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大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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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儿,无悔忽然想到一事,回头看着皇太极问:“大汗今日亲自去迎娶奴婢了?”
皇太极点点头,拉着无悔的手坐到炕上,炕桌上摆满各式饽饽,素的晕的,色香俱全。皇太极端起茶盏先用唇碰了碰,才递给无悔道:“奶茶还热着呢,喝几口,尝尝这几样饽饽可合你口味,你是从南边来的,喜甜食,这几样都是甜的。”
无悔也着实饿了,她在皇太极面前向来不会做作,此时腹中饥肠辘辘,更不会管什么规矩呀体面呀,毫不客气得开始吃喝起来。
皇太极笑吟吟看着她吃,不时为她添些茶水,看到无悔吃得香甜,他也拿起饽饽吃了两个。
“以后只有我们夫妻时,不要称什么大汗、奴婢的,反而生份了,只照你以前那样,你我相称便好。”皇太极为无悔抹去嘴角处的渣子。
无悔愣了一下,咽了口中食物问道:“你不是一向都批我没规矩么?如今怎么不立规矩了?”
“哼,我要是当真要跟你立规矩,还能把你惯成如今这样?你在我身边侍候多年,我治国治家的手段你也不会不知,我若是有心,早在多少年前,就把你这个不知尊卑、胆大包天的小妮子整治得服服帖帖了。只是,我偏偏不爱看你卑躬屈膝、柔顺服帖的假样子,就喜(。。…提供下载)欢听你满嘴你呀我呀的,喜(。。…提供下载)欢看你高兴了就大声笑,生气了就瞪眼睛,呵呵,真情真性的海兰珠,我一个人的海兰珠。”皇太极说到这儿,想起自己与对面的心爱之人分离八年,不禁心中唏嘘,那些彻骨相思的日日夜夜,如今已不堪回首。好在,苍天有眼,她又回到自己身边了,怎么还能忍心再屈着她一分半毫。从今以后,他要用后半生的所有爱来换她真心,换她一笑倾城。
“那可说定了,别等哪一天,大汗一不高兴,治我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我可担不起。”无悔并没想到皇太极的思想,她只是听到以后不用立规矩,十分高兴,连忙把这话坐实了,以免皇太极反悔。
皇太极笑瞪了无悔一眼,道:“君子无悔。”
“君子无悔?君、子、无、悔。”无悔听了这四字反而呆怔住了,心里反复品味着这四个字,“皇太极,你有君子之量,君子之风,可是你爱上我,娶了我,真的无悔吗?但愿如此吧。但愿我们俩都能无悔。”
这时,多年来一直跟在皇太极身边侍候的绰奇带着奴才们再次进来,侍候两人更衣洗漱。无悔眼含笑意看着这位昔日的“搭档”,本想跟他说一两句话,谁知绰奇只是毕恭毕
敬得低头服侍,连目光都不敢与无悔相对。无悔想了想,知道其中原因,也不便主动找他说话了。洗漱完,绰奇带着众人又轻手轻脚得退下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个道理,绰奇自然懂得。
无悔到此时才有些拘束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要面对与皇太极有夫妻之实的时刻了,可是,心中的不甘,委屈却偏在此时涌了上来,令她几乎要转身逃走。然而,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男人,是大金的可汗,试问天下谁有胆量,在这种时刻逃走?
真是邪门,此时此刻,在喜庆美好的洞房花烛之时,无悔忽然想到了,眼前的男人,正值壮年,后宫娇妻美妾如云,常常是旧的没厌,新的就进门了,他有那么多女人,夜夜春宵都是平常啊!
