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龙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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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念念有词,因为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我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念叨什么,之后对着那槐树三拜九叩行大礼。
接着他那粗糙的大手突然放在我的后脑勺上狠狠一压,瞪着圆眼说道:“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磕一个?想不想活命了?”
我才反应过来,立马就对着那槐树叩了个首。
刁老金起身拉着我,说道:“走吧,这么一弄,那地下的东西应该能够安心让你出村子了。”
我听刁老金这么一说,精神顿时一震,积攒了这么些天心底的阴霾总算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但是通往马芳芳家的那条路并不好走。
夏天天黑的晚,可是我们傍晚出发,走在这条路上都快要走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到?
我感到很是纳闷儿,若是白天的话,我家到马芳芳家走个二里路,也就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刁老金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了,这大晚上七八点钟,竟然起雾了。
雾蒙蒙的黑夜,叫人胆战心惊。
我缩了缩身子感觉空气中有股刺骨的凉意,后槽牙都开始有些不住打颤了,眼皮都开始不安地跳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我们一直在转圈圈呢?”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还是回到了那棵槐树下,刁老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叹了口气说道:“村子里有个厉鬼怨气实在是太重,就算是供奉了宝物,它也不愿意让你走!打算夺了你的性命!”
刁老金说得很是阴沉,而我听得心惊肉跳,为啥马芳芳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想到那天抬棺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剩下一个我,还在这马家沟里,这马芳芳能放过我才怪呢?
我内心焦灼,拉着刁老金的衣袖说道:“刁爷爷,我可能真冲撞厉鬼了!我那天替人抬了棺,你说是不是跟这有关系?”
我把那天给马芳芳抬棺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跟刁老金说了一遍。
刁老金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抬棺了?那现在看来,你继承祖业是天命所归啊!”
“你先别提这抬棺的事儿了,这马芳芳一事儿,咱到底要怎么处理?”我心急如焚地问道。
刁老金眯着眼,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难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身上阴气很重,看来她已经缠了你很久了。要想让这马芳芳不再缠你,我们必须要化解她的怨气!现在我们连她到底受了啥冤屈都不知道,也谈不上化解了!”
“那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去了她家,找她爸妈问清楚!”
“可是现在我们连她家都去不了了,这雾越起越大了!”我显得十分惆怅,还是第一次走夜路的时候遇上这样的怪事儿。
刁老金挲摩了一眼黑夜中的雾气,轻描淡写地说道:“是鬼打墙!”
鬼打墙?
我问他,那我们不是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了?
刁老金用一种很是怪异的眼神望着我,呲着牙问道:“你可还是童子之身?”
被问及隐私,我的脸突然一红,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问这个干啥?”
刁老金面色一正,一本正经地说道:“问你,你就说!你这兔崽子别背着你爷爷跟你爸爸在村子里跟哪个寡妇乱搞男女关系!”
“我呸,你这老头儿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龌龊?我是童子之身!”不知为啥我在说完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我都二十岁了,在这之前连马家沟都没出过,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呢,怎么会跟懂那些男女之事儿?
我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红,不知道这童子之身算不算得上是丢人的事儿?
刁老金嘿嘿一笑说道:“童子身可是稀罕得很,那些看事儿人可还花重金买过童子身。”
“买来干嘛?”
“再卖给需要的人啊!”刁老金突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我从他的表情中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一定是很龌龊的事情。
“你不要再说了!”
刁老金摆摆手说道:“说了你也不懂,还是赶紧破了这鬼打墙,然后离开这地方吧!”
“怎么破?”
刁老金指着那槐树说道:“你就对着那槐树撒点尿就好了!”
我脸又是一红,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被人称为童子,我都觉得十分丢人,这老头儿竟然还让我干这种事。我左右看了看,雾很大想来也不会被人看到,可这老头儿也是人啊,更何况他还露出过那种表情……
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刁老金却突然开起了玩笑。
“咱们离开了马家沟,要是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就把你这童子之身卖了,换个好价钱,到时候还能撑些许日子。”
“滚蛋!”
我估计我的脸肯定涨得通红,“你怎么不去卖?你不是无儿无女吗?”
刁老金的老脸一沉,姗姗的笑着。“老子是无儿无女,没有结婚,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早已不是童子之身啦!”
我一听这刁老金居然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啊,要是给他一杯酒,说不定他能给我讲一段曲折感人的爱情故事。可是此刻,我却在刁老金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哀伤。
第12章 头七还魂夜(。com)
一泡热尿下去,我全身微微一抖,这迷雾便开始渐渐地散去。
这刁老金说得还真是够准的,这一泡尿下去还真把这鬼打墙给破了,看来以后不敢再小瞧这老头儿的本事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一回头,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就在我的面前,赫然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脸色苍白,邪魅的笑容中带着一股幽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不多会儿,便像被撕扯着一般,变得扭曲狰狞,那张美到精致的脸庞,也变成的千疮百孔。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就像自己的脸被撕扯着一般尖叫着,一个不稳便从站着的填饱上滚了下来。
刁老金上前将我扶起,狠狠地在我的后背上拍了一把。“你咋那么孬呢?一个坟就把你吓成这个鬼样子了!”
我哆嗦的手,指着那个土包,话都说不全了。
那女人早就不在眼前了,可那哪是之前的土包啊,分明就是一个坟头!
而且这坟头我还认得,马芳芳抬棺时我就在场,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棺材埋在了哪?那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当时是就地埋的,可从挖坑到埋怪事不断,任谁也会记忆深刻啊。这才下葬没几天,坟墓上就已经长满了绿幽幽的小草,当时连个墓碑也没立,这荒郊野外的,格外渗人。
我打了个激灵,感觉牙齿都在不住地打着颤。“这是马芳芳……的坟!你……你不是跟我说,已经把那厉鬼邪灵给镇住了吗?这……这又是咋回事啊?!”
