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天成-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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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玉闻言大怒,举手就将旁边放着的杯子摔了出去,“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
于贵妃却在此时盈盈起身道,“皇上息怒,这小宫女固然可恶,却也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那指使之人着实可恶,如今还是要将她查出来,才能让宫中诸位心安。”
说着眼角横了符昭容一眼,敢背叛她于贵妃的人,怎能不让她付出代价?
李怀玉听了,果然指着符昭容骂道,“她已经承认了,是你的宫女指使的。符昭容,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情啊!这苏敏虽然是臣妾的宫女,但确实入宫之后,才在臣妾身边服侍的。谁知道她背后还有些什么人?大宫女是臣妾的女儿,臣妾怎么忍心会去害她?”符昭容哭求道。
慧淑容却在这时候突然跪下,也跟着哭道,“皇上,求皇上为大公主做主!”
“哦?”李怀玉撩了撩眼皮,至此才重新将今夜之事瞧在了眼中,“你又有何事?”
“回皇上,嫔妾瞧着大公主身子不甚强健,便私下问了太医。谁知太医告诉嫔妾,说大公主从前喝了太多药,身子已然亏损了。大公主才多大点孩子,没病没灾,为何会喝多了药?从前是符昭容照看大公主的,求皇上为大公主做主!”慧淑容哭着道。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自己也掉下泪来,由不得众人不信。
“竟有此事?!”李怀玉十分震惊,将给大公主诊脉的太医宣来问过。其中不免又将符昭容给孩子灌安神药之类的事牵扯出来。李怀玉忍不住怒道,“好啊!符昭容,朕将大公主交给你照看,你就是这般照看的?”
“皇上,臣妾不知道,这件事真的不是臣妾做的。是……是苏敏这贱人做的,是她自作主张,和臣妾毫无关系啊!”符昭容见李怀玉动怒,不由有些慌乱,竟是胡乱攀扯起来。
苏敏这时却看了符昭容一眼,磕了个头道,“都是奴婢做的,与娘娘无关。”说着一扭身子,竟是朝着殿中的石柱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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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1 符昭容被贬
众人一时反应不及,竟是眼睁睁看着苏敏一头撞在了那石柱之上,血溅当场。【。!
整个蓬莱洲似乎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下一刻众人猛然反应过来,李怀玉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太医!快去瞧瞧,还有气没有?”
太医过去检查了一遍,只是摇头,“回皇上,已经没气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隐晦的瞧着符昭容,方才她们可都听见了,符昭容将什么事都推到了那宫女身上。偏那宫女自己认了罪,还一头碰死了。
如此一来,众人反倒更加相信,这事儿是符昭容所为了。而这苏敏,不过是为了自家主子抵罪罢了。
只是如今死无对证,倒也不好就说是符昭容指使的。
众人又都转头去看李怀玉。他也十分头痛,想了想,道,“既然这宫女已经认罪了……”
慧淑容却在这时候突然高声道,“皇上,那苏敏不过一个宫女,如是无人指使,怎敢谋害皇嗣?她是符昭容的贴身宫女,如今又当着众人的面自尽,可见此事的确是符昭容指使的!请皇上为大公主和大皇子做主!”
众人便都忍不住偷觑李怀玉的脸色。皇上在说话时被打断,只怕要发怒了。
谁知李怀玉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苏敏已然认罪,并无证据证明此事是符昭容所为。”
“那苏敏不过是替自己的主子受过罢了。何况符昭容苛待大公主,总是事实!这事佳宜宫中许多人都是知晓的,皇上只需传了他们过来问话就知。”慧淑容急急道。
符昭容此时似乎终于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理清了,开口道,“慧淑容,虽然本宫不大愿意你来怡心殿看大公主,但你也不能就这般污蔑本宫!大公主身子不好,夜夜啼哭,本宫为了能让她睡得安稳,才喂她和安神茶,有何不妥?你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是何居心?”
一番话立时便将情势逆转过来,慧淑容辩解道,“太医都说,那些东西对孩子身子有害。符昭容你竟不知?”
