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劫入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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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栩棱端着杯子喝尽酒,随即冷不丁道:“武斌,你来亡命堂几年了?”
“程公子,三年前你救了我,我武斌这条命是你给的,我可以为了你去赴汤蹈火,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武斌永远支持你。
可程公子也不能如此颓废,整日里除了发呆就是杀人……”武斌话刚说了一半。
程栩棱抢过话头:“一年前我在外面被一个粗鲁百姓欺耍,又因此受了不重不轻的伤,那个伤我的粗鲁百姓是你杀的吧。”
武斌翕动着嘴唇,顿了顿朝四周望去,面对程栩棱濯濯的目光,他愣了愣点头:“公子猜对了!”
“我向来信任于你,以后遇到了这事情不要多管。”程栩棱低声道。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沈壹拿着纸伞在外蹲坐谢上学记,耳畔忽然传入了一阵嬉闹的声音,若远若近的笑音四处散去。
“谁?”沈壹下意识过问。
一旁的小厮低了低头,敛色道:“这是管家的孩童。”
“把他们唤来!”沈壹目光犀利。
第65章 六十二三赶往沧州()
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循声而去,慢跑这将几个小孩子连哄带骗带了过来,随后让几个孩子成排站在沈壹面前。
“回公子,这几个活泼开朗,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小厮低头淡道。
沈壹眼神忽然变得黯然,嘴角往上扯又往下扯,似是想起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
“阁下可是奇玉堂少主?”其中一个小胖子不安分的跳脱出来。
“嗯。”沈壹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神情。
几个小孩听到沈壹这一声应,顿时一个接一个的给沈壹行了礼,显得分外尊敬。
小厮站在沈壹身侧,不时望两眼沈壹的面部表情,低声道:“这几个还偷生性顽劣,前几天还砸破了几个碗勺!”
“哦。”沈壹淡淡的点了头。
五年前的他比这些孩童还肆无忌惮,上桌蹿又下地蹿,每天总是有无尽的力气去闹腾,砸破的可不止几个吃饭的碗碟。
但前任鸿雲山庄庄主却是尽量的包容他,不时以玩闹为名惩治他。
“回去吧。”沈壹的抽泣了一声,愣愣的把心底的记忆给埋回了心底,快步往一个地儿踏去:“你先回去告诉母亲,我要离开云州了。”
他上次接了一个单子,是杀沧州的州长的,已经派了好些人去,却什么回音都没得到,心中不免担忧几分。
沈壹还下了命令让前往沧州的那些人回来,可到现在却未见一个人至云州。
看来此事非得他亲自出马了。
“不行,官路已经封锁,都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奴才没听闻一个人通过官路口子!”小厮紧张了起来。
“明白了。”沈壹抿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走山路需要多久?”
小厮伸出手比了个“一”,随后手突然一个劲发颤,改成了“三”。他黯然道:“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
堂主是不会肯允公子这个的要求的,还请公子收回心,好好的待在云州。”
沈壹嚅动嘴唇,似是有话要说,忽然咳了一声把话给憋了回去,回眸往漫漫的长空望去,眼底尽是祈盼。
是时候该去祭拜一下他的父亲了。
奇玉堂之中。
邱鄞瑕脸色惊变,绕着屋内打转,好不容易才沉着了下来:“也罢,让他去吧,如今他翅膀硬了,在屠杀令还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弄得现在我连屠杀令内部的一丝一毫的重要消息都不知道,迄今为止得知的都是微不足道的消息。”
“堂主莫气,如今公子也不过是想去施展抱负而已,以公子的能力,要想成功不难,堂主别担心了。”小厮在一旁搭腔着。
“他什么能耐我又不是不知道,把奇玉堂中存储的毒药送过去。”邱鄞瑕仍旧是妥协了。
小厮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僵化又显得不知所措,只好沉闷的点点头:“告辞了!”
沧粟把手中的最后一本公文看完,轻轻的叹了口气,静静的往墙上的窗纸看去,转势铁下心往门侧走去:“准备几件厚衣。”
“是!”几个侍卫顿时应了应。
冰冷的雪花落在粗糙的手心中,转瞬化作冰水从手中溜走。
沧粟目光磅礴,似是带着满腔热血,嘴角渐勾,挂着一丝笑意:“诸位,要么我们给亡命堂来一个突然袭击?”
