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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一念沉沙-第79部分

小说: 一念沉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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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白的眉心因此聚拢到极点。

    她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口子已经不再流血。

    抽去了腰上了绿色鞋带,她将染血的男人背心从后背拿掉,横着盖住他的腹部。

    徐白再和他说话时,他连应声的力气也丧失了,意识涣散地做着各式各样的噩梦。

    又过了半小时,卢阅平喊了声:“冷。”

    发高烧的初期会感觉到热,等感觉到冷时,体温必然很高了。

    徐白摸了摸他的手心,果然和冰块一样冷。

    再后来,他开始瑟瑟发抖,脑袋不停想往徐白怀里钻。

    人在遭遇危险处境的时候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徐白抱住他,掌心在他身上用力的摩擦,以便产生热量。

    持续不间断的类似动作过后,身体素质一贯还不错的卢阅平身体停止了发抖,鼻腔内蹿出的呼吸也显然没有先前的热了。

    徐白舒了口气,可是饥饿和口渴还是一寸寸消磨着他们的意志。

    两人依偎在一起渐渐睡去。

    原以为,应该没有比现在更糟糕了。

    可徐白和卢阅平醒来时,是被烟呛醒的。

    两人相继咳嗽起来。

    本就鲜少的氧气一下子变得更加薄弱。

    “怎么回事?”徐白的心跳加速。

    卢阅平打了下火机,眯着眼环视一圈四周,很快就松开手指。

    他说:“个老东西想弄死咱。”

    “你的意思是,他想让我们被烟呛死在这淤泥道里?”

    卢阅平慢吞吞地说:“你进来的时候应该发现了,他家的门是铁质的,房屋四壁是石头质地,窗户又很小,只有一个连脑袋都钻不进的小孔。村里的老人仍有用煤球炉的习惯。假设他堵住窗户洞口,再拿掉淤泥道上方的石板,然后在屋里点燃烧煤饼的炉子,烟出不去就会开始向下蔓延。瞧着这烟,八成煤饼炉已经烧了好一会了。不知道你见过没,这玩意烟气可大了。”

    徐白抖动着干涸到起皮子的嘴唇:“现在是半夜,大家都睡了,这房子孤零零地矗在田地里。屋主老头这会儿应该坐在门口等,而且从房子的结构来说,从外面很可能看不到任何烟雾。”

    卢阅平笑笑:“小白兔,我们真要死一块了。”

    徐白问他:“你后悔坏了吧?”

    卢阅平说:“谈不上后悔,三哥觉得很幸福,只是放不下的人还有很多。”

    咳咳,咳咳咳——

    后来的两分钟,他俩再也没有对话,除了相继地咳嗽声之外,只剩下开始放慢的心跳声。

    卢阅平伸出手,紧紧握住徐白的手掌,直到两人的意识坍塌的那一刻

    ——

    徐白醒来时,白晃晃的天花板上嵌着颜色惨白的日光灯。

    消毒水的气味进入她的鼻头,很是呛人。

    有许多人围过来,有梁栋的脸,有表叔表婶的脸,还有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的脸。

    梁栋弯腰盯着她:“小徐啊,你可算是醒了。”

    徐白的脑袋仍有些空白,她眨巴着眼睛,一声不吭。

    表叔和表婶也及时送来关心,并且询问徐白想吃什么。

    徐白虚弱地说:“想喝粥。”

    表叔和表婶说出去帮她买,很快从徐白的视线里消失。

    这时那个陌生男人走进,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陆鲲的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徐白脑袋空空的,很多记忆的片段似乎还没有能够连贯的拼凑起来。

    不等徐白和陆鲲同学问好,梁栋往病房的阳台看了一眼后,小声对徐白说:“小徐,你赶紧放手。”

    “嗯?”徐白有些听不懂。

    这时梁栋的眼神一滑,看向隔壁病床。

    徐白循着梁栋的眼神望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和卢阅平粗糙的大掌紧紧握住,那个壮实似牛的卢三哥此时此刻正躺在隔壁病床上,而两张病床的过道上,被他们紧紧握住的手连接着。

    徐白楞了一下,淤泥道里的种种才终于回归到她脑袋里。

    她放手了手掌,那卢阅平的手依旧握她握得很紧,一时半会儿哪里抽离得开。

    梁栋叹气:“我们救出你俩的时候,你们就像连体婴一样哪里分得开。原本他应该去骨科,这不,没办法才能让他睡你隔壁病床。”

    梁栋说完,给陆鲲的同学使个眼色。

    因为徐白的手指放松,两个大男人合力总算是把卢阅平的手给掰开了。

    徐白问:“他怎么样?”