一想到此,刚才两人相处时积蓄在她心里的一点温馨也不见了,她凝立在炕前,浑身冰冷,只想质问老天:“为什么要让我回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让我成为海兰珠?老天,你究竟让我怎么接受得了!做帝王妻妾成群中的一员!即使我不爱他,也难以让我心甘情愿与别人共享一个丈夫。”
动不了,不能动,眼看着皇太极走到她面前,眼神温柔,轻轻拥住她,在她耳边长长一声叹息,带着浓浓的满足和爱恋。无悔感到自己的心在被揪紧,闷得难受,强压着心跳,她只能一遍遍得在心里告诉自己,“这虽然是逃不开的命运可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既然下定决心了,就要咬牙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在想什么?”皇太极察觉出无悔的僵硬,并不着急,搂着她的腰坐在炕沿。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过去只当是一场梦,醒了,就好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苦。”皇太极以为无悔想到了被格根夫掳到草原上,强迫嫁给他的回忆,便柔声细语的安慰她。
无悔想摇头,一转念,反而点点头,只当是默认了。就让皇太极这样以为吧,不然,总不能跟他说,自己的僵硬是因为难以接受这种妻妾成群的婚姻吧。经皇太极这样一说,无悔才又想起了那个格根夫。论理,无论自愿与否,格根夫都算她的第一个丈夫,格根夫也有很多女人,但无悔从未放在心上,因为格根夫从未在乎过她,她也从未把他看在眼里。无论格根夫有多少女人,对无悔有多冷淡,无悔都毫不在意,完全站在一个冷眼旁观的立场看格根夫与那些女人们的事。
可皇太极毕竟不同,虽然无悔仍旧不爱他,却也不恨他,相反,在很多事上,皇太极为她做了很多,她反而要感谢他。对皇太极,无悔无法做到冷眼旁观,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更何况
,皇太极也不允许她将自己置身事外。
皇太极坐在无悔身旁,红烛下细看心爱之人,愈发觉得爱人美得仿佛是天外飞仙,不食人间烟火。
十三年情有独钟的爱恋,如今她终于属于了自己,皇太极双目含情,凝视无悔,在他心中,她一直是无可比拟的明珠,是举世无双的珍宝,如今终于触手可及,不再是那午夜梦回时心中的空影。皇太极一想到此,心中有股热腾腾的气直冲到四肢百骸,瞬时令他情难自己。
“海兰珠。”皇太极轻柔得把捧起无悔的脸,见她双目低垂,并不看他,虽眉目是那样绝丽难言,但神情似乎有些冷淡,皇太极心中暗叹一声,心想自己纵横天下,有什么是求而不得的?唯有面前的人儿,纵然是这样一副冷冷清清的面庞,也仍然能令自己神魂颠倒。
皇太极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甚至连他自己也能听到那“咚、咚、咚”的跳动声,红烛高照之下,满堂富贵之中,他一点点慢慢靠近无悔,能清晰的看到无悔肤若凝脂,一双眼眸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当他与她的唇近到几乎相触时,更能感到无悔气如幽兰,似有暗香袭人。最终,当他的嘴唇终于印上无悔的点绛双唇时,他在心里发出一声长长叹息,这是心愿终成的满足叹息,似走过了千山万水,终于看到了梦寐以求的人间仙境,此生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皇太极忘情拥吻怀中的爱人,舌尖温柔却坚决的顶开无悔的唇瓣,热情霸道的吸吮着,一遍又一遍,直到无悔几乎无法呼吸。似乎是给无悔一个喘息的机会,他放开了她的唇,可当无悔刚缓过一口气,便又是一番铺天盖地的吻。那吻时而轻柔,一点点啄着,温柔如水;时而狂野,像是要征服对方,令人难以承受。如此反复数次,无悔的脑子渐渐有些空白,她只是承受着,始终没出一声,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却也无热情可言。在今夜,她知道自己是完全属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至少,是在身体上完全属于他,所以她此刻已彻底放松,予取予求,全由君便。
当无悔终于可以顺畅呼吸时,竟发现自己已宽衣解带,躺在铺展的鸳鸯被里,她一抬眼,看到皇太极正撑着胳膊俯视自己,也同样是脱了衣裳,精壮的胸膛一览无遗。
无悔连忙闭眼,微侧过头去,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这样的神情落入皇太极眼中,真是娇羞无限,令人爱怜。他轻吻无悔,低沉着声音道:“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海兰珠,你好美。”他轻轻抚摸着无悔,又道:“你我夫妇,赤诚相见,从此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永无隔阂。坦诚相待,永不分离,便从今夜此刻开始。”
无悔仍
是紧闭双眼,心乱如麻,只盼早些开始,早些结束。都说皇帝三千佳丽,不可能独宠一人,都说男人喜新厌旧,红颜未老恩先断,此时新婚之夜,男人哪个不是甜言蜜语?无悔此刻只能把自己豁出去,至于以后皇太极如何对她,她倒真未多想,她倒是希望历史是后人夸大的,但愿真正的海兰珠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受宠。一想到万一以后经常如此,无悔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冷了?”皇太极低头,嘴唇贴在无悔耳边,轻声问。
无悔刚要回答,皇太极便已倾身覆了上来,用行动让她温暖起来……
接下来的一夜,无悔不知自己是怎么渡过的,只是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便头晕腰酸,浑身无力。独自拥被倚在炕头,回想昨夜,那健壮的男性身躯压在自己身上,那炽热的探索,湿热的温存、饥渴的唇舌令她一想起来就头晕。一夜中反复的索取,令她到最后都不知是何时睡死过去的。
“天啊!历史上的海兰珠不会是因为这样才早逝的吧!”无悔几乎不敢相信昨夜那个人是已经人到中年并且妻妾成群的皇太极。“他不缺女人吧?怎么倒像是未经人事、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或是像憋了许久无处发泄的单身汉!”如此说来,他的那些女人应该都不会寂寞才是,应该祝贺她们吧,她们共同的男人——皇太极,真可谓是年富力强啊!无悔这样想,已经从潜意识里,把自己排除在外,她还是始终无法接受自己已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卑微的分享着同一个男人的心与身体。无悔宁愿自己从心灵上始终保持着独立,不依附于任何一个人。
她想到这儿,不禁嘲讽般得冷笑了一声,这个时代的男人,心和身体是分开的,那么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呢?
