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华妆-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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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管的事,你不要管。”说罢,直接转头而去。
等夜生走后,她立即就去去找了自己娘亲。
宫侯夫人就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瞧见她来,还笑笑:“你怎么来了?”
“娘,有些话鱼儿想问问您。”宫衣鱼道,当初哥哥去锦朝到底做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娘亲一定知道。
“你说。”宫夫人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
宫衣鱼这才将疑惑问了出来:“这个慕公子,在锦朝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听闻你哥哥在锦朝时,曾受一位大家小姐照拂,许是跟那小姐也有关系?”宫夫人见过化名慕白画而来的林锦婳,知道她非寻常人,但自己儿子她也了解,去锦朝的目是报仇,肯结交的,除了那位帮扶过他的小姐,也就是那小姐的亲戚了。
宫衣鱼心中激动起来:“那小姐姓甚名谁?”
“听你爹提过,那女子,就是后来的太子妃。”
“太子妃?”宫衣鱼皱起眉头来,那这位慕公子有可能是太子妃的亲戚?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想不通,见娘亲也不知道,只得先离开,打算让人去别处打听了。
等她走了,这位宫夫人的面色便凝重了起来。
方伯这厢已经找了借口打算出府去,但人才出门,就被常青给叫住了:“方伯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一趟。”方伯忙转身恭谨道。
“今日不能回去,回府吧。”常青看着他道,虽然不知道方伯到底要去做什么,但现在这样的关头,不能出岔子,更何况方伯跟阿慕关系极好,万一他是做了阿慕的内应,可就要坏事了。
方伯不敢违背,应声便回去了。
常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转身走了。
但方伯就是方伯,在这府里这么久,没点本事才是假的。
他找了厨房做饭的黄大娘,黄大娘是他的儿女亲家,见面总是格外亲切些。
瞧见他来,以为又是要鸡汤的,笑道:“老方啊,你这一把老骨头了,成天还寻思着补呢?要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亲家客气了,就是长命百岁,那也是托了你跟七皇子殿下的福气。”方伯走近了,才笑道:“我有个事儿想让你帮个忙,你看方便不?”
黄大娘一件他弓着背小心翼翼的样子,瞥了眼身后厨房忙活的人,也放下了正在择菜的篮子走了过来低声问他:“什么事?”
“不是大事,就是劳你去城东禾苗巷子十八号屋,跟屋里那人说一声,天儿要变了,慢些走路别摔了。”
黄大娘听这话说得暧昧,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背着亲家母养人儿了吧?”
方伯瞪了她一眼:“我什么秉性你不清楚。我现在出去不得,只能劳你今儿晚上回去的时候,想法子捎个信就行。”
黄大娘也不是小气人儿,闻言,自是点点头:“放心,我给你办妥。”
“还有,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方伯又叮嘱道。
“我办事素来妥当,你放了行吧。”黄大娘说完,转头又从房里拿了一个汤盅来给他,笑道:“今儿是乌鸡腿炖的汤,全须全尾的都在里头呢,你拿去吧。”
方伯也不客气,直接拿外袍一裹兜在了怀里去瞧林锦婳了。
到了外头,见不让进去了,才道:“这东西劳烦你们送进去吧。”方伯小心翼翼道。
守门的侍卫得了常青的吩咐,不让见外人,但吃的还是要送的。他们接下汤后,便送进去了。
隔着门缝方伯就瞧见了倒在墙角的人,一张脸烧的通红,额头沁着汗,看起来病的很重的样子。
林锦婳现在的确有些晕,不过是因为吃了常青送来的药丸的缘故,她少吃了两颗,所以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瞧见正朝这儿张望的方伯,笑着朝他点点头,只等熬过这几天,寿宴开始,就是她逃走的时候。
夜里,黄大娘下了值后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也找到了地方把消息跟翠婶儿说了。
说完,还特意问了下:“你跟方老头,真的没什么吧?”
翠婶儿老脸一红,当即道:“您误会了,奴婢个方伯仅一面之缘。”
“这样啊。”
翠婶儿见她不是很相信,也顾不得许多了,只问道:“方伯怎么没亲自过来?”
