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骨颜,一代妖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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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皇上,皇上是一国之君,不是宁夏一个人的。”宁夏盯着景年的眼睛说道。
“朕不怕连累!朕的女人,自然要做天下最漂亮的女子,朕不会为了大臣的非议而让喜欢的女子没有了打扮的权利,郑唯,去司珍房!”景年站起身来,对着郑唯说道。
“是!”郑唯说完了这句话,便出去了。
许是郑唯和司珍房说了是宁夏戴的,现在宁夏在宫中没有名分,但是毕竟先前她女扮男装的时候,有许多人都是认识的,她又是皇上喜欢的女人,更开创了这几十年来的先河,宫中之人自然是如雷贯耳,司珍房的人已经拿来了最上等的珠钗首饰,银佃细软,宁夏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有些诚惶诚恐,她对着景年说了一句,“可是皇上,这样真的好么?”
景年拉起她的手,走到首饰的面前,给她跳了一个珍珠手串,又挑了一串额前的流苏银铃,在她的发上插了一朵细小精致的翠羽头饰,再将一串缀着雨滴水晶的链子给宁夏戴在了脖子上,看似是随意搭配,可是他的审美竟然是那般好的,宁夏每戴上一件手势,便有锦上添花之感,直到打扮停当,宁夏回过头来对着皇上,问道,“可好?”
“朕的女人,果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景年说道。
郑唯和司珍房的人已经出去了,又剩下了宁夏和皇上。
想起那日皇后那犀利的言辞,她便觉得悲从中来,她的双手攀上了皇上的脖子,盯着先生的眼睛看了许久。
“怎么了?你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过了,自从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你从来没有攀过我的脖子。”景年双手揽住宁夏的腰,说道。
“皇上,宁夏只是觉得心里很害怕,宁夏从来不曾来过后宫,不知道后宫的争斗是这般腥风血雨的,虽然宁夏知道,先生在,她们定然不会把宁夏怎么样的,可是,我始终害怕!”宁夏把心中的担心和先生说了出来。
“既然你知道有我在,他们定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还在害怕什么?”景年问她。
“以前宁夏自负有些小聪明的,可是,来了这后宫才发现了这许多的身不由己,并不是聪明和韬略能够解决的,我以前以为皇上就是这宫中的天,可是现在,宁夏明白了,皇上许多地方也受到了宫中祖制的约束,尤其像皇上这样,要做一个好皇帝,是步步维艰的!”那日宁夏本来觉得先生高高在上的,可是,似乎从皇后揭穿了她的女子身份开始,她才知道皇上也是一直在小心行事,凡事绸缪,现在,她的心好像和景年的心靠得很近了,他不再是皇上,他只是宁夏心里的人。
“景年!”宁夏叫了一句。
“你肯叫朕的名字了?不怕犯欺君之罪?”景年眼中含着无限的深情厚谊,看着眼前的女子。
“反正宁夏犯的欺君之罪都够砍无数次头的了,也不多这一次!”她抬眼看着景年,仿佛他又是她的先生了。
是那日站在桃花树下的先生,桃花摇曳,落了他满身。
宁夏永不后悔。
转眼便是七月一日,按照祖制,今日是祭祖的日子。
景年起得很早,今日他要去皇宫后面的“遗圣殿”去给父皇和母后的亡灵祭拜,不仅仅是他,还有朝中的文物百官,这是一个相当隆重的日子,景年今日亦穿上了宽大的朝服,中宁殿里,他神色凝重,宁夏在给他整理衣襟,因为宁夏在宫里尚未有任何名分,所以,是不能参加的,今日,景年要偕同皇后还有皇贵妃去祭奠。
宁夏看着景年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何,今日心中一直提心吊胆,好像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遗圣殿”内,皇后还有皇贵妃已经并立在殿堂的前面,文武百官在后面,非常肃穆的样子。
郑唯朗声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众臣还有皇后皇贵妃皆给景年叩头,说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景年已经走到了殿前,旁边的宫人已经把点燃的香递到了他的手里,如往年一样,说了许多乞求风调雨顺,希望先皇先皇后保佑的话。
因为这是公事,所以景年的声音整个大殿里都听得到。
希望国泰民安的话
已经说完,往年,这个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众人都等着景年对着先皇先皇后的灵牌三叩首,然后离开!