☆、五十九 妻妾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这八个字无悔到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因为皇太极实在是把这八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日日与她起卧一处,形影不离,引得朝野议论纷纷,宫中人人注目。有些话传到皇太极耳朵里,他只是一笑置之,讽道:“吹皱一池春水,干他们何事?”而无悔听到这些闲言,更是不放在心上,对经历了风浪与苦痛的无悔而言,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岂能进得了她的心。现在连大金国的平头老百姓都知道,宫里的新福晋艳压群芳,宠冠后宫,大汗爱如珍宝。可是,谁又能想到,新福晋与大汗早已相识十几年,这份宠爱,并不是一昔而就,是皇太极积聚了多年心心念念,爱而不得的情意,如今终于可以释放,又怎么能不汹涌澎湃。
盛京的冬天很快到了。初冬的上午,早膳过后,翔凤楼后的一众大小福晋们齐聚在哲哲的正宫内,满屋珠环翠绕,暖玉温香,置身其中,令无悔也暂时忘却了屋外呼呼的冷风。
哲哲盘着腿坐在正中的炕上,梳着家常的两把头,头顶挽着髻,偏戴一枝珍珠串成的牡丹珠花,发间插一个简单的白玉扁方。她笑容温和,坐在中间,目光缓缓扫光围坐在一起的众福晋,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博尔济吉特?海兰珠,博尔济吉特?巴特玛,札鲁特博尔济吉特?娜仁,颜扎氏,纳喇氏,伊尔根觉罗氏,面前的女人们个个娇艳,花枝招展,浅笑盈盈,而哲哲偶尔也说几句,谈笑间更是一派正宫主子的大气风范。
无悔紧挨着她,坐在她左手边,虽从位置上来看没有与哲哲比肩,但心明眼亮的人都清楚,在这后宫里,论位置,哲哲第一,论皇恩,海兰珠若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所以,哲哲也分外抬举她,起居用度全是按自己的标准给海兰珠,就连这种大家聚在一起的场合,也一定要让海兰珠紧挨着自己坐。这自然是有原因的,这原因,所有人都明白。
此时,众女围坐;她们眼中的这位得宠的海兰珠福晋,穿着桃红锦绣薄棉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着锦白狐狸毛,乌沉沉秀发高挽,髻正中嵌着一颗猫眼般大小的翡翠,这颗翡翠珠镶着银边,纯净无瑕,几乎是通透的,此外就只是一根雕着红梅的白玉扁方,再无饰物,就连手腕手指上也是光秃着。如此简洁的打扮,却衬得她清丽婉约,风姿绝俗。也令众女子心生叹息,这样人物,怎能不令大汗着迷。
其实在座的除了哲哲,还有布木布泰和颜扎氏是“老资格”的了,跟随皇太极多年,自
然知道海兰珠便是无悔,但绝不会多一句嘴。
哲哲右手边是前几个月刚从察哈尔草原来归的巴特玛,她便是林丹汗的窦土门福晋,她虽也姓博尔济吉特,却不是科尔沁部的。
巴特玛下首便是布木布泰。无悔看了看依旧美丽的布木布泰,褪去了青涩少女的神态,作为三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