刁老金沉吟片刻,眼神肃穆:“我只能管住那个小的,大的厉鬼不肯放过你,我也没辙!怕是她想要找你帮忙,要是不帮忙,她就一直缠着你,不死不休!”
我知道马芳芳的事儿绝对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否则她一定会让我横死在马家沟的。
我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对着刁老金说道:“那就甭废话了,赶紧去马芳芳家吧!已经离这儿不远了,再走一段就到了。”
就在我离开马芳芳的坟时,我忍不住瞅了一眼那孤坟,土包上坐着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她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
出了二里地,我跟刁老金总算是看到了灯火阑珊处,就着皎洁的月光,我们一老一少的身影撺掇进了马芳芳家的院子里。
我狠狠地敲着马芳芳家的门,“砰砰砰”,恨不得将这些天里遇到诡事儿的恐惧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谁啊?”里屋传来了一声询问。
“我是马一鸣!叔叔婶婶开开门,有事儿找你们!”
虽然我心里对马芳芳家有股怨气,但说话的时候,还是客客气气,没有失了礼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马芳芳的父亲紧锁着眉头看了我和刁老金一眼,问道:“一鸣啊!这么晚了,啥事儿啊?”
我开门见山:“马叔叔,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我就想问问,那抬棺的钱什么时候给我们家结了?我们家遇上点儿难事儿,急需用钱!”
“啥钱啊?那钱不是已经给你爷爷结了嘛?”
我不知道这马芳芳的父亲是不是在装傻充楞,但我压根儿就没有听我爷爷提起过这事儿,只是在他们家吃了两顿席面,而这也不够顶抬棺的钱。
“我爷爷可是抬的棺头,您二老可不能这么欺负我一个小辈儿!我现在要不是真遇上困难了,真不敢这么抹开面儿来找您二老要钱!”
马芳芳的母亲有些看不下去了,瞪着眼睛说道:“你爷爷不前天刚从我们这儿把钱拿走了吗?你这小子又来要一遍可就有些不地道了吧?”
马芳芳的母亲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两个人应该知道一些我爷爷离开的线索,两眼放光地问道:“那我爷爷来问二位要钱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说是需要一笔钱急用,然后去找一位老朋友,拜托他来照顾你!”马芳芳的母亲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还不断地打量着刁老金。
我见马芳芳的母亲能够将我被托付给刁老金的事儿都说得如此清楚,应该不像是撒谎,可让我犯愁的是,过了今晚就要出村,以后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刁老金双手别在身后,对着马芳芳的父母说道:“话说开了就好,不过一鸣他爷爷临走时还拜托了我一件事儿!不妨进屋再说?”
马芳芳父母尴尬一笑,这哪儿是待客之道,连忙将刁老金跟我迎了进去。
一入堂厅,那柜子上就挂着马芳芳的遗像,而柜子前还放着一个火盆儿,里面还有刚刚烧尽的冥币。
马芳芳的父母将我们引到了茶几旁坐下,给我们倒上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马芳芳的母亲叹了口气说道:“这今天刚刚给女儿烧完头七。我家孩子这命……怎么就这么苦!”
马芳芳的母亲提到女儿两眼变得通红了起来,当初若不是他们父母的逼迫,马芳芳也不会寻死,不寻死也就不会缠上我了。
刁老金看了一眼厅堂,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女儿的事儿,一鸣的爷爷都跟我说了,我也了解了一个大概。要想你女儿能安心去投胎,就得把她未了却的心愿给了了才行。今天晚上,是你女儿的还魂夜。她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让她跟你们见一面,把事情都问清楚了,她到底有什么冤屈,走得那么不安心!”
马芳芳的父亲吓得脸色煞白,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刁老金恳求道:“老叔,你可别拿我们开心了。我们夫妻二人哪儿还有脸去见芳芳啊?都是我们害死的她啊,都是我们啊!”
马芳芳的父亲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抡起手掌就狠狠地抽起了自己的耳刮子,我连忙上去阻止,让他别那么自责了。
马芳芳的父亲睁大了眼睛,紧紧握着刁老金的手,说道:“我给你们钱,这事儿交给你们!你们今天晚上帮我们问清楚芳芳到底有啥冤屈,我们……我们一定给她做主,可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继续在马家沟里作乱了!”
刁老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真不愿意见你们女儿一面?”
马芳芳的母亲哭得泣不成声,说什么也不愿意晚上看到马芳芳,这没辙了,事情还是得落到我跟刁老金的身上了。
刁老金轻声嘀咕道:“从未见过如此狠心的父母。头七还魂连自家姑娘都不愿意见上一面,真是心狠!”
我在一旁小声说道:“这钱我们得收着,不然今后这日子……”
刁老金点了点头,只见马芳芳的父亲拿出了一沓钱交到了刁老金的手里,然后说道:“这事儿真得拜托你们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刁老金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女儿吊死的房间在哪儿?”
马芳芳的父母指了指最东边的一间屋子,连靠近都不敢,两个人都哆嗦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跟着刁老金一起来到了马芳芳的房间门口。
这夏天的晚上我居然感觉阴冷阴冷的,背脊仿佛有阴风吹过,而脖子后面就像是有人在吹凉气一样。
刁老金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屋子,漆黑昏暗,一股阴风拂面,让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七天都没有人住的房子落满了灰尘,而那房梁上还挂着绳索。
灯一打开,那房梁上一个吊死的女人伸着舌头,瞪着眼珠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吓得倒退了两步,被那门槛儿给绊倒,摔在了地上。
“你又怎么了?”刁老金瞪着眼珠子看着我。
我指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