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长公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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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简不是白痴,李钰话没说完的时候他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之所以一直没开口,只是因为他对眼前这个伶俐丫头的身份起了疑心。
“计策我已经给大人了,不知大人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上官默一侧身,把李钰挡在自己身后。
何玉简回神,朝着上官默拱了拱手:“哦,上官公子请讲。”
“我想知道燕侠士在哪里。”上官默看着何玉简的眼睛,平静的说道。
“燕侠士?”何玉简眼神飘忽一躲,“什么燕侠士?”
“燕北邙,燕大侠。”上官默黑漆漆的眸子微微虚了虚,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
“燕北邙?”何玉简蹙起了眉头,不答反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听说他在沂州,只是不知道现在在沂州的何处,请何大人明示。”上官默直接忽视何玉简的问题,再次强调自己的问题,“大人不要说不知道,因为我知道如果颜先生来沂州,肯定会来找你。”
何玉简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冷漠的少年,忽而笑了:“他前阵子是来了沂州,不过后来他走了。”
“他去了哪里?”上官默继续追问。
“据说是东陵那边有事,他回去了。”何玉简看着上官默满是不信的目光,无奈的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他现在不在沂州。”
李钰已经相信了何玉简的话,便在后面轻轻地戳了戳上官默的后背。
“既然这样,那我们告辞了。”上官默说完,转身便走。
“慢着!”何玉简侧身挡住上官默的去路,盯着上官默身后的李钰,不悦的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混进我府中到底有何居心?!”
上官默皱眉道:“我送计策给你,不过是想知道燕先生现在何处。若真的有什么不良居心,你以为你还可以安好的跟我说话吗?”
何玉简闻言顿时怒了,长臂一挥,扬声喝道:“来人!”
上官默一怔,回头看了一眼李钰。李钰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摇头不语,一脸的幸灾乐祸。
“来人!”何玉简见这两个人如此嚣张而他的守卫却没有动静,便又大声喊了一嗓子。
话音落后外边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等了半晌,屋门方吱呀一声轻响,田棘拍了拍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屋门,叹道:“叫什么叫?你的人都睡着了。”
“你……你们?!”何玉简顿时慌了手脚,明明是三个半大孩子,怎么可能?!他这府邸虽然说不上是龙潭虎穴,可这里外的守卫也有几十人,居然都被这猴崽子给撂倒了?!
“你这人真是啰嗦,若是我们真的想怎么样,你早就去见阎王了。”李钰不耐烦了。
听了这话,何玉简心神稍稳,然后拱手沉声问:“你们是东陵人?你们跟李家有和关系……啊——不对,若我猜得不错,你应该就是李闯的女儿吧?”
“哟!你可真会猜啊。”李钰顿时乐了。
何玉简倒是来气势了,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想他燕北邙听说东翁之女被捕入狱就立刻弃大业于不顾,急急火火的返回东陵去,我还以为那丫头是何等天资呢,不想竟是个毛手毛脚鬼鬼祟祟的小丫头。”
“狗官!敢说我家姑娘的坏话,小爷让你死的很难看你信不信?!”田棘生气的扬了扬手,他手里握着一把信件。李钰眼尖,一眼看见有的信封上的火漆处印着一个繁复的徽记,于是忙伸手从田棘的手里夺过那信封细看。
“咦?这图案看着好眼熟,是那位世家的徽标?”李钰看清那徽记之后,微笑着看向何玉简,“在沂州这地面上,够资格用家族徽章的世家可不多哦,还是一品鹤纹……莫不是安逸侯周家?”
“你!”何玉简顿时觉得滔天灾祸灭顶而来,一时间差点背过气去。
第39章烈鹰()
李钰笑嘻嘻的抖着书信,好整以暇的叹道:“我说呢,何大人以区区七品职衔胆敢公然造反,我还当你真的是为沂州百姓某生存呢,原来是另有原因。跟安逸侯勾连到一起,是想要清君侧另立新君呢?还是某人想要自己当皇帝,委任你何大人为一朝首辅呢?”
