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华妆-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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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恐怖。
林锦澄见这些沾染上了药粉的人都这副模样,心里暗叹锦婳这药好,若是能用在战场上,必是利器。
正想着,忽然觉得身侧不远处的赵怀琰身上出现了一股从未见过的森寒了杀气,比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将领更加可怖阴森。
“王爷”
他诧异开口,就见赵怀琰忽然提起了剑,上前一剑一剑利落的将地上的人一个一个全部杀死了,仿若杀人的机器一般。
他不解,道:“王爷,留下他们活口回去问话吧!”
他话才说完,赵怀琰便冷冷朝他看了过来,那双曾经淡漠的眼里全是蚀骨的恨意和杀气,仿若根本不认识林锦澄一般,手里沾满了鲜血的剑慢慢垂在一侧,朝他走来。
林锦澄微微皱眉,试探唤他:“王爷,你怎么了?”
赵怀琰现在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他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手里的剑慢慢提起,他知道他这一剑下去,就可以收了他的人头
“怀琰!”
林锦婳匆匆跑过来时,只看到了仿若从地狱爬出来一般的赵怀琰,冷漠,嗜血,浑身都是冰寒,不带一丝的人气。
她惊愕,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子。
赵怀琰抬起的剑微微一顿,眉心拧在一起,而后便朝她杀了来。
林锦澄吓了一跳,看着他浑身的伤,锦衣都被血染透了,难不成是杀红了眼?
他来不及想太多,看赵怀琰真的要朝锦婳挥下这剑,立即上前将人拦住了,不过他根本不是赵怀琰的对手,几招下来便落了劣势,而赵怀琰的剑也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怀琰!”林锦婳大喊出声,上前拦在了林锦澄跟前目光直直看着他,看着他看到自己时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的陌生目光,心口好似被人刺了一刀。
赵怀琰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的眼睛,眼睛里的哀伤
他记得她,她是自己唯一的爱人,她是
“锦婳”他终于哑着嗓子轻轻喊出声,眼神里的杀气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过在恢复清明的一瞬间,人也直直往前倒下了。
林锦婳勉强将他抱住,看他浑身的伤痕,手慢慢捏住他的脉搏,没有中毒的迹象
林锦澄还警惕的看了看赵怀琰半晌,才道:“锦婳,王爷他怎么了?”
“不知道。”林锦婳也不明白,难道是杀戮太多一瞬间魔怔了?不管如何,都要先带他回去,她知道,他方才一定是不想杀自己的,否则以他的功夫,哥哥哪里拦得住。只是怀琰,你到底怎么了?
林锦婳想不通,等高禀赶来后,才帮着一起扶他上了马车。
“这里就劳烦哥哥先收拾了,若有活口”林锦婳顿了顿:“先不要带到王府,带去林府吧。”她甚至担心是不是这些人刺激了怀琰。
林锦澄有些不放心:“你那迷药能用,就给王爷用一些,等他彻底清醒了再说。”
高禀听到这话,手心猛地一紧,看向靠在林锦婳身上晕过去的王爷,难不成王爷那病又犯了?
他不敢说,只对林锦婳道:“林小姐,王爷伤的很重,先送他回去吧。”
“嗯。”林锦婳没看出他异常,只心痛的抱住赵怀琰,让马车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到底是谁呢?布下了这局,就为了冤枉王爷么
马车伴着血腥味一路到了京城,京城外这么大的动作,公主府几条人命,根本没能瞒过任何人,一夜的时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赵怀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人。
她的睫毛还是湿的,肯定悄悄哭过,眉心微微拧起,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
他抬手,小心的抚着她秀气的眉毛,便见她霎时惊醒了。
一瞬间,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警惕,但更多的,是心疼。
“王爷,你醒了。”林锦婳看他气色好了不少,不由感慨他身体素质是真的好。
“嗯,辛苦你了。”赵怀琰知道自己这身伤,她必是亲自照料到现在。
林锦婳看他神色依旧温柔,仿佛昨晚那个浑身煞气的人不是他一般,才浅浅一笑:“王爷与我还要客气?”
