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沉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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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拥了很久,就好像谁也不舍得太快结束这个拥抱。
再后来,他们默契十足的接吻,从浴室吻到房间,从房间吻到床上。
陆鲲的手划过徐白的脸颊,一种蓄势待发的磅礴力量好似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陆鲲这辈子也没想过,身为一个出名的工作狂,有朝一日会对除工作以外的事渐渐上瘾。
他第一次恋爱,第一次被分手,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无辜遭殃,忍受非人的痛苦和折磨,第一次结婚,第一次和女人上床
如此多的第一次都给了同一个女人。
陆鲲忽然对着徐白笑出声来,那笑声悦耳低沉,如此性感醉人。
“你笑什么?”徐白抬起手指,轻轻触到了陆鲲的嘴唇上。
他长长地叹息:“有相关的研究报道说,夫妻之事不能太频繁。像我这种极度信仰科学的人可能快要打破这一告诫了。”
徐白一听,惊讶的张开了嘴:“所以你之前都是因为这个?”
陆鲲反问:“不然呢?”
徐白难得爆粗口,可声音还是细细软软的:“去他妈的科学。”
陆鲲瞧着她,笑纹扩大。
如此好的气氛最后却毁在了梁栋的敲门声里。
“真会挑时间。”陆鲲有些懊恼的从徐白身上爬起来,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去开门。”
徐白点头,火速从床上爬起来,自顾自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跟在了陆鲲身后。
陆鲲没有把门开实,梁栋从外头伸进脑袋来,贼眉鼠眼地问:“没有打扰你们吧?”
陆鲲没好气儿地说:“打扰了。”
梁栋笑笑,推门进来,目光一瞄陆鲲某处,那儿似乎还留有蛛丝马迹。
梁栋忙伸起双手:“呦,对不住,对不住。”说罢,梁栋带笑走进屋,往墙角的双人布艺小沙发那一坐。
陆鲲寒声问:“你刚出院,不好好在房间休息,瞎晃什么。”
梁栋一摸肚皮:“我倒是不想瞎晃,但这儿不答应。这趟出差,有这么大老板在这,怎么着我也沾沾光不是?”
“你说谁是大老板?”陆鲲明知故问。
梁栋拍着马屁道:“你呀。考古所的大才子,大老板的儿子,典型富二代好吗?跟你在一块工作,难不成还要我这穷光蛋掏钱吃饭?赶紧的,上哪吃,饿了。”
徐白一听,忍不住打趣道:“梁哥,你活在这世上一定很省钱吧?动动嘴就能蹭吃蹭喝。”
梁栋不恼,故作无奈道:“这真没辙,谁让梁哥穷呢?”
陆鲲眼一撇,眼神里意有所指:“你可不穷。”
梁栋最怕人戳那件自己的傻逼事,一下就急了,指着陆鲲道:“再提那二十万的事和你绝交。”
陆鲲火上浇油:“咱俩交情很深吗?也还好吧。”
梁栋被呛得心痛,捂住胸口说:“不行。陆鲲你这话太娘的伤人了,你赶紧请客吃晚饭。”
绕着绕着话题又被绕到了请客吃饭这件事上。
陆鲲知道要是不买单梁栋是肯定赖他房间不会走了,于是就在楼上酒店的餐厅要了个包间。
上菜没多久,陆鲲接到了程金戈的电话。
电话里,程金戈自称已经到达了他们所在的酒店,并询问他们在哪。
于是陆鲲把人一起叫来了包间。
五分钟后,包间的门被推开。
梁栋和程金戈一照面,一种奇怪的磁场瞬间滋生了出来。
正在嚼牛肉的梁栋,眼睛严肃地眯了起来,一双眼死死盯着这个满脸奶油气的男生。
而程今戈看见梁栋时,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丝震惊的神色。
陆鲲和徐白也都感受到了什么,且想到了一块去。
两人眼神短暂一交汇,又重新看向了梁栋和站在门口迟迟不进门的程金戈。
忽然,梁栋抬起手指向露怯的程金戈:“小伙子,我怎么瞧你这么眼熟呢?”
