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云烟-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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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大哥怎么会?”乐阳一举戳穿真相,“孩子长得跟大哥很像,长大一定玉树临风,是个美男子,嫌丑的那个人若是真有,也一定是贞儿你!”
呃……
仿佛……的确……
我也嫌了……
乐阳一定没有见过刚刚出生的孩儿,真心丑啊。
“话说,你从前,只唤大哥王爷的,自我回京后,你提及他,总是一口一个阿朔,贞儿,是不是,终于发现了大哥的好?”乐阳兴致勃勃地问。
我脸色一烫,“哪有!”
至于改了称呼,只是因为李朔的要求,他总是喜欢我这样叫他。
“都是孩子他爹娘了,还装。”乐阳凉凉道,“贞儿总是不愿意承认,或是,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承认,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
……
是吗?
李朔的好处?是什么?
第285章 柳家庄()
貌似,并不是没有。
他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保我和孩子平安。
似乎,他是极好的……
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忘记我们不愉快的开始,会感觉,岁月就这样过去,其实也不坏……
“贞儿,贞儿?”乐阳唤我。
“什么?”
“是在想大哥吗?”乐阳笑嘻嘻地问。
……
猜得真准。
不过,我才不会承认。
乳娘带着玏儿乘车轿先行一步,我同雯秀走在回府的路上,心里很乱,就想在外头走走。
脑子里都是乐阳刚刚的话,都是李朔的身影,跟中了邪似的,头脑都有些迷糊。
路上走得极慢,拖沓了些,可是当我回到府上的时候,玏儿的车轿还没有到!
明明,他应当先我一步,早该到了!
我一时慌了,怕是出了事!
李朔也不在,听周管家说,是进宫去了,还没回来。
李岩也跟着他进宫,我心慌之余,只能去找成君白商议,可是才走到大门外,飞刀“嗖”的一声,擦着我的脸过去!
刀上是一布缕,上头留了字:欲救李玏,城外柳家庄相会,贞儿独往。
叫我一个人去?
柳家庄?
前些年调查少女失踪案时,记得那几个村子之外,有一独立的庄子,似乎就是柳家庄!
玏儿在柳家庄?
事关玏儿,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能按着布缕上头所言,径自出城去。
我将事情交代给了雯秀,这样,至少李朔回来时,能够知情。
之前经过时,这柳家庄便像个富户,今日过来,亦是如此。
过来的时候,天色渐沉,门外大红灯笼亮起,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森。
开门的人,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却是笑着说:“姑娘,爷在里头等你。”
他喊我姑娘?
他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过,他说“爷在里头”,这个称谓,倒像是冲破了重重的记忆,挂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是赵怀瑾。
在我记忆中,仿佛只有他,被手底下的人唤作“爷”。
我心里猛地一怵,会是他吗?
院内没有一人,我一个人走进正厅,里头却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闭上眼,静静地感受周遭的声响,他的气息,他的作风,都是这样熟悉。
腰上被人抱了,勒紧,我的脚渐渐离地,被他抱起,他的呼吸,就喷在我的颈上,似乎是很久以前的那种感觉……
我向后一蹬,恰恰朝着他的膝盖,这一下用的劲儿极狠,他一时不慎丢下了我,抱着膝盖惨呼,“还真是狠心,一如既往。”
我被摔得踉跄几步,很难才落住了脚,四围的烛光瞬时亮起,我回头看,果然是赵怀瑾,正在门口不远处,抱膝而坐。
“师妹,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我心里气急,过去揪着他的衣襟,“你把我儿怎么了!”
他微微一笑,“不要着急嘛,师妹啊,没想到这么久不见,师妹儿子都有了。”
“少废话,他在哪儿?”
