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雪 作者:苏隐夏(晋江vip2012-08-27完结,女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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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端本要脱口而出的答案被花点溪打断后,他一直都没有忘记。
此时的他,看起来那么认真,那么温和,车外的暖风俏皮地窗口吹进,带起的涟漪,也吹动着舒倦墨色的长发。还有那几缕划过他和她的脸庞,面与发的交缠,阴影斑驳。
晏无端勾落了他束发的墨色方巾,静静让那一缕缕的长发打在她脸上。她似乎很享受,似乎看起来十分平静。
额头相抵,发丝相缠。
“那么,我呢?”舒倦再一次问道,声音很轻很轻,轻只有他们彼此之间才能听见。
晏无端怔了怔,看见他明亮的眸子,那句“自然喜欢”消失在彼此的气息间。
这次,是舒倦主动,是舒倦听见那句自然喜欢后萌发的冲动,抑制不住的喜悦。他只想抱着她,吻吻她,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湿热的舌一寸寸一厘厘探索着,抚摸着她的,就是唇边都不肯放过,轻轻的留下满足的一吻。继而又辗转于她的唇瓣间,微微的吸允。
浅尝深吻,不够。
舌尖探索着前进的道路,“无端,开口。”低声的诱惑着。
晏无端只觉得浑身一阵舒爽,本被舒倦扣住的手臂,一个用力,反扣住了他的腰,一个翻身,已经跨坐在他的腰间,又是她上他下。
“混蛋,居然对我用媚术。”身下的男人,此刻风情万种,说不出的魅人心神。
“是啊,我用了媚术。”舒倦颇为坦荡地说道,仿佛并不介意被晏无端知道,或者说他是故意让晏无端知道的。
此时,马车一个颠簸,马车一阵摇晃。
晏无端本就将心神用在了舒倦身上,并不曾想过还会有如此境况,一个颠簸,竟让她摔在了舒倦的身上。
“别动。”耳边传来舒倦低哑的声音。
她刚想要起身,抬腿的那瞬间,却骤然怔住。
原来刚才的一个颠簸,竟让她的腿压在了舒倦的。。。。。。而此刻他的。。。。。。正在逐渐。。。。。。而且摩擦着她的腿。
此时的情况可说是噶干至极。
舒倦的脸上是不自然的红,一直到了耳边,脖颈。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先打晕了?”晏无端断断续续地说着。即使是再无所谓的女子,遇上如此尴尬的事,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你别动,就这样,别动。”舒倦的手慢慢握紧,在她的耳边重重喘着气。
他们的举动,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外头的两个人,六月早已气得想要冲进去了,只是花点溪点住了她的穴,她只能干听着,什么也做不了。
花点溪不喜欢六月更甚于不喜欢晏无端,是以,有个人能教训下六月,在她心里也是赞同的。
“到了。”
阿毛认得此处的路,已经撒着蹄子,驴驴叫着,找它的小红去了。
车内的两人,各自镇定已然恢复正常。
晏无端撩开帘子,看见一旁动弹不得的,怒目瞪视的六月,“这倒是个好法子。”不由对花点溪说道。
迷雾山,依旧是晏无端离去时的样子,若说区别,只能说杂草比往年又多了不少,就是往迷雾顶的石阶路也残缺破碎了不少。
玉枢子那个炼药狂人,必定又是炼药炼的走火入魔了,怕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了。她现在居然在想小红有没有被玉枢子饿死。
“此处只能走上去。”晏无端指着石阶路说。
六月的哑穴依旧被点着,只能愤怒的跟着一行人默默地爬着山路。
“此处便是你自幼生长的地方?”
晏无端点头。
“你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
“不记得了。”不记得还是不想记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为何一路不曾有所阻拦?”花点溪不明的问道。
“若非无端带路,怕是此刻我们还在山脚徘回。”
“为何?”
“你当真看不出我们刚经过哪些阵法?”
花点溪摇摇头。
“此地的阵型随着迷雾不断在变,你就是记住了刚才那些阵法也是没有用的。”晏无端对舒倦说道。
不知又走了多久,舒倦只觉得走的颇为气喘,直到他们在一处石洞前停了下来。
晏无端上前,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扔进了石洞了,继而喊道:“玉老头,你徒弟回来了,你是不是在睡觉?”
回音阵阵,却是不见洞内有何反应。
“玉老头,你的那些壮阳药是不是还是藏在石洞后面的石缝里,你不出来,我喂阿毛了。”
话音刚落,一身黄衫,头发打结,满脸络腮胡子的玉枢子酒气熏天,摇晃着步伐,走了出来。醉眼朦胧,似乎还不愿睁开来,斜着打量了下晏无端,“你这天杀的丫头,每次就拿这招糊弄我。”
“对付你,这招就够了。”
“怎么,还带了外人?忘了规矩?”实在疲倦的玉枢子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又懒懒洋洋地对着晏无端说道。
迷雾山,意族。凡有入迷雾山者,非意族者,皆杀之。
不管是自己进来的,还是带进来,意族是不允许有外人的。
晏无端扯下舒倦腰间的玉佩,扔向他。
本应醉的不清醒的人,却是眼疾手快接住了扔来的东西,
双手捏着这双鱼暖玉,眼色微微一凛,看向晏无端,“有消息?”此刻的他依旧是刚才那个他,却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强者之气。
“楼玉阙给的。”
“他为何给你?”
“不是给我,是给他。”晏无端指着身旁的舒倦。
玉枢子闻言,不由眉头紧皱,握玉的手更是用了青筋满布。
“你是楼玉阙和尽欢的孩子?”如果他说是,他就立刻杀了他。
舒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谁?”
