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骨颜,一代妖后-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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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拉着沁儿去了珠帘殿,心痛难忍,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再见他的,今日见了,听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他翻别人牌子的事情,心乱如麻!
她坐在案几前,弹起琴来,而沁儿看得出来姑姑生气了,冷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姑姑弹琴,琴声激昂,似是万马奔腾,一如她现在的心情,沁儿一直在一旁坐着,不敢说话。
景年特意走到珠帘殿,听到了她的琴声,知道她弹得是《十面埋伏》,也不知道心中有多大的仇恨,要弹这般愤慨的曲子,她的记忆当真丧失了么?若是没有,又为何这般当他是路人?
他走进了珠帘殿。
宁夏似乎没有看到他,眼神始终在琴上,不曾抬眸。
沁儿却是已经看到他了,慌忙从板凳上坐起来,说了一句,“皇帝叔叔!”
宁夏的琴声戛然而止,抬起眼来,看着景年,还如昔日般,一身青布衣服,只是眉目之中有了许多的淡漠和疏离,早已不再是宁夏熟悉的模样了。
“皇上来这珠帘殿,可有事?”她问道,口气亦是淡淡的,仿佛他真的是和她再无关的人。
曾经风月尚存,如今相逢陌路,心痛早已开始,不过在遇到的那一刻更加深了而已。
景年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他要看看,她对自己的态度能淡漠到什么地步?昔日她骗他,让他伤心了四年,如今再见,她又是这样一副态度,他当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她了!就算是她痛恨后宫,对他亦不该如此!
他猛然走到宁夏的身前,拉起她的手,宁夏喊道,“你要干什么?你我素不相识,你这样做可合适?”
“素不相识?”景年痛楚地紧紧地皱眉,口中在喃喃地重复着宁夏的话,“素不相识-----”
他竟然用“素不相识”来形容两个人的关系。
沁儿本来跟在景年身边的,如今看到皇帝叔叔真的生气了,而且好像是和自己的姑姑在生气,这两个人,都是她喜欢的人,无论哪一个生气,她都不愿意!
景年狠狠地拉着宁夏的手,来到了墙边,猛然把宁夏抵在后面的墙上,宁夏看着他眼中那副暴怒的样子,她又看了一眼后面的沁儿,沁儿正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沁儿----”她叫了一句,生怕她害怕。
刚刚说完这句话,唇就被景年封住,是那样疾如暴风骤雨的一个吻,那样狂乱的一个吻,忍了将近四年而现在才爆发的一个吻,那样强烈又那样绵长,昔日,他总是这样吻她,可是今日,带了许多的怒气,他咬着宁夏的唇,舌探入了她的口中,紧紧地顶着她,而她就那样被动地承受着,没有丝毫的反驳!
宁夏被他吻得快窒息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景年,景年的双眸紧闭,他的双手紧紧地把宁夏的双手放在了后面的墙上,而他自己,身子紧紧地贴着宁夏,她又探过景年的身子看过去,沁儿正一脸呆呆地看着叔叔和姑姑。
宁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景年,一下子扑到南沁的面前,蹲下身子,说了一句,“吓到你了吧,沁儿?”
沁儿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她自
小从来没有见过人这样的,男男女女-----
她平时最亲的人便是父王和姑姑,可是这两个人平时都是一个人的啊----
过了片刻,她问道宁夏,“姑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们-----”宁夏支支吾吾地说道,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沁儿解释。
而此时的景年,站在宁夏的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幕。
素不相识,她竟然说素不相识----
现在,他才不管她是真的忘记,还是假的-----
他的情未变,而她早已远离!
“这个吻,感觉可和当初一样?你我可还是素不相识?”他似乎有几分负气的态度,问道宁夏。
宁夏只是侧了侧眼神,亦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好像这么许久以来,这是景年第一次这样强迫她,而她也承受地那样被动。
他果然不再是昔日那个温润如玉的先生了,不知道这几年强迫过后宫的多少女人。
这时候,有侍卫进了宁夏的“珠帘殿”,“禀告长公主,有事汇报!”