“他说他出不来,许是七皇子让他留着伺候呢。”黄大娘说完,又朝屋子里头瞥了瞥,这才走了。
等她一走,翠婶儿左思右想,立即就去跟墨雪将这话说了。
客栈中。
墨雪听过翠婶儿的话,也知道林锦婳肯定是出事了。
“翠婶儿,你既能能跟着黄大娘联系上,能不能再让她帮个忙?“墨雪还不知道林锦婳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今晚她要再去瞧瞧,但既然方伯也出了事,有一个黄大娘做内应总好些。
翠婶儿一想到黄大娘怀疑自己一把年纪跟方伯有染时,就红了老脸,但一想到林锦婳对她的好,又咬咬牙点点头:“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婢去寻她。”
“好!”墨雪交代了一通后,才打发她走了,而后看着担忧不已的阿宝:“你今晚连夜搬去私宅,明儿一早就去卖身大户人家做奴才,下午就把自己赎出来把身份换了,而后便在私宅里等我就是。”
“好。”阿宝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不敢多说,但看她已经开始换衣服,有些担心:“雪姐姐,你要去七皇子府吗?”
“不去也得去了。”墨雪眉头微拧,换好黑衣后,提步便出去了。
七皇子府白日里热闹一日后,晚上终于安静了下来。每年七皇子的生辰宴都是办得最华丽热闹的,今年也不例外,只是收拾了一日,里里外外都已经能见到挂满的大红灯笼和搬运过来的新鲜花卉了。
墨雪小心趴在房顶,看着打着哈欠的巡逻侍卫走了后,才悄悄溜进了原本林锦婳该住的房间,但房间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了。
她皱眉,主子不在这里,难不成被七皇子给
她不敢想,就听得房间隔壁传来神神道道的声音。
“菩萨啊,阿慕是个可怜孩子,你就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方伯说完,又上了一炷香,烧了一些纸,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轻叹了口气。一转身,一个黑色人影忽然出现在了眼前,吓得他老人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墨雪看他被吓成这样,忙道:“方才老伯所说的阿慕,可是慕白画?”她知道主子现在的化名。
方伯闻言,倒退两步;“你莫不是阿慕的人?”
“是。”
方伯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你们赶紧想个法子把她接出去吧,她现在怀了孩子的女儿身已经被七皇子发现了,七皇子把她关在柴房,打算打掉她的孩子呢。”
“什么”
“嘘!”方伯忙嘘声:“她周围都是护卫,你今晚是见不到她的,只能等寿宴那日。
墨雪看他是一心为了主子好,只轻轻上前道:“主子曾安排过,现在只需要稍稍改变一些计划,想要老伯帮点忙,可以吗?”
“什么忙?”
“等时机成熟,帮我放一把火。”
墨雪目光微冷,现在只能兵行险招,把主子捞出来再说了,否则迟了一步,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被打掉了可就惨了。
方伯犹豫的看了她一眼:“能万无一失吗?”
“能。”墨雪保证道,
方伯见她信誓旦旦,又实在可怜林锦婳,到底点了点头。
一日过去,林锦婳的烧已经退了,但她睡到半夜时,就知道长孙祁烨就站在自己眼前,她也懒得睁眼,继续假装沉睡,直到他离开,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松了口气。
常青查了一天,根本毫无所获:“查不到她丈夫是谁,就连在锦朝的探子回来说,京城都没有一个姓‘慕’的人家,倒是有姓慕容的,不过那慕容兄妹也听闻早早归隐了。”
长孙祁烨没出声,没多会儿,宫衣鱼也来了,今儿她要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的。
但到时,她也没弄清楚慕白画到底是谁,只能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道:“极有可能这位慕白画,就是锦朝世子妃林锦婳的亲戚。”宫衣鱼将自己猜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通,自己也绕的有些晕,但长孙祁烨却发觉了不对劲。
“林锦婳慕白画。”慕同木,取林字的一半,白同样取自锦,而婳同画。慕白画,就是林锦婳!
