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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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啦……」叼了根烟,沈志渊不太讶异许君扬的到访。「进来吧。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他知道自己要来吧……。轻轻带上门时,许君扬忽然这样想著。
「随便坐。」沈志渊说,然後拉开客厅与阳台间的落地窗,让屋里的烟味向外散去。
许君扬捡个了最靠近阳台的位子坐下,然後沉默著不发一语。
沈志渊见状,也没说什麽,只是走进阳台里,静静抽著香烟。
好几分钟後,沈志渊先开口了。
「你应该是有话想说吧?」看著袅袅上升的白烟,沈志渊心头有些沉重。
「为什麽要这麽做?」许君扬问,然後站起身,也走进了阳台里。
眨了下眼,沈志渊别过脸,然後将香烟按在栏杆上熄灭。
丢下熄灭的烟头,他身体靠在栏杆上,并微微向後仰。忽地,他抬起头望了下灿烂星空。
真傻,这世界明明是这样宽阔,自己怎会只看见他一个人呢?想到这里,沈志渊蓦地笑了。
「我不想辩解,要杀要剐随便你吧。」虽然尹翔受伤并不是因为他指使张芷薇,但事情会演变至此,却是他从旁扇动的。
「我还能怎样呢?」许君扬苦笑著,「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只是朋友而已不是吗?」沈志渊又笑了,只是眼里有些隐隐约约的悲伤。
许君扬走上前了,距离沈志渊很近很近。
见状,沈志渊也靠了过去,脸凑到许君扬面前,然後一瞬间里,两人的唇紧紧相依。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但先离开的人却是沈志渊。
「对不起……」许君扬轻轻地说,这歉意是为了那年他的年少轻狂。
「别道歉,这不过就是我爱你,而你不爱我罢了。」摆摆手,沈志渊一脸淡然,「明明是这麽简单的事,却因为我突然一时神经错乱,所以才会让连尹翔也连累到。该抱歉的人是我,不是你。」
「志渊,你很好的,只是爱情弄人。」细细凝视著沈志渊,许君扬心头有些怅然,那年这何尝不是个神采飞扬的人呢?
「不要跟我咬文嚼字,我需要的不过就是时间而已。」沈志渊笑了笑,脸上一片释然。
许君扬也微微笑,然後轻轻将沈志渊揽进怀里。好几年前,他们也曾经如此,在好几个夜里紧紧相依。
这是最後了……。依靠著这留恋许多年的体温,沈志渊有些朦胧地想著。
然而,过了许多分钟後,沈志渊却蓦地自许君扬的怀里挣开。
「别抱了,再抱下去,我可是会兽性大发的。」蹙著眉,沈志渊一脸的认真。
闻言,许君扬愣了下,但立即就笑弯了眼睛。
沈志渊也笑了,然後他轻声说,「尹翔和我不同,那小子心思单纯,可是决定爱了就不会再退缩。所以,你如果真的决定要与他谈爱情,那你也得决定以後不要後悔。否则,他受的伤铁定比当年的你还来得深。你懂吗?」
「我懂你的意思,甚至我对他也是有感觉的……」许君扬说,但眼神忽然有些迷离,「只是……我总是会在他身上看见亚梵的影子,尤其当我愈想接近他的时候……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为什麽会这样呢?明明都已经这麽久,怎麽还是忘不了呢?
