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用心爱过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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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期间,房门外一直有人在敲门,还在不停地哄着小包子,我猜,那人应该就是之前小包子口中的外婆了。
小包子对她外婆的评价是:真的非常非常惹人厌!
对此,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不过在我的观念里,这个村子,包括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毫无价值的存在,像这种经济落后,村风野蛮的村子,早就该被毁灭的
尤其是我的养父母一家,如果不是他们,如果没有像他们这样的买方,我,还有和我有着相似经历的人,根本就不用经历这些人间疾苦,我们本来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的。
小包子始终没有去开门,门外的人喊了一段时间,终究还是没了动静,大概是离开了。
她哭得很用力也很认真,过了很久,才发现了我。
看到我,她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第二反应是向我丢东西。
“臭哑巴,你去哪儿了?!不在那儿了也不会提前打声招呼吗?”
乒乒乓乓一阵,她把在她手边,她拿得动的东西,也不管会不会砸伤人,全都向我这头丢过来。
我险险躲过一些,但还是被砸中了几下,不过好在都是砸不死人的东西,所以也没有什么大碍。
至此,我原本对她存有的一点点好感已经彻底消失殆尽,在我眼里,她成了和赵长生一样,骄纵蛮横,嚣张跋扈的那一类人。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否认,她确实在关键时刻帮助我度过了难关,让我还能继续活着。
我离开很远,还能听见她在屋里头大吼大叫发脾气,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理她,径自向山上走去。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之后几天,当我照惯例上山去砍柴的时候,小包子已经不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了,而是站在屋外头等我,尽管我还是没有理她,她还是跟了上来。
一路上,她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就跟我们在柴房见面的那几天里一样。
我真不知道,一个人不过六岁的奶娃,怎么可以话多到这个地步,好像一秒钟不出声就会死一样。
看在她是我半个“救命恩人”的份上,我没有驱赶她。
那几天,我们之间的状态就是,我上山,她跟,我砍柴,她说话,我下山,她回家。
我砍柴任务完成的那一天,下山路过小包子外婆家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那位在小包子口中“又老又丑又土又没文化”的那位老太太本尊。
虽然都在一个村子里,但是我本来就对这个村子抱着某种敌意,且因为身世的关系,性格有些孤僻,所以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她。
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位老太太并不像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一样讨厌。
见到我,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谢谢。
她说:“这些天,谢谢你对我们家小满的照顾。”
然后,她还拿出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给我,也不等我反应,就挂在了我背后的柴堆上头,随后领着依旧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小包子,慢吞吞地回了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郑重其事地对我道谢,而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忽然,我似乎更讨厌小包子了。
明明有那样一个温暖的外婆,却偏偏还要挑剔,真是不知满足。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根本连选的机会都没有,比如我。
后来,我依旧会有意无意地从那间小矮房旁经过,小包子似乎很喜欢我,看到我,就连脾气都收敛了不少,而那位老太太也很高兴见到我,大概是因为终于有人能陪她的宝贝外孙女,不至于让她感觉到太孤单了。
老太太私下又向我道过几次谢,也给过我一些吃的,有一次,在说话间她忽然提起小包子不肯去上学的事,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我一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当天夜里回去之后,就跟我的养父母旁敲侧击地提起,赵长生该去接受教育了的事。
养母心疼赵长生,认为他年纪还小,还不适合上学,等他再大点才送去学校比较好。
但养父则认为自己是个文盲,可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是个文盲。
这就是这个村子的现状,父母一辈没什么文化,稍微有点条件的,就想让孩子多学些,在这里,去学校念过书是一件尤其光荣的事,所以对养父而言,把赵长生培养成一个文化人几乎成了他的一个执念。
从赵长生出生开始,养父就已经把他的人生的大致阶段和方向给规划好了,他本来就有那方面意向,我再稍微煽风点火地说那么两句,送赵长生去读书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在这个家里,养父养母都是要下地去务农的,所以接送赵长生兼陪他上学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
第一天去学校,是养父亲自陪着我送赵长生去的,因为之前给我买米的那八块六毛被老头黑了的缘故,养父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养父原本是个暴脾气,但是为了赵长生,他不得不现在整个村唯一的老师面前低了头。
瞧,这就是区别,亲生的和收养的,毕竟是天差地别的。
看到我,老头依旧没心没肺地笑,还主动和我打招呼,好像之前出卖我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不过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理他,拉了赵长生就进了教室。
养父和老头还在外面说些什么,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大概是养父向老头塞了什么好处,多半是让他多照顾照顾赵长生。
我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心想嗜钱如命的养父原来也有舍得把钱拿出来的时候。
于是,我陪太子读书的生涯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天放学回去的路上,我特地绕了远路,带着赵长生绕去了小包子的外婆家。