在这西辽国中,宁夏的地位本来就不可小觑的,甚至在威望方面,还要高于她的王兄南磊,而且,现在南磊又因病被关了起来,侍卫有事情都向她汇报。
“说!”宁夏心里乱糟糟的,蹲着的身子站了起来,双手负立身后,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仿佛这个动作,让她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优越感。
侍卫的眼睛又打量了一下站在长公主身后的景年,好像因为景年在而不便于启齿,不过景年的心思好像不在这上面。
可是,宁夏却不想和景年说话,亦不愿意回头看他,只是对着侍卫说道,“但说无妨!”
“昔日和南湘国的地界,凉川,因为上次南湘国皇帝三箭定凉川,如今产生了争议,我西辽国的猎户和一群南湘国的猎户,在边界发生了冲突,我西辽国的猎户认为,昔日的南彻已经失势,他与南湘国皇帝的约定已然不算数,而且以射箭定边界,本来就如同儿戏,因为他们越过了界碑,被南湘国的猎户所伤,如今,两群人大打出手,产生了流血冲突!地方官无法裁决,因为这关系到边界的确定问题,所以还请长公主定夺!”侍卫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看着后面的皇帝景年,景年对这些似乎根本就没有介意。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宁夏说道,接着,她在珠帘殿内踱起步子来,无论如何,南湘国的皇帝在此,她有什么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可是这件事情,她要如何解决呢?
“皇上-----”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对着景年说道。
景年抬眼看向她,现在的宁夏,真的不是昔日的宁夏了,昔日宁夏帮他治国,帮他笼络大臣,如今呢,她已经赫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
“何事?”他声音亦是淡淡的,似乎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凉川的边界确实要重新划分!”她说道。
“为何?”
“我的观点和西辽国的猎户一样,用射箭定边界确实如同儿戏,也只有南彻这样的糊涂君王能够想得出来,须知,边界的划分要靠海岸线的测量,要测定当地的气候有何差异,还要评判方圆几里的人烟情况,如果这样就轻易地把我西辽国的土地划分出去,这确实如同儿戏!”宁夏看着景年说道。
景年看着宁夏,似乎略有诧异,几年前,她就常常说这种话,诸如“中央集权”之类,现在又说到土地划分的依据,难道她不知道在这个社会,土地的划分通常都是靠君王的喜好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射箭定边界这种事情,的确不是儿戏,靠的是君王的运气和手段,南彻射技在他之下,连南彻自己都承认了的。
“你们西辽国?你几时成了西辽国的人了?”他只是这样问了一句,内心深处觉得宁夏似乎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不过几年的时间而已,掘开她坟墓的那一刻,知道她还活着,他的心里是那样惊喜,以为宁夏也如他一样,在原地等他-----
“我----”宁夏一时语塞,“这是我的立场问题,如今,我身为西辽国的长公主,自然要替西辽国的黎民百姓考虑,寸土必争!而且,是当仁不让的!”宁夏说道,她的样子大义凛然,现在,朝中已然没有国君,她就要担当起国君的职责,而彼时,沁儿正在盯着她,她似乎也觉得姑姑的思维异于常人,而她却是对姑姑佩服得五体投地。
“随便你!这边界的问题,我当日也是应南彻的要求而已,并不是要要争这分寸之地,只是不想输在他的气势之下,今日既然你想取回来,那就取回来吧!”景年说完了这句话,便走了出去。
留下宁夏和沁儿,站在原地,宁夏不知道他是何意,不知道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重新划分边界,可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他生气了,昔日,他为了娶她,自伤身体,自古皇帝从未有人这般做过,可是,他这么做了,她说过翰林院的伙食
不好,他便变着法的改变她的生活,他们每日睡在一起,她生产的时候,他甚至不顾及不吉利的说法,因为害怕她太痛,所以一直陪在她身边。
昔日,他对她的确是很好的。
可是今日,不是她不爱他的,而是,真的是她的使命使然啊,在这个位置,总要为了这个国家的臣民谋福利,若是有一日她不当这长公主了,而他也不当这南湘国的皇帝了,她会随他一起放逐天涯。
可是,那一天,真的会存在么?