“有,有吗?”背着运动包,一脸干干净净的程金戈顿时结巴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碰上梁栋,他当时可是站在距离山头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手持望远镜亲眼看见梁栋被警察送上了110,正常来说,他滚下山肯定受了不少皮外伤,这会儿应该在医院躺着才对。
梁栋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想起了什么。
于是梁栋定了定神,舒展眉心道:“我知道了,你像明星。那词儿怎么说来着,小鲜肉是吧?”
程金戈一听,心里舒了口气。
当时夜里光线很暗,虽然在靠近梁栋的那一瞬,两人眼神有过一两秒的交汇,可梁栋马上就被电击倒地了,程金戈也不确定梁栋是不是认出了他。
从现在梁栋的说词来看,兴许当时是没看清。
程金戈如此以为。
陆鲲召唤来了程金戈坐下,可正在这时,梁栋悄悄起身,走到门边咔擦一下把门上锁,整个人像堵肉墙似的堵在门上,急切地对陆鲲说:“陆鲲,那天在山上,就这小子拿电棒击我,肯定也是他把我踹下的山。赶紧抓住这小子报警,别让他跑了!”
屁股才沾在椅子上的程金戈瞬间起身,身体传来最真实的动作反应,他起身仍想跑。
陆鲲右手一抬,唰就抓紧了程金戈的手腕,猛得向后一反,随即抬起膝盖抵住程金戈的背,猛抵到了墙上。
程金戈害怕极了,歪着头求饶道:“鲲哥,不要报警,我求你。”
陆鲲没说什么。
梁栋上前,拿过了程金戈背的那只运动包。
拉链撕拉一声,包口向下,梁栋把程金戈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大惊失色。
包里有电棒,有望远镜,有锋利的金属小刀,还有一只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麻袋。
梁栋讽斥一声:“卧槽,作案工具看着挺齐全的啊。看着白白净净一小伙,下手可真毒。我这条老命差点都搭上了!”
这时陆鲲的眼一眯:“你到底是谁?”
程金戈胆却地说:“鲲哥,我是程金戈啊。我告诉过你了呀,河北人收养的小孩,在黑龙江读过书,我”
陆鲲一使劲,打断了他,手劲儿差点把人抵得像只大饼:“别和我打花腔。我只给你两分钟的考虑时间,跟我说实话,或者被警察带走。”
程金戈害怕极了,语声更急切地说:“鲲哥,好,我说,我一定说实话,我什么都告诉你。”
第157章 谁之子()
陆鲲松了手,随即伸脚勾过一把椅子。
程金戈会意,把椅子挪正,椅背靠住了墙面。
“陆鲲你还听他废话什么,他,他人身伤害他,他伤害你同事我!”梁栋有些急眼。
陆鲲一双眼睛高深莫测,半点情绪都摸不到。看眼梁栋后只是平静地说:“老梁,就听听这小子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陆鲲抬手看表:“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徐白也认同陆鲲的观点:“是啊,梁哥,我们就听听他怎么说。而且如果他当时真想要害你,既然他包里有刀,直接往你心脏捅一刀不就完事了?很显然,可能他并没有想要你的命。”
梁栋一瞥嘴:“听你们这意思,我还得谢谢这小子的不杀之恩了?得得得,你们俩夫妻两张嘴,梁哥说不过你俩。你们想听,那就听听。”
徐白勾唇,安抚道:“就知道梁哥是识大体的人。好啦,别生气了,回头等你和佳影办酒席,我和陆鲲给你包个大红包。”
梁栋一挺身,指着徐白:“这可是你说的啊,必须大。”
徐白笑笑:“肯定大。”
陆鲲也不着痕迹的浅薄勾了下嘴唇,随即将椅子一拉,坐在程金戈面前,叠起了长腿,大有种王者审判的架势。
陆鲲目光紧锁住面前的奶油小生,严肃道:“这样,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答。”
“好。”程金戈胆怯地抓紧自己的裤子,点点头。
陆鲲问:“你真名叫什么?”
陆鲲的第一个问题就让程金戈犯了难,他咬了下嘴唇,一副不知道怎么作答的样子。
陆鲲眯起眼:“这么简单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程金戈摇摇头:“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程金戈,但前几天我和我生母联系上了,她说我的本名叫毕小然。毕业的毕,大小的小,然后的然。不过你们还是叫我程金戈吧,我比较习惯。”
不知怎的,陆鲲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生出一种喜感来,他低笑:“比起程金戈这个名字,很显然毕小然更符合你的气质。不过听你的言下之意,这名字里头似乎有故事。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说你是被一个河北男人领养的。但照你现在的说辞,你的母亲还活着,既然活着,你怎么会被人领养?”
