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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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地倾泻而下,那安静祥和清俊面容这种混乱而又慌忙情况之下,就犹如一阵和煦清风一般,会让见到他人都随之心情宁静了不少,此刻微生这副一本正经温和安宁模样,俨然就是一个称职也受人们崇敬巫师。
“微,微生?”孟青夏又看了看微生身后人,然后抬起眼睛,她胳膊仍落微生略显苍白修长大手之中未放,孟青夏也尚没察觉,她表情因为这里遇到微生而显得略有些惊讶,但随即一想,便又觉得理所当然。
看样子,微生也正是要往姒纵那方向去,他身后还跟了不少人,举着照明用火把,那些人应该都是方才去请他人。
“你可还好?”微生仍旧温柔地垂闭着眼帘,微微一笑。
他肤色本就比别人要苍白一些,此刻又一身洁白巫师打扮,还衬了一头银发,也难怪孟青夏乍一看见他之时,那声“微生”显得有些惊讶了,既然顶了“天神之子”名头,人要衣装,他这副模样总要对得起这名头,孟青夏自己恐怕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她竟然与眼前这个人认识?
摇了摇头,孟青夏随即又响起微生是看不见,便开口道:“我没事,你是要去白起那吗,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孟青夏说“没事”,微生这才松开了扶住孟青夏那只手,微拢袖子,那宽大雪白衣袖轻柔垂着,柔和一笑:“我正要去看一看,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知道孟青夏关心根本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白起大人是否有事”,微生又十分善解人意地补充了一句:“白起大人那一切都好,恐怕是姒纵大人病情出了一些状况,白起大人这才吩咐人连夜请我过来。”
“微生大人。”身后侍从开始催促微生,看来姒纵状况确实不大好。
微生微微侧头,然后点了点头,对孟青夏道:“我现就得过去了,白起大人和姒纵大人还等我,这里如此混乱,我一时也不放心你一人留这,还请你暂且充当我‘眼睛’了,可以吗,‘小拐杖’?”
微生那声轻描淡写“小拐杖”让孟青夏怔了一怔,可微生面色宁静温和,带着微笑,圣洁得让人看不出半点戏谑之意来,反倒是她心思不纯了?
这个家伙真是瞎子吗,他好像总能猜透她心思,孟青夏现正是巴不得能去白起那时候,微生适时开口,正好解了她围,事实上,微生开口,就算是荒唐事,都不会有人会置疑他,就如上一回为白起出征所做占卜一般,白起六年内不能大婚才能换来战役胜利,因为是从他口中说出,这种荒唐事都有人信一样。况且此刻场面混乱,人们又都知道微生大人不能看见东西,虽然场侍从不少,但微生大人开口要孟青夏一个小奴隶领他行走,做他“小拐杖”,他们也不好这种小事上有什么异议。
微生是看出了孟青夏想去白起那心思,她当然也不好辜负了微生好意,况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他“眼睛”了,就如上次禹康城里第一次见到微生时一样,孟青夏拉住了微生一只手指,而微生也没有拒绝,便任由她领着他走路,只是孟青夏现一门心思都想着心事,也没有告诉微生脚下哪里不平整该往哪走,微生却也走得好好,虽是闭着眼睛,却和常人无异。
来到姒纵所王帐时候,外头已经守了不少刀兵了,还有伯益和伯益那些部下,他们都守帐外,到了这里,反倒安静了不少,只是没有人肯往帐子里进一步,帐子外还准备了不少火盆,似乎是准备随时烧东西,孟青夏从人群中,看到了湛和涟,还有几个白起部下也一同守帐子外,至于场那些中央长老院大臣们,孟青夏是一个也不认识,自然不曾意。
见了微生来,人们纷纷为微生让开了一条道,请他进去为姒纵大人查探病情,姒纵今夜病情忽然恶化,几乎惊动了所有人。
有侍女从帐子里端出了姒纵用了一半汤药,想要倒掉,然后将容器也一同丢进火盆里去烤,却被微生阻止了,微生让人将剩下药汤放置帐外一处平坦地方,他大概要亲自检查,只是此刻急于立即为姒纵查探病情,才不得不暂且放置一边,人们虽然不解,毕竟这开药方可是微生大人本人,熬制药物到后喂入姒纵大人口中全过程中,也只经过了伯益大人和白起大人手,微生大人此举,岂不是怀疑有人药里动了手脚?那么那个人,如果不是微生大人本人,就是伯益大人或是白起大人了?