可是这次,发生了例外。
景年非常郑重地跪在了蒲团之上,朗声说道,“父皇母后,儿臣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曾经与她有过纵。情江湖的喜悦,她却始终不知儿臣的真实身份,女扮男装进入了皇宫,并且,已与儿臣有了鱼水之欢,怀有了身孕,这是母后曾经严厉训诫的事情,可是,她每一条都碰触了,按照祖制,是该乱杖打死的,可是,儿臣始终喜欢她,想与她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朝中大臣反对,若儿亦反对,先皇曾经留有遗训,若是要娶这样的女子,必要皇帝自裁的!今日,儿臣来叩见父王母后,亦是想告诉双亲,!”
接着,他从袖中口掏出一把匕首,向着自己的左肩便深深地刺了下去,顿时鲜血如柱,他脸色瞬间苍白。
本来,在后面的大臣听到皇上的这一番话,根本没有想到皇上会有此举动的,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自伤身体,他们更不会想到,景年在先皇先皇后的面前,竟然有此举动,而且当着朝中文武百官的面,他竟然自伤龙体,这明明是不重视国祚的表现,君如墨身为皇上的侍卫,郑唯也站在皇上的身边的,看到这一幕,都大惊着走了过去,扶住了皇上,大叫着,“宣太医,扶皇上回宫!”
景年除了脸色苍白,似是没事儿人一样,转过身来,对着朝中的文武百官说道,“今日,朕已在父皇母后的面前,以自裁换取了娶宁夏的权利,此后,前朝,后宫,若是再有一个人说一个‘不’字,再刁难宁夏,朕定然不饶,必然会判斩立决!”
他的声音冷冷地,在冰凉的“遗圣殿”里回荡!
皇后站在那里,紧紧地咬着牙齿,舅舅这次是来真的了,自古皇帝都从未做过的自伤龙体的事情,他竟然做了——只是为了换取能够娶宁夏的权利。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必这样做的,宁夏可以无名无份地跟着他,宫中的人也不会有异议,他却只是为了给她名分,名分----
因为黛拉听不懂皇帝的话,只是看到他竟然刺伤了自己的左肩,很着急,慌忙上去扶着皇上,用西辽语说道,“皇上你怎么了?”
景年亦用西辽国回答她,“朕没事!”
接着君如墨和郑唯扶着皇帝回了中宁殿,只听到后面传来了群臣的声音,“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保重龙体。”
君如墨和郑唯刚刚把景年扶到中宁殿,他就支持不住了,宁夏走到了殿门口,看到了皇上这副样子,心慌得不得了,刚才她在喝水的,却猛然心里一惊,杯子掉到了地上,她便知道有事情发生了,想不到竟然是她的景年伤了!
她带着哭腔扶着皇上上了床,说道,“皇上,你怎么了?不是去祭祖的么?如何会这副样子?有刺客么?”
景年看了宁夏一眼,只是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握住宁夏的手,“我没事!”
“你都伤成这样了,如何没事?”宁夏慌忙拿来了碘酒,湿热的毛巾,把景年的龙袍脱了下来,血迹都印染了黄色的中衣,中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肉上,宁夏皱着眉头,对着皇上说道,“君如墨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皇上先忍忍!”
接着给他把黄色的中衣用剪刀剪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内里,她小心地擦拭着,一边哭,他是皇上啊,何时曾经受过这种疼痛,她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皇上你觉得疼么?”
君如墨已经请了司徒明磊来,司徒明磊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他给皇上查验伤口,包扎,然后说道,“皇上这又是何必?”
“你知道朕是如何伤的了?”景年脸色始终苍白,声音低沉。
“你的伤口在左边,刀口向左边划去,若是别人刺伤,定然是向里翻去的,而且在这皇宫里面,谁会刺杀皇上?皇上武功高强,身边还有君统领这样的护卫!”司徒明磊边给皇上上药,边说道。
景年微微笑了一下子,似乎太痛了,他好不容易拉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果然什么事情都是瞒不了人的!”
