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骨颜,一代妖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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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看了宁夏一眼,说道,“你若是随我回了南湘国了,我便不会继续,若是不,那这动作还会继续!”
宁夏盯着景年,说道,“你何必让我为难?这西辽国除了我,现在没有一个继承王位的人选,没有一个子嗣,而且,我对这西辽国的各种情况,素来熟悉,自然是不能够走的,我在这里已经三年了,对这片土地有着自己的感悟,熟悉这里的民生,这里的人也需要我!我暂时不能够离开,孩子的事情,你说的对,我不能拿孩子来要挟你,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我会把他生下来,交给你,孩子总要见自己的父皇的,这些年来,你始终没有子嗣承欢膝前,是我的错,不过,你后宫中女人那样多,我以为,你会儿女成群的!”
景年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如你一样么?”接着,眼睛若有深意地看向她脖子上面“龟玉”!
宁夏此时很着急,一下子压下来的担子,让她觉得浑身都喘不过气来,王兄怎么如此糊涂,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竟然出走?她唤来了侍卫,让他们寻找大王的踪迹!大王和蓝心的事情,她且不去管了,心思亦不在这上面,王兄出走的事情,让宁夏很着急。
不觉,东方已经泛白,宁夏一直在房间里走着,而景年一直在看着她,有时候,宁夏亦是抬起头来看一眼景年,四目相对,却又无话可说,又似是所有的话对方都知道的,不必说一般。
第二日,颖儿打来了洗脸水给宁夏梳洗,宁夏白净的脸上映在桌上的铜镜里,景年已经脱下了他的夜行衣,里面是一身寻常的青布衣衫,他从镜中观察着宁夏,这样的情况,已经多久都没有了?昔日,他给宁夏画眉,宁夏给他穿衣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颖儿在给宁夏上妆,粉,胭脂,眉色,妆容一点一点地上,她的面目也逐渐地圆润而凸显出来,妖。媚而动人的,昨晚曾经让景年怦然心动了一下子,今日已经是白天了,可是竟然又让他的心动了一下子,她的确和昔日的宁夏不同的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她风华绝代,又有着母仪天下的气场,看起来她确实适合当皇后的么?
宁夏看到景年在看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在看什么?”
笑靥如花,却是勾。人魂魄,似乎经过了昨晚,两个人因为孩子的事情说过了许多的话,这些年来的相思得到了暂时的慰藉,宁夏知道,现在,他就在她身边。
而景年亦知道,身边的这个人,就是宁夏,她还好好活着,在和他说话,随着他回宫,亦是指日可待,他多么盼望一家团圆的日子。
若是景农能够找回来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宁夏要去德政殿上朝,虽然西辽国是南湘国的附属国,可是国中之事,景年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一个人穿着一身青布衣衫在皇宫之中闲逛了起来。
他猛然间才发现,这西辽国皇宫中的许多的设置,竟然和南湘国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几年以前,他来这南湘国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这样的一番景象,其中在后园中,多了一座拱桥,形状和华灯初上的拱桥一模一样,他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那座拱桥,想必这是宁夏的意思吧,前几次他来皇宫的时候,虽然看到有桥,可是并未从他现在站立的这个角度看,桥下没有水,所以修这座桥的人不是为了修桥,而是凭空地把心中的情思寄托在桥上,现在,他站在昔日和沁儿背诵《爱莲说》的水阁里,水影亭亭,侧眼望去,那不是华灯初上是什么?他不禁低头笑笑,接着微微皱起眉头。
想必这几年,宁夏也定然是想他的吧,如若不然,为何把两个人都有着深刻记忆的华灯初上,搬到这里来,不知道在建造这座桥的时候,她存的是何种心思?既然那么想他
,为何不随他回宫?为何要让一家人散落各地,甚至都不让沁儿知道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走近了那座拱桥,在仔细端详,确实,这座桥桥上面的花纹和华灯初上也是一模一样的,有一丝温暖的情愫袭击了他的内心。
他站在了桥的下面,手触摸着桥的底部,忽然间,有一些纹路吸引了他,这座桥,竟然有人在桥底下写字么?为何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走到了桥的下面,弯下腰,又抬头望去,上面只有两个字:景年!