“同意!”不远处传来了欢呼声。
沧粟紧紧的攥着那只曾积了冰雪的手,坚定不移的朝亡命堂的方向望去。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将亡命堂给解决个一二,就算不能打下亡命堂,也要亮一下属于他们军队的威力。
“大家一块把城门攻破,只要沧州一落入我们的手中,大家就可回去喝杯暖茶了!”沧粟张扬狂暴的大声说着,引起后面齐站的士兵一片热血沸腾。
看守亡命堂的十多人望见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赶来,顿时派了好些个去通知亡命堂尊主。
大殿之内,尊主窝在被子里,一手托着杯底,淡然的喝着苦药。
“外面都一片躁动不安了,尊主你还在这喝着茶!”程栩棱急急匆匆的突破层层守卫赶来厉斥。
“栩棱,你先给我安静下来!”尊主的神情微变。
程栩棱走进屋子却闻到一阵苦味,顿时察觉出方才说错了,忽然就降了气势,他闷闷的站在一旁倾听着。
“如今鸡蛋碰石头是不行的,与其逞一时嚣张,不如投靠他们!”尊主慢慢的放下药杯,目光渐渐变得无奈:“栩棱,你给我坐下!”
程栩棱欲图反驳,却发觉说不出有道理的话,索性就别扭的坐在一旁,脸上犹挂着怒意。
“你若再这样倔强下去,只会让一切适得其反!”尊主悠然缓和了语气伸过手来,显得一点都不紧张,反倒极为闲适自然。
“栩棱明白了,栩棱这就退下,还望尊主原谅栩棱的一时鲁莽。”程栩棱躲过了尊主,侧身往门外走去。
一切的动作衬他们父子俩极为生疏,如陌生人一般。
天上露出朝霞的眉目,沈壹领着小部分人,特地坐上了马往外奔去。
云州到沧州的官路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只需要七天,可山路可就要绕极多的远路了,干粮得备个几个月的,不然得在路上饿个半死。
“为了以防万一,大家最好套上一身盔甲,虽行动不便,但好歹遇及意外之时,可凭盔甲脱身。
我们这次只是备了足够的干粮,为了省事,并未带去足够的茶水,遇到河水就停停脚,大家齐心协力去沧州!”沈壹大声说着。
他望见那些人都听得极为认真,每个人脸上都情绪复杂,沈壹也不知他们想的是什么。
一路上,大家刚开始走得十分顺利,平路就骑着马,若遇到凹凸不平的弯路就下马走路,累了就到马上歇歇。
直至走路荒漠地带,沈壹陷入了反复的难关之中。
“报告令主,我的马已经累得不成样了,可水就剩几滴了!”
“报告令主,我的马……死了!”
第66章 六十四亡命堂被军营收下()
为了省事,他们各人几乎把所有的负担压在各人的马上,沈壹也不例外。
如今马一死,他们怕是要丢弃一些东西了。
可沙漠地带水资源急缺,马面临着风吹日晒,又要背负比压力还要高昂的负担,自然疲累困乏无比。
“前方有绿洲!”一个兴奋的欢呼声传来。
沈壹似感觉到了希望一般,抬目往前望去,脸上露出欣然的神色。
沧州之中,雪停了下来,程栩棱跪在地上,忍受着来自朝廷军队的鞭打,眸光微闪,脸上露出坚韧的神色。
平宜站在一旁,不忍的看着程栩棱。
沧粟望及亡命堂其他人愤恨的表情,顿时心中有几丝满足:“放下他吧!”
