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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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愈发强烈。
反观兀拓则是神色平和,一如往常般唇边噙着温暖的笑,他走上前几步,语意和善地说:“四弟,欢迎还朝你在战场上的几场大胜,赢得满朝称赞!”
“二哥过奖了!”兀旭烈转向他,回以淡淡一笑。
这就是二太子兀拓,人前人后总是那么客套有礼,行事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任何纰漏来。
也正是因此,兀旭烈对于他的戒备更甚于对于乎戈邯的。
“四弟,恭喜!一场胜仗,让满朝文武兴奋不已。”乎戈邯极不情愿地对兀旭烈道出几句恭维的话,但却不似兀拓那般听着让人舒服,反而满含酸味。
“谢大哥!”兀旭烈双手抱拳,向他微微颔首示意。
“我在宫中设了宴,去你府上把暮曦那丫头也一起叫来吧,你们许久未见了。”欢欣的笑始终挂在脸上,兀鲁卓提出建议。
闻言,一丝为难掠过那张刚毅冷峻的脸庞,兀旭烈绝不希望暮曦出席在王宫内举行的庆功宴会。
“谢父王的好意但是暮曦最近的身子不适太好,近来都在卧床静养。”他只得找了个托词,婉拒了兀鲁卓的提议。
“哦这样啊,那丫头病得重吗?要不要我派宫中的太医去给她瞧瞧。”兀鲁卓略感惊讶,但还是表露出了关切。
“谢父王我还未见过她,只是听管家来报,应该是没有大碍。我替她谢过父王的厚爱。”兀旭烈知道暮曦最重要的还是心病,想来他回府后,只怕是要面对一场不小的波澜。
“好别耽搁了,咱们入宫。”兀鲁卓握着兀旭烈的手臂,让他紧随自己身侧,一同步入宫门。
而大太子、二太子、七太子及其他公主则尾随其后,目光不期然地落在前方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上
主殿
为迎接四太子凯旋而归的盛大欢宴正在热闹进行,恢弘的大殿沉浸在欢愉的鼓乐之中,轻歌曼舞在殿中缭绕
☆、第十七章 相思成狂
丝竹乐舞再美,兀旭烈也无力欣赏,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暮曦的身上。爱夹答列
听闻乌提来报,他便知道暮曦身子不适只是个借口,她是真的伤了心。
他的立场与苦衷,只怕暮曦无法理解。
两人本已波折不堪的情路,似乎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飞扬的眉宇间竟因忧心而掠过了缕缕烦愁,兀旭烈举起酒盏径自地咽下了一杯杯灼烈。
坐在他斜下方的塔木邪早已瞧出了他的异常,站起身借着敬酒的机会,对他耳语道:“殿下,你的样子会引起众人怀疑的。”
“我怎样了?”兀旭烈轻挑眉梢,抬眸望向塔木邪,不疾不徐地问。
“刚刚得胜而归,可你的脸上丝毫喜色不见,这”塔木邪善意地提醒他,毕竟大太子、二太子等多次看向这边,连兀鲁卓也是困惑不已地盯着兀旭烈许久了。
“哼谁还管得着我的喜怒?”兀旭烈端起刚刚斟满的酒盏,仰首将之一饮而尽,幽暗的鹰眸中似乎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殿下!你不能再喝了!”塔木邪匆忙地拦住了他,以严肃地口吻劝阻。
“小女可否向殿下敬酒?”一抹清亮的女声从御阶之下传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胡闹!夕颜,不许你无礼!”塔塔族族长多罗不悦地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起身拉住了她的皓腕,轻斥道。
“哈哈无妨,过来”兀鲁卓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女娃倒是很有胆色。
夕颜毫不犹豫地登上了御阶,恭敬地向兀鲁卓行礼,“小女叩见大王,大王万福”
“起吧,能告诉我为何你要向四太子敬酒?”兀鲁卓仔细地打量这个曾被他选定为四太子妃的塔塔族族长之女。
“殿下打了胜仗,是我北国的英雄,人人钦慕,小女也不例外。”夕颜转过身,一双有神的琥珀色眸子脉脉含情地望向兀旭烈。
“好了,去吧。”兀鲁卓觉得眼前的情况颇为有趣,轻轻摆了摆手,算是应允了夕颜的请求。
“殿下,有人向你目送秋波呢。”以手肘轻抵了抵兀旭烈的肩膀,塔木邪窃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谢大王!”夕颜扬起一张妆容精致艳丽的俏脸,踏着轻快的步履,来到了兀旭烈的座位前,从宫人手中取过了酒盏,笑靥如花地说,“殿下,小女敬你一杯。爱夹答列”
兀旭烈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今夜他无心庆功,也无心分享德胜的喜悦,更不屑于与陌生人饮酒。
他只是安坐在原地,对夕颜的主动没有一丝反应。
夕颜颇为受伤的皱起了眉间,她不死心地再次唤道:“殿下请接收小女的敬酒。”
缓缓地,半垂的眼帘掀开,那双幽深如潭的鹰眸扫过眼前的女子,兀旭烈不屑地扬起大掌,示意在身旁侍候的内侍接过夕颜手中的酒盏。
“殿下”他锐利如锋的目光刺伤了夕颜的心,她委屈地嘟起了红唇,不明白为何他连这个薄面都不肯给自己。
“你的好意我领了。”兀旭烈蓦地起身离席,阔步走到兀鲁卓身前,“父王,儿臣连夜赶路,身子有些乏了,可否先行回府?”