他的心猛然一个颤栗!这是宁夏的字迹,亦是和他的字一模一样!
景年?这是她的字迹,把自己的心思刻画在桥上,因为那个人看不见,亦摸不着,甚至此生都不可能相见,所以,便把心中的相思之情刻在了桥的下面,想必这个地方,除了她,别人定然不会来的,而她来的时候,怀着的又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这座桥底因为常年背光,所以很阴凉,地上有青苔长出来,景年弯着腰,慢慢地踱着步子,在靠近桥底的一头,那里的土似乎有人动过,不像是许久不见阳光的样子,景年走了过去,这里更加低矮了,他不由得蹲下了身子,土都是一些浮土,上面乱七八糟地写着一些字:景年,景年,先生,桃花-----
必是她的字迹吧!也只有她,知道他曾经是她的先生,曾经在桃花盛开的地方情定终身。
想他想到没有办法的时候,一个人蹲在这里,写他的名字,亦把这份相思之情刻在了桥底下,因为这是寻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她孤身一人,在这南湘国,已是不容易,心里唯一的一个人,还离他这样远,相思无处解,亦无人诉说,便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般写他的名字,宁夏十七八岁时候的心思,景年一向都了解的,她是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不过喜欢的是他的外貌和他的才学,真正爱上他是黛拉去她家的时候,那时候,宁夏端着很热的水在喝,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景年便知道,她爱上自己了,在她如今这风华绝代的外貌下面,对景年的心,始终是十几岁的小女孩那时候,有些自卑的,因为他的帝王身份,因为那个丢了的孩子,即使心痛到难以自抑,却无法诉说,便来到这桥洞下面,写他的名字,景年忽然就明白了宁夏这几年来的内心,她是有多么害怕南湘国的皇宫,她压抑到如此都不肯回去?
那她为何还要随着北傲去花南国?
景年从桥底下出来的时候,眼睛乍然见了阳光,有些不适应,不过眼睛却是有些湿润的。
先前,宁夏对他的心思,他都知道的,如今她的心思,他并不明了,不过在看到那些字的时候,他已经全然明朗了,闲来无事,回了宁夏的珠帘殿。
她的琴放在案几上,他抚了起来。
许久之后,颖儿大概听到珠帘殿内有琴声,本能地以为宁夏回来了,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了一句,“长公主,大喜事!”
抬头才看到坐在桌子前抚琴的人竟然是南湘国的皇帝,她慌忙跪下,恭恭敬敬地给景年行礼。
景年的琴声亦是戛然而止,问道,“有何大喜事?”
长公主和景年的前缘和曾经,颖儿分毫不知,她亦不知道沁儿是长公主的女儿,昨天晚上,她不明白为何南湘国的皇帝会在长公主的寝殿中,这些她做下人亦不该问,不过有一件事情,颖儿是确定的,花南国的北傲喜欢长公主,曾经向长公主提过亲,而长公主亦喜欢他,否则怎么会随着北傲去花南国?想了想这些要不要告诉南湘国的皇帝呢,她觉得南湘国的皇帝和长公主的关系不错,告诉他应该无妨的,便说道,“禀告皇上,花南国的北傲今日送聘礼来了,是他的哥哥北澈送来的!现在人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景年冷眼看着殿外,他们的动作倒是快!
他未发一言,便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德政殿的门口,便看到一个人,一袭白衣胜雪,玉树临风,他走在前面,发上是一个金丝圆环,在发顶将发丝束起,后面的人抬得大概就是聘礼吧,前面的那个人,虽然走在人群的前面,不过,似乎这里的一切热闹都和他无关,明明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质,却是超然世外的,现在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此人,当真是好相貌!温润,却又有些冷峻,好像和昔日的他有些相像。
这个人景年从未见过,不过方才颖儿说了,这位应该是北澈,来送聘礼的。景年冷哼一声。
他已经站在了德政殿的门口。
北澈看到了景年,慌忙把手放在左胸的位置,给景年请安,说了一句,“臣花南国左右卫侍郎北澈见过圣上!”后面的一众人等,都给景年行礼,北澈的样子,虽然是低他一等的,却是不卑不亢,又极有分寸和礼貌的。
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圣上会在西辽国。
宁夏方才已经得了消息,有些惊慌,自己并未答应这北傲的求婚的,为何他现在送聘礼来了,而且景年还在,
让她情何以堪啊?
