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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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骗得了李潇还行,却绝瞒不过老夫人的眼睛。当年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非是看在赵氏的亲兄长那时直驱边塞,赶退了边境小国的三十万大军,如日中天,为了一个歌姬撕破脸实在不值得。说到底,她们娘俩的命,在老夫人眼中,等同货物,衡量权衡后,可以拿来交换。
动容
“祖母言重了。”李琦吟没有用“老夫人”这个词,反而低低的唤了一声祖母,“母亲做错了事,自然应该受罚。孟子也说过,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我是母亲的唯一女儿,没有劝母亲好好一心一意侍奉,已经是大不过了,父亲让我幽禁于桃园,已是宽厚。在桃园七年,没有尽到孝道,孝顺父亲嫡母以及祖母,更是我的不对。”
李琦吟声音低落,一番话说的真诚至极,眼眶中更是欲泪欲泣,纵然是精明如余式,也不免有一丝动容。
老夫人曾经有二儿一女,一儿一女都死于战乱之秋,唯独李潇一个儿子活了下来,并且谋得权位,光宗耀祖。大夫人赵氏霸道,李潇膝下仅有一子,是二姨娘所生,在外游学。七个姨太里只有大夫人有二女,就是大小姐李琦秀和二小姐李琦倚。三姨娘有一女,就是三小姐李琦闻。四姨娘一女,就是李琦吟本人,还有七姨娘一女,是五小姐李琦柔。
在大家族眼里,这些子嗣不算是多,尤其是孙子仅有一个。幸亏二姨娘生的大少爷在众多子第中脱颖而出,九岁能诗,十一岁能够用手举起一个大汉,可谓是能文能武,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杰出人物,也让余式心里有些安慰。
但人老了,难免心中有些落寞,孙子外出历练迟迟未归,赵氏和大小姐李琦秀虽然面上恭谨有加,却都带些疏远。二女李琦倚更是不用说,就连每日请安都是能免则免,显然不懂礼节,更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那些庶女也是在姨娘们的警告下,平日见了她也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说一句话。这让她这个老人,从未享受过子孙的孝道,内心也是难过的,如今听到李琦吟一段话,顿时对这个女娃子有了好感。
“罢了罢了,哪有什么你不对我不对的。”老夫人暗暗叹了一口气,可惜此女是庶出,还是个没权没势的青楼女子生下的孩子,不然自己还真有心帮她一把。“你是个乖巧的孩子,你母亲有你这么个女儿,也是运气。这样吧,回去后我就跟你父亲说说,让他不要再继续幽禁你们母女了。”
“谢谢祖母。”李琦吟几乎喜极而泣,连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着李琦吟天真无邪的笑颜,余式就更是觉得对不住这个孩子。当年赵氏的陷害,她也不是不知道,却最终还是为了保全赵李两家的友好而断送了这个孩子七年的时光。说到底,这孩子也是李家的血缘,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看她这样,余式内心不免对赵氏当日的做法有了一丝厌恶。
李琦吟隐藏在眼眸暗处的恨意一闪而过,虽然这个余式在前世并不是直接害她如此的人,但对她而言,也是跟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一样,不是什么好货色。现如今她还没有斗得过他们的力量,自然是要寄人篱下,百般讨好,不能跟余式硬碰硬。
余式是个注重孟孝的人,她便投其所好,故意不露痕迹的把百般委屈透过“不孝”表达出来,借以突出赵氏和其他小姐们的所作所为。这张孝道牌目的就是要引起余式回想起当年,只要余式对自己有一点点的愧疚,就一定会对赵氏的行为生厌。
赵氏为人飞扬跋扈,余式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无奈为了赵李两家的秦晋之好,只能委曲求全。但是埋怨在肚内憋屈久了,反而是更加星火燎原,经过自己刚才的一挑拨,余式一定对赵氏更加生厌,到时候爆发出来,就不是一点两点。虽然现在余式并不会为了她和赵氏“硬碰硬”,但是难保日后不会怒目而视。她要做的,并不急于一时,而是要一点一点添油加醋,直到流血三千才肯罢休。