他会放弃这南湘国的皇帝不当么?而宁夏,要到何时才能够不当这西辽国的长公主呢?
以前,她还不明白家国仇恨,现在,她明白了!一如现在的他和她-----
景年回了“景轩殿”,一直站立窗前,双手负立身后,沉思着什么,直到日落西山,月上柳梢头。
他曾经和她一起看过那么多的落日和夕阳,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站在他身边,并肩看太阳落山的人,可是,现在,她已经站到他的对立面去了。
此生,他和她,还有可能么?
以前的事情,她当真全都忘了么?
他强吻她的时候,她挣扎,惊讶,真的不再是昔日的宁夏了,若然是以前,她定然会攀住他的脖子,再把她的舌头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纠缠,不再放开,是那样舍不得他。
忽然间,就好怀念那时候的她。
珠帘殿里,宁夏的琴响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她出门的时候,沁儿已经睡了,有侍女在看着她,外面还有侍卫,如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把孩子单独放在房间里了,第一个孩子丢了的事情,在她的心里留下的伤疤迄今还在,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锦绣前程,莫问曾经!”这是昔日她在“洛云寺”求的签,却始终不知道是何意,不过主持说,她和孩子还有见面的机缘,就算为了这种机缘,她亦要好好的,希望可以早日见到他,如今,他们的家庭已经四散离分,女儿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当真是可怜。
沁儿今日见识了男女之间的接。吻,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小小的心灵留下伤害,景年今日竟然那样对她,她的脸竟然忍不住红了,估计这几年,他在南湘国的后宫里,也是如此这般对待其他女子的,得不到就要强,强要,他会强要谁呢-----
宁夏不知。
今日沁儿说,那日让他翻牌子的都是些“姐姐”,她忍不住苦笑一声,姐姐,比她都小一辈的,果然男人越来越值钱,而女人-----
她穿了一身白衫,亦披了白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戴在头上,她自己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其实,她才二十出头,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果不说,别人还会以为她未曾婚嫁。
她在西辽国的宫殿中转着,走过上次和北傲聊天的小树林,走过绚烂的花丛,又走到了一个自然的沼泽里去,这是昔日的先王留下的,在这宫里保留着的唯一的一块类似于自然森林的地方,她在拨着一条树枝要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了柳条那边的另外一个人——景年。
“皇上!”她给他请安。
景年只是瞥过她,眼神便看向前方,他还是今天白天的那身青布衣服,亦是他在白马书院时候穿的同色的衣服,他应该很喜欢这个颜色才是,所以,他有许多同色系颜色的衣服,这几年,他可还穿着?
宁夏已是几年没有见他。
宁夏把柳条放了下来,景年就站在她的身边,还是那片小小的没有灯影的树林,这次换了他和她。
她站在他的身边。
他凝神看向前方。
已经几年没有过的情景了。
良久之后,他问她,“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宁夏沉思后,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说我是你的皇贵妃,可是真的?”
景年苦笑一下,低下了头,说道,“是!”
“她的名字呢?”
“宁夏!”
宁夏点了点头,这话,宁夏本不该问的,可是她就想问出来,以一个新人的身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以一个他的敌人的身份,她想知道,当日的皇贵妃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我醒来的时候,是在王兄的家里,他救活了我,所以,这一辈子,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然后,他告诉我他的身世,这几年我一直在帮他,也一直把西辽国当作了自己的国家!”
原来是这样!
竟是这样!
关于过去,景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良久之后,他问了一句,“你可还记得白马书院?”
宁夏摇了摇头。
她竟然连白马书院也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