“你……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何玉简快疯了。
“我胡说八道?这怎么能是我胡说八道呢?”李钰笑道,“我这可是证据确凿。”
“你……你们究竟想怎样?!”何玉简跺脚怒问。
李钰笑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做你何大人的座上宾,你能好吃好喝好招待,直到燕先生来找此处跟我们汇合为止。”
“行!”何玉简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下来,反正这种时候,想什么都是没用的。
“痛快。”李钰笑着把手里的信件刷的一下收起来递给田棘:“把这些都收好了,等咱们离开沂州的时候再原封不动的还给何大人。”
“是。”田棘接过那几封信件,麻溜儿的塞进怀里。
“哎……你们!”何玉简愤愤的瞪着李钰,“本官素来说话算话,你把东西还我!”
“放心,何大人,只要你对我们待若上宾,那信封里的东西我们是不会碰的,信里写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我们留着这个,不是是留个保命符罢了。你何大人坐拥五万义军,想要对付我们三个小孩子实在是太容易了。我们不得不防啊!噢,对了——你放心,我李钰也是说话算话的。”
“……”何玉简顿觉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钰看何玉简没话说,便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行啦,何大人你家还有什么吃的没?弄点来给我们做宵夜了。”
何玉简皱眉道:“下人不是都被你们给收拾了吗?”
“都收拾了?”李钰立刻转头瞪田棘。
田棘立刻摇头:“没,没!厨房的人我没动。”
何玉简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撩袍角匆匆出去了。不是他急着去厨房吩咐宵夜的事儿,而是他此时此刻万分不想跟这三个人在一起了,看见他们三个就头疼!简直头疼欲裂!
李钰抬手把身上的侍女衣裳扯下来丢到一旁,又转身去茶盘里拿了一杯茶喝了两口,方叹道:“你还别说,这何玉简的屋子收拾的还挺雅致的。”
上官默环顾了一眼房间的布置,这间屋子显然是何玉简的书房,没什么古董珍玩,倒是摆了满满的一架子书籍,另外挂着两幅前朝名人字画。
“勉强可以吧。就是太乱了。”上官默的眼风扫过墙角的青花瓷缸里的一些卷轴,视线又落在一株没来得及修剪的兰草上,眉头微皱,一脸的别扭。
“行啦行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田棘上前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着急的问:“先生回了东陵,会不会被官兵为难?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等下去?如果先生不回来呢?”
“首先,以先生的本事,官兵并不能拿他怎么样。然后只要他回到东陵见到夫人,就应该知道我们来沂州的事情。所以,他肯定会回来找我们,我们在这里安心等他就好了。”李钰说着,伸手敲了敲田棘的脑袋。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田棘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爬上去何玉简常坐的太师椅,没骨头一样的缩上去,开始打瞌睡。
上官默也瞅准了那边的矮榻准备坐过去歇息一下,李钰立刻跑过去把矮榻占住,朝着他伸了伸手:“还来。”
“什么?”上官默茫然的问。
“墨玉令牌啊,还我。”李钰纤长的手指勾了勾。
“噢。”上官默从怀里拿出墨玉鹰头令交给李钰,极其难得的笑了:“收好了,这玩意儿还真不错。”
“你怎么会想起用这个来对付何玉简的守卫?”李钰接过令牌来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他一个起义英雄,府上把守的自然是那些江湖之人。那位花爷不是说了吗?这个东西遇见官兵不好使,遇见江湖上的人,就不一样了。所以我就拿来试试,没想到还挺管用。”
李钰扁了扁嘴巴,不满的踢了上官默一脚:“有这么好的办法不实现告诉我?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我觉得你更喜欢田棘的办法。”上官默弯腰弹了弹袍子上的脚印。
“哎,说真的,这安逸侯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李钰叹道,“想不到何玉简举旗造反居然是受他指使。”
