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布衣娘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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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赵雩确实是觉着很丢人,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裙子摆上面溅了不少的染料,好像是开了花一样,她伸手在自己的裙子边擦了一下,鼓起勇气走上了前去。
秦獠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近,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那么冷静的,淡然的看着。
赵雩走到了他身前一丈远,站住了,镇定了一下情绪。
旁边大太太已经上了马车,马车还在努力的调头,远远近近看热闹的人依然很多,雁妞怯怯的叫了一声:“姑娘。”
天香终于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也奇怪喊了一声:“姑娘?”声音比雁妞可大多了。
周围的一切好像是和他们两人没关系,赵雩和秦獠依然是互相的看着,过了好半天,赵雩才勉强的挤了个笑容出来:“你……回来啦。”
秦獠并没有说话,依然是那么看着她。
赵雩有些窘迫起来,同时也能感觉到对面,秦獠那种明显的疏远,并且深深的还想要继续疏离的感觉。
她的心有些凉了,脑子却随之清醒了起来,声音也沉静了很多:“嗯……回来了就好,我知道挺唐突的,其实我……一直都想正式的给你道个歉,以前的那件事,我不该……利用你,害的你……害了你很多……”
看到对面秦獠依然是冷冷的,赵雩只好放弃了自己想了很多遍的,繁复的道歉的话语,只说了一句:“真的很抱歉。”
她心里有点难受,虽然这么多年了,她对秦獠也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秦獠的疏离还是有点伤到了她,她低下头,再次的说了一句:“抱歉。”然后直接往前走去,过了桥,那边就是她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太太的马车已经走了,赵雩的人跟在赵雩后面,也是静悄悄的往桥那边走,便是那辆被染得五颜六色的马车,也是几乎没什么声音的过去了。天香过去的时候,偷偷的看了秦獠好几眼,她也认出来了。
秦獠站在原地好半天也没动,直到他的两个副将过来轻声叫了一声:“将军?”
他这才慢慢的转身,看了看赵雩走掉的地方,赵雩的身影已经不见,倒是跟在后面的马车,缓缓的走进了刚刚自己才走出来的那个胡同。
秦獠皱起了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他明明是……明明是想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不然也不会来到她家的附近,想要找个附近的酒楼什么的坐坐。
其实他就是想见见她,十年没见了,他不知道她变成了什么样,在大太太那里,他听说她成亲了,嫁的是个只能靠赵家打秋风的上不得台面的人。可是,自己的下属却说,邻居说的嫁了个读书人。
然后,在店铺中,赵雩最后抬出来的后台靠山,却是自己的名字……
他心中有种奇怪的想法,于是要过来看看,可是……没想到常州城里还有这样安静的地方,整条街道没有酒楼,没有茶馆,只有一条条安静的胡同。他在里面转悠着,心里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
然后就那么突然的,看到了大太太的马车往桥上走,是大太太马车的旁边走的那几个提着染料桶的人引起了秦獠的注意,他马上叫自己的副将上去阻止,因为这一次看起来那些人是不会在多言了,是要一上来就找麻烦的样子!
之后就是一串叫他目瞪口呆的情形,他很想看见的赵雩那么突然的就从车上下来了,在他的副将还没有跑到跟前的时候,已经到了大太太的车前,然后……秦獠真的有点看傻了。
直到赵雩走到了自己跟前,脸颊上带着几点染料,仰着脸跟自己说话,赔不是,秦獠还有些震撼,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冷着脸看着她,一直不说话。他……难道是自己的内心深处,不希望叫赵雩觉着自己很轻易的能原谅她?
这是什么想法?秦獠自己都觉着自己怎么这样的婆妈?
