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欢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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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去拿药来!”胭脂说着,忙起身出去,这时闻讯而来的小多和伊竹进了门,李珞歆忙将自己隐在了幔帐后,只听小多着急的道:“李达人,太医马上就来了,您没事吧?”
“没事,你们去忙你们的!”李珞歆知道,这宫殿平日只靠他们两人打理,确实有不少活要干。
小多还想说什么,却被伊竹拉着退了下去。
“不要多管闲事!”出了门,伊竹这么提醒了一句,然后去忙自己的事了,而小多却是一头雾水。
太医来后,诊断了只是过敏,而不是怪病后,留下了药膏,匆匆的走了。
李珞歆洗了澡,躺在床上,轻柔的锦被盖住了她雪白的胴体,而那些小红点一点点的,起了一身。
胭脂一边给她擦药,一边问道:“娘娘,你这么做是何苦?”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李珞歆笑着,自信的,淡然的。
只说了一句,胭脂似懂非懂,却也不再问,只是心疼自己小姐一身的红疹,擦好了药,又拿了羽扇,轻轻的给她扇风,缓解身上的痒痛感。
*
“怪病?”帝桀皱了皱眉头,看着莫言。
“是,是李达人宫里传出来的。”莫言轻轻一笑,“不过奴才去太医院问过了,听说只是过敏起了红疹。”
“李达人 ?'…'”疑惑的抬了抬眉头,帝桀的脑海里悠悠然的闪现出一双明眸来,倔强的光彩,不由得喃喃道:“李珞歆?”
“正是。”
帝桀突然记了起来,那倔强的眼神,挺直的背脊,清亮的眸子,再一细想……却实在想不起来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记得应该是绝美的吧?
那是他无意间捕获的猎物,还没有得到过。
深沉的眼有锐光闪过,帝桀淡漠一笑,“她病了?”
莫言愣了愣,刚才已经说了呀,可是良好的素养让莫言点头,道:“是的。”
“那去看看吧!”他的猎物……拒绝了他的猎物。
但是他的东西,就算是拒绝,就算是毁灭,也只有他才有那个决定权。
秋遥殿里,小多和伊竹正在院子里浇花扫地,李珞歆喜欢干净,虽然不受宠,但是对两人极好,所以两人都尽量的将份内的事做到最好。
“皇上驾到。”这一声惊叫扫过平静的院子时,小多还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对着已经呆了的伊竹笑道:“竹姐,刚才我还出现幻觉了,以为皇上来了呢!”
伊竹的脸色白了白,忙一把抓过了小多,跪倒在地,小多正不明所以,想说什么时,门外已然进了一群人来……
最前方的帝桀,穿着梨白色的便袍,金丝刺绣的蟠龙,双龙戏珠的冠冕,着实的吓了小多一跳。
忙匍匐在地,和着伊竹的声音叫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桀自然不会理谁,一甩长袍,直往里面而去。略为往后的莫言看了地上呆着的两人,不着痕迹的提醒道:“还不去奉茶?”
“是是是!”伊竹和小多忙不迭的点头,跪着退了下去。
而皇帝的身后的侍卫,宫娥站满了这小小的院子……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进门,迎接帝桀的是胭脂,她跪在寝室的门前,挡住了帝桀的去路。
“李达人如何了?”帝桀不得停下了脚步,语气很是不悦。
“李达人的红疹还未退。”胭脂如实回答,却依旧跪着一动不动。
帝桀挑眉,倒是莫言急忙出声,道:“还不给皇上让路,皇上要去探望李达人。”
“请皇上容秉。”胭脂低着头,一直不敢抬起来看帝桀的脸,还有那深眸里微微的怒意。
“说!”几乎是冷哼出声,帝桀刚才的兴致都被破坏了。
“李达人恳求皇上,不要进去。”胭脂的手紧张得绕住了腰带,嘴里却冷静的重复着刚才李珞歆教她的话。
“她有什么资格不见朕?”帝桀怒了,上次在马车上被拒绝了,这次又被拒绝。
这小小的秋遥殿,他第一次登门,居然被拒于门外,她李珞歆当真就胆大如斯?