上官默若有所思的揉了揉下巴,说道:“我倒是觉得,那个花满楼才更是深藏不露。”
“怎么说?”李钰顿时来了兴致。
上官默轻轻地摇了摇头:“还不好妄下决断。”
“切!你这家伙。”李钰对上官默这种藏头露尾的说话方式很是不满。
“慢慢看吧。”上官默若有所思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正在幽暗的小树林里同一个黑衣男子说话的花满楼忽然一个激灵,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没事吧?”男子沉声问道,清淡的星光透过光秃秃的枝丫落在他的长袍上,银线闪闪,隐约勾勒出苍鹰纹样。
“没事儿。”花满楼揉了揉鼻子,笑道:“这边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请将军回去告诉唐将军,属下从来不曾忘记自己的职责。请将军放心。”
“嗯,现在唐将军也烦着呢,按说咱们做军人的不该过多的搀和政事,可出来走一走,看看这生灵涂炭的江山,还真不知道咱们信守的忠诚到底是对是错。”
“军人不问政务,只忠君事,是咱们宁老侯爷留下的规矩。只是眼下君主年幼,后宫强权,再加上佞臣当道……哎!”花满楼沉沉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
“好了,过多的牢骚也没用。唐将军的意思是还不到我们动的时候,你且静心等候吧。”
“是,属下明白。”花满楼拱手应道。
“对了,你之前说起那个叫李钰的姑娘……说她是个可用人才?”
第40章解析()
听了上司的问话,花满楼微微一笑,颔首应道:“是的,这姑娘别的本事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就这一招玩的很是精彩,她动手的时候,连属下都没察觉任何不妥。若不是那块银子被属下捏去了一块有了记号,到现在属下都发现不了她这本事呢。”
黑衣武士略一沉思,忽然笑问:“那你说,东陵王失踪一事,会不会跟她有关?她会不会在朝廷使臣和锦麟卫的眼皮底下玩一出神偷活人?”
花满楼笑着应道:“这个属下也想过了,属下以为,有一半的可能。”
“哦?说说看。”
“那天沉船的事情发生之后,江宁知府立刻派水师倾力打捞,属下闻讯后曾亲临江宁查看过那艘官船。那艘船在沉入水底的时候收到水流的冲压,多处破损。但其船尾的那个圆洞一看就是人为所致。”花满楼理了理思绪,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
“属下看过那件案子的卷宗,据当日船上的锦麟卫以及杨寿尹大人回顾,当时船上除了江宁的一个厨子和两个帮手之外,再无一个外人。而那个厨子和帮手已经被镇抚司关押,连番审讯之后也没什么结果,看来他们是真的跟那件事情没关系。”
“说的不错,再然后呢?”黑衣武士饶有兴致的问。
“如此可判断,那天晚上另有高手潜入船上。这个人一定有非凡的身手,另外,这人还必须熟悉船上的每一间舱室,否则不可能躲得过锦麟卫的防守。所以这个人肯定提前上过船,勘察过船内的情形。”寒风萧索,花满楼低沉的声音在风中散开。
“嗯,说下去。”
“属下查问过东陵王被押解上船的那天,曾有两个揽波楼的两个小厮往船上送过饭菜。而那两个小厮的外形,据见过的锦麟卫描述,属下觉得那送菜的两个小厮跟李钰田棘两个很像。而且属下也查问过,那天揽波楼根本没往官船上送菜,可见那两个小厮送饭菜一事颇有蹊跷。”
“这么说来,十有八九是她了,怎么你还说一半儿的可能?”
“属下说一半的可能,一是李钰没有做这事儿的动机。她这个人做什么事儿都要好处的,救东陵王……这事儿对她没什么好处,属下觉得这没好处的事情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出手。这二么,这事儿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只以推测而论,是不能下决断的。”
“说的不错,凡事要讲证据。目前我们缺的就是证据。”
“是。”花满楼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军,请问那对于这个李姑娘,属下该如何以待?”
黑衣武士笑着摇摇头:“不过一个小姑娘家,喜欢玩就玩吧,想来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对了,那东陵王至今还没有下落吗?”
“没有。属下大致查了一下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