“你要是再不知道好好说话,我保证,你就见不到他了!”赵怀瑾讥笑。
第286章 见不到他的自己()
我不得已,只得按下怒气,尽量平静地坐下,嘟囔道:“怎么变得这么下作,对个孩子下手。”
“我本来就下作。”赵怀瑾向我靠了靠,坐在我的身边,“你不是一直都怪我当日爽约,害你受苦?我想,‘下作’这种字眼,早已被你形容了我无数次。”
是啊,多久以前的事了,我都要忘了,当时,我该多么恨他。
“你想干什么?说吧。”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我不喜欢,和他多说一句话。
“我当初爽约了,今天,就想问一问你,如果这次,我能准时出现,你还愿不愿意跟我走?”半开玩笑的话,似乎也有些许认真。
可是,就算是真的,也已经太晚了,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心都不再悸动。
“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句话告诉他,也告诫我自己。
他苦涩一笑,我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也会觉得苦吗?可是那日,我等了他那么久,等来的,却是算计……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关于那日他爽约的理由,我是不敢信了。
他总是有很多的谎言和诡计,尤其是在我面前的时候。
这一次,他绑了我的孩子,逼我至此,也不知,又有了什么心思。
“说得好。”他笑道,“别当真,开个玩笑而已。你儿子在后头,你去抱了,尽快滚蛋。”
“啊?”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怎么,不愿意?”他冷冷一哼。
不愿意?怎会不愿?为了玏儿,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一闯。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去到后厅,襁褓中的玏儿正在床上睡得香甜。
我将他轻轻的抱起,却听得赵怀瑾度步进来,他懒懒的说:“以后不要随便带着孩子出门,宫门王府里的孩子,生下来养不大的多的是,再有下回,就不会如此轻易了结了。”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我不懂他,他绑了我的孩子,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一点?荒谬!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听到的意思。”他只催促,“快走。”
他催的很急,我走到院子里,觉察到了一丝杀气,我的马拴在门外,我抱着玏儿上马,疾驰而去。
我回头看着赵怀瑾,此刻,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顺利回到了王府,玏儿睡了一觉醒了,哇哇直哭。
李朔正在院里点人,约摸是听到孩子哭了,向着大门冲了过来,见着我,将我母子二人一并搂入怀。
他的呼吸很急,玏儿大哭不止,他就松开我,接过玏儿抱着哄。
玏儿,真的,很听他的话。
就在这一瞬,就当我在大门外,见着他飞奔而来,感受着他的气息,体味着他怀里的温度,我就觉得,再见,真的不易。
若不是赵怀瑾放了我离开,若我把命丢在柳家庄,若是我,没能将玏儿带回来……
他一定会担心,很担心很担心……
而我也没有办法想象,再也见不到他的自己,该如何是好……
第287章 爱我的丈夫()
虽然我与玏儿无事,但李岩还是带着人去往柳家庄搜查。
李朔陪着我,问我,发生了什么,可是,毕竟我与玏儿无事,我怎么也无法叫自己狠心,去出卖了赵怀瑾……
就算即便我不说,赵怀瑾依然很有可能被李岩发现,可是,至少不是我出卖了他。
自欺欺人的做法,骗别人,同样也骗自己。
我在想,赵怀瑾若是绑了玏儿的人,那又为何,叫我将孩子接回?
不是他,那么,他会不会,其实是在帮我?
所以,我不能对李朔说实话,只能编了个谎,道是趁着对方守卫松懈,我将孩子抢了便是逃。
很不靠谱的谎,李朔都能点点头,“贞儿,辛苦你了,是我回来晚了。”
他这样对我,我却骗他,我心里,有些过不去……
一会儿若是知晓赵怀瑾曾在庄子里,恐怕,他会轻易看穿我的谎。
我骗了他,被他看穿,他会不会再也不理我?
