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用心爱过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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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习惯,并不等于没感觉?
所以,我的怀疑,真的有伤害到他了吗?
景盛的声音很轻,轻到我以为刚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不过是我的幻听。
可我又那样清楚地记得,当我问他“是你吗”的时候,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
我想,如果不是猝不及防,内敛如景盛,肯定不会轻易地让自己的情绪就这么表露无遗。
也许,是景盛那时候的那记眼神,太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内疚得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我不知道一个人感觉到自己做错事的时候,会不会像我这样,极力地去讨好对方。
而我,自从景盛说了那句“习惯并不等于没有感觉”后,就彻底成了他的跟屁虫,他要做什么,只要一个眼神,我都能赶在他前面把事情给做了。
当然,这都归功于我大学期间对他变态式的观察和病态式的追求。
我本来以为,这五年来,我早就把身体里这股潜在的奴性给抛却了,没想到奴性深种,想要摆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吃饭的时候,外婆还因此频频看我,等我去厨房帮她洗碗,她更是直白地问我,是不是在追求人家。
我看着老人家眼里诚挚的关怀,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虽然说,我以前追求景盛用的也是这种手段,可是今天,我确实只是因为感觉到愧疚而已。
可是天杀的,景盛都用言语和行动中伤我多少次了,他从来也没有认认真真的向我说过一句抱歉,我为什么要因为一次理所应当的质疑,而对他愧疚至此?
难道,真的是我欠他的么!
所以活该这辈子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确实应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外婆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顿时感觉老脸一红:“外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算现在,我和景盛的关系已经没有初见面时那么僵,可是,这也不代表我们之间就会擦出什么火花来。
至少,到现在我还记得,他那晚在车里对我说他爱我只是为了让我心想事成,我还没有贱到那种程度,再去自取其辱一次。
外婆却以为我是在害臊,拍了拍我的肩膀:“丫头,外婆知道现在这年代和以前不一样了,女孩子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那孩子,挺能扛,认草药的本事也不错,沉稳内敛,一看就知道很会照顾人,你看人的眼光还不错。”
顿了顿,外婆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穿你外公的衣服,能比你外公还帅气的。他算一个。”
果然,景盛今天身上的那一身是外公的衣服啊。
外公走得早,他的那些物品外婆收得可仔细了,防霉防虫防盗,巨细无遗。
这单从景盛今天穿的那身衣服上,连一个不该有的褶子都没有就可见一斑。
“外婆,你怎么舍得拿外公的衣服出来给他穿呢?”
外婆却是笑着说:“这些死物,哪里有活人重要?”
我忽的沉默,在那一刻,我觉得,我二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了,我的思想竟然赶不上一个一辈子都窝在大山里的老太太。
外婆说晚上她给下饺子,于是又开始忙活着包起了饺子,她又嫌厨房小,多了我这一个大活人都施不开手脚,就把我赶了出来。
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景盛和宋一弦都不在堂屋了。
我看了看时间,他们应该在里屋,宋一弦该帮景盛上药了。
宋一弦别的本事没有,这修门的功夫倒是不错,三下五除二,就把昨天夜里被他踢坏的木门给修好了。
我满意地查看了一下,脚步一转,就往院子走去。
院子里,外婆从地里挖来的红薯还有一些正放在篮子里,带着泥,还来不及洗。
我也没事可做,索性就打了水,坐下来洗红薯。
没想到,我刚刚坐下不过五分钟,顾志诚又出现了。
他似乎是看准了我一个人在外头,才现身的。
一见到他,我就毫不客气地起身想要回屋里去,没想到,他却一个健步拦在了我面前。
“夏小满,我实话告诉你,当年那场车祸我根本就不是肇事者!真正开车撞死你爸妈的,另有其人。”
我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理他,绕过他,继续往屋里头走。
结合顾志诚昨天说的话,他的言下之意,这个另有其人恐怕就是指景盛了。
可是,既然景盛说了不是他,那就肯定不是他,要知道,他是个宁愿选择保持沉默,也不愿意说谎的人。
所以,他的挑拨,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顾志诚却并不打算放弃,又快步绕到了我面前,压着嗓子对我低吼:“夏小满,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当年那场车祸的肇事者是别人!”
“顾志诚,你当我是猪脑子么?你随随便便一句话,我就得受你挑拨?”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大声说话,应该是怕引来景盛,这更加说明他心虚,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好,你不信我是吧?我有证据!”
说着,顾志诚在上衣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几张照片。
照片上,拍的是当年的车祸现场。
我爸妈发生车祸的地方,是在城乡结合部的一条新建不久的乡村公路上,监控设施还来不及安装,所以当年在调查的时候,也曾一度陷入瓶颈,后来是通过几个路人的讲述,才勉强拼凑出一些线索,锁定了顾志诚这头号嫌疑人。
而在庭审的时候,这些照片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所以,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正面直击当年的那场车祸。
我红着眼看着照片里整个车头都被削没了的白色轿车,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我爸妈死时的样子,有多么惨烈。
我死死地盯着顾志诚,咬牙切齿地道:“所以,你今天是来炫耀你是多么有本事,能把这么重要的证据都隐藏起来?顾志诚,像你这种人渣,就应该死在狱中。”
“你!!”