“本宫不过是略有疏忽罢了,并非有心,你说本宫害了大公主,证据何在?”符昭容厉声道。
慧淑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证据。想了想,只能不甘心的道,“大公主金枝玉叶,符昭容娘娘这般疏忽,难道不怕皇上责罚吗?想是符昭容不曾抚育过皇子皇女,嫔妾请求皇上,将大公主交予……”
“将大公主交予皇后娘娘抚养。”林清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自从流产之后,便精神不济,若是能够将大公主养在身边,想来也能稍微慈母心怀。”
她抬起头来,与李怀玉对视。眸中的情绪,只有李怀玉能够看懂。
何皇后不会有孩子,李怀玉不允许她生下孩子。既然如此,就让她将小公主养在身边好了。
林清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虚伪,但……或许也算是间接的,向李怀玉表示了自己的妥协。
其实若不是慧淑容太过分,她也不愿意站出来趟浑水。
慧淑容曾经说过一次,让她先暂时抚养大公主。所以林清听到这里,立刻警觉,根本没给她说出来的机会。
从苏敏一头碰死开始,她就有些怔怔的。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是她亲自从碧荷池里捞出来的。
然而如花的性命,就这样轻易的凋谢。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无常。也是因此,林清的心才会有些微的松动。不然,她是绝不会对李怀玉示弱妥协的。
而慧淑容开口说话之后,林清便明白了今夜这一番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也真是难为了慧淑容了,先是将自己引去,听见了苏敏和那小宫女的对话。然后又在李怀玉审问的时候,爆出大公主之事。她怕是打定了主意,一次将符昭容置之死地了。
可惜她大约没料到,苏敏竟然能够这般决绝,死了一次没成,竟又死了一次。
如此一来,符昭容再有嫌疑,没了证据,也只能徒呼奈何。所以慧淑容只能退而求其次,绝了符昭容抚养孩子的可能,以图后事。
林清倒没有想到,慧淑容面上一副感激的模样,利用起她来,却一点儿都不会手软。
只是,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己,莫非真以为自己是面捏的人儿,不会反抗的么?
还是她认为,在看完了今夜这场戏之后,自己还能和颜悦色的帮她养孩子?
所以她一开口,就是要求李怀玉将大公主抱给皇后,这样一来,不论慧淑容将来多有能耐,爬到什么样的位置,除非她能将皇后拉下来,否则她永远也不可能要回这个女儿!
而且林清很有把握,李怀玉会同意自己这个提议。补偿也好,作秀也罢,他总要表现出姿态来。
如果李怀玉对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一定不会轻易让皇后被别人除去。这样一来,慧淑容要做什么就更难。
想到这里,林清微微睁大了眼睛。就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明白了自己之前并未发现的事。
这样重要的事,李怀玉甚至连否认都没有,就那么告诉了自己。
当时林清沉浸在愤怒之中,并未深想,然而如今想来,那何尝不是代表了李怀玉对自己的信任?
林清比任何人都知道,要一个皇帝敞开心扉去信任别人有多难。也因此,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只是再三回想,都只有这样一个解释。
她气自己从未了解过李怀玉的这一面,却对李怀玉敞开的心扉视而不见。多可笑!
而自己这几日的担忧忐忑,现在看来,也全都是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不由变得柔和起来。与她对视的李怀玉微微一怔,毫无遗漏的接收到了她的示弱,眸中露出一丝笑意,继而移开视线,“珍修仪说得有理,那就将大公主交给皇后教养吧!”
不说记在皇后名下,只是抱过去教养。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若是记在皇后名下,那就是正经的中宫嫡女,身份比如今要高。可是只是教养,便没有母女名分了。
如此一来,慧淑容百般算计,到底还是两头空空。既没有要回女儿,也没能让大公主跟着更有前途的养母。
林清心里忍不住有些想笑。他大约也瞧出了自己对慧淑容的不满吧?不然不会如此促狭。
然后李怀玉又转头去看符昭容,“符昭容怠慢大公主,又纵容贴身宫女谋害皇嗣,德行有失,降为婕妤。从明日起,你就呆在怡心殿为大公主和大皇子抄经书祈福,什么时候抄够了一百卷,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了又觉得不解气,又道,“惠妃,符昭容是你宫里的,你也该好生教导才是!”