司徒明磊说道,“皇上的伤口,臣会每日来看的,现在是夏日,伤口容易溃烂,所以,臣会每日给皇上换两次药!”
接着弓身离开。
皇上似乎痛极了,在闭目养神。
宁夏问道旁边的君如墨,“皇上是如何伤成这样的?”
“皇上----”君如墨刚要说什么,便被景年打断!
“君如墨!”
君如墨只能噤了口,看到皇上旁边有宁夏在,所以,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了,便告退了。
宁夏一头雾水,皇上是如何伤成这样的呢?
“皇上!”宁夏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皇上的伤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今日不是去祭祖了么?为何要自伤?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宁夏,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事的!我始终
是这南湘国的皇上啊!”景年对着宁夏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好了,宁夏,我要休息一会儿了!”说完,景年就闭上了眼睛,看着他沉沉的睡去;宁夏的心里痛极了,她从未看过他受伤,如今受了这样的伤,却是不愿意对宁夏说原因,司徒明磊说他是自裁的,为何呢?
她给景年盖了盖锦被,吩咐厨房给他炖了碗参汤,刚从御膳房走出来,要回中宁殿,便看到了一众大臣正站在中宁殿的门口,郑唯正在应付着他们。
宁夏一下子站在原地,不动弹了,一众大臣的眼睛都朝着宁夏看去,眼中有着冷冽的光,还有几分畏惧的尊重,宁夏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能用手在搅弄着自己的衣服。
郑唯说道,皇上服了药,已经睡了,还是请众大臣回去吧,晚些时候再来探望。
一众大臣齐齐地跪在了中宁殿的门口,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接着都躬身离开,窦少言留了下来,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和宁夏说。
宁夏昔日,曾经是他的学生,直到现在,他对宁夏的印象都不错,若是一个男子,有如此才能已经是不易,更何况她还是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的见地和抱负,他是当真佩服的,所以,能够被皇上看上,亦在情理之中。
按照皇上早些时候的说法,宁夏是他的学生,所以,皇上应该是最早认识宁夏的人,他现在明白了,为何殿试的时候,皇上要垂帘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宁夏。
皇上不想让她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坦诚相见的呢?窦少言不知了。
宁夏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她走到了窦少言的面前,说了一句,“窦大人!”
“宁夏,你可知道皇上今日是如何受得伤么?”窦少言长叹了一口气以后,问道。
宁夏一头雾水,摇了摇头,“皇上好像故意不告诉我!”
“皇上今日在先皇和先皇后的灵位前,说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因为这名女子触犯了先皇后所有的戒律,按照先皇的遗旨,如若后代的皇帝喜欢上这样的女子,必须要自裁才能够娶这名女子的,朝中的大臣再也不能有异议!当今皇上,对你,当真是有情有义啊,所以,宁夏,好好善待皇上吧!”窦少言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了宁夏一个人,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竟然是这样么?
皇上,她的先生,为了她,而自裁,只是为了获得娶她的权利!
大概先皇早就知道,皇帝是不许随意伤害自己的身体的,所以,才定下了这样的规矩,可是,他哪里会想到,他们的儿子,竟然真的这样做了,只是为了她!
宁夏的心痛得不得了,狠狠地攥着掌心,眼泪瞬间就溢满了眼眶,她走到了中宁殿,看到皇上还在沉睡,她一下子跪在了床前。
腿麻了,她也没有知觉,直到天色变暗,华灯初上。
“姑娘,你在这里跪着干什么呢?”郑唯进来,给中宁殿掌灯。
“只有跪着,我才能对得起他!”宁夏淡然说道,已经跪了半日了,双腿早已酥麻,她却是感觉不到。
皇上今日自裁的事情,郑唯是知道的,因为他亲眼目睹了皇上自裁的全过程,他也没有想到,当今皇上竟然会有这种念头——哪个皇上肯轻易自裁啊?
郑唯什么也没有说,看看皇上,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子,他本想过去的,可是看到宁夏在那里跪着,终究还是出去了!
中宁殿里一下子又变得寂静无比。
“你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