爱就爱35
十二月结束後,紧接著而来的就是期末考。
这时尹翔和许君扬都开始忙碌了,一个是要忙著各科大考小考,一个是忙著赶报告、讨论专题。不过因为找到主嫌的关系,所以许君扬也就不再勉强要尹翔寸步不离地跟著自己,只是会要求不要晚归。
有时,尹翔会想提出,要搬回自己的住处,毕竟脚伤也好了,凶手也找到了,没道理再一直住下去。可是许君扬的态度却一直都没有改变,彷佛他住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样。
到了期末考前的周日,叶宁找尹翔晚上一起念书,念的科目是最麻烦的中级会计学,而且礼拜一早上就要考。
应该是要K通宵了。尹翔是这样打算著。
约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下午还五点多时尹翔就准备要出门。
背起背包,尹翔走到客厅,对著在厨房里忙的许君扬说:「我今天晚上要留在宁宁家念书,不会回来睡了。」
厨房里没动静,十几秒钟後,许君扬手里拿著高丽菜走了过来。
「找他们一起过来念吧。我今天煮的饭还够你们吃。」
「这样好吗?」尹翔睁眼,不太相信。因为许君扬向来就注重自己的隐私,至少打从他住在这儿的时间里,就从没见过有谁到这里找过许君扬。
「又没关系。」眨了下眼,许君扬努力一脸理所当然,「反正冰箱里的菜还够。」
「这样啊……」尹翔说,却不知还要怎麽反应。
「去打电话啊。」许君扬催促著,「你只要告诉叶宁,我要亲自下厨为她作饭,保证她马上蹦蹦跳跳的过来。」
「哦……」尹翔应著,虽然心里还有些困惑,不过他还是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很快地按下叶宁的手机号码。
等了一会儿後,电话被接通了。
「喂,宁宁啊,许君扬说要作饭给你吃,你们要来不来?」尹翔贴著手机说话,不过在看见许君扬的脸时,却对他皱了下眉。
「呵呵……,他吃醋啦!」电话那端,叶宁笑得不可竭止。「他是不是不想让你过来对不对?」
「别胡说,来不来一句话。」眉头还是皱著,尹翔不知道要对谁不高兴。
虽然许君扬并没有提要他搬回去,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老爱带著他,甚至有时还会把他丢在家里,自个儿跑去同学家讨论专题。
很不习惯啊……。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里闷闷的。所以这几天下来,他想搬回去的念头才会一直转得没完没了。
「好啦,等你们到附近时,再打电话给我。」有些不悦地切断电话,等收好手机时,尹翔这才发现许君扬还拿著高丽菜站在原地。
「你还有什麽事?」尹翔纳闷地问。
「尹翔,你原本房子的租约到什麽时候?」许君扬表情淡淡地问著,但一搭上手里的那颗高丽菜,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突兀。
「到六月底,下学期就要再找房子了。」问这个干嘛啊?尹翔眨下眼,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的房租全缴了吗?」许君扬再问。
「只先缴了半年。」
「有押金吗?」
「有啊,五仟块。」
「那每个月租金多少?」
「三仟。你问这些干嘛?」微微蹙著眉,尹翔心里疑团越来越大。
许君扬并不马上回答,只是在心里头盘算著。
「喂——」尹翔有些不悦地喊了下。
「下学期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许君扬说,然後嘴角微微扬起。
「啊?」愣了愣,尹翔有些会意不过来。
「你搬过来住,我也不要你付房租,只要水电费平分就好。怎样?」许君扬问,眼底有不容拒绝的神色。
「呃……」该怎麽回答呢?尹翔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可是他能感觉得到,喜悦的情绪正慢慢蔓延。
「好不好?」许君扬又问,同时笑了笑,「老实说,我觉得和你住在一起还挺愉快的!」
爱就爱36
期末考後,尹翔就搬到许君扬家里。因为身边的东西少,所以也花没多少时间。
而沈志渊在知道尹翔要搬过来後,也没什麽惊讶,只是把许君扬拉到一旁悄悄提醒,要他别太心急。
接著寒假开始,尹翔就回到桃园的老家。整个寒假里除了叶宁之外,他便没再和大学的同学有什麽联络,就连许君扬也不例外。
只是,许君扬倒也没主动联络过他。於是有很多时候,他其实很想拨通电话给许君扬的。
然後也因为整个寒假都没和许君扬有任何联络,寒假结束後,他回到高雄,心情便有些忐忑不安。
到底在不安什麽呢?尹翔站在大门前,手里拿著钥匙,但却迟迟不敢打开门。
许君扬会在家吗?一想到许君扬,尹翔就不得不迟疑。
犹豫了几分钟後,尹翔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只是当他才要将钥匙插入时,里面的门也打开了。
「你干嘛一直站在门外啊?」看见尹翔,许君扬劈头就是这句。
「我……」尹翔讷讷,说不出话。可是,许君扬怎麽会知道自己一直站在门外呢?
