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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48部分

小说: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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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进宫去了?”张仪自语一声,接过名帖,沿来路走回。

    次日张仪再去相府,递上拜帖,门人看也没看,递还拜帖,揖礼:“张先生,相国还没回来呢,请先生改日再来。”

    香女倚在门上,望着他走向过厅,正欲回身,见张仪忽又拐回,迎上道:“夫君,忘掉什么了?”

    “相国哪儿去了?”张仪问道。

    “不瞒先生,”那门人走近一步,压低声,“听说是陪君上前往鹿苑行猎去了。”

    “几时回来?”张仪显得急了。

    门人摇头:“这就说不准了。陪君上行猎,少说也得三日五日。”

    苏秦不在府中,再急也是白搭。张仪连叹数声,悻悻然踏上归路。

    如是七日,香女悄道:“夫君,只剩一枚布币了!”

    张仪吸进一口气,咬紧嘴唇。

    “怎么也不见贾兄了呢?”香女皱眉,“要不,你打听一下他,只要找到他,让他救个眼前急。”

    话音落处,店家敲门,兴冲冲道:“张子,好消息,相国大人回府了!”

    “苏子又是何时以天下为念的?”

    “你怎么晓得?”张仪问道。

    “嗨,在下替张子着急呢。今儿一大早,在下就到相府门前打听,刚好遇到相府家宰袁大人从外面回来,在下拦住他,问相国大人回来没,袁大人说昨夜回来了。到府上已快后半夜,这辰光还没起榻呢。”

    “嗯嗯。”想到苏秦,香女这也安心了。

    张仪大喜,紧忙穿戴妥当,疾步而去。

    张仪与相府的几个门人已经混熟了,半开玩笑道:“听说你家相国还没起榻,你看看这辰光起来否?”

    门人却脸『色』沉起,朗声应道:“张子不可无礼,我家相国雄鸡一鸣时就已起榻了!”

    张仪赔笑:“起榻就好。”递上拜帖,“请将此帖呈交你家相爷!”

    门人接过,揖礼:“先生稍候,小人这就禀报。”转身进去。

    足足过有一个时辰,门人方才跑着出来,对张仪喘气揖道:“先……先生久……久等了,实在对……对不住。”

    张仪心里窝火,却也不便发作,淡淡说道:“引路吧!”

    “不瞒先生,”那门人走近一步,压低声,“听说是陪君上前往鹿苑行猎去了。”

    “不……不可,”门人喘会儿气,揖道,“主公正在会客,是韩国使臣,正在商议重大国事。在下禀过,主公收下拜帖,约先生明日辰时再来!”

    “什么大事?”张仪怒从心起,厉声喝道,“你这就去报苏秦,就说是我张仪到访,让他出门迎接!”

    门人再揖:“小人不敢。小人恳求先生这先回去,明日复来。”说着双手呈上一只牌子,“这是报牌,明日辰时,先生带上此牌,就无须禀报了。”

    张仪连跺几脚,却也徒唤奈何,接过报牌,恨恨地回去。

    其实,这些日来,苏秦既未接待韩使,也未陪赵侯去鹿苑行猎,而是天天坐在听雨轩里,听贾舍人讲述楚国政治及张仪在楚的故事,这辰光舍人讲的是昭阳如何设计陷害张仪,听得苏秦两眼发直。

    贾舍人讲完,端茶润口。

    香女倚在门上,望着他走向过厅,正欲回身,见张仪忽又拐回,迎上道:“夫君,忘掉什么了?”

    苏秦将和氏璧一事的细节从头至尾回想一遍,思虑有顷,凝眉问道:“纵观此陷,大处虽有疏漏,细节上却是一气呵成,并无破绽。听闻昭阳是个粗人,何能想得如此细微?”

    “姓张名仪,找你家主子来的,叫他出来迎客!”

    “是陈轸设的局。”舍人小啜一口,缓缓说道,“陈轸受秦公委派,已在楚地蹲守两年有余。逐走张仪是他的诸多功劳之一。”

    “唉,”苏秦轻叹,“列国君主,唯有秦公是个大才。有雄图远略不说,还能知人善任,谋事有条不紊。此人若进鬼谷,得受先生指引,天下昌平或指日可待。”

    “好!”苏秦思忖有顷,抬头,“秦人那儿有何动静?”