好在她已经遣散了众臣,一个人从德政殿里一溜小跑地出来了,这才看到景年站在殿门口,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似是不经意的一眼,不过宁夏的脚步却是定了定,心里有一种被凌迟的感觉,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么,自己生怕他知道,他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北澈看到长公主出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永宁长公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宁夏站在景年的身边,脸上的表情似是难看极了,她有几分为难地说道,“大人最近可好?”
北澈启齿一笑,说道,“很好,那日和长公主一起在草原上策马追逐火红太阳的一刻,时常在我的脑子里闪现,北傲向来喜欢长公主,今日,他托我来给长公主送聘礼!”
景年一直站立一旁,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和宁夏的关系,以为说的话他不会听懂的,可是,那日在凉川,宁夏分明和他说过,自己此生的愿望是和心爱的人在草原上策马追逐火红的太阳的,可是为何宁夏不是和北傲一起在草原上,而是和眼前的这位北澈?
他冷眼看着北澈,景年分明记得,他见到北傲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异样的感觉的,而且,宁夏对北傲,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今日,他分明看出来了,宁夏看到北澈时的那种眼光,那种没来由的惊喜,还有北澈眼睛里的光,似乎有着别人怎么也进入不去的感觉,他的心莫名地有一些惊慌,难道他遇到自己的情敌了?这是生平第一次,他竟然遇上了自己的情敌!
宁夏喜欢的是这位北澈?他不知,他亦不想知。
因为景年在旁,所以,宁夏不知道和北澈说什么,她不知道北澈说的那句话,景年还记不记得,不过,她分明和景年说过,想和心爱的人在草原上追逐火红的太阳的,她觉得自己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她尴尬极了。
“大人请进德政殿说话吧!”宁夏对着北澈说道。
“今日的事情,就到这里吧,西辽国的长公主不可嫁给花南国的摄政大臣!”景年的声音传来。
所有的人都用惊讶的眼光朝着景年看去,虽然现在花南国是属于景年的,可是因他极少去花南国境内,所以,对花南国许多的事情,并不了解,因此,花南国的皇家事宜,他是不管的,亦不负责赐婚,迄今为止,景年还未给花南国赐婚过一次,所以,朝中的众人都认为,当今皇上是不管花南国人的婚嫁事宜的,而且,上次北傲来和永宁长公主说话,他亦是知道的,也并未表示反对啊,为何这次-----
宁夏的眼光亦是朝着景年看过去,正好,今日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转圜,他便替自己解围了,反而北澈的神色有几分尴尬,愣在那里。
接着景年抓起宁夏的手,便向珠帘殿走去,宁夏亦没有反驳,跟着他走了,回头看了一眼,北澈正以十分惊讶的眼光看着她,她觉得北澈的眼神深不见底,就像昔日-----
就像深海里的星子一般,让她那般怀念。
回到了珠帘殿,景年将殿门关上,松开了宁夏的手,宁夏并没有说话,只是刚才景年拉她的手,把她的手拉红了,她在吹着,其实是在掩盖自己的尴尬。
“我不知----”她说道,开口对着景年,似是一副极为歉疚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们今日来送聘礼的,我上次也没有答应北傲!”
景年在看着她,她始终低着头,“你现在是在向我道歉么?皇贵妃。”
皇贵妃?他又开始叫她皇贵妃了么?
宁夏点了点头,因为今日,她不是已经答应了他,日后要随他回宫的了么,今日竟然又有另外一个男人来给她送聘礼,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的。
景年似乎气消了一下,说道,“那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和北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