    梁栋说:“你说佳影他哥啊?我大舅子福大命大,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说他应该是太累了,这会儿睡得挺深。”

    徐白舒了口气,好奇地问:“梁哥,你怎么救的我?”

    梁栋看了看窗外:“别的事缓缓再告诉你。总之你歪打正着,还因祸得福立了大功。不过小徐,梁哥跟你说,陆鲲在阳台上一句话不说待到现在了。”

    “陆鲲也来黑龙江了?”徐白的脸色一秒苍白。

    她往阳台望去,可是一道窗帘阻碍着徐白的视线,只有一个拥有黄金比例身材的影子,隐约印在窗帘上。

    梁栋的声音压得更小:“他烟瘾不大你知道的,可从你送来医院到这会儿整整两包烟给陆鲲烧干净了。他应该听得到你的声音,也应该知道你醒了。可他不进来,梁哥觉得心里慌的紧。”

第142章 又撩我?() 
徐白沉默了,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道隐约投射着他黑影的窗帘。

    “小徐,要不你喊他一声。”梁栋说。

    徐白满腹心事,摇头道:“不急。”

    她坐起来,转头看向床头柜的水杯:“能喝吗?”

    “能能能。”梁栋端起水杯递给她。

    徐白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这才感觉活过来些。

    不足一米的那张病床上,卢阅平双眼紧闭,右脚已经上了石膏,被高高驾起。

    脸上的淤泥也已经被护士小姐擦拭干净。

    这一趟,他们从死走到生,真就跟做梦一般。

    徐白吸口气后正式和陆鲲的大学同学打招呼。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陈龙,喊我阿龙就好。”

    徐白点头。

    这时梁栋自来熟地拍了拍陈龙的肩膀说:“小徐啊,你真得好好谢谢陈龙。当时陆鲲还没赶到,是陈龙爬下淤泥道,在警察同志的帮助下把你们一个个背上来。”

    “谢谢。”徐白看向陈龙。

    陈龙说:“你甭谢我,要谢就谢陆鲲。他思维敏锐,是他通知我和旁边这位姓梁的兄弟,让我们务必观察那间小屋的动向。”

    徐白听得云里雾里,赶忙问梁栋:“梁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和我说说。我现在就想知道。”

    梁栋往床边一坐说:“得。就知道你满肚子疑问一刻也等不了。简单概括就是,村里的怪老头说没见过你俩,陆鲲在电话里知道这事后觉得不对劲,要我们盯紧那老头。夜里八点那会你俩还没出现,陆鲲提前通知了陈龙让他过来协助梁哥找人,他自己呢就定了机票飞过来。好家伙,那老头果然怪得很,半夜三更鬼头鬼脑堵窗户锁门,自己却跑屋外抽烟。”

    徐白皱皱眉头:“然后你俩就能判断我们在屋里了?”

    梁栋摆手:“哪能。当时也只觉得他确实怪。”

    “那你?”

    梁栋说:“后来正好陆鲲飞机落地了,我把情况和陆鲲说了之后,陆鲲让我给他拍摄现场照片。他看了之后就认定你俩在里头。要我们火速救人。”

    “他怎么认定的?”徐白越听越玄乎。

    梁栋指指阳台:“这梁哥怎么晓得?你得去问陆鲲。总之啊,你和我大舅子都是命硬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徐白吸口气:“那老头这会儿人在哪?”

    “派出所。”梁栋下巴往陈龙那一台:“进屋前这哥们把人制服了。说来也巧,当时老头家门外正好堆了好些粗麻绳,救你们的时候陈龙把老头绑铁门的把手上,就跟捆猪一样捆了个牢靠。你和我大舅子得救后,我们随你俩一起上了120的车,老头呢则被110的车带走了。”

    徐白这下听懂了,为啥梁栋先前说她误打误撞。

    假设老头没有狗急跳墙想弄死他们,警察还真没啥理由把人带走调查什么。

    这下,怪老头杀人未遂的罪名八成逃不掉了。还有他私自挖地道的原因,甚至连他祖宗十八代也得被警察问个干干净净。

    这样一想,真没亏。

    又一会儿,表叔表婶买来了粥。

    徐白接过后看眼隔壁床冷清的样子问:“卢妈妈没来吗?”