因为路有些远,在去的路上赵长生就睡着了,我不得不背着他走。
虽然赵长生过了年才满四岁,可他从小就很富态,比小包子还要富态,一个人都能抵得过我两个了。
所以,等我背着赵长生走到小包子外婆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感觉整个后背和腰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这一次去找小包子,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小包子知道,我陪赵长生去读书了。
赵长生第一天上学,养母连夜给他做了一个书包,而此时此刻,这个书包正挂在我的脖子上。
前面说过,小包子其实很聪明,一看到我脖子上挂的书包,她就直问我是不是撇下她偷偷去学校上学了。
我点了点头,在那头绕了一圈后,又背着赵长生回到家里头。
因为回家时间有点晚,免不了又是一顿骂,不过因为赵长生睡着了,养父母估计是怕把他吓到了,骂的时候也很收敛,而我,忙着进了厨房,起火煮饭。
第二天,如我所料的一般,那个一直赖学在家的小包子在老太太的陪同下,来了学校。
她还趾高气昂地赶走了原本坐在我身旁的一个男孩子,自己则坐在了我身旁,还很嚣张地对我说:“以后,你得负责保护我。”
第171章 景盛番外3()
于是,我和赵长生的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我负责陪赵长生,而小包子负责粘着我,她在我身旁跟前跟后,一口一个“哑巴”地叫我。
村里头那些孩子本来就喜欢嘲笑我,听到小包子这样叫我,不仅不解释,还跟着她一起这么叫我。
于是,小包子愈发认定了我就是个哑巴这件事。
不过,这个对我来说本来就无关痛痒,我向来都不大喜欢说话,这样一来倒也让我省了点心。
不然,以小包子的话唠程度,我恐怕迟早得被她烦死。
在这个村子里,无论是在大人还是孩子中间,我都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外来者。
也许,小包子的处境和我也有着微妙的相似处,所以感觉她跟我好像格外亲近。
我也是在和她一起上下学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她好像只对我一个人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她更多时候表现得像是一只浑身竖满尖刺的刺猬。
我陪着赵长生一起来学校读书后,那种受到排挤的感觉尤为明显,因为赵长生和我是“兄弟”且走得近的缘故,连带着他也一起受到了排挤。
虽然那时候赵长生年纪还小,可是趋利避害是本性,久而久之,他也知道和我保持距离。
他开始不愿意和我一起出门,和我坐在一起,当然也排斥和我一起回家。
但是养父母还是担心他,尽管他已经跟他们提了很多回,他们还是坚持让我陪着他念书。
不过,这些都不能阻止赵长生疏离我的脚步,他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下子就更加了。
他身边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朋友”,他开始加入他们的阵营,甚至还有一次,把我堵在茅房门口,拿一根细毛竹沾了大粪,逼我吃下去。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围堵我的,加上赵长生,一共有七个人,都是男孩。
其中年纪最大的,应该有十四岁,而赵长生是其中最小的那一个,四岁。
那是我第一次卯足全力和人打架,一打七,如果赵长生忽略不计的话,那就是一打六。
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会打架,又也许是围堵我的那几个臭小子营养不良,居然都被我打趴下了,当然,我也没有太好过,身上多处挂了彩。
那天回去的路上,小包子看着我,破天荒的,没有说很多话。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拉住了我,示意我弯下腰去,然后在我脸上吹了又吹。
一边吹,一边还孩子气地喃喃着:“给你吹吹,痛痛跑跑。”
不知道为什么,小包子离开后很久,我仿佛好像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的感觉,而且,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回家后,养父母自然是发现了我身上的伤痕,不过他们并不关心,也没有多过问,赵长生胆小,也不敢告状。
然而当晚刚刚吃完晚饭,那六个被我打趴下的臭小子们由各自的父母领着,去找我养父母理论,他们的说辞一面倒的说我暴力因子突发,把他们的儿子暴揍了一顿,让我养父母赔礼道歉,当然也免不了医药费营养费之类的。
养父一听,火冒三丈,连问都不问我一句,操起离他最近的一根木棍,一棒子都照着我的脑门砸了下来。
“嘭”的一声,有些闷沉,我只感觉眼前人影一晃,紧接着,脑袋上流下来一股温热的液体,那液体流经我的眼皮的时候,我才知道是红色的,大概是血。
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养父却还不停手,继续乱棍打在我身上,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打散似的。
那些原本来势汹汹的人见状,可能是害怕闹出人命来,开始劝养父,可养父不听,还是不停地打我。
一边打,他还一边嚷嚷着:“你们要钱没有,要命这里有一条,我把这臭小子的贱命赔给你们就是!!”
说完,养父打我的力道变得更重了,我几乎能隐隐感觉我的肋骨都快被打断了。
“不不不,我们可没说要他的命!老赵,我们先走了,你可别真的弄出人命来,是要坐牢的。”
说完,那些人就做鸟兽散了,没有再提赔礼道歉的事,当然也没有提医药费营养费的事。
见他们都走了,养父才收了手,放我在院子里自生自灭。
我就这样在院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血已经结成痂,而我,应该是在发高烧。
天还蒙蒙亮,屋子里没什么动静,我勉强撑着,爬进了自己的房间,躺上床,然后又开始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期间好像有什么来叫过我,不过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道我这样过了多久,只记得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小包子。
见到我醒来,她扑到我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养母许是听见小包子的哭声,在这时候走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很奇怪的笑容,对我说:“铁生啊,你可总算是醒了,你这都烧了两天了,担心死我了。”
我皱了皱眉,在养母拿着毛巾准备给我擦脸的时候不自觉地躲了一下,养母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怪异。
若是往常,她应该直接就把洗脸水往我身上扣才是,可是这一天,她却是扯起比刚才那个笑容还要怪异的表情,柔声道:“你爹请了医生,刚给你的伤口做了包扎,你自己不好擦脸,还是娘来帮你吧。”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爹,娘,这样的称呼,她怎么好意思用
他们什么时候有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儿子?
不过,养父居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