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长公主-第2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带着人进了翊坤宫,看着稳如泰山高高在座的殷皇后,冷声一笑,叹道:“皇后,怎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连朕来了都没听见?”
殷皇后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比臣妾预料的,晚了许多。”
“看来,朕是让皇后失望了?”皇上转身在长窗下的暖榻上坐了下来,舒适的靠在李钰递过来的靠枕上。
“陛下请用茶。”殷皇后淡淡的笑了笑,抬手端过一盏热茶送到皇上的手边,在他的对面款款落座。
皇上看了一眼那茶盏,却没有碰的意思,冷笑道:“皇后的这盏茶,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呢?”
殷皇后一怔,苦笑道:“臣妾与陛下结发夫妻十二年,还有铎儿。臣妾怎么会谋害陛下呢?陛下这话真是令人心寒啊。”
皇上也感慨的叹了口气,看着皇后脸上精致的妆容,反问道:“是啊!朕也很是纳闷,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做了十二年的夫妻,怎么就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呢?你花钱买凶,当那凶手的枪口对着你夫君的时候,你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臣妾从没想过害陛下。”殷皇后平静的说道。
“哦?那你是想害谁呢?”皇上冷笑着问。
“臣妾只是想保护我的铎儿。”殷皇后理直气壮的说道。
“保护?你的铎儿?!”皇上好笑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白痴,“所以你联合那些反贼去杀钰儿?!去杀朕?这样你的铎儿就会安全了?!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会在朕和钰儿死后不把你们娘俩杀了?!你这毒妇!愚蠢之极!”
皇上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手边的案几上,直接把茶盏震翻,茶水顺着光滑的桌面流到榻上,湿了殷皇后华丽的凤袍。
“你第一次买凶刺杀钰儿,第二次买凶刺杀朕,前前后后花费了十几万两银子,真是好手笔啊!朕都不知道朕的皇后手里竟然握着这么多的私房钱。可怜朕还整天为了国库的事儿愁得吃不下睡不着的,早知道这样,多来求求皇后,不就什么都有了嘛!哼哼……”皇上的语气很缓慢,嘴角的冷笑也越来越深。
“臣妾没有谋害皇上之心,臣妾没有对不住皇上。是皇上眼里只有女儿,没有臣妾,没有儿子。”殷皇后咬牙道。
“朕的眼里没有你?没有铎儿?”皇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殷皇后,仿佛十多年的枕边人从来不曾相识。
“皇上把朝政大事全都交给了大公主,国家的经济命脉,军政大权,军事情报,哪一样不是攥在你的宝贝女儿的手里?你的龙榻她随便睡,你的龙袍她也随便披。就算将来陛下扶持个女皇帝登基,只怕这朝中上下也没有谁敢说半个字!”
李钰冷笑道:“你心心念念都是皇位,只可惜我却从未把这皇位放在眼里。依我看,你这皇后当得不过瘾,是想当太后才是真的。”
皇上朝着李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之后看着皇后,冷声问道:“这么说,你承认那个刺杀朕的凶手是你安排的了?”
“是臣妾找来的,但臣妾没想要杀陛下!臣妾从来就没想过要杀陛下!”殷皇后忽然变得疯狂起来。
“那你想杀谁?!”皇上冷声问。
“我想要杀上官默!想杀韩岳!不过可惜——让燕北邙这个倒霉鬼给抢了先!”殷皇后说着,疯狂的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好像燕北邙死了,也着实不错!”
“啪——”李钰肚子里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上前去劈手给了殷皇后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这一巴掌完全没留力气,竟打得殷皇后身子一歪倒在了矮榻的扶手上,一头的珠翠和精致的发髻被晃的散乱开了,配着她脸上的红手印,分外狼狈。
然而李钰却并没有打得解恨,而是抬手从靴子里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枪口狠狠地抵住了银皇后的脑门,“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殷皇后脸色苍白,却猛然转头看向皇上,咬牙道:“陛下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女儿。她根本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狼!如今我败在她的手下,我认了!但是陛下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想。我好歹是她的嫡母,她也能拿枪指着我,等她羽翼丰满,与那西南王结为夫妻,只怕下一个就是陛下你了!”