以前那件事,他早都不生气了,或者说一开始就没生气,因为他那时候原本就已经开始考虑要离开赵家了。而且,赵雩在赵家的种种,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赵雩那么做,他明白是万不得已。
当时甚至还有种想法,能帮到了赵雩,赵雩顺利的从赵家出去了,他还松了口气。
秦獠把手放在了嘴边挡住了自己微微的咳嗽,其实,是缓和自己的情绪,他很少发呆这么久。他的手依然有种被强行捂紧拳头的感觉,因为刚刚,看到赵雩脸上带着的几点红的、绿的染料,尤其是嘴角附近有一点粉红色的,他差点就忍不住伸手给她擦了去……
好在忍住了。
秦獠咳嗽了一声,这才道:“走吧。”
两个副将互相的看了一眼,对了个眼神,虽然在不了解秦将军的人眼里,他刚刚那是冷漠,疏离,高深莫测,其实在他们眼里,那是呆头呆脑……因为秦将军脑子已经不转了,不知道怎么办了,才会那样。
当然,这种场面以前很少见,也就是从战场上回来了之后,常常的出现……
三人走了。
石头桥上面,只余下了五颜六色的染料,平白无故的增添了一些色彩。
赵雩走回了家里,丫鬟们忙着赶紧的烧水拿换洗的衣裳,天香半身的染料,居然不急着回去换衣裳,反而是跟着她脚后跟儿不停的说着:“姑娘!那是秦将军吧?是吧?看样子还在生气呢,生气的很呢!”
之前的事情,天香虽然小,但是却也记得。
赵雩走来走去的都甩不掉这个尾巴,只能站住了看着她叹气:“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他生气呢,气没消呢……我也没办法啊,只能等过一阵子再去道歉,一直到消了气为止……你回去换衣服吧?瞧你那狼狈样儿。”
天香‘哦哦’的答应着,转身往外走,突然又转头对她咧着嘴笑着道:“哇,姑娘你看没有看到大太太那个狼狈样?头上往下滴染料,一副目瞪口呆震惊惊吓的样子?”
赵雩噗的笑了:“是啊,看到了,真解气啊……你赶紧回去吧!你也好不了多少。”
天香也噗嗤的笑了,这才终于赶紧的走了。
这边在家里的丫鬟们忙烧了水,赵雩去洗了,暖妞和雁妞同样也是忙活着把自己赶紧的收拾干净。
赵雩终于躺在了床上,一想起秦獠今天的样子,心又凉了半截,过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
转而看向了窗户外面,床外面,一丛迎春花开的正好,粉黄的花儿在微风中微微的摆动着。
第13章 大太太要做生意
苏掌柜的在第三天就回来了,回来了之后,也马上就得知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些天赵雩并没有出门,苏掌柜的便来到了家里。
天香带着苏掌柜的来到了前院的书房等着,赵雩的这个书房,和一般男子的书房没有什么区别,书架,大案,笔墨纸砚,不过多了算盘,小称等等的。
赵雩进屋的时候,苏掌柜的正在教训天香:“……这么大的人了,那动不动就跳脚的脾气什么时候……”
赵雩笑着进来,苏掌柜的马上也闭了嘴,忙站起来道:“姑娘,您没事吧?”
赵雩笑着摇摇头,叫他坐下,自己过去坐在了案几后面,道:“那两件事都知道了?”
苏掌柜的忙点头道:“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回来,在铺子和小霍谈了半夜,他也查出来了不少的事情,因为全都牵扯赵家,他把赵家的事情也打听了。原本今天就是要来回禀的,正好我问了清楚,就没叫他来,我一块儿来和姑娘说了。”
赵雩点头,问道:“赵家是不是有事了?”停顿了一下,却又摆摆手:“先说松江府的事情,怎么样,解决了吗?”
苏掌柜的忙道:“解决了,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之前的房契不清楚……其实我去了看,也没有什么不清楚的,哪地方不明白,那些人都说的含含糊糊的,给了那个司库三百两银子,就没事了。苏山也从衙门出来了。”
赵雩道:“苏山被关起来了?”
苏掌柜的点点头:“并没有关在牢里,但是在衙门找个屋子叫他呆着不准走,说是查清楚才能叫走,跟他说的就有点严重……我怀疑……”
赵雩点头:“是赵家大太太买通了那边把你调走几天,就专门的为了那天对付我。”
苏掌柜的点点头。
赵雩道:“霍培都打听出来了什么?”