    梁栋说:“当时救你们都半夜了,哪来得及通知,天亮后我给佳影打电话,佳影说她老娘身体不好,给报个平安就行,别细说。我大舅子要是醒了,我会照顾的。”

    徐白没再吭声,沉默地喝完一碗粥。

    从她醒来到这会儿,陆鲲始终矗在阳台上,安静的就像没有存在过。

    徐白挂完点滴后,把病房里的其余人等支走,然后才下床撩开了那道帘子。

    病房的阳台很狭窄,陆鲲立在正中间,双手自然地搭在阳台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燃烧半截的烟。烟灰积累了厚厚一截。

    从烟灰的长度来看,仿佛点燃后就没有抽过。

    徐白站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取走烟蒂,摁灭在窗台上。

    此时的阳光看似并不强烈,可偏生照得陆鲲只能半眯着眼眸,享受着窗外景物模糊的样子。

    他晓得徐白老早就醒来了,也晓得她这会儿离得不远,可就是没有转身面向徐白的勇气。

    当他赶到医院时,看见徐白和卢阅平紧握在一起的手,他嫉妒得发狂,更懊恼得发狂。

    他一直记得徐白的背景,正因为如此,他没有设想过这个女人会真有性命攸关的时刻。可他看见徐白被护士罩住氧气奄奄一息的样子,他仿佛被当头一棒,头破血流。

    “你需要休息,去躺着。”陆鲲盯着徐白雪白脖子上的红色勒痕,心痛得眯了眯眼,声音尤为深沉。

    徐白没应会,抬起胳膊从后方抱住他的腰。

    陆鲲的身体很轻微地荡漾了一下,而后僵得像个木偶。

    徐白说:“你别自责,这次是我自己大意了。还有,当时我和卢阅平都以为要死了,才会双手紧握,为的只是尽量降低心里的恐惧和不安。而且我丧失意识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们以前的事。”

    陆鲲没吭声。

    只惊叹这会儿自己心里所想全被她料中。

    一时血液上涌,拎住她的一节手腕就转身将她狠狠抱住。

    徐白的后背有口子,一时被按得有些疼。

    她皱眉娇嗔一声,陆鲲立刻松手,黑眸中流转出更自责的神情。

    徐白甜甜一笑,拿住他的手臂又硬往她身上搁。脚步上前半步,身子往他身上撞击。

    “别撒手,要抱抱。”徐白撒娇,渴望地看着他。

    “又撩我。”陆鲲紧绷的脸色终于露了一丝笑容。

    他右手覆上她的臀,顺势用力往自己这儿一扯。

    徐白撸了撸他的头,光光的脑袋上,发根如胡渣似的坚硬。

    陆鲲避了下:“别摸头。”

    “也行,要亲亲。”她得寸进尺。

    陆鲲没动,有些害羞地抿嘴说:“这是医院。”

    徐白坚持:“要亲亲。”

    陆鲲被打败得一塌糊涂,彻底笑出声来,只能无奈低头,轻咬住她的下唇。

    只几秒他就抽唇而去。

    徐白没尝出什么味来这气息就没了,尚且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伸手摸了下嘴唇。

    但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很大声。

    陆鲲弯腰,气息贴在她耳畔低声问:“接下来是不是还要举高高?”

    徐白点头,下巴磕在他肩上。

    这场死里逃生,还能见到陆鲲实在是太好,她心里其实幸福得像朵花儿一样。

    陆鲲挺直背,给她额头吃了个手栗子:“几岁了?”

    徐白指着他:“你举不举?”

    陆鲲逃离她的眼神,把头一偏:“不要。”

    徐白激将他,小声低估了句:“你八成是举不动。”

    这话陆鲲一下就听进去了,他瞬间就有点恼,咒声:“日。”

    话音才落,徐白就被横抱起来。

    陆鲲问她:“这样算不算?”

    “不够高,不算。”徐白笑得太过甜美。

    陆鲲说:“等你出院,回家举。”

    徐白笑着嘴角弯似月儿,痴迷地瞧着陆鲲。

    他和卢阅平最不一样的地方是,他的志向,是探索人类历史的文明,保护文物带来的价值。他时刻不曾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对伤害国家利益的人与事永远持否定和鄙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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