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嫡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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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的提醒是刻意的,她是想告诉宫念之,到午膳时间,说明早上那个一脸冰冻的管家会再次上门给她送餐,若被发现她不在府中,按照那一丝不苟的性子,定会向他的正主子回报,届时,就真的棘手了。
宫念之抿紧唇瓣,心中已下了一个重大决定:“爹娘,大哥,你们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小弟好起来的,我先走了。”
明日,她便向那个离王要几天正大光明的时间去龙骨山,亲自去寻那血灵果,不管他答不答应,她都走定了,即便是休了她。
宫念之和秋华从原路返回,摆好了原处的杂物便匆匆赶回自己的院落。
只是,一路走来,异样的气氛一路尾随,让她频频蹙眉,待就要到房门前,却远远看见自己的房门口跪着两道熟悉的身影,全都垂着头,正是巧心和绿儿,而房门,却大敞着。
一种不好的预感蒙上心头!
两人一见自家小姐回来了,全都抬起头,小心的挤眉弄眼,绿儿更是卖力的嘶着声音低喊着,那口型分明就是:“小姐小心点,王爷在里头。”
果然!还是东窗事发了。
067。渗进心底的暖意'手打VIP'
宫念之站在门口,理了理思绪,聪明的大脑迅速把今天的情况过了一遍,然后快速的理出了几套临时说辞,这才迈开步子,踏步往里。
索性这劫是免不了了,横竖都是一刀。
屋内并没有她想象的排场,一整排的侍卫,一整排的丫鬟,个个面色冰冷的看着她,接着,中间还坐着那个正主,神色严肃的等着她这个才新婚一天不到就擅自离府的女主人,准备逮个现行,然后加以惩罚以正他离王爷的威严。
而事实上,她看到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房内只有三人,一坐两站,站着的一男一女,她记忆力很好,对眼前的两人并不陌生,这两人时刻跟着自个的主子离王爷,随伺左右,片刻不离,光是庆功宴上见过一次她就记忆深刻。
如今看着她进门,两人面色不改,有些沉,有些严肃,却不至于不善。
而坐着的,不用想也知道,自然便是这王府的主子,离王爷,也是她素未蒙面名义上的夫婿,君澈。
宫念之微扬水眸,看向悠然入座在梅花凳上的男子,生平第一次,经历无数生死之线上的挣扎,看过数不尽的黑帮血腥斗争的她,在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物,不管黑道白道,还是无间道,都游刃有余,应对从容的她,在今天,就在这刻,她竟因为一个男人的容貌而失神惊愣了。
没有白纱的遮掩,如今的君澈正将一身干净绝尘的面目袒露在她眼前。
胜雪白衣滚浅蓝绣边,全身上下除了腰间那块清透莹润的玉佩再无任何饰物,一头流泉似的墨发高束,镶嵌银白琉璃玉冠,几缕随风轻扬的发丝顺着白衣,滑过肩头,轻柔摇曳。
虚白的面庞透着明显的病弱之像,堪比身上的白衣,柳枝深眉,本是浓情媚意,绝色女子才该有的,偏偏眉宇间生出几分萧飒英气,难掩男儿本性,不显突兀,反倒浑然天成,一双凤目狭长且慵懒,波光内漾,似流晶蕴水,轻轻一眼,似有魔力般,叫人心甘情愿深溺其中,挺如刀凿的傲鼻下是那张微粉泛白的薄唇,轻抿之下带着点点魅惑,似开似合。
正午的光线很刺眼,透过遮掩的门窗,稀释了不少,她站在门口,微眯着眸子,看着暖色一层层涌上来,金灿的光线涂满房内每个角落,而那个男人坐在中间,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弧度,他的衣角线条被镀上一层迷离的颜色,雪白的身姿浮在这层暖色中,妖冶的有些朦胧。
“咳咳……”低沉的咳嗽声响起,身旁的女子立刻眉心一紧,焦急却轻缓的帮他顺背。