“你闭嘴!”李钰抬手用枪托狠狠地砸在殷皇后的脑门上,直接把她打晕过去。
“钰儿!”皇上在李钰抬手的那一刻出手阻拦,但看见皇后脑门上缓缓地留下了鲜血,伸出去的手无力的收了回去,颤声道:“你杀了她?!”
李钰伸手按在皇后的颈动脉上试了试,冷声道:“只是晕了。”
“传太医!朕要她活着!”皇上嘶声道。
李钰看了皇上一眼,从他的眼里一颗心渐渐地变冷。
她想,如果刚才自己一下没忍住直接爆了殷皇后的脑袋,她的父皇会不会真的相信殷皇后的那番话,从此以后便像是防贼一样放着自己跟云启。
太医很快赶过来,众人把殷皇后抬到一旁,伤药,施针,把她从昏厥中救醒。
皇上缓缓地站起来,看了躺在凤榻上的殷皇后,冷声吩咐:“皇后病重,需要静心休养。两个太医留在这里守着,直到皇后病愈为止。”
太医跪地领旨。皇上有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几个宫女,冷声说道:“从现在起,这里的任何人不准踏出翊坤宫一步!否则处以极刑。”
第148章以血还血()
所有的人犯都转移到了诏狱,韩岳绷了大半天的冷脸终于笑了,只是笑是冷笑,原本就冷睿的眸子里闪着的光芒堪比刀锋。
“田大人。”韩岳看了一眼面前的田棘,“人犯暂时交给你看管,午饭后我会跟上官大人和邵大人一起在这里会审,把你的人都招呼起来,等会儿有活干了。”
“是,大人。”田棘拱手应了一声,带着人亲自去每个牢房挨个关照。
韩岳回头对云启等人说道:“走了,咱们吃饭去。”
“从诏狱里吃饭……不知道会不会有胃口?”上官默冷笑道。
“没胃口待会儿你可别吃。”韩岳得意的笑了笑,朝着云启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启轻笑着摇了摇头,虽然颇看不上某人得意的嘴脸,但还是没戳破他那点小心思。
诏狱的确不是个好地方,里面关的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犯人,鬼哭狼嚎那是家常便饭,整个院子里都是吹不散的血腥味。在这种地方吃饭,别的不说,单说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是当大家跟着韩岳转过一道道石墙进了一个小院子的时候,却立刻换了一个心情。
这座院子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比别处更加整齐些,院子里也没什么花草,只有几竿青竹应着白雪。青翠明净,清爽干净,令人一踏进这里便觉得神清气爽。
邵阎微笑道:“想不到这人间炼狱也有这样的地方。”
“来,诸位,请进。”韩岳得意的请众人进屋。
屋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摆设,桌椅榻几等都跟别处的值房没什么两样,只有窗下的一个火棘和千层石组成的盆景,火棘上红珠累累趁着碧野如翠,栽种在千层石上,白石如玉,绿苔青青,整个盆景不过一尺多高,放在一个粗瓷白盘子里,看上去简而不单,朴而不拙,一枝一叶,自有乾坤。
“哎呦喂!”邵阎站在这座盆景跟前挪不开脚,“想不到韩将军这里居然也有如此风雅情怀!”