胭脂的眼睛里有了泪水,帝桀居高临上,看不见她的脸,却听到她的哽咽声,“李达人满脸都是红疹,说无颜面君……若皇上硬要进去的话……她只有以死谢罪,以免亵渎圣上。”
“什么?”帝桀眯了眯眼,低垂眼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神秘的眼眸,让人更加琢磨不透,他的嘴角挂起了笑容,淡淡的……若有似无。
胭脂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所以恳请皇上不要进去,李达人说……她一生也不想皇上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只想将所有美好的呈现在陛下面前。”
“这样吗?”帝桀脸上的笑意深了,眼眸抬起时,那一潭深沉的古井,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的,请皇上恩准!”胭脂点头,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那……”帝桀笑着,转了音调,“若是朕再不见她呢?那她的完美,又有谁来欣赏。”
10。第一卷:花开无声…9:拒绝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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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帝桀笑着,转了音调,“若是朕再不见她呢?那她的完美,又有谁来欣赏。”
“这……”胭脂慌了心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珞歆没有教她,而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最好的。
若是皇帝不再见她,那么她所有的心血不都白费了?要在这皇宫里凄凄凉凉度过下半生。
“若是皇上不相见,臣妾也心甘情愿,毕竟曾经臣妾也给皇上留下了一张完整的脸,而不是这般的满面疮痍。”
是李珞歆的声音,她知道胭脂回答不出来,也知道帝桀的话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她回答了。
声音淡淡,却让人觉得她是微笑着的。
帝桀弯唇笑了,他想起李珞歆来,想起桃花林里俏皮的探出那一颗小脑袋,他伸出手去亲自牵起来的李珞歆。
可是怎么回想,他也记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是美的,但是他看过太多的美女,怎样的美也无法给他留下印象。
而那双眼睛,似乎他记得很清楚。懵懂的,惊讶的,倔强的,坚持的,不管怎样……却都明亮如满月,黑白分明闪烁如星辰。
那样的一双眼睛,该配上什么样的脸蛋呢?
帝桀有些疑惑,看着寝宫内挡住床的那一层屏风,只隔了几步的距离,一层薄纱……他却是真的没有跨过去。
“那你好生歇着吧!”简单的一句,没有多少关怀,也没有多少怒气,帝桀说完,便转身走了。
莫言跟随而去时,他看了看这简陋的秋遥殿,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慌不忙的胭脂,嘴角的笑容颇有深意……
这简单的地方,住了一个不简单的人……
伊竹匆匆抬了茶水来,还没进门已然看见帝桀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忙行礼送驾,心里不免疑惑了一下……
而小多跟在身后,却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主子真是没福分,还以为皇上破格来秋遥殿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呢,结果……茶都没喝便走了?”
“就你多嘴!”伊竹瞪了小多眼,转身回了偏厅,倒是嘴角露出几许笑容来,她有一个聪明的主子。
小多也叹了口气,他只是为李珞歆不值得,那么美丽的人啊,性子又好……在小多眼里,比后宫里任何的妃嫔都好的李珞歆,却不受宠……
寝室里,李珞歆的双手用丝带绑在了一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未着衣衫,满身红疹促目惊心,让进门的胭脂不由得红了眼眶。
“主子,何必……对自己那么狠。”拿了羽扇,胭脂小心翼翼的给李珞歆扇风。
她是多痒,胭脂当然不明白,但是胭脂却能体会。
为了不抓不挠,她绑住了双手,闭着眼睛,却忍受不住的颤抖,她轻轻一笑,淡如清风,“皇上很聪明,我的苦心不会白费的,所以这不算什么。”
只要能让帝桀自己将茶水点心和她联系起来,那就值得了,因为不是她去邀功索宠,而是他自己发现的……
所以这些苦痛比起她十多年来暗自的训练不算什么,比起她妹妹的归宿,这更不算什么,比起她母亲的病来,这简直微不足道。
*
御书房的茶点变了,不再是帝桀一个多月来熟悉的味道和每日的新鲜。
几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老式的套路,让帝桀以为当初那些新鲜感,都像是幻觉一般。
可是他知道不是。
御膳房给不出什么解释来,莫言也终于觉得奇怪了。
若是后妃邀宠,那么在茶点来后,得到了皇帝的喜爱后,就应该在他去打听的时候故意透露些什么才是。
可是直到今日……御膳房那里什么都没有透露。
也就是说,那个人……没有来邀功,没有来索宠,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却突然断了茶点,让皇帝连牵肠挂肚都不知道牵谁挂谁。
莫言不懂了,倒是帝桀开口了,“不觉得巧合吗?”