遭了无妄之灾的惠妃,却是什么也没说,淡淡的福身,“臣妾遵旨。”
倒是林清有些过意不去。惠妃到现在还帮着她抱着大皇子呢!她急忙走过去,一边接过大皇子,一边压低声音道,“让姐姐无故受了连累了。皇上也是心里不痛快,姐姐别往心里去。妹妹那里得了一盆梅花,赶明儿送去给姐姐赔礼。”
她说起李怀玉的口吻太过亲近随意,惠妃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表示不在意。
好好的除夕宴,到最后又变成了这个模样,李怀玉失了兴致,便让散了。
林清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年年大小节日,都要办一回宴会,可是这些宴会上,偏偏又是最容易出事的,真叫人提心吊胆,偏偏又不能不来。
李怀玉见她乖乖站在原处,并未离开,走过来,低声笑道,“朕以为你打算一个人回宫去呢?”
“皇上说笑了。”林清虽是打算示弱了,然而心里到底还梗着如更衣的事,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听了这话,有些忿忿的,“今日是什么日子?皇上总该带着天赐去瞧瞧木兰才是。可怜他生在这个日子,年年生日,怕是都没人记得了。”
李怀玉闻言,脸上也流露出些许的伤感,伸手握住了她的腕,“清儿,别与朕置气。咱们一块儿去。”
林清想了想,终究没有挣开他的手,就这么由着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李怀玉见林清格外的沉默,便问道,“你在想什么?怎的不说话?”
“臣妾在想今晚的事。”林清小心的斟酌着措辞,“虽然那苏敏的确是符昭容的贴身宫女,她自己也认了罪。可是臣妾总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些地方不对。”
“哦?怎么不对了?”李怀玉见她说起这个,想了想,也道,“那苏敏的确做得太过刻意了。她只需死咬着是自己做的,朕也不能给符昭容定罪。倒是她这么一死,符昭容反倒脱不去这嫌疑了。”
“不止如此。皇上可知臣妾为何恰好能听见苏敏与那小宫女说话?”
“不是说是无意之间走到那处的?”李怀玉有些惊讶,“莫非还有内情?”
林清忍不住冷笑,“是慧淑容拉着臣妾去的。沉香亭黑灯瞎火,地处偏僻,若非如此,只怕那两人也不会选在那里了。这样一个地方,怎么就能‘恰好’走到了?”
李怀玉闻言眼睛微眯,“慧淑容如何知道此事?”
“臣妾不知。今日之事,处处透着古怪,臣妾总觉得,似乎后面还有个人,推动着所有的事情。”林清说着摇了摇头,“只是实在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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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2 奉先殿诉情
听了林清的话,李怀玉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却仍是道,“宫里的事就是如此,或许后面不止是一个人在使力。【ka〃朕也是后来才知道,木兰出事时,宫里有能耐的人,几乎都伸了手。哼,当朕是傻子呢!”
林清轻轻的回握他的手,李怀玉颓然道,“朕虽是一国之君,却时时都受制于人。竟连处理这些伤害过木兰的人,都做不到。清儿,你说,朕是不是很没用?”
林清这才知道,原来对木兰,李怀玉除了深情之外,还有这样的愧疚之心。
她动了动唇,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说什么都是错,他是一国之君,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安慰。
夜已深,怀中的大皇子发出浅浅的呼吸,显见得是睡熟了。林清便也默默地跟着李怀玉往前走,恍惚之中,生出一种“执子之手”的荒谬感来。只是暗夜之中,前路渺茫,她自己也不知道,能走到何时?
李怀玉的脚步忽然顿住,将她从万千思绪之中重新拉了出来。
“到了。”他轻轻的开口,然后放开了她的手,往里走去。
林清心头微黯。说到底,她还是比不得卫木兰,他甚至不敢在木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