几个士兵停下手中带刺的鞭子,狂傲的朝着程栩棱笑了几声,随即退在了沧粟的身旁,跟着沧粟走开了。
平宜立即往程栩棱迈去,拿着手中的伤药往程栩棱的伤处涂去。
程栩棱一把抢过平宜手中的伤药,漠然道:“母亲,莫靠近我,涂药的事儿就让我一个人来吧。”
平宜神色凝重,明知程栩棱性格如此,也就不强硬僵持。
“嘶……”
漫天的冰雪加重了伤口的凝结,程栩棱嘴角向下扯去。
适才的鞭打只是把以前的旧伤给扯破了,程栩棱任意把药膏抹在伤口,披上家丁递来的大氅,裹紧那大氅,似生怕暖意至身侧流走一般。
沧粟站在远处观望着,如今的亡命堂全体虽说已经投降了,但还未真正的服从他。
得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宜在刚开始做得太过分。
刚才的这个只是个下马威而已,接下来还会有更狠毒的惩戒,沧粟的嘴角勾着,带讽带刺的往一边走去。
“沧少将,请喝茶!”士兵往沧粟递过去一杯上好的龙井茶。
沧粟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扭头往士兵看去,淡道:“赏你了,另外记得去酒铺子里订个几十瓶酒,全体大功之士喝个尽兴!”
“是!”士兵喜悦了一下,刚挂在脸上的笑容被沧粟冷冷的一瞥给吓了回去。
沙漠地带。
沈壹趴在马上,脸上的表情忽而一僵,神色略微沉重。
“令主,我们都走了那么久了,为何还未走到所谓的绿洲!”一旁有人低声询问着,语气里有几分乏力。
“别太急躁,多走个几步,总会有希望的。”沈壹勉强的勾了勾嘴角,故作乐观的笑了一下,随即把头埋进马背上,苦闷之色顿显。
那么多路走下来,多人已筋疲力尽,若非此地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大家伙儿早就躺了下来。
半天过去,已有人撑不住,苦恹恹的一屁股坐到了沙漠上,感受到沙漠的滚烫,立即蹭得一下竭力起身。
沈壹望见多人惊异的神色,忽而笑道:“别在沙漠上休憩,这沙漠会把你烤成串串的。”
这一句话缓和了他人的面色,各自都咯咯咯笑出声来。
沙漠里白日的高温非比寻常,已有几个把外衣卸下来搁置在马上,光着膀子慢吞吞的走着。
可一到晚上,风就大得吓人,已有人累到瘫了下来。
沈壹和其他几个人分别拖着一个人来到了绿洲上,顿时就耐不住这满身的倦意,跟瘫了似的倒了下来。
“地图上画了这块绿洲,大概再走个一段时间就到了,我们的干粮足够的!”沈壹低声说着。
其实云州到沧州的路程还差个一半,沈壹为了不让他们失去抵达终点的决心,索性就把该说的话憋回内心,温然带笑的回望着。
沧州境内。
“来,大家喝个够,不醉不归,你们几个守在这儿,别让外人给闯进来,如果闯进了一个外人,我就断了看守不利的那个人的腿!
两个人就断两条腿,依次类推,不想死的就给我看好门!”沧粟厉声说着。
十多个看门的士兵顿时面露惶恐,一个接一个的冲着沧粟点头,丝毫不敢有半分拖拉,更有甚者还阿谀奉承起来。
沧粟厉斥几句,就往院子中走去。
如今那些亡命堂的人可恨死他了,沧粟可不敢保证亡命堂的人会在他庆祝胜利之时安分的窝在自个儿的地方。
遇及此事还是小心为上,稍不慎,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酒肉都筹齐了,我们都敬沧少将三杯吧!”一个油嘴滑舌的人蹦哒出来,笑然扫过眼前的有功之士。
“对对对!”
立即有多个起哄的人跳出来,纷纷大声唤着“沧少将”。
沧粟微微一顿,喝酒能解恼,但同时也能惑人心智,他本意只想来凑个热闹,趁机把那些曾在军营中给他找过麻烦的人给灌醉。
但没想到那些人竟一个个叫嚣着把让他多喝些。
沧粟不甘示弱,挺直腰杆大声道:“我一个人喝那么多杯有什么意思?听本少将的,大家喝得尽兴即可,别管那么多别的事儿!”
在他们喜悦的闹一通之时,有几双幽幽的眼睛落在红漆色大门上,死死的盯着那十几个看守的士兵。
像是有无尽的怨愤正待爆发一般。
“栩棱,这几日你就别出门了,外边不太安全。”平宜好意的提醒着。
程栩棱老僧入定般坐在榻上,脸色极其安定,眼底却有一丝不安:“哦,母亲,我会听话的,你可以走了。”
“嗯!”平宜话已到达,总算是松了蹙紧的眉。
沧粟庆祝的院子里,其中一个看守的人默默的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