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用心爱过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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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并不想去深究景盛看我的眼神里,那种像是悲悯又像是无奈的情绪背后,到底隐含着什么。
我只是庆幸:幸好,我没有冤枉他,也没有恨错人。
幸好,我活着的理由还存在。
第12章()
从景盛病房出来,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盐城的春天就是这点讨厌,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下起雨来。
我没带伞,正发愁,沈曼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还递过来一把伞。
我没有理会她,转头看着窗外下得正密的雨,把整个后背都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过了半晌,才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有烟么?”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沈曼终是递了一支女烟过来,还是她以前喜爱的牌子和味道。
她在为我点火之后,自己也抽上了。
烟雾朦胧间,沈曼的容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小满,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这是沈曼第二次对我说这样的话,可意味却是完全两样。
我扯起嘴角,略带讽刺地道:“都这么些年过去了,谁能没点长进呢。”
“长进?你居然把这种改变称为长进”沈曼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难过,“如果可能,我还真希望景盛也能和你一样无情。”
我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正待说些什么,却听她接下去说:“小满,当年的事,如果一定有人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那个人也应该是我,不是景盛。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犯下的,和景盛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被逼的。”
呵
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他们的对不起了?
一句廉价的对不起,能挽回什么?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又缓缓地吐出烟圈:“学姐,你是说那天在宾馆,你们不是在做爱,而是你单方面强奸了景盛吗?”
沈曼美丽的脸蛋,因为我赤裸裸的话而瞬间变得惨白:“小满你”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没有勾起我的任何同情心,反而让我有种报复的快感。
“还有学姐,你叫床的功夫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我不知道那段视频到底出自何人之手,那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把它送到我手上。
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他,否则,恐怕直到今日我还没能从景盛这种毒中清醒过来。
本来还以为是沈曼为了让我退出使的拙劣手段,不过从她的表情看来,似乎并不是她。
沈曼的脸,因为我毫不修饰的用词而一阵红一阵白,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我没有兴趣再和她聊下去,扔掉烟头就准备离开,可是刚刚抬起腿,却又被沈曼拉住。
“小满,外面在下雨。”
说着,她又把刚刚那伞递到了我面前。
说实话,她这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还真是让人不习惯,这不是沈曼的一贯作风。
想博同情?或者是真的觉得愧疚?
“我不需要。”
我冷哼了一声,随手一推,企图阻止她的靠近。
没想到沈曼惊呼了一声,居然就这么直直地往后倒去,好在有人在后面及时捞了她一把。
我刚想抬头去看那人,迎面却直接甩来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又响又重,我只感觉自己的左脸颊火辣辣的疼,就连整个脑袋瓜子都被扇得有些发蒙。
“夏小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要你的命。”
第13章()
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我闻声望去,看到的是一张并不算陌生的男性脸庞。
是沈天一,盐城出了名的恋妹狂,而沈曼,就是他的妹妹。
五年前,当我和沈曼还是好朋友的时候,也算是受到过他的一些照顾。
今天这一巴掌,就算是我还他以往对我的恩情了。
沈天一人高马大,沈曼被他严丝合缝地护在怀里,只露出了一个后脑勺。
不过从她微微发抖的双腿来看,她大概也是惊魂未定。
我多灾多难的左脸颊已经从原来的剧痛,渐渐变成了麻木,我抬手轻轻碰了一下,从触觉来看,应该是肿得厉害。
遇上沈天一这样的角色,正常人都知道该避退三舍。
可是也许我一早就不正常了,于是作死地抬起下巴,故意和他作对:“哟,这不是沈大哥嘛!真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呢”
沈天一蓦地眯起眼,眸光中杀机乍现。
我轻佻地笑着,还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沈大哥,怎么说沈曼也是你妹妹,你这样抱着,不用我出手,她很快就能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沈天一这人我是知道的,只要事关沈曼,他肯定无法保持冷静。
“恋妹”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痛,他自己是无所谓,可他却见不得沈曼被人说三道四。
果然,我的话刚刚说完,他额头的青筋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迸现出来。
韩叙总是说我没有别的本事,就一张嘴皮子,能分分钟把人给活活气死。
我想,韩叙是真的了解我,这不,前几天刚刚把沈涛气炸,今天又轮到沈天一了。
眼看着沈天一的大掌直逼我的喉间,我却不闪不躲。
只是在恍惚间想着,如果韩叙在这儿,肯定也得把我护怀里,护得比沈天一护沈曼还紧吧
沈天一终究还是没能如愿锁住我的喉咙,景盛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我和他之间,单手牢牢地握住了沈天一的手腕。
两个男人就这样莫名对峙起来,沈曼终于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挣扎着从沈天一怀里脱离出来,对着他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沈天一闻言,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沈曼,向来不显山水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类似于痛苦的神色。
片刻后,沈曼终于受不了他的无声凝视,尖声哭了起来:“沈天一,你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走?!”