    舍人抱拳:“苏子动辄想到天下昌平,实令在下敬佩。”

    “贾兄这是不了解在下,”苏秦苦笑一声,“在从咸阳回蹿的路上,在下并没这么想。在轩里的破草棚里拿锥子刺股之时,在下也没有这么想。”

    “那时苏子所想何事?”

    张仪回到店中,黑青着脸,呼呼直喘粗气。

    “回蹿路上,在下所想的只是自己。想的是,在下说秦为何挫败。锥刺股时,在下所想的是如何遏止秦势,成就此生辉煌。”

    “苏子又是何时以天下为念的?”

    苏秦想起琴师,想起他的绝唱,黯然神伤,垂头默哀一阵,几乎是由喉咙里挤出一句:“是听了一个人的琴声。”顿有许久,又蹦出一句,“他弹得真好,堪称天下第一琴。”

    门人看过,抱拳:“请先生稍候,待小人禀报主公,再来相迎。”

    贾舍人正想听下文,苏秦却转过话头,抱拳道:“不说这个了。听闻与张仪一道的还有一位姑娘,她是何人?”

    “是他夫人。”舍人应道,“此女是吴国前大夫公孙雄的后人,其父公孙蛭为雪先祖之仇,自创公孙剑法,与越王无疆决剑,同归于尽。”

    “唉,”苏秦轻叹,“列国君主,唯有秦公是个大才。有雄图远略不说,还能知人善任,谋事有条不紊。此人若进鬼谷,得受先生指引,天下昌平或指日可待。”

    “她叫什么名字?”

    “叫公孙燕,因天生体香,小名香女。香女聪明伶俐,剑艺超群,且心地良善,是个好夫人,更是一个奇女子。”

    “好啊!好啊!”苏秦连赞数声,“贤弟喜得佳偶,在下也就宽心了。”

    贾舍人略怔:“苏子缘何独喜此事?”

    “因为在下欠他一个女人。”

    贾舍人正欲刨根问底,袁豹进来,禀道:“主公,在下收下张子拜帖,约他明日复来。张子暴跳如雷,跺脚走了。”

    “唉,”苏秦轻叹,“列国君主,唯有秦公是个大才。有雄图远略不说,还能知人善任,谋事有条不紊。此人若进鬼谷,得受先生指引,天下昌平或指日可待。”

    贾舍人笑道:“苏子如此待他,莫说是张子,纵使在下,肺也让你气爆了。”

    苏秦笑应道:“真正的好戏,尚未开场呢!”又转对袁豹,“明日诸事,可否齐备?”

    “回禀主公,”袁豹禀道,“都齐备了。自辰时到午时,在下排得满满的。”

    “舞师来没?”

    “来了。邹兄正引他们收拾场地,这辰光正在忙活呢!”

    “好!”苏秦思忖有顷,抬头,“秦人那儿有何动静?”

    “一切照旧,不过,前日又来一人,看外相是个纨绔公子。”

    “唉,”苏秦轻叹,“列国君主,唯有秦公是个大才。有雄图远略不说,还能知人善任,谋事有条不紊。此人若进鬼谷,得受先生指引,天下昌平或指日可待。”

    “是公子华来了。”苏秦笑对贾舍人道,“听说此人守在大梁,一直盯着孙膑呢。秦公这派他来,想是已知张子到此,志在必得了。”

    贾舍人震惊:“苏子,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呵呵呵,”苏秦笑过几声,“干一行,务一行嘛。”又转对袁豹,“知会秦使,邀他明日午时到访,就说本相请他观赏一出好戏。”

    张仪回到店中,黑青着脸,呼呼直喘粗气。

    张仪吸进一口气,咬紧嘴唇。

    香女料他又吃闭门羹了,陪他闷坐一会儿,小声问道:“苏兄还没回来?”

    张仪猛然跳起,歇斯底里地一把抓过旁边一盏铜镜,狠狠扔到门外。铜镜碰到廊柱,掉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响。

    张仪猛跺一脚:“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叫他苏兄!这种寡情少义之人,他不配!”

    铜镜的响声招来店家。

    店家过来,见门大开,走进来,拾起铜镜,瞟他一眼:“张子?”

    张仪脸『色』发白,顾自喘气。

    店家将铜镜复置原位,哈腰揖道:“相国大人他……没有回来?”

第069章  张仪舍脸投义兄 苏秦计羞结拜人(3)() 
“张子且请消气,细细说来,”店家劝道,“难道是相国大人不肯相认?”

    张仪又喘一会儿,缓过气来,将这日的遭遇细细讲了。

    “呵呵呵,”店家听完,乐道,“这是好事呀,张子气从何来?”