“看得出来,你是累坏了,去吧,好好休息。三日内,我都不会召你入宫。”兀鲁卓的唇边浮现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很明白,从方才开始兀旭烈一直心不在焉,不止是因为劳累,更多地是因为相思吧。
“谢父王!儿臣告退。”兀旭烈谢恩之后,甩开暗黑色的衣摆,步履似箭地奔出了大殿。
夕颜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抹远去的伟岸背影,不甘心地攥紧了粉拳
四太子府,青鸾殿
“姑娘,天色已晚,要不要歇了?”镜莎将床铺好,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呆坐在窗边的暮曦。
最近这段日子,暮曦暗自出神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萦绕在那双碧绿色美眸中的哀伤是镜莎看不懂,也触碰不到的。
突然间,厚重的殿门被蓦地推开,一阵浓烈的酒气随之扑面而来。
镜莎起身想要去看个究竟,却被那拖在地上的长长倒影而止住了脚步,惊喜地低呼:“殿下”
暮曦悄然回眸,透过轻薄的落地幔帐,两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
“退下。”齿间冷冷地迸出了两个字,浓烈的思念在此刻泛滥成灾,大掌拨开了阻挡他们的幔帐,伟岸的身影乍然冲向了暮曦面前。
健硕的胸膛跌宕起伏不止,兀旭烈竟在亲眼看到暮曦时,有些哽咽难言。
略略抬起下颌,当那张时常入梦的冷峻面庞真切地闯入眼底时,晶莹的泪滴没来由地滑落脸颊。
暮曦不知道该如何诉说此刻复杂激荡的心情,只是那么静默地,专注地凝视着这个让她牵念不已的男子。
下一瞬,温热有力的怀抱将她用力地抱住,强健的臂膀死死地环住了暮曦的纤腰,好似要把她揉入骨血中一般。
“我很想你”温厚的唇瓣紧贴在暮曦雪白的耳畔,兀旭烈动情地喃语。
“看到你平安就好”泪滴滑入檀口,咸湿中带着几分甜蜜,暮曦张开臂弯,用力地回拥着兀旭烈,素手在他的背间轻抚。
猛然间,大掌扣紧了暮曦纤柔的肩膀,略微推开了她,兀旭烈低下头,傲挺的鼻尖亲昵地抵住暮曦的额间,温热倾吐:“你可好?你一切可好?”
暮曦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爱哭的人,但此刻,在他温柔眼波的注视下,泪水好似断了线一般,汩汩坠下。
“我很好”纤细的素指微颤着触摸他刚毅的脸庞,细心地感受他的体温,以确定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多日来的思念化作了最为浓稠的爱恋,急需要得到释放。。
大掌托住了暮曦纤长的脖颈,兀旭烈以近乎疯狂的姿态吻着她的眉眼,她粉润的樱唇。
甜腻的厮磨,轻轻地啃噬,放肆地占有掠夺,顷刻间,在她白希的肌肤上落下了殷红的情潮。
“嗯”热烈的唇舌教缠引得暮曦逸出一声声娇而不媚的轻吟,她情不自禁地向后仰起头,承受着兀旭烈激狂的热情。
须臾之间,她的唇已被他吻得红肿了。
气喘吁吁地抬起素手,抚上了他起伏不止的胸膛,暮曦稍稍地向后退了退,大口地喘着气。
可是兀旭烈不许她临阵脱逃,长臂一收拢,轻易地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怀抱之中,留恋不舍地沿着她的鬓发亲吻,甚至猛地咬了她的脖颈,在那白希透明的肌肤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等等”心跳全乱了,属于他的气息霸道而放肆地全面侵入了自己的感官,暮曦知道在这样下去,她会彻底沉沦,直至无法思考。
“怎么了?”自她溢满幽香的肩窝中抬起头,兀旭烈微微眯起幽深的鹰眸,似乎对她骤然喊停有些不满。
“我知道,这一刻有些话不该讲,会扫了你的兴致,但”宛如碧波的美眸中泛起了缕缕忐忑,暮曦嗫嚅着翕动唇瓣。
“那就不要讲。”对于她藏在心里的话,兀旭烈心知肚明,他选择了逃避,只因自己也没有答案。
“让我说。”暮曦颇为坚持,她握紧了兀旭烈宽厚的掌心,恳切地低语,“我哥哥他他现在如何?”