“听钱嬷嬷说,你对于礼仪之道颇有研究的样子,不用钱嬷嬷教,就可以心领神会,这是为何?”余氏心中难免有些奇怪,一个在桃园里幽禁七年的孩子,竟然可以把礼仪做得比那些从小就开始学习的贵族少女还要好,实在是令人生疑。
“回祖母的话,琦吟从小生活在桃园,闲来无事之时,就喜欢看看书,再加上母亲王氏也从小教育我,女子肚内一定要有文章,不然日后定会被人瞧不起,所以这些礼仪之道都是我从书上学来的。”
原来是如此,余氏点了点头,对着原本出身在青楼的王氏也从看不起有了几分欣赏。
“确实,女孩子家的,虽然不像你哥哥那样要治理国家,文才武略皆成,但毕竟也要肚子里有点墨水。”虽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余氏一向就敬佩读书人,更加提倡女孩子也要读点书,李琦秀李琦倚年幼的时候,都是上过几年学的。这也是为什么,李潇出身乡野,却可以在温饱尚不能解决的情况下饱读诗书的缘故。说起来,李潇能够有今日的成绩,最大的恩人便是他的母亲。
“祖母说的是。”李琦吟微微眯起眼,看到窗外是一座私人的宅邸,写着龙飞凤舞的“孙府”二字。马车也停止了波动,便扶起余氏,走出车内。
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她原先略懂一二,并不擅长,但前世在王府内受宠的几年,萧情也是找过宫里最有权威的老嬷嬷来给她补过功课的,也是为了她在陪萧情参加宴会的时候可以不至于丢萧情的脸。当时她一心一意只为夫君为天,自然勤加练习,再加上原本天赋极高,倒也有些造诣,连老嬷嬷都说自己是难得的通灵之人。那些什么在桃园里自己看书学习的谎话,都是用来圆谎欺骗余氏的。桃园荒无人烟,常年没有人来打理,稍微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也都已经被贪财的奴才们给搜刮走了,怎么还会有什么孤本书册?也只有余氏“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才会相信她的谎话。
怒骂
刚一下车,李琦吟就可以感受到四周投来不屑和鄙夷的目光。
李琦倚今日还是身穿一件桃红色的锦绣罗裙,但是罗裙的腰带上修满了立体的花朵,繁琐华美,桃红色长裙飞扬制材轻盈,再加上她头上唯独簪了一支玉簪,更是清新脱俗,在门口就吸引了一大帮公子哥的视线。
她淡淡的看了李琦吟一眼,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发出不屑的倒嘘声。
“怎么?看妹妹的这一身打扮,倒像是连我的丫鬟都比不上,若是在桃园呆了太久没有什么银两来购置衣裳,也可以问我借啊,何必要来穿成这样来参加宴会,可不是丢了李府的脸面嘛。”
李琦吟没有说话,而是依旧神色淡然的看着地上,仿佛对李琦倚的话视若无睹。
“就是就是,不过依我看啊,她哪敢配穿二姐你的衣服啊,再说了,她不是被父亲幽禁在桃园七年了吗?怎么还能有脸出门呢。”李琦倚身边身穿翠黄色纱裙的李琦闻冷笑一声,阿谀奉承的一边拍李琦倚的马屁,一边还拼命的踩低李琦吟。“不过是一个青楼荡妇与人苟合生下的贱种,就连来参加这个宴会也是高举她了。若不是嫡母心善,早就把她哄赶出家门了。”
刚才李琦吟上了老夫人马车的时候,李琦闻就已经是对这个妹妹生存怒火了。论嫡庶,她们俩一样是庶女,更何况,李琦吟的母亲只是一个背叛了父亲李潇的青楼戏子,她凭什么可以有此殊荣和老夫人同乘一辆轿子。说白了,就是女人的嫉妒,不能够看到原本比自己低下的人一下子爬上枝头做了凤凰。
李琦闻和李琦倚一搭一唱,旁若无人的对李琦吟品头论足,却没有发现老夫人的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是怒火到了极点。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老夫人的龙头拐杖在地上狠狠捶了几下,胸口随着怒火猛烈的起伏着。“琦倚,你身为姐姐,竟然没有管教好妹妹,不能令她们和谐相处,显然是过。还有琦闻,你今日在我的面前也敢肆意辱骂你妹妹和你的四姨娘,不知尊卑礼仪,他日若是无人的时候,还不知是怎么一副心肠狠毒。你小小年纪,究竟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你的父亲既然娶了四姨娘进门,她就是你的长辈,不论如何,只要你父亲没有休了四姨娘,你就理应毕恭毕敬。什么青楼荡妇?什么贱种?这些话是应该从李家的小姐嘴巴里讲出来的东西吗?”