说着,她膝盖一软,就真的要跪下去。
沈天一及时捞了她一把,随即又把她推到了景盛的怀里,咬牙道:“好,我走。”
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沈天一还不忘粗鲁地拉了我一把,看样子是想把我一起带走。
我刚想挣扎,景盛却在另一头架住了沈天一,一字一句地道:“放开她。”
“怎么,心疼了?”沈天一怒不可遏地拎起景盛的衣领,“姓景的,你他妈给老子搞清楚,这辈子,你的女人和妻子都只能是沈曼!!”
景盛一脸淡漠地甩开他的手,看起来一点都没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她是我学妹。”
说着,他偏过头来看向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曾经最宠爱的学妹。”
第14章()
话音落地,我在景盛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熟悉又陌生的情愫,还没抓牢却已转瞬即逝。
沈天一终究还是独自走了,临走前,他还不忘给了我一记凶恶的眼神,大概是想警告我不要插足沈曼和景盛之间。
景盛安顿了沈曼后,说要送我,还不等我拒绝,他就已经拿走了我的背包。
于是,我不得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直到走得很远,我仿佛还能感受到沈曼幽怨的视线从后背直射而来。
景盛的背影,我是熟悉的,以前,他也总是这样走在我前面,不紧不慢,好像我随时都能追上,却又永远也追不上。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终于叫住了他:“景盛,我不会感谢你的。”
他脚下一顿,却是抬头看了眼天空:“雨停了。”
我跟着他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轻啐了一声:“包还我。”
他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我:“不是被人扇耳光,就是被人拿刀捅,夏小满,这五年,你就学到了这些?”
他语气里的嫌弃,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动手把包抢了过来:“要你管!”
毕竟,我“只是”他的学妹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可是,在听到他说“我只是他学妹”的时候,还是不可遏制地动了怒。
我不要他是一回事,可他不承认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能是我粗鲁的动作扯到了他的伤口,我听见景盛微不可闻的闷哼了一声。
思绪间,我直觉地看向他右肩的绷带,这才发现绷带上面已经依稀可见有血水渗了出来。
也是,毕竟沈天一的体格摆在那里,就算景盛再怎么热爱健身,也不可能轻轻松松用单手就能拦住他。
我以为自己会幸灾乐祸,可心口却莫名地堵了一下:“你这是在赎罪?”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那就是吧。”
景盛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呆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口的酸涩感逐渐汹涌起来:“呵,你有什么罪?”
当这话问出口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原来我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伤心,还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一天,只不过,我用满不在乎的态度欺骗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我说过要娶你,我食言了。”
说这话的时候,景盛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没有虚伪的借口,没有无用的道歉,景盛就这样用“我食言了”这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地把那些明明该浓墨重彩的情节,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仿佛一切,都只是理所当然。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感觉眼睛里像是进了什么东西,眼前的景象都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夏小满,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景盛忽的弯下腰来,就像以前一样贴着我的额头,与我平视。
那姿态,亲昵得好像我们从不曾分开过一样。
“忘了他,然后,过得比谁都好。”
第15章()
景盛最后的话,像是被录了音,一直在我耳边自动回放。
他说,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是遗忘。
可是景盛,遗忘确实能让还活着的人获得解脱,那已经死了的人呢?
那些只能活在我们记忆中的人,他们的爱恨情仇,又该何去何从?
我一路恍惚,走走停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胜华路的大教堂前。
胜华路的这间教堂,建了有些年头,小时候总觉得里面风景如画,却总被妈妈告诫不要靠近,直到一年前,我重回盐城的时候,才算正式认识了它。
我不是信徒,我不做祷告,但是我却是告解室的常客。
自从我回到盐城后,每周二的上午八点四十五分,我都会在这里做告解,风雨无阻。
工作日的午后,教堂里空无一人,安静极了。
阳光透过五彩的玻璃窗,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像,静谧而又安详。
我熟门熟路地走进告解室,但我并没有像别的教徒那样,半跪在矮凳上,而是背靠着告解室里侧的墙,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这方狭小的空间,几乎承载了我心里所有的秘密。
我不知道那扇用布帘遮挡的小窗后是不是有人在,每次我来,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布帘后面的人从未曾给过我任何回应。
不过,我也不在乎,我不需要回应,我只需要倾诉。
可是这一天,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因为我脑子里空空如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不确定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只记得等我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一个上了年纪的神父刚好从偏门走进来,看到我,他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也只有一瞬。
“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我亲爱的姊妹?”他和善地问我。
我微微摇了摇头,向他告别后,就准备往外走,刚抬了抬腿,就又被他叫住。
我回过身,发现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不知名的药膏递了过来:“活血化瘀的,会好快点。”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
被他这么一提,我才猛地觉得自己的左边脸颊疼得厉害,大概已经是不能见人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我也是受人所托。”
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我。
“这两周约瑟夫没有来,我很担心。不过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约瑟夫?
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我一时有些呆愣,我不明白这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神父估计也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告解室,笑着解释:“约瑟夫就是每周二都在那里听你告解的那个人。”
顿了顿,他又接下去说:“他曾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