    “此等慢待,还是好事?”张仪余气未消。

    不一会儿,袁豹返回来,揖礼:“先生,主公有请。”

    “张子有所不知,相国大人是这邯郸城里最忙之人,可以说是百事缠身,日理万机。在下听说,相国大人连吃饭也不得安闲,一餐三吐哺呢!张子屡去不见,并不是新鲜事。听说不久前有人求见大人,连等十日仍不得见。再说,相国大人既已接下张子名帖,又约张子会见时辰,这已是破了例的,别人求都求不上,张子却在这里生大气,为的哪般?”

    “先生,”袁豹再揖,“主公刚从鹿苑回来,诸多国事亟待处置,张子若不介意,可随在下暂至偏厅,稍歇一时,待主公忙过眼前这一阵儿,再会先生。”

    张仪细细一想,店家说得也还在理,轻叹一声,摇头:“唉,店家有所不知,若是换个位置,是此人来投在下,莫说是韩国使臣,纵使君上召见,在下也要拖他半日!”复叹一声,“唉,也罢,不说这个了。且待明日会他,看他如何说话。”

    翌日晨时,张仪早早起床,洗漱已毕,在厅中闷坐一时,灵机一动,寻到店家,要他去弄一套破衣烂衫拿来。

    店家纳闷:“请问张子,破烂到什么程度方为合宜?”

    张仪略想一下:“街头乞丐的穿着即可。”

    苏秦仍旧没有看他,只在那儿与公子疾一道,专注地望着舞台。

    店家使小二寻到一个乞丐,带他过来,将他身上的衣衫强行脱了,扔给他一套新衣。不料乞丐不依,光膀子不穿,闹着讨要他的烂衣。

    张仪听到闹声,出来一看烂衣,乐了,笑对乞丐道:“我说丐头儿,你不要闹腾。这身行头,在下只是借用,天黑之前还你。至于今日三餐,爷管你吃饱!”又叫小二拿过几只馒头扔给乞丐。

    乞丐听说只是借用,方才宽心,颇不情愿地穿上新衣,蹲在墙角啃馒头。

    张仪拿上破衣回到房舍,脱下新装,将烂衣套上,对准铜镜左右扭动,上下察看,正自陶醉,香女从内室走出,震惊:“夫君,你……这是做啥?”

    “呵呵呵,你来得正好!”张仪乐道,“看看大小,合身不?”

    香女急道:“夫君,你不要闹腾了。今日去见苏相国,怎能穿得像个乞丐?”

    “哼,”张仪鼻孔里出声,“在下此去,就是要臭他一臭!”对镜又审一时,忽觉少顶帽子,寻思有顷,从衣架上拿过新冠,用力『揉』折,又走到外面泥地上摔打几下,再『揉』一阵,方才戴在头上,对镜自视,乐道,“嗯,这下齐了!”

    香女苦劝不住,只好由他袖了报牌,走出院门。

    张仪正欲说话,袁豹已经拐向右侧,伸手邀他。

    店家瞧见,亦是惊慌,又是一番苦劝,张仪不听,顾自去了。

    经过这番折腾,张仪赶至相府时,辰时已过,府前车水马龙,甚是喧嚣。赵国的达官显贵,一个接一个,皆在门前候见。

    张仪抖起精神,昂首走至门前。门人见是乞丐,将他喝住。

    张仪『摸』出报牌,“啪”一声甩在地上。

    门人捡起,细看,认出是昨日约定之人。因有报牌,众门人不好赶他,商议一番,打开一扇小门,揖道:“先生,请!”

    张仪瞪他们一眼,本待骂几句,见门前已聚一堆人,皆裘衣锦裳,挂金戴玉,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他,如看猴戏。张仪嘴巴张了几张,强自忍住,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瞧也不瞧众人一眼,走向正门,昂首挺胸,大步跨入。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众门人一时怔了,待缓过神时,张仪已经走进院中。

    “先生,”袁豹再揖,“主公刚从鹿苑回来,诸多国事亟待处置,张子若不介意,可随在下暂至偏厅,稍歇一时,待主公忙过眼前这一阵儿,再会先生。”

    众门人互望一眼,有两人飞身拦住张仪,另一人飞报家宰。

    香女急道:“夫君,你不要闹腾了。今日去见苏相国,怎能穿得像个乞丐?”

    袁豹赶过来,见到张仪,微微一揖:“在下袁豹见过先生。”

    张仪视他衣着,知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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