明明话题是李琦倚先挑起的,老夫人却始终只是给李琦倚一个“管教不力”的罪名,而对于李琦闻,却是怒目而视,把一切责任都往她身上推,并且借机教育李琦倚,显然是嫡庶之分偏袒的过分了些。
李琦吟从头到脚的装扮,都是老夫人安排送来任她挑选的。李琦倚刚才的那些话,显然是愚昧无知到了极点,也是在不自觉的告诉别人,老夫人精心挑选的衣裳比二小姐的婢女还要差,这让老夫人的颜面何在?怎么会不生气?可嫡女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在这里辱骂了李琦倚就等于是在给大夫人脸色看,所以老夫人也只能当做没听见。偏偏这个不知死活的李琦闻还要奉承李琦倚,明嘲暗讽,这不是正给老夫人心里的怒火找一个替罪羊吗?
“祖母别生气。”李琦秀从李琦吟手中搀扶过老夫人,极力安抚老夫人,“妹妹们也是无心冲撞了琦吟,几句话的事情可大可小,何不大事化小呢?现在已经是在孙府外面,若是争执起来,难免惹人笑话,也气坏了老夫人的身子。琦闻琦倚年幼,尚有无知之处,今日听了老夫人的话,也一定不会再犯了。相信琦吟妹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不会介怀的,对吧?”
李琦秀秀气的脸庞是温润如玉般的剔透,柔声细气的话衡量了得失,也使得老夫人的怒火平息下去了,起伏的胸腔也渐渐平稳下去了。
“自然不会。”意料之内的不了了之,李琦吟平静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好似这件事与她无关一样。
好一个李琦秀,摆出一副好似疼惜妹妹的大家闺秀摸样,若是她真的想要阻止这场风波,那么早在李琦倚开口之前,便可以凑近拉住她的袖子防止她说出这种话来,何必要到了现在才来惺惺作态。所有人都觉得李二小姐是国公府内最蛮横的人,却不知道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好姐姐”在推波助澜,拿她来做挡箭牌。
“今日的事情就算了,若是以后我还听到这种不该听到的话,就不会再轻饶了。”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李琦倚和李琦闻两人一眼,就率先走在了后面。剩下的小姐们因为刚才的事情,都有些畏惧,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夫人身后。
“这个小小庶女真是可恶之极。”李琦倚显然刚才被斥责了很是不满,柳眉蹙起,微翘的明媚凤眼里满是阴险毒辣。
“妹妹不必心急。”李琦秀勾起唇角,“妹妹难道忘了母亲说过的话,等到今晚,她就不是李家的人了。日后,纵然我们不出手,她也不会好过的。”
“是啊,二姐。”李琦闻刚才被老夫人吓得不轻,还未被人在大庭广众面前被这般羞辱过,眼泪水都要滴下来了。此时她已经完全记恨上李琦吟了,一心就想弄死这个小贱人,却隐忍着陪起笑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哪里用得着二小姐出手,日后,还有的她好受的。”
听到两人的劝慰,李琦倚的心里才好过了些,转过头朝李琦吟哼了一声,才坐在了姐姐李琦秀和李琦闻的中间,低头拨弄她玉葱般的五指。
按照主次顺序排列,李琦吟坐在李琦闻的左边,李琦柔的右边,和李琦柔一起姘一个小桌一张软榻。而大小姐和老夫人都独自拥有一个小桌,李琦倚和李琦闻姘一个小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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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荷
李琦柔名如其人,一双玲珑美目略带忧郁,纤细的身躯包裹在淡黄色的纱裙里,也惹来了不少公子哥的目光。若是说李琦倚是怒放的玫瑰,那么李琦柔就是淡雅的茶菊,玫瑰美则美矣,却终究容易刺伤人,男人,终究还是更喜欢这种能够勾起人保护欲的柔弱女子。论相貌,李琦柔未必会比李琦倚差,可惜庶出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里,美貌就难免成为了一把双刃剑。
看了眼李琦吟,李琦柔只是淡淡的抿了下唇角,以示友好,既没有像李琦倚那样怒目而视,也不是李琦秀的进退有度,反而让李琦吟心中对这个从未关注过的五小姐生出一丝好感。
寒暄一阵以后,孙府家宴很快就开始了,孙府大夫人秦婉坐在正位上,身侧是她唯一的女儿孙菲。孙菲五官略有些立体,身穿一身骑马式的劲装,张扬的笑容丝毫不似任何一位娇羞的女眷。若不是亲眼所见,李琦倚实在很难想象,孙夫人这样温婉的大家闺秀竟然会培养出这样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儿。
秦婉头上梳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