程金戈低着头,怯懦地说:“我的生母和我的生父在结婚前就有了我。本来他们打算结婚,可就在结婚前的几天,我生父出事死了,于是我舅舅为了怕我妈以后不好嫁人,就把我送给了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光棍,那人当时是我舅舅的朋友,然后前年我的养父遭遇车祸之后我舅舅找到我,因为我母亲得了白血病,想让我和她做配型,那时候我才知道真相。”
陆鲲长长地“哦。”了声,又问:“你今年几岁?”
“再几个月就满三十了。”程金戈有点不好意思地答。
众人惊讶至极。
梁栋更是当场跳起来:“你有三十?胡扯呢?瞧着顶多也就二十五。”
程金戈说:“我平时也很注重养生和保养皮肤,所以基本上没人相信我已经三十岁了,这大概是我最骄傲的事了。”
徐白抵了抵陆鲲的胳膊打趣道:“他都三十了还喊你鲲哥,什么感觉?”
陆鲲撇一眼徐白,低声笑笑回句:“甭管谁大谁小,真像个爷们才行。他喊我一声鲲哥很正常。”
“你说什么都对。”徐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如果不是因为陆鲲从事考古这个行业,平时经常日晒雨淋,把皮肤弄这么黑,以陆鲲颜值的精致程度,上学那会儿可比程金戈还像小白脸。
两夫妻对视一笑,本该严肃的气氛在刹那间变得异常温暖。
这时候梁栋烟瘾犯了,自己点了根烟,给陆鲲也丢一根。
陆鲲接过,把香烟夹在耳朵后头,看向程金戈:“现在说说你那天在山上袭击考古学者的理由。”
“好。”程金戈瞧瞧众人,点头:“不久前我知道了我的身世。从我生母口中得知了我生父的死因。三十年前,我妈刚怀孕不久,我爸就遭遇了意外。他无意间拍摄到盗墓贼团伙偷盗文物的视频。被歹徒发现后,他被洛阳铲一铲子挑破肚皮,救治无果身亡,所以原本和我妈结婚的日子再也永远不可能到来了。”
听到这里时,徐白,梁栋,以及陆鲲全都沉默了。
周遭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抑着他们,逼仄着他们,每个人的心头仿佛都压上了沉重的石磨,缓慢的,有力的碾压着他们的心房。
尤其是徐白,一张脸瞬间白似纸张。
这件事伏中译曾和徐白提起过,当时伏中译说过那个拍客最后的下场,和程金戈此时此刻的阐述能对到一起去。
一种突如其来的愧疚感在徐白心头滋生。
当年的五人团,因为事情败露杀人灭口,徐白虽不晓得最后动手,或者说提出灭口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或者舅奶奶,但很显然,这场悲剧中和徐白的亲人脱不了干系。
震惊过后,陆鲲很快感受到徐白的心境变化,悄悄伸出手,勾住了徐白垂下的小拇指。
徐白抬头,在陆鲲的眼神中才找到了一丝安定。
“这和你袭击我的同事有什么实质关联?”陆鲲再度发问,可他和徐白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程金戈有些紧张,指了指桌上的水壶问:“鲲哥,能给杯水喝吗?”
陆鲲给梁栋使个眼神,梁栋会意后想当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给他倒水?他伤害我,他算了,我倒就我倒。”
梁栋给程金戈倒了杯水,态度不佳地递给他:“小子唉,喝饱水好好交代。要是理由牵强,铁门铁窗铁锁链可等着你。”
程金戈有些愧疚地看眼梁栋,双手捧着水杯,连续喝了好几口才说:“我了解到当年影像中一共五个人,其中有亲属关系的两人已经去世。一个死于煤气爆炸,另一个前不久也死了。也就是说,还剩下三人。三人里,一个叫梁中奕,一个姓申,现在也不知去向。至于最后一个暂时还不太清楚。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了梁中奕,知道考古队想上山,我怕你们到时候会打草惊蛇,让梁中奕给跑了。当时我真的很着急,所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