可无论是伯益大人还是白起大人,都没有理由这么做,这里人谁都知道,姒纵大人很是看好伯益大人,首领之位禅让予自己所看重人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当初姒纵大人得来首领之位,就是从他兄长手中获得禅让,前首领姒苏没有将首领之位传予自己子嗣,而是将其禅让给了他兄弟姒纵,古往今来,这种将首领之位禅让给同族中有才能之人事比比皆是,若是姒纵大人终将首领之位禅让给了外人伯益,人们也只好接受,为此伯益绝对还没傻到要下毒谋害一直看好自己姒纵大人。至于白起大人……白起大人不可能下毒谋害自己父亲了,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白起大人衣不解带姒纵大人病榻前侍奉汤药,这些汤药,都是经过白起大人亲自姒纵大人眼皮底下试过药,方才进入姒纵大人口中,若是白起大人其中下了毒,那岂不是自己也要跟着性命垂危?
果然微生说出了那样话,伯益脸色便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冷哼了一声,看起来不怎么像做贼心虚样子。
此刻场人无不各怀心思,但开口这么吩咐是微生,此事又事关姒纵大人病情,没有人敢过多插手此事,自然是微生怎么说,人们便怎么做。
微生此举,孟青夏也是不解,她微微皱眉,目光始终凝视了那碗残余药汤汁上,微生顿了顿,然后松开了孟青夏手,孟青夏心思敏感,此刻说不定巴不得他能开口解释些什么,但事实上微生也解释不出什么来,毕竟……他也只是怀疑而已,微生让人照看着孟青夏,他很细心,自己即将要进入帐子中办正事,还不忘让人照顾被独自留外面孟青夏,况且湛他们也这,微生并不怎么担心孟青夏处境,吩咐完了这些,微生方才微微一笑笑,温和极了,对孟青夏说道:“你这等一等,哪也别去,我会告诉白起大人你来了消息。”
孟青夏此刻一门心思都那剩药之上,也没有听清微生都说了些什么,胡乱点了点头,微生便侍从侍奉下浸了手,入了那帐子中,气氛又蓦然宁静了下来,有些紧绷,一时间,所有人心思都盯着那一道帐帘看,好像就这么看着,就能看出什么门路来一般,哪里还有人去顾及孟青夏那一个小奴隶都干些什么,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湛和涟他们都是一脸凝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一道帐帘。
孟青夏紧抿着小嘴,绷得紧紧,成了一条直线,她眉头也是拧得紧紧,那碗剩下汤药就她面前,黑糊糊,散发着难闻气味,即使微生医术已经算是高超了,但受历史限制,这个建立史前原始社会末期以父系氏族组成文明,哪里来那样高超医术,随便得个风寒都有可能死人,若不是像白起这等贵族,常人生病,终是死是活,一看运气,二看运气,三还是看运气,巫医作用实际上太过微乎其微,微生能做,恐怕也只是比那些无能巫医高明一些罢了。
这里人已经善于使用药材了,只是他们对药材认知并不丰富,像姒纵那种唠咳,就是微生医术再高明,想必也是无力回天,只是拖延性命罢了,孟青夏自知不是个精通医理人,术业有专攻,她不是天才,而她所会那些,到了这里,也变得一无是处,管她承认这里医术实落后,可她所知道东西,恐怕还比不上他们巫医呢。
孟青夏对着那碗黑糊糊剩药看了许久,也摸索不出门道来,他们陶冶技术和青铜冶炼技术虽然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赞叹水平,贵族中,所用器皿也多为陶器与青铜铸器,对于金银铜铁等金属冶炼技术根本处于十分粗糙水平,银可验毒,也尚不知是否有效,即便要验毒,也需得采用纯度极高活性银元素……
孟青夏袖子中捏着是她那把没有被白起没收小匕首,银质匕首,只是颜色看起来都是青铜色,称它为“银具”都有些勉强,微生是怎么验毒她不知道,那功夫看起来应该十分耗时,至少得抓个奴隶或是动物来试一试,否则就是想看药渣,也未必能看出准确门道来,下毒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能依靠肉眼或是嗅觉察觉出来,有效办法……
若是这药没有问题便算了,若是真有问题,那么白起呢……他是否知道此事?日日试药,他是否会出什么问题?还是……他根本就是知道这件事,这药根本就是他动手脚?若是如此,白起自己为什么又要试药呢!如果他试药,是为了打消姒纵疑心,如此不惜伤害自己身体,那么这心思,未免也太可怕了……不,应该不是这样,白起并不是个屑于撒谎人,他既然说过不会对姒纵不利,那么这药手脚应该就不是他动。