玉枢子不明地看向晏无端。
“据这个小丫头说,他是尽欢的儿子,而这个丫头是尽欢的义女。”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玉枢子对着舒倦和六月说道,自顾走进石洞。
舒倦看向晏无端,见她没有说什么,默然走了进去,身后的六月亦步亦趋地跟着。
花点溪见状,本也想进去,“玉老头只叫了他们,你若进去,只有一条死路,别这么看着我,只是杀了你,玉老头肯定叫我处理你的尸体。”
花点溪双臂抱剑,默然守在石洞外。
晏无端亦靠着石壁假寐。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玉老头为什么只叫了他们两个,外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渡,下章应该虐。
灭哈哈哈
☆、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不虐吧?恩,我也觉得不虐
晏无端不知道玉老头和他们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唯一清楚的是,她该做的已经做了,而玉老头也决定替舒倦医治。
“我已决定替尽欢的孩子医治。”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所以特意来通知下我,还是觉得觉得有必要让我知道。”
“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吗?”玉老头似乎有些不满晏无端的态度。
“阴阳怪气?我这么和你说话怎么了?难不成我还要给你作揖?”晏无端倚靠着石壁,漫不经心地说道。
玉老头自然知道晏无端从小已是这样,也不作强求,“我飞鸽传书给楼玉阙,过不了几日他就会来此。”
“你和他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据六月那丫头说,尽欢被人挟持了,就在迷雾山附近,我要替舒倦医治,此事只能交给楼玉阙。”玉老头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
凡事和尽欢有丁点关系,玉老头总会无条件妥协,哪怕对方是楼玉阙。
“随你。”晏无端瞥了他一眼,散漫地说道。
“而你恐怕还要去寻得一味药,方能替舒倦除根。”玉枢子接着说道。
“寻药?我有什么好处?他是尽欢的儿子,我巴不得你治不好他。”若非意族禁咒……
“当初我以尽欢的下落为条件,答应替你解开意族禁咒,如今你不用去寻尽欢,是否就应该去办另一件事呢?”玉老头讲的理所当然。他和晏无端只有师徒名分,是以说话,倒像是在谈生意一样。
晏无端眉头深锁,不耐地问道:“什么药?”
“意族极夜草。”
这个可以打破意族武学上禁忌的神药,可以治舒倦?为了舒倦,玉老头自己都不想要极夜草了?
“你应该知道,一旦解了我身上的禁咒,我就不会再替你办事了。”
意族禁咒之于唐门毒药,毒药伤人性命,禁咒毁人心智。
“这是在你身上各个禁咒的破解之法。”玉枢子拿出一张羊皮小卷,递于晏无端。
“你就不怕我自己解了禁咒走了?”毫不客气的扯过羊皮小卷。
“你见过楼玉阙,当年的极夜草他自己服用了一颗,还剩一颗,他既然将玉佩给了你,就必然知道舒倦的寒蛊,必须要有极夜草。”玉枢子已经料到此刻晏无端的身上定是有极夜草的。
听了玉枢子的话,晏无端不由想到了殊狂,当日他劝她以一月之期交换极夜草,她就已经觉得不对,后来,师叔又出现,要她来迷雾山找玉老头救舒倦,而就舒倦需要极夜草。
有些事情似乎过于巧合,就像一切都铺排好了一样。
她甚至怀疑当初在破庙碰到舒倦,是否也是有人算准了的。
心中不由的冒出一个人的名字,楼玉阙。
如果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设计,那么她晏无端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就像一枚棋子,随时都可抛却。或者是毁灭。
晏无端突然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将身上的极夜草扔个玉枢子,转身就去找阿毛那只有异性没驴性的家伙。
只见山阶之上一群黑压压的人正往迷雾山顶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酥麻的香气,还有那幽幽的羌笛声。
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无人小镇上的傀儡人偶。
他们居然集结成对队,向着迷雾山行进着。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缓慢地移动着。却也是将要靠近山顶。
晏无端未曾多想,抽出腰间的红涤魂铃就冲杀了过去。倒不是因为想要阻止他们进山,纯粹是因为知道事情原委后想要纾解心中的郁气。
晏无端身形如燕,腾空连起,手中红涤回旋,劲风迷漫,恍如流光飞萤,稍触既离,却也是力如千斤,如巨石如海,沉重却不失轻巧。
傀儡虽多,本也是普通百姓,只凭着不死之躯和一股蛮力往前冲。若是割断他们的脖子,就是死尸一具了。
来者众多,晏无端却只有一人,若然长此下去,她的体力自然无法应付那么多人。
一声悠长而又刺耳的厉啸,忽在此时远远响起,贯彻了整个迷雾山顶,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移近。
那些傀儡听见这厉嚎,纷纷呆滞不动,接着居然全部跪倒在地。
晏无端目光一斜,只见一红衣女子,朝这边飞驰而来,面目妖艳,两鬓飞天。
一丝冷森阴笑浮上晏无端的唇角,她注视着那红色的身影逼近。幽远的羌笛声此时却转了个调子。
晏无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布着一层揉合着血光的煞气,手中的红涤亦是发出震耳的声音。红光闪曳,已于那女子交上了手。
红衣女子剑若幻影,手法极快,剑尖所到之处汇集起寒气,如波涛翻涌,令人震慑。
两条人影倏然分离,又在分离的同一个瞬间交涉,招式快得席卷而来的怒风,又猛又烈。
晏无端突然整个人弹起,在弹起的那刻,手中的红涤猛然侧回,幻化成烈日的光,布满了整个周身,气道强劲,无可匹敌。
突然,血气翻涌,五脏六腑犹如被利器所刺,随带着强劲的掌力,周身便如便万匹骏马踏过,肝胆欲裂。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白衣男子临风而立,依旧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