苏掌柜的忙道:“这才是误打误撞的被咱们说中了呢!大太太果然是要开个丝绸铺子!竟然是要和咱们唱对台戏了!”
赵雩之前已经是想到了一点,因此并不算是很吃惊,只是道:“为什么会突然的要做生意?赵家……家底不是很厚?二老爷不是还挂着翰林院编修?大太太的两个儿子不是也当官好几年了?”
苏掌柜的道:“正是这两个儿子的事……先说二老爷那边,去年开始二老爷那边就要分家,大太太压制了一阵子,但是二房是一定要分家的,大太太也没办法,分家的事情是已经定了的,大约的就在六七月的时候分。”
说到了这里看着赵雩:“二奶奶那天过来……”
赵雩也是恍然了的,点点头:“二老爷本身有职务,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可也是松江府盐课提举司,算是个肥差,家境是最好的,长房大太太,两个儿子也是有职务的,女儿嫁的也好,算是也可以。只有三老爷一直都不行,要是分家,三老爷三太太应该是比较着急的。”
苏掌柜的点点头道:“正是,情况确实如此,我也是这样琢磨的,可能是因为这些,三太太才叫二奶奶来和您处处关系。”
“你刚刚说正是两个儿子的事,他们有了什么事?”
苏掌柜的便道:“大太太的两个儿子,老大已经是太常寺少卿副职,正五品,不尴不尬的位置,想要往上攀,就得砸钱。而老二,出了点事,病的据说是挺严重的。”
赵雩微微吃惊:“出了什么事?”
苏掌柜的顿了顿,摇头:“好像是去了一趟扬州,染上了什么严重的病,躺了半年多了,一直都是延医吃药,那在江南丝织局的职位,也被人顶走了,看样子是不中用了,不过没死就得治不是?也得砸钱!”
说到了这里,赵雩算是彻底弄明白了,这段时间赵家的人为什么频繁陆续的出现在她面前。
赵家要分家,最难受的就是三房,三老爷身体一直很弱,并没有担着什么职位,三老爷的长子在赵家行二,虽然年岁不小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出息,小儿子倒是还可以,但是一直都在读书,也没有什么进项。
这一家子要是靠着赵家这棵大树还行,可要是分了家,估计就惨了。
因此三太太冒着得罪大太太的危险,叫二奶奶来和自己缓和关系,一方面可能是想到,秦獠和自己这边会有牵扯,好的牵扯她们就在里面沾点光,不好的牵扯,就躲远点也碍不着什么。
另一方面,可能就是考虑到了自己的本身,自己现在生意做得不错,在常州府算是个小富的人,三房跟自己搭上了关系,今后分了家,好好的和自己来往,说起来都是亲戚,她们要是实在困难的过不下去了,自己自然是要拉他们一把。
那天赵梦华找来,显然是知道了三房打的这个主意,赵梦华骂的那么难听,也是因为三太太那边想的主意全都是从自己这边打开路子。大太太和赵梦华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好。
至于大太太。
估计分家的话,她也是不太情愿的,毕竟现在长房的情况有点不好,大儿子要往上爬,就得有钱,二儿子看病也得有钱。可二老爷一定要分家,她虽然是府里最高的长辈,但是二老爷和她平辈,又是个男人,在族里说话到底比她分量重,加上府里三四代人住在一块儿,要分家也是正当。因此分家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分了家,她就要开始琢磨来钱的事情,大儿子虽然做官,可不进钱还得出钱,那其他的方法,就只有做生意了。她的二儿子之前是江南丝织局的,无论是松江府、扬州、苏州还有常州这几个府起码丝织局这边的人面是很熟的,基本上不用考虑,也是做丝绸生意。
现如今常州府街面上,丝绸生意做的最大的,就是自己的卓锦阁了。旧恨加上新的竞争对手关系,大太太那边生意还没有开始做,却已经对自己的铺子先下手了。
想要搞臭自己铺子的声誉,传出去自己铺子卖的丝绸掉色,对她新开的铺子肯定是有好处的,而且就算是一下子没有搞垮自己的声音,但是也可以当成个起笔,今后这样的事情,必定是一件接一件的来,那么,自己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