顾志诚忽的拎起我的衣领,抬起手,眼见着拳头就要照着我的脸打下来,他却忽的又松了手。
“夏小满,你就不能好好看看这辆肇事车么?难道你就没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那辆车!”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把注意力从白色轿车上转移到在几张照片上均只露出了一个小角落的肇事车,每张照片都没有拍全那辆车,可是,几张照片合起来,就能轻易发现,那是一辆限量版跑车,根本就不是顾志诚那辆用来运货的卡车!!
“不论车是属于谁的,可那开车的人是你,不是吗?”
“好,你还不信是吧?我还有证据。”
说着,他又去掏口袋,我却根本不等他把东西拿出来,就逃也似的,跑了回去,还不忘把门锁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慌些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在和这个人继续交谈下去,一点也不想。
无论他还想给我看什么东西,在我心里,他就是在无中生有,挑拨离间!
我以为,顾志诚刚才故意在院子里逮着我一个人的时候才出现,那多少表明,他对景盛是有所顾忌的,看到我进了屋,他肯定不敢再有所行动。
没想到,我刚刚把门关上,外头,顾志诚就重重地拍着门,在外面大喊:“景盛,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感觉他那力道,像是要把门板生生拍出个洞来似的,好在门是宋一弦新修的,还算结实。
顾志诚的不按常理出牌,着实吓了我一跳,正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景盛许是上完了药,从里屋走了出来。
顾志诚还在敲门,我被抵着门板,对着景盛干笑:“他神经病,你别理他。”
“景盛,我今天来就是要当面向你确认一件事!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给老子出来!”
顾志诚还在外面叫嚣,景盛却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径自倒了杯水,慢慢地喝下。
我有些呆傻地看着他:“你没听见么?”
顾志诚嚎得那么尽心尽力,他是聋了才没听见吧?
“听见了。”景盛忽的抬眼看我,“我不理他。”
我顿时被噎了一下。
好吧,他确实听见了,而且执行得也很好。
我默默地看着景盛老神在在搬了条凳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他那样子,确实是不想搭理顾志诚。
可是,这顾志诚老在外面鬼吼鬼叫的也不是个办法呀,外婆现在是在厨房没听见,万一她出来听见了,不是得把她老人家吓一大跳?
这顾志诚已经在外面敲门加大喊整整十分钟了,我觉得按照这架势下去,他完全可能在门外就这么闹腾上一下午或许外加一个晚上,甚至更久
于是,我考量再三,终于开始开了口:“景盛,那个”
然而,景盛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径自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到门边。
我会意,立刻帮他把门开了。
在外面死命拍门的顾志诚可能是没料到门会忽然被打开,差点就因为重心不稳直接扑了进来。
反观他的狼狈,景盛看起来就淡定极了:“什么事,说完了赶紧滚。”
顾志诚的脸色猛地一边,看起来像是要发飙,却又强行压了下去。
他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景盛面前:“这照片里的车子,你认识吧?”
照片里的车子,正是刚才顾志诚给我看的那辆肇事车。
景盛的眸子盯着那张照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与你无关。”
“无关?你确定?这可正是当年撞死夏小满父母的那辆车,据我所知,这辆车的车主是——”
顾志诚正要说出那个人名来,景盛却在这时候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狠狠地抵在门板上:“我父亲叫你来的?”
顾志诚“呵呵”笑了一声,却是答非所问:“你是不是直到现在还没告诉夏小满,当年你没有如约去民政局与她登记结婚,是因为你在去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险些当场丧命?”
第69章()
车祸?所以,五年前,景盛并没有放我鸽子,他是因为除了车祸才没去?
他连通知我一声都做不到,想必那场车祸,确实很严重。
可是,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因此而感觉到喜悦,我满脑子想的,居然是他遇上的那场车祸和我爸妈遇上的,是不是同一场。
我想,顾志诚的挑拨到底还是起了效用,尤其是当景盛怎么也不肯正面回答问题的时候。
景盛似乎没有料到顾志诚会知道那么多,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掐着顾志诚的手也用力了不少。
“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顾志诚被他掐得满脸通红,直到景盛稍稍放松了一点手劲,他才边喘着粗气边回答:“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景盛微微扯了扯嘴角,终于彻底放开了对顾志诚的钳制:“看来父亲又漂亮地赢了一场。”
顾志诚也不否认,只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看着景盛轻蔑地笑:“明知不是对手,还要以卵击石,你们还真他妈是一群傻比!”
说着,他甩开景盛的手,就要离开,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忽的顿住了脚步。
“夏小满,真能干啊,连景柏霖这样的男人都能让你傍上!这一次,算你走运!不过,我今天说的事也够你受一阵了!哈哈哈哈”
顾志诚意有所指地在我和景盛之间来回看了几眼,随后嚣张地笑着,阔步离开。
他那笑声,听起来刺耳极了,让我恨不得冲上前去堵住他的嘴。
可到底,我还是那个孬到没种的夏小满,也只敢想想而已。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看在我傍上了景柏霖的份上,顾志诚应该不会找我和外婆麻烦了。
顾志诚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他带来的那些照片,鬼使神差地,我把它们都捡了起来。
对此,景盛未置一词,我只是隐约感觉到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可终究,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对我说。
“景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让人觉得讨厌极了。”
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什么不干脆做到底,哪怕是骗我的也好,只要他能做到逼真。
也许,就是因为他总是这样,我才会在爱恨之间摇摆不定。
景盛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可直到我走进侧屋,把房门锁上,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背靠着门板,看着手里的那些照片,顿时有一种天地苍苍,我却无路可去的错觉。
我看着自己手里那张银灰色限量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