“也就客气这几日了。”再过几日,你就要嫁过来,做我的王妃了。
赵怀琰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刚好窗外的阳光穿透进来,让人觉得这时光真好。
两人笑着说了会儿话,便见高禀迟疑的站在了门口。
林锦婳瞧见,赶忙红着脸起了身,才道:“高侍卫,你进来吧。”
“是。”高禀立即走了进来,才对林锦婳道:“小郡王在外头寻林小姐呢。”
林锦婳想起凌未野和公主,都不算重伤,所以并没有亲自过去,闻言,才道:“我让小厨房备下了药,一会儿叮嘱王爷喝下。”
“是。”高禀连忙应下。
等看着她走出了,才目光复杂的咬了咬牙,转头跟赵怀琰道:“王爷,查出来了,这件事的确是京城里的人做的。”
赵怀琰半撑起身子,即便是这样一动,也疼得他额头微微沁出了细汗。他停了停,等缓过了这口气,才掀开了被子,兀自起身走到了隔间的书桌边坐下,自己铺了宣纸研了墨,道:“谁?”
“尚不知道。”高禀也为难,虽然证据指向京城,但并不知道是谁下的令。
赵怀琰闻言,顿了顿:“昨日的刺客,难道一句话都未问出来?”
高禀见他果然不记得了,才道:“刺客全死了。”
“全死了”赵怀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放下了手里的笔,有些痛苦道:“我昨夜又晕过去了,晕过去前我记得正在跟他们打斗,那些人是我杀的吗?”
“王爷”高禀想劝他,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张张嘴,又哑然闭上了。
赵怀琰沉沉看着面前的纸,轻声道:“出去吧。”
高禀有些不放心:“王爷,您”
“出去,本王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他淡淡说着,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高禀见状,只得应下出去了。
等房间里都安静了,赵怀琰才提笔在面前的纸上写了个‘杀’字。每当他心里被杀气灌满到痛苦时,他就会陷入昏迷,等再醒来,便总有人死去,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所以这么多年他总是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冷漠。
他看着纸上这个字许久,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锦婳出王府看到凌未野时,他眼睛已经高高肿起,见她出来,才拉着她哽咽道:“你去公主府吧。”
“是不是公主病了?”林锦婳忙问道。
“不是,现在娘亲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府里来了不少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凌未野到底还小,虽然总是故作大人,遇到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心态早已经崩了。
林锦婳闻言,想起公主临行前到底收了她做义女。
顿了顿,才道:“我随你一起去。”
“好。”凌未野抹了把眼泪猛地点了点头。
林锦婳转头看了眼跟着的墨风,道:“备马。”
墨风立即应下,几人备好马车,以最快的速度便赶到了公主府。
到时,公主府已经布满了白绫,下人们都是白色的素服,门口熙熙攘攘堵了不少人,皆是来吊唁的,不过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端慧虽然没跟人结大仇,但她刁蛮霸道的性子也是结了不少小仇的,如今驸马和凌老夫人皆被人杀害,可想其他人那些幸灾乐祸的心态。
林锦婳穿过人群到了灵堂,便见下人正在跟人说着什么,语气哽咽,面色发白。
等林锦婳靠近,就听得一道熟悉的女声:“怎么不见公主殿下?就算再悲痛,也要先出来守孝才是,否则岂不是不孝?”
凌家的亲戚不多,皇家除了皇上遣人来送了追封的圣旨,却也没几个皇家的人过来,闻言,便也无人替端慧辩解了。
凌未野听完,心中不满,冲上前去:“娘亲也受伤了,在休息”
“哟,原来是小郡王,臣妇没有对公主不敬的意思,只是觉得这等时候,她就算贵为公主,也是妻子和儿媳对不对?女子三纲五常,连替婆母和夫君守灵都不肯做,是不是太不孝了?”侯夫人虚伪的笑着道。她是替定南侯来的,不过定南侯还被关在大牢里,虽然没定罪,但也没放出来,她不得不来吊唁,但一想到世上不是只有自己惨,便忍不住自己那张嘴。
凌未野不懂什么三纲五常,被她噎得没话说。
定南侯夫人还得意呢,便听人群里一道清冷女声道:“侯夫人这样在乎三纲五常,怎么不见去大牢陪伴侯爷?”