若是这样,她希望这药没有问题,可若是有问题,她得马上告诉白起,无论如何,已经这么多天了,就是再微不足道毒,恐怕也会出问题,况且,姒纵现不就是出问题了吗,或许他是因为本就病体缠身,才会发作得一些,但既然连姒纵都开始出问题了……
孟青夏咬了咬唇,抽中那把小匕首,剩药中浸过,想看匕首颜色变化明显不切实际,孟青夏皱着眉头往自己白嫩手臂上划下去,然后用手捂住,这是让毒物混着金属和人体接触直接办法,量并不多,死不了人,若是剧毒,为姒纵试药白起恐怕也早就出事了,至少这毒不会立即要了她命,孟青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大胆,也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死不了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别什么……
孟青夏心思有些复杂,她果然很看到指缝中渗出血色微微有些发黑,并不明显,只是因为她并不敢蘸染太多汤药缘故,但那足以证明这药有问题,孟青夏眉头皱得紧了,等又放了一些血,忙扯下了自己身上一块衣服布料捆了伤口并不算大手臂之上,她正手忙脚乱地要替自己束缚上伤口,身后便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得让孟青夏浑身都打颤声音……
“你干什么!”
孟青夏惊得回过身来,一见那已经有好几日不曾见面冷峻男人,此刻一双眼睛冰冷得让人仿佛顷刻间坠入冰窖,孟青夏一滞:“白起……”
“该死!”白起眼中有冰冷,有愠怒,此刻他显然恨不得立即将这胆大包天家伙给扔出自己视野范围之外,她这是不怕死了吗!就算这药没问题,这也是姒纵喝过药,她也敢乱试!况且这种时候,他特意嘱咐过她不允许她乱跑,她居然还敢到这种地方来!
107 温柔暖意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白起了,乍然见到白起那一瞬,那熟悉却又陌生冰冷气息迎面而来,高大影子覆了她身上,这高度,像一座巍峨大山,让她不得不抬头仰望,孟青夏难以否认自己心中见到白起时狠狠撞击了一下,但随即白起那冷冽得有些凝重低斥声却让她一下子僵了原地,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坏事一般。
白起低头看着她,眉头皱着,冰蓝色眼底是孟青夏从未见过慌意,见到她出现这一瞬间,这个即便发生了天大事,也不曾失去过半点从容男人,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心思莫测,手段冷酷强硬,但这一回,他眼中,竟然破天荒地闪过了一抹意外和莫名惊慌,虽然只是一瞬间便通通被一层冷淡和愠怒所覆盖,但孟青夏还是敢笃定,那一瞬间真真切切感受。
“白起,这药……”孟青夏心中也郁闷,不明白白起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但她现也无暇顾及这些,孟青夏急于要把自己刚刚发现事情告诉白起,见到白起出现这里,孟青夏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欣喜,她背身后手悄悄地放下了袖子,那小小身影便十分自然地跑向白起,然而她手还未触及到白起衣袍一角,他便已不动声色地避了开来,没有让她有机会靠近他半分。
别说是白起了,孟青夏连他衣角都没能碰到半分。
她手扑了个空,神情也出现片刻错愕:“白起?”
这夜风呼啸中,所有人神色都凝重到了极点,气氛也沉闷到了极点,放肆夜风让火盆里大火都摇摆跳蹿不定,将这个原本就冷峻伟岸男人衬得加冰冷肃穆,白起全身腾着骇人霸气与涌动寒意,他衣摆也随之风中鼓动,看着这个抬起头,愣原地,流露出了又错愕又有些复杂情绪看着他半大孩子,白起蓝眸微微敛起,再睁开时,显然已经压制下了先前见到她出现这里时没能控制住怒气,只是他脸部线条仍是冰冷地紧绷着,眼神却已经微微有些了暖意,像是安慰她:“这里不是你该待地方,先回帐子里去吧,我很就会回来,到时候再与你解释。”
孟青夏不明白白起意思,但他看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