“他有什么风雅情怀,只不过是娶了一位风雅绰约的夫人罢了。”上官默淡笑着落座。
“夫人?”邵阎一愣之后,看见两个羽林卫提着食盒进来,把一样一样精致的饭菜摆在案几上之后,方呵呵的笑了,“原来是郡主。”
“当然,你还指望他一个糙人能有这样的情怀?”上官默大大方方的坐下来,拿了筷子便开吃。
云启也不理会臭显摆的某人和刚回神的邵阎,拉了一把李铎,二人挨着上官默坐下来拿了筷子开始吃东西。
一顿美味有效的缓解了众人心中的压抑和愤懑。尤其是李铎,虽然还有些惶恐和忐忑,但已经不像是在刑部大堂屏风之后的那种于惊慌到几乎发狂的感觉了。
“大皇子的脸色不怎么好,喝点这个汤。”云启很难得的主动照顾李铎。
李铎自从跟云启一起在灾区呆过一段时间之后已经想通了许多,对云启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云启给他盛汤,他忙接过来道谢。
上官默和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淡笑道:“如果不舒服,等会儿就在这屋里睡一会儿。我是不赞成你姐姐这种揠苗助长的做法的,凡事都要循序渐进。”
“谨言哥,我母后……真的是害死太傅的真凶?”李铎怯怯的问上官默。
上官默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说话。邵阎便打断了:“大皇子这话说的太早了,案子还没审完呢。”
“那什么时候能审完?”李铎焦虑的问。
“还有人犯没有到,不着急。”韩岳宽慰道,“大殿下不必忧心,这事儿挺复杂的,要慢慢地审。”
“可是事情牵扯到母后宫里的人,我担心……”
“大殿下,陛下有心让你在这件事情中学会公正,学会认清出人心险恶,你只要安心的听,安心的看就行了。一些事情不必想太多。至于皇后娘娘那边,陛下自有决断,不是我等臣子可以随便说,随便决定的。”上官默说道。
“哦。”李铎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母后跟父皇怎么说都是结发夫妻,母后绝不会去买凶刺杀父皇,父皇也肯定不会杀母后,一时间心里又安稳了些。又暗暗地想着等晚上回去好好地求求父皇,母后应该也不会有事。
想到这些之后,李铎的心里又宽慰了许多,饭后,韩岳上官默和邵阎去狱中继续提审犯人,云启在这里陪着他休息,云启在这里翻阅韩岳收藏的兵书,而李铎真的去榻上睡了一个并不安稳的觉。
梦中,他见到了燕太傅,燕太傅的笑容依然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他给他讲解史书,摸着他的头告诉他,想要做好一个帝王,首先要做好一个男人。好男人要顶天立地,堂堂正正,既要像黑夜一样掩盖一切,也敢于站在阳光下晾晒自己内心。
他梦见太傅跟他说了好多好多话,他们师徒二人正说的开心,然后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子弹,砰地一声打爆了他的脑袋,鲜血喷在自己的脸上,他看见漫天血色里燕太傅缓缓地倒在自己的面前。
他万般惊恐,害怕的喘不过气来,想要大声的喊,却喊不出声,他像个溺水的人,惶恐的挣扎,却依然渐渐的沉入水底。
“啊——!”李铎猛地推开被子坐起身来,脸色苍白,一头一脸的汗。
“怎么了?”云启急匆匆的走过来,摸了摸李铎湿漉漉的额头,蹙眉问:“做恶梦了?”
“我梦见……梦见先生被打爆了头……倒在我的面前……”李铎喘息着说道。
“没事了!都过去了。”云启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来,仔细的给李铎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低声劝道:“任何事情都会过去,时间会磨平一切。”
“哥。”李铎低低的叫了一声,缓缓地靠在云启的肩上,“我真的很怕。”
云启的身体一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么多年来,除了李钰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跟他这样亲近过,他是真的不习惯。
然而李铎却像是找到了靠山,找到了感情的宣泄口,忽然抱住云启,趴在他的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云启无奈之下只能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任凭这烦人的孩子把眼泪鼻涕弄在自己的肩上。
诏狱里的审讯跟上午在刑部大堂完全不同。继承大云朝的三十六种刑具,诏狱在田棘接手之后,虽然没把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发扬光大,但也没有全丢了。
不管是周安,还是周延母子,上午没有如实招供的,下午到了诏狱里,经过或长或短的一番招呼,全都实话实说了。
邵阎,上官默和韩岳三个人从诏狱里出来的时候,真是感慨万千。
“按照周安招供的名单,立刻对锦鳞卫和羽林卫进行清洗!”上官默对韩岳说道。
“放心。”韩岳说着,转身对田棘说道:“立刻派人去把花满楼找来。”
“是。”田棘立刻转身离开,以最快的速度把花满楼找到了镇抚司。
当天晚上,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紫宸殿里的皇上和公主,镇抚司里的云启李铎等一干人等,没有一个人合眼。
周安招供,是云少棠为他提供了最新型的长铳,并让安信出面引了关山入套,拿了他的护卫牌栽赃于他从而挑拨李钰和云启的感情,破坏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