“奴才不知道皇上所言何事。”莫言看着帝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这茶点是在哪日变的?”帝桀反问了一句,莫言是聪明人,想起那天的所有事情时,心里一片清明,“是李达人生病的第二天。”
帝桀冷冷一笑,“她的病好些了吗?”
“前日奴才去太医院问过了,已经没有大碍了。”莫言回了一声,帝桀也不再作声,放下了茶杯,开始看起了奏折,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帝桀心里回想着那日他的话,她的病好了,他是否该去看看?
想着,心烦了……
*
第二日清晨,帝桀下了朝,太阳也才升起,是一个明媚的早晨。
进了御书房,桌上摆着的是昨夜他的一副画。
白白的画纸上,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又模糊的眼睛。
“画不出内里的涵义。”帝桀苦笑了一声,他想看画出这双眼睛来,可不可以顺着就想起李珞歆的模样来,可是他画不出来。
那双眼睛在纸上,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没有任何的内涵。
就像李珞歆在他脑海里,越是想记起来,就越是模糊,越是模糊,他就越是好奇,当初自己挑选的这个猎物,到底是什么样?
“怎样?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帝桀见莫言不作声,问道。
“回皇上,奴才不记得了。”莫言老实的回答,眼睛看着那一幅画,再扫过帝桀带着神秘笑容的脸,已经有些期待会发生什么了。
“那就与朕一起去证实便是。”帝桀说着,起身,顺便将那一张画纸揉了个粉碎,他不需要画她。
因为他要她时,她就必须站在他眼前。
秋遥殿内还是那般的冷冷清清,殿内槐树越发的高大了,远远的就能看到小小的院子在晨曦的照耀下绿意盎然,颇让人神清气爽。
帝桀带着内侍和莫言来时,院子里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连阳光似乎也变得淡漠。
“皇上驾到!”莫言身后的小太监叫了一声,但是宫殿里还是冷清。
没有一个人!
帝桀意识到的时候,眼中怒意翻腾,抬脚就进了殿内。
若是让他知道这里的奴才因为主子地位卑微而将病中的她冷落了,那绝不轻饶。
他脚步有些急,他自己没有发觉。
进了寝宫,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这间房子没有什么装饰,几乎是简陋的,却是干净简洁的。
这干净简洁却让帝桀越发的气恼,因为没有一个人!
整个秋遥殿都是空的!
主子,奴才,一个人都不在!
11。第一卷:花开无声…10:荷花池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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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秋遥殿都是空的!
主子,奴才,一个人都不在!
“皇上,或许大病初愈,出门散心去了!”莫言出来打圆场,又差人去附近搜寻。
“大清早的散心?”帝桀冷笑一声,想见到一个人,却又总是见不着。
他生气,他恼怒,可是更加的想见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生成了什么模样?居然这般的大胆,一再的挑战他的耐性。
帝桀怒气冲冲,带着人马刚出了院子,出去打探的小太监回来了,匆忙的跪倒在地,禀告道:“秉皇上,听周围的花匠说,每日凌晨,李达人都会带着宫里的人出门去,去的都是北湖的荷塘……每次出去都要快午时才回来,不知道是去干嘛。”
荷塘?
帝桀挑了挑眉,抬脚就往北湖而去,他不信,他就捉不到这个该死的女人!
北湖荷塘,是御花园内最大的一处荷塘,远远看去已是荷叶飘飘,绿油油的一片,似一片叶海。
夏日刚近,还未到荷花开花的季节,满湖的枝叶,她来这里干什么呢?
远远的……还未走近,帝桀就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停步,抬手让所有人都禁了声。
清晨有些凉爽的风吹来,带起一个婉约的歌声:
花开不同赏,
花落不同悲。
欲问相思处,
花开花落时。
…………
那声音婉约,似清灵的风,一阵阵的漂浮在空气当中。
帝桀远远看去,荷塘杂乱,只有岸边站着两个宫人,是秋遥殿的小多和伊竹。
他抬步而去,眼光却寻不到印象中那个纤细的身影。
“还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