微朦的双眸恍然一眨,顷刻间便恢复了清明透亮。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福。”宫念之优雅敛群,螓首微垂,将大家闺秀的礼仪展现的淋漓尽致,那模样镇定淡然,仿佛没发生任何事。
“爱妃不用多礼,已经午时了,你出去了一趟,也该饿了,先用膳吧。”清润的声音透着丝丝柔和穿进宫念之耳里,有违礼教本该重罚的错误只被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轻描淡写的带过。
宫念之指尖微颤,还在他的心思上猜测不透,转而却被那声爱妃呛了一下。
还在怔愣间耳边又响起了清润的声音:“去传膳吧。”
“是。”身旁的女子恭敬作答,然后绕过宫念之,径自走了出去,一会功夫,便唤来了几个丫鬟,陆续往房内端菜送饭。
就这样?既没有责骂更没有惩罚,甚至连句重话也没有,那模样俨然就像是老朋友来串门,见朋友不在家,便多等了一会般顺其自然。
“爱妃别站着了,过来一起用膳吧。”君澈的声音清透有力,被病态压抑的略显几分慵懒之调。
宫念之抿了抿唇,没多做犹豫,便大方的走了过去,优雅入座,既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那么就只能以静制动,走一步算一步了。
桌上的菜色并不算丰盛,想来离王爷也是亲民一派的皇族,但对两人来说,也够丰足了,四菜一汤,另有两份小点心,可能因为天热的关系,四菜中有两个菜是生凉的,香油笋丝酱黄瓜,银耳水晶绿豆冰,另外的便是蒜蓉九节虾,素炒青菜,汤便是乌鸡枸杞汤,滤过油,看起来并不显油腻。
最后两个小点心是香煎芙蓉软糕,嫩酥花卷。
宫念之看着眼前的菜色,水眸微紧,并不是嫌弃菜色不好,而是没想到这离王爷平日的饮食竟如此没有顾忌。
由那位清嬷嬷口中她清楚知道,离王得的是哮喘急症,哮喘病的诱因很多,饮食更是一大关键,难道就没有一人知晓吗?就没有一个大夫提醒过吗?这破落的古代,医学知识贫乏的封建社会!
宫念之执着筷子,并未动作,倒是看到对面的男子优雅的伸筷,往眼前的酱黄瓜夹去。
其实他是死是活跟她何干?他们素未蒙面,从未相识更别谈了解,或许他是个好人,至少在庆功宴上帮过她,但他们的萍水相逢本该仅此而已,却因为一纸荒唐圣旨而被绑在一起,她不知道娶她是不是他的意愿,但她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肯定,嫁给他百分之百不是她的意愿。
但是,看着眼前绝尘般的男子,温润的虚白面色,轻颤的修长眼睫,优雅如斯的动作,每一颦每一动都如画一般美好,想到某一日,他突然毫无气息的躺在床上,像是永远睡着了,执着筷子的纤手猛然一颤。
毫无理由的,她竟一点也不愿看到那幕。
手上的动作比理智来的更快,等宫念之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筷子早已经伸了出去,卡住了男子正欲夹菜的筷子。
君澈缓缓抬起头,如潭的深眸幽幽的望着她,半天没说话,也不继续动作。
宫念之淡淡的回视他,丝毫不回避,回道:“王爷,这菜生凉,吃不得。”
他微微一怔,英眉轻扬,也不多问,表示了解的点点头,将筷子转移阵地,换到了一旁的蒜蓉九节虾上。
紧随而来的筷子又困住了他的动作,宫念之摇摇头,再道:“王爷,海腥类食物,也该忌口。”
从容的动作慢条斯理的收回,君澈依旧点点头,收回筷子,夹向手边的小点心,香煎芙蓉软糕。
这次宫念之没有再伸筷,而是在君澈就要张口咬下的时候,及时开口插了一句:“王爷,这种煎炸油腻的刺激性食物不宜多食。”
这回,君澈的反应是直接放下手中的筷子,扬起头,嘴角轻抿着,淡淡的看着她:“爱妃,以你所见,这桌上的东西,本王哪样能吃?”他的口气很轻缓,听不出丝毫怒气,神情认真的问道。
宫念之没有说话,伸出筷子,眉色间有丝认真,依次尝了口素炒青菜和那叠嫩酥花卷,然后让丫鬟盛了碗汤,喝了一小口,将剩下的菜全部过了一便,细细的辨别了一番,她这才放下筷子,说出结果:“王爷,妾身觉得,只有这道素炒青菜最适合你。”
萧飒的眉宇间一抹隐色闪过,君澈忍着一股扬起嘴角的冲动,这女人,该不会是故意整他的吧!?