见尹翔没有动作,许君扬便伸手从里面将大门打开。
「进来啊!」许君扬有些不悦地说。然後推开门。
尹翔有些尴尬的笑了下,跟著才走进屋里。
然後许君扬一边关门,一边问:「你干嘛一直站在外头罚站?」
「呃……」尹翔抓了下头发,决定先搞清楚自己的疑问。「你怎麽知道我在外面?」
「你不知道有监视器吗?」许君扬有些好笑地问。
「监视器?」尹翔还有些不知所以然。
「在一楼有监视器,然後电视频道里有一台是连接监视系统的。」许君扬说,同时心里觉得好笑又好气,「我刚刚转台时,就看到你走进一楼,可是你进来後,我又好久等不到你,所以我才会想要下楼去找你。本来我还以为你发生什麽事了,没想到你给我站在外面罚站。」
尹翔眨眨眼,不回话,也不敢回话。不过之前的犹豫和不安,倒是全都烟消云散了。
「先把东西拿进去吧。」
闻言,尹翔拎著旅行袋立刻走进房里。
正式搬过来住後,尹翔还是和之前一样和许君扬同住一个房间。原本,尹翔是认为自己应该要住客房的,可是许君扬不提,他也就不知道该不该提。
更何况,他其实是不想自己单独住的。
走进房里,尹翔将旅行袋放在床上。然後,他看到左侧的墙意外地空白著,原本那张对开大小的照片不见了。
照片呢?尹翔困惑地望著空白的墙。记得他要回家前,那张照片还在的。
可是,该怎麽说呢?其实看到那张照片不见,他突然觉得轻松多了。
「等一下问他好了。」尹翔喃喃地说。其实他除了想问照片为什麽不见之外,还更想问那张照片到底是怎麽来的。
整理了下东西後,尹翔就走出房间。然後,他看见许君扬在对自己招手。
「有事吗?」尹翔顺从地走了过去。
许君扬微笑不语,等到尹翔走到他身边时,他便一把搂住尹翔。
「喂!」尹翔忍不住喊了下,脸上也立即热了起来。
「欢迎回家……」靠在尹翔的耳边,许君扬轻声说,「这段日子,我很想念你……」
刹那间,心彷佛都要融化了。忍不住,尹翔眼眶一热。
寒假里,自己每每拿起电话,却又忍不住放下的景象,此刻又在脑中上演。
好想他啊……从来就不会这麽想念一个人。尹翔缓缓闭上眼,任泪水无声落下,然後也拥抱了许君扬。
好长的时间里,他们静静拥抱彼此,很单纯地,眷恋地感受著彼此的体温。
直到——
叮咚!电铃声蓦地响起。
尹翔赶忙推开许君扬,而被推开的许君扬则在心里将按电铃的人咒骂到下十八层地狱。
「谁啊?」有些不悦地打开门。
「嗨!新年快乐!」沈志渊一脸笑眯眯地问候著。不过一看见许君扬铁青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盯著沈志渊的笑脸几秒钟後,许君扬立刻做了个决定——关门!
只是,门还未完全关上,许君扬就听见沈志渊在外头喊著:「你敢关,你敢关!下期明成小报我就把你的香闺曝光!」
闻言,许君扬只好再把门拉开。
「有话快说。」铁著一张脸,许君扬在心里暗骂,交友不慎!
哎呀!看来应该是打扰到君扬的好事了……。忍不住,沈志渊眉开眼笑。
「还笑!你再不说,我就关门了。」看见这样的笑脸,许君扬用膝盖想,也知道沈志渊在想什麽。
「别气、别气。我又不是来你,我是来找小翔的。」说著,沈志渊侧了下身,便走进屋里。
许君扬沉著脸,关上门,心里再次把沈志渊咒到下地狱!
「学长有什麽事啊?」尹翔红著脸问道。脸红不只因为是沈志渊打断他们,更因为尹翔想到,如果沈志渊不来,那接下来会发什麽事。
「那个……」一看到尹翔脸红的样子,沈志渊忍不住又笑了。唉,刚才肯定发生了什麽好事。下次有机会,他铁定要在这里装台针孔摄影机,然後狠狠的敲许君扬一笔!
「还笑!」许君扬瞪了沈志渊一眼,「再笑,我就把你丢出去。」
尹翔红著脸,不知该说什麽。倒是沈志渊被警告後,就立刻收起笑容了。
「小翔,那个开学再一个礼拜後,就是社团成果展了。所以,我是来问你,之前君扬的那个专访,你做好了吗?」
「啊?专访?」尹翔不自然地笑了下。唔……他依稀、彷佛、曾经听过这件事呢!
「忘了啊?」沈志渊笑笑地问。同时不太惊讶,因为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於是,他转过头,面向许君扬,「喂,君扬,你交份自传来吧。否则我就把你的心肝宝贝操到死!」
眉一挑,眼一瞟,许君扬撇撇嘴,「哼,管我什麽事啊!」
爱就爱37
於是,在许君扬那句『管我什麽事啊』出口之後,开学後的一个礼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