长孙祁烨原本慵懒的身子瞬间坐直,脸上只能用愤怒两个字来形容,怎么会是她,怎么能是她!
是谁都好,为何她偏偏要是林锦婳,是赵怀琰的女人!
长孙祁烨起了身就要往柴房去,常青察觉不好,忙道:“七皇子,今日江妃娘娘和弦月公主要来,下午就要办生辰宴了。”
长孙祁烨不听他说话,径直往前走。
宫衣鱼也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常青一路追着长孙祁烨到了柴房外,才道:“您真的要杀了她妈?若是如此,让属下来动手吧。”
长孙的脚步猛地停下,站在柴房外看着紧锁的门,仿佛还能想起昨晚她沉睡的样子,那样的静谧美好,那样的冷静而坚强。可为何老天爷要这样耍自己,为何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是赵怀琰的!
“我不甘心!”
长孙祁烨忽然道。
常青也是心疼,却只能道:“殿下,您现在太生气了,不如等冷静一些后”
他话未说完,长孙已经上前去,一脚将柴房的门踹开了。
他看着气色虚弱倚在墙角已经醒来的人,道:“我可以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打掉你的孩子,让后让你生不如死一辈子苟活在这里。二”
他嘴巴张了张,暗暗咬咬牙,才道:“二,永远当慕白画,嫁给我,生下孩子。”
林锦婳微微一怔,他忽然这样,是太恨怀琰了,所以要以此来羞辱怀琰么?
“七皇子”
“阿慕,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想清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常青忙道。万一她们两都一时意气,一个死犟着不肯放下尊严,一个死傲着不肯答应,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阿慕被杀,到时候七皇子一定痛不欲生。他看得出来,阿慕在七皇子心里,是不一样的,跟谁都不一样。
林锦婳也有些迟疑,今日已经是寿宴,等到下午寿宴开始,她就能找到机会逃出去了。
“给我时间考虑。”
“必须现在说!”长孙祁烨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但拿到佩剑的一瞬间,他又想起了之前阿慕肆无忌惮拿着自己的宝物佩剑去床底下赶老鼠
他微微摇头,驱散心中的犹豫,提剑抵着林锦婳的喉咙:“一,还是二。”
林锦婳能看到他眼里的复杂和杀气,也能感受到肚子里已有了的动静。
她拳头微紧,看了眼一侧担心不已的常青,到底还是妥协了:“二。”
她话音才落,常青一颗心也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但他发现七皇子的手微微开始发抖了:“七皇子”
“都出去。”长孙祁烨道,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冷意。
常青看了眼林锦婳,暗示的朝她眨眨眼,这才出去了,还不忘带上门。
等他一走,长孙祁烨手里的剑才落了下来,蹲下身看着面前的人儿,眸光清淡疏离,可她还是阿慕,是那个勇敢又聪明的阿慕。
在林锦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拉到了怀抱里:“阿慕。”
林锦婳试图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浑身瞬间变得冰寒,也只能由他抱着,却没应声。
“你放心,他能给你的东西,我也一定能给你的,你的孩子我也会好好养大,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做慕白画。”长孙祁烨能感觉到抱着她后,原本空落落的心好似有了的踏实感。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即便他一开始伪装成男人骗自己。
半晌,他发现她没说话,也没生气,只小心将她扶起,道:“我先让人送你回去,换好衣裳,同我一起参加下午的生辰宴。”或许这是他唯一一个期待着过的生辰,而她便是最好的礼物。
林锦婳闻言,心思慢慢转起来,若是回去,兴许逃出去的机会更大。
她点点头,长孙祁烨这才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时跟怀琰有几分相似,都是不擅长笑的人,但笑起来的时候,都有一种格外温柔的力量。
林锦婳被送回房间后,方伯便被调走了,这是长孙亲自下的命令,而后就有人陆续送来了珠钗首饰,锦衣华服,侍女们服侍她沐浴休息,还不忘送来掺了迷药的退烧药给她服下。
一番折腾后,林锦婳已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