“爱妃何以见得,本王只能吃这盘素炒青菜?”君澈也干脆不拿筷子,不再进食,虚心求教着,水波深浅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瞬不眨的盯着。
宫念之扬起嘴角,没有去看君澈的眸光,望着一桌的菜色,然后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的伸出纤细长指点着那两盘凉菜:“王爷患的是哮喘急症,哮喘缓解期正气多虚,或脾或肺或肾,尤以肺部气虚为主,最怕感寒受凉,因为生冷寒凉的食物最易损伤脾肺阳气,食后只会加重虚寒的症状,王爷的饮食中应该忌食这种生冷之物,以防病情加重。”
纤指一转,对上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蒜蓉九节虾:“哮喘急症的诱因很多,多数都是因为过敏因素而诱发,而诸如鱼虾之类的海腥类食物也是刺激病情的诱因所在,多食只会有害无益,为王爷身体着想,还是应该忌口。”
“那这汤和这两个小点为何也不能食用?”君澈眉眼间隐出笑意,不依不挠的问道,非要她说个清清楚楚不可。
宫念之看看他,指向靠近他手边的那叠香煎芙蓉软糕,尽量说的通俗易懂:“这种煎炸油腻之物,多食容易生痰,否则热助邪盛,邪热积于体内而无法排出,久而久之就容易酿成痰热而犯于肺部,加重病情,另外……”
宫念之瞟向中间那碗香汤:“此汤虽然滤过浮油,但乌鸡是肥腻之物,同样容易积热火于体内酿成大患,妾身建议,王爷平日里的膳食最好是为清淡为主,少吃煎炸油腻,辛辣生冷腥味之食。”
其实有日本医者早就说明哮喘病患者根本不宜食用荤菜,因为动物性食物会使血液的酸度增加,而且人体还不具备使这些异种蛋白完全转化为胺的消化能力,很可能会成为一种过敏原而诱发哮喘。
但是这番话讲出来,只怕这个房内根本没人听得懂,甚至直接可能将她当成胡言乱语的疯子也不无可能。
“至于那个花卷,妾身尝过,并无不妥,只是做的太咸,太过咸味的食物对王爷的病也是一大祸害,有书记载,‘食味酸咸太过,渗透气管,痰入结聚,一遇风寒,气郁痰壅即发’,所以此叠花卷亦不适合王爷,所有菜色中,妾身认为只有这盘素炒青菜,不油不腻,清淡温和,最适合王爷。”
宫念之一口气说完,面色微正的扬起眸,正好对上面前男子含笑带柔的眼。
而君澈身后的两人沉冷着面色丝毫不变,但眼底隐隐波动的讶异已经泄露了他们心底真实的情绪,两人不禁在心底暗暗揣测,眼前的王妃,果然不同凡响,难怪主子会领凤太后的‘奸’情,点头首肯,当真是深谋远虑啊。
“本王可没想到,爱妃不仅才能出众,连医学之术都了解的如此通透。”
望着眼前男子点点含笑却意味不明的幽然浓眸,宫念之面色一紧,恍然发现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但是为时已晚。
“那么,本王日后的膳食便都由爱妃亲自料理,想必本王的病情不用多久就能好转了。”
话落,还不等宫念之回话,便对身侧的人说道:“全部撤下去,换些清淡素食上来。”
“是。”女子退了下去。
知道是自己口快之过,让这男人揪住了机会,说的多反而容易让他误会她对他过度关心背后的企图,知道多说无益,宫念之也不再反驳,但是,水亮大眼微转,她不忘正事,眼观鼻鼻观心,计上心来,盈盈开口道:“能服侍王爷自是妾身的荣幸,但妾身有一事相求,想跟王爷讨个交换,还请王爷准许。”
跟离王讲交换无疑是不自量力,不识好歹,但时日不多,满儿还躺在床上等着救命,她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了,眼下也只能冒着胆子挑挑这个王爷的底线了,最坏的结果无疑就是被休。
君澈闻言,眉目间的趣味加深,无底深透的黑眸望着她,亮的似乎着了火,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宫念之抿了抿唇,直勾勾的望进他深邃的眼底,寻不出其中的深意,只能义正坦言:“我想出府几天。”说到正事上,她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懒得多加修饰。
“不行。”对面的男人并未在意她话中的‘我’字,换了个坐姿,姿态随意,轻吐两字,拒绝的干净利落,那模样根本连眉头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两字早就挂在舌头上,只等着她问出来便顺理成章的吐出。
宫念之沉顿了一会,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平静的面色瞬间有丝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