只是,即便心里过不去,即便会有害怕,但我还是不能说实话……
李朔哄着玏儿睡着了,孩子脸上红扑扑的,今儿一定被吓得不浅。
难怪只有李朔能哄下,我是个不靠谱儿的娘,带孩子出门,又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将孩子丢给乳娘……
李朔也没有怪我……
乳娘还不知所踪,也不知是生是死,但愿李岩能在柳家庄搜到她。
赵怀瑾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赶快跑路吧,毕竟我一离开,柳家庄就不会安全。
李岩的人,并没有抓到赵怀瑾,如我所愿,带回了乳娘。
李岩说,乳娘被打昏丢在柴房,据柳家庄的人说,前几日来了一伙儿蒙面贼人,将他们关在柴房,直到李岩过去,他们才获救,别的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整件事情,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了了!
更像是一场闹剧。
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何孩子会在赵怀瑾手里,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或者说,别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站在窗子前,满脑子都是这些莫名其妙,李朔缓步走了过来,宽慰我:“还是在想那件事?”
我点点头,“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以后尽量不要带着玏儿出门了,只要不离开家门,总归还是安全的。”他揽过我的身子,柔声道,“总之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有你夫君在,什么样的大坏蛋都得死光光,你呢,就踏踏实实的,做你的娘娘,好不好?”
“好。”我不禁笑出声来,从来没想过,他也会这么诙谐。
更多的,是安心吧。
李朔,他是我的丈夫,他给我关怀,护着我和孩儿的一方天地,宽宥我的过错,无条件的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爱我的丈夫,即便,这段婚姻,曾有一段糟糕透了的初始,但天长日久的,我再也无法抗拒内心对他的喜欢,到了今天,我发觉自己已经不能离开他,否则,一定会心痛致死……
他慢慢的,占据了我的生命,我喜欢,躺在他怀里的感觉,被他抱着的感觉,被他吻着的感觉……
第288章 会哄孩子的男人()
李朔将乐阳接到了建璋王府来住,她月份越发大了,心情总是恹恹的,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要带玏儿,也不方便出门,不能总是过去陪她,李朔索性接她来到建璋王府住。
这样,也更能保全她母子平安。
我爱给玏儿做衣裳,乐阳也给我那未出生的小侄儿做,百倩过来的很是频繁,她也绣活儿,只不过,她绣的,是一条腰带。
这死丫头嫁人后,没羞没臊的,撺掇着我也给李朔绣一条,道是:“拴住男人的心。”
我想说,拴住的是腰不是心,然而,我就是手欠……
十月里的一天,坤京城飘起了第一场雪,我和李朔在门外等得心慌,乐阳的惨叫声不断传入耳畔,我想到了自己生玏儿时的境况,就觉得女人可怜,又实在为乐阳担心,害怕……
李朔也急,传来的太医就在外头候着,被他挨个儿骂了个遍。
孩子的哭声传来时,乐阳却没了动静,我拨开众人就往里冲,李朔心急,也不能进到产房里头,只在外头,瞎着急。
乐阳只是累的虚脱,人还有神智,微微睁着眼睛,缓缓抬了抬手,接生嬷嬷满脸喜气,将孩子裹在了襁褓中,“恭喜娘娘,恭喜公主,是个小公子。”
太好了!
四哥要高兴坏!
“快抱去给公主瞧瞧。”我兴奋道,我急忙跑到门外去,向李朔报喜,“乐阳没事,孩子已经平安诞下,母子平安。”
众太医也道,“臣等恭喜公主。”
李朔也是喜极,“我去给阿郴写信,这里就先交给你。”
“好。”
我回到屋子里,屋子里已经在收拾,乐阳看着枕边的孩子,眸中含泪,她动了动嘴,似是要说话。
我疾步走过去,“四嫂你说,贞儿听着呢。”
“告诉你四哥,告诉阿郴,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儿。”她的声音很低,很微弱,气若游丝,惹人心疼。
“四嫂放心。”我握着她的手,“四嫂累了,尽管休息,把小侄儿交给我。”
“嗯。”乐阳弱弱地应了声,很快,人便睡去了。
小家伙儿哭了一阵儿,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粉嫩粉嫩的,皱皱巴巴的,果然丑得与玏儿出生时有的一拼。
玏儿比他幸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