“是你?”定南侯夫人自从知道是宁王把侯爷抓到大牢去了以后,就恨毒了林锦婳。
“我是公主义女,公主昨日亲眼目睹驸马被杀,且被人追杀数日,她的身子早已承受不住。我且不论侯夫人善不善良,同为女子能不能体会公主这等伤心之情,也没必有在这里大论三纲五常,欺负未野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如此,实在是令人不齿!”林锦婳冷漠说完,才上前拉住凌未野的手,轻声道:“未野,我们替义父和祖母守灵。”
凌未野吸了吸鼻子,重重点了点头才跟着她提步往里去了。
其他围观的人如今可不敢招惹林锦婳,有宁王撑腰,现在又拿出义女的架势,万一回头她再去皇上跟前告一状,皇上怪罪下来那就是大祸临头。
见状,忙跟着进去吊唁了,就连之前巴结着侯夫人的夫人们也都找了借口走了。
侯夫人想着林锦婳方才那几句话,心里闷堵的厉害,又觉得被下了面子,再想到侯爷还在大牢,心里一股慌乱和羞愤涌上来,让她竟是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吐完,她忽然一阵欣喜,难不成她是怀孕了?
这样一想,也顾不得跟林锦婳置气,赶忙走了。
林锦婳跟凌未野尽孝子礼,直到天色全黑,来吊唁的客人都走了,她才勉强起了身。
墨风将她扶起,轻声道:“小姐,你也累了两天了,先去休息吧。”
“爹爹和哥哥之前来过了?”
“来过了,不过老爷是平民身份不便进来,就在外头烧了纸钱。”墨风道。
林锦婳点点头,才问道:“带回去的那两个活口,可说了什么?”
墨风为难的摇摇头:“听说还不肯开口,也不肯吃药,一心求死。”
“求死”林锦婳目光微冷,看着面前停着的两具棺椁,才道:“我自有法子叫他们开口。这世上叫人立即生不如死的法子实在太多了。”
凌未野跟在一侧,伤心一天,他的身子骨早就撑不住了,困得睁不开眼睛,却能清晰听着林锦婳的话,也深深记住了她的话。
迟些,林锦婳才跟凌未野一起去寻了端慧公主。
守门的婆子见是她,也未通传,只悄悄引着她进了房间。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烛火,四角的冰块堆放着,屋子里很清凉。夏夜的风伴着院子里的虫鸣,却也没让这屋子里变得热闹。
端慧好似一下老了不少,梳的整齐的鬓角已经白了,她独自靠坐在窗边,眼睛空洞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身上的活气和生命力已经随着驸马的死而流逝干净了。
林锦婳觉得这至少比前世好,前世的端慧和驸马明明相爱,却相互折磨致死,今生好歹互相表明了心意。
一侧的婆子低声道:“公主自回来后便哭到驸马入棺,入棺之后便是现在这样了,不吃不喝,奴婢担心这样下去,公主熬不久。”
凌未野一听,当即哭了出来,上前抱住端慧的胳膊轻唤:“娘”
林锦婳知道端慧是陷在了伤心里,她能理解她这份绝望和无助,但好歹她还有报仇的机会,还有儿子在。
“去拿安神香来点着,让公主好好睡一觉。”林锦婳道。
婆子讶异了一下,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让人去取了安神香。
林锦婳拉住凌未野,才道:“公主既然伤心,那便好好伤心够吧,过了这几日,就该做别的事了,幕后动手的人不会这样轻易就停手的。”说完,看她眼神动了动,才拉着凌未野出去了。
她一直把凌未野送回他的院子才道:“小郡王,现在公主府就你一个男人了,你能撑起公主府吗?”
凌未野不懂撑起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只有他能保护这个家了。
“我能。”
“那好,这几日,但凡再有敢说风凉话的,你放心大胆的骂回去,再让下人把人拖出去,你是小郡王,是皇上的亲侄儿,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的,知道吗?”林锦婳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