果然,他们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个似乎难以逾越的难关。
“我没有拖着他游街,而是暗中派人将他送入了宫中,他此刻被关押了起来。”兀旭烈没有丝毫隐瞒,坦诚地应道。
“谢谢。”暮曦只是默默地道出了两个简单的字。
她明白,兀旭烈已经尽力保全了哥哥的颜面,没有让他承受作为战俘被囚入牢笼的痛楚。
“我以为你会责怪我没有放了他”暮曦的反应让兀旭烈有些惊讶,他感慨万千地轻叹,“责怪我为何没有手下留情”
“你不能放他。虽然是你在外领兵作战,但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军中将领们在看着,大王在看着,你的那些兄弟们更在看着。你有你的立场,更有你的为难”一番在情在理的话语说得兀旭烈心头暖意融融,他深深地回望暮曦。
在兀旭烈在外征战的这段日子中,每当静下心来,暮曦便尝试着让自己理解他的一切。
“我哥哥会死吗?”暮曦不愿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但危机迫在眉睫,事关骆睿的性命,容不得她逃避畏缩。
“不知道,一切要看父王如何发落了。”兀旭烈很想给暮曦安慰,但他不能说谎,“我会向父王进言,力保骆睿的安危。”
出人意料地,暮曦微摇螓首,拒绝了兀旭烈的善意帮助。
竹也理她美。那日兀鲁卓的一番提点言犹在耳。
她不能爱得太自私,从而让兀旭烈为了自己失去太多的东西。
她不愿在兀旭烈那张飞扬洒脱的脸庞上看到悔恨落寞的神情。
也许,该是做出决定的时刻了
☆、第十八章 泥足深陷
飞扬的剑眉微微拢起,兀旭烈侧过身子,神色复杂地端详着暮曦若有所思的模样,“为什么不要我去求情?”
“你出征的数月间,你父王曾经召我入宫,与他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很器重你。爱夹答列”碧绿色的美眸中泛起了缕缕柔波,暮曦深深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纤纤素指轻轻地勾勒他的脸侧。
“所以?”兀旭烈攥紧了她柔软的素手,将之贴在自己的颊畔,细细地摩挲。
“不要做让他失望的事。给我哥哥求情,会引起朝臣的不满,也会让你父王心生疑窦。”透亮的泪滴在眼眶中打转,暮曦的心犹如被硬生生地剖开了一般,疼痛难忍,但她必须做出抉择。
将她挣扎痛苦的神情尽收眼底,兀旭烈骤然领悟了什么,低沉的嗓音黯哑地响起:“你不要为你哥哥求情可是心中已有了打算?”
“我会去救他。”暮曦很是坚定地说,一滴滴珍珠泪已然润湿了她的粉腮,艰难地吐出了嘶哑的字音:“我做任何事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心好似在一瞬间被掏空了,突然间,凄厉的笑声自胸间震荡而出,“哈哈哈哈这就是我在外征战数月,九死一生归来之后,你要告诉我的决定吗?”。
“我在乎你,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你。”被那双黑眸中流散出的寂寥与悲伤给刺痛了,暮曦咬紧了粉唇,咽下了咸湿苦涩的滋味。
“那就留下!留在我身边!”兀旭烈激动地钳住了暮曦纤柔的肩膀,急切地大吼。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暮曦痛苦地摇了摇头,盯着他布满血丝的黑眸,悲戚地喃语,“曾经我天真地以为,你我的身份并不重要纵然我是南国人,你是北国四太子又如何?国仇家恨本就与我们无关可是我错了,你有谋夺权位的野心,而我有割舍不掉的牵绊”
“我说过了,我会向父王谏言,力保骆睿的性命!”心在这一刻彻底慌了,兀旭烈洞悉了暮曦眼底的那一份决然,他再三强调。
蜷起的指尖揪住了兀旭烈的雪白狐毛衣领,暮曦沉痛地合上了眼帘,哽咽地问:“谁能保证你的父王一定会放过哥哥?若是他不放,你又如何?是拼死力保,还是明哲保身?”
“我”面对她如此犀利的问语,兀旭烈着实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