妹清贫度日,曾经用沙盘教他写字,被传为美德。
他生来就被誉为神童。十五岁中秀才,十八岁中举人,却恬淡功名,无意去仕途上继续博取。
他喜欢游山玩水,喜欢吟诗作画。
喜欢同和他一样风雅的文人结交,畅饮美酒。
没钱了,就画个扇面,写个条幅,就被人争相买去。
那一年,他与朋友游紫金山,与去栖霞寺上香的琉璃有了一面之缘。
从此,琉璃就迷上了这个俊秀斯文,气质如明月照松间一样的男人。
她买下了他的许多字画,也派人送给他美酒佳肴、文房四宝、衣饰骏马。
她还包下他常去的酒楼,只为了能与他共饮。
谁知这些出于爱慕的行为,却只招来了他的躲避。
听人说,他曾经这样表示:“我是一介清贫书生,配不上季家小姐那样的富家千金,反倒会让世人笑我攀附富贵。”
听完这句话,琉璃反而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三年前,他回扬州故乡,听说生了一场重病。
琉璃也得了相思病,想见他想得不得了,终于大胆溜出家门,带着丫鬟阿丝从金陵跑到扬州。
为了讨他欢喜,她还带了一坛上等的陈年“玉楼春”。
谁知到了高家,琉璃却几次都吃到了闭门羹。
高家老太太青年守寡,最重视女孩子的名节。
看她一个富家少女千里迢迢跑来找自己儿子,心里非常厌恶,每次都拿冷言冷语将她堵在门外。
高天士的妹妹,甚至把一盆洗菜水直接泼到琉璃脚边,溅了她一身。
就算这样,琉璃也没有放弃过。
那时候她总是乐观又天真地相信,自己的诚意和爱慕总能打动他们。
就像戏台上那些小姐和书生历经波折,总会有个大团圆的结局。
直到那天,高天士亲自出来见她,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她打得魂飞魄散。
“这次是你自己纠缠不清,就算坏了名节,也休想以此逼迫我娶你。”
琉璃永远忘不了那天夕阳下,他英俊而冷酷的侧脸,还有那一转身时的决然。
现在,这张脸,还是像三年前那样英俊,但是浅浅的笑容里充满了温柔。
就像她过去无数次梦见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