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大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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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进行的,没有对外声张,更没有惊动百姓,但他知道,这种费时费力的暗查,绝不会用在一个普通宫女身上。他曾百般寻问过无悔,她在宫里是什么身份,与那些大金的主子有什么特殊关系,可是无悔只是充耳不闻,完全不理他。所以,对这样一位女子,格根夫丝毫不敢放松,时刻派人紧盯着,生怕一个疏忽,走露了消息,被大金的探子发现她的踪迹。为了留住无悔,他甚至从不让她出现在各种蒙古亲贵间的宴席、聚会等场合,因为,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若是被他主子发现了,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上面只是知道他从归化掳回一个女人,至于长得什么样,几乎没人知道。
无悔坐在勒勒车上,由家中的奴才和侍卫护送着继续向西赶路,至于要去哪里,她不知道。应该是要去与随林丹汗打仗的格根夫会合吧。无悔当然不想见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在草原上一呆就是六年,他强迫自己嫁给他,完全不顾无悔的意愿,这种野蛮的行径让无悔永远也无法原谅他。
怎样逃跑?这是无悔六年来想了无数次的问题。为了逃跑,她想了无数方案,其中有一两个可行性较高的,但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合的配合才行。对于她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想要成功逃走,再穿过茫茫大草原,回到沈阳,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件多难的事。
“哇——”一声哭叫吸引了无悔,她看到有个中年妇女怀抱着一个婴儿坐在一辆小勒勒车上,旁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不断得吆喝拉车的牛快走,而那头牛似乎已精疲力竭,任人抽打也死活不肯再走一步,把那少年急得一头汗。
“去问问,看需不需要帮忙。”无悔用流利的蒙语吩咐旁边的一个侍卫。那侍卫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询问,片刻回来回亶道:“那家的牛生病不行了,不能拉车了。”
无悔想了想,道:“咱们有好几辆车,分给她们坐一辆。”那侍卫皱眉道:“恐怕不行,其它几辆车都装着贵重物品。”
无悔瞪他一眼,道:“好,我这辆车这么大,再坐两个人没问题。把那母子俩请过来吧。还有,让那个少年来赶这辆车,也好就近照顾她们。”
那侍卫还要反对,无悔把美眸一瞪,“快去,不要多话。”
侍卫只得奉命过去传话,那妇女一听,连忙千恩万谢得向无悔行礼,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可是那个少年却一动不动,摸着那头牛的头不肯过来。
无悔略一思忖,已明白,他是舍不得扔下那头病牛。“去把那头牛牵过来拴在我们车后,也许它只是一时不舒服,休息一下可能会好一些。”
果然,此言一出,那少年立刻牵了牛过来,栓在车后,他感激得看了无悔一眼,微微低下头。他母亲催他,他点头,走到车前一声吆喝,赶起车上路。
同坐一辆车,不一会便熟悉了,中年妇女名叫高娃,那少年是她长子叫查干,她的丈夫去年为林丹汗打仗战死了,怀里的孩子是个遗腹子。
两个女人很开心得聊了半天,高娃见无悔家仆众多,气派不小,问道:“您的丈夫一定不是寻常人吧?他真有福气啊,娶到您这样天仙一样的女子。您的眼睛比草原上的月亮还要明亮,您的笑容比草原上的花朵还要美丽,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你不像是蒙古人。”
无悔本来挂在脸上的明媚笑容没有了,只是淡淡得道:“我不是蒙古人,我是汉人。本来在沈阳城住的,却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
高娃是过来人,从无悔的表情和言谈中就能看出她并不中意自己的婚姻,她又低声问:“你是汉人?你的蒙语说的这么好!你怎么来这里的?”
无悔向四周看看,那些侍卫随从与他们的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虽不远,但只要小声说话,他们应该听不见。这是六年来,无悔第一次有机会跟外面的人交谈,这还是托这次皇太极亲征察
哈尔的福,若不是战乱,她根本无法走出家门。无悔面对高娃,本能得想对她倾诉自己的遭遇,尽管高娃对她来说,还几乎可以说是陌生人。虽然关于自己在沈阳真实的身份不敢随意说出,但最少可以说一说她被格根夫莫明其妙得抢来,这六年来的生活,她实在是太需要一个能倾诉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JJ这些天抽得销魂啊,三四天都上不来,昨天白天好像突然能上了,今天白天又不行,现在又行了,明天还不一定会怎样呢!真是头疼。这次抽风时间不算短了,也差不多该完了吧?
☆、四十三 逃脱
夜晚降临,扎营时,传来一个消息,皇太极亲率的大军已经进入归化城,看来是不会追过来了。大家听了这个消息都无法高兴起来,因为虽然生命没有危险了,可他们的家没有了。所有人都知道,大金的八旗兵每到一处,就会大肆劫掠,再放火烧城,所以,他们的家,不复存在了。
“夫人,将军捎来消息,请您不必再往西走,原地等他便可。两三日内,我部大军就会到达此处。”一个侍卫走进临时搭好的帐蓬告诉无悔。
无悔很失望,她原本以为,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皇太极的大军会追上来,说不定可以碰到她,现在看来,靠别人终究是不行的,只有自己了。另外,她也不想见到这一年多来都在外面打仗的格根夫,这对她简直是一种折磨。她与他,一开始就是同床异梦。刚成亲时,他惊艳于她的容貌,对她的冰冷还容忍着,可后来,新鲜感没有了,一看到无悔冷若冰霜的样子,格根夫就烦躁得很,他又找了很多女人,经常很久都不回家,可饶是如此,他也不肯放手,依旧把无悔看得死死的。
格根夫两三日内就会赶到,如果能在这之前逃掉就好了。无悔知道,现在这种在野外的混乱情况,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无悔摸摸靴子里的匕首“袅墨”,思量着该怎么办。很幸运,格根夫并没有夺走这把匕首,想想也是,他知道无悔根本不会武,就算拿着匕首也毫无用处。
“夫人,我可以进来吗?”是高娃的声音。
“请进。”无悔忙应道。
高娃抱着孩子进来,道:“夫人,你们会在这里再留几天吗?”
无悔点头,无奈道:“我必须要在这里等格根夫。”刚才在路上,无悔已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高娃,但她没有说自己在沈阳的真实身份和为什么会被格根夫掳来,善良的高娃为无悔流下了眼泪,却又怕被侍卫看见,连忙擦去。当时在前面赶车的少年查干也听到了几句,却始终没有回头看无悔。
“夫人,明天我们要往回走了,大金的军队不会在归化城久驻的,等我们慢慢走回去,他们也离开了。”高娃先是高声说了这两句,然后突然低声道:“查干说,他想帮你逃回沈阳去,不知你敢不敢?”
“啊?”无悔惊讶极了,那个听到她的遭遇始终没回头,似乎漠不关心的少年,却提出要帮她逃走!六年了,无悔第一次讲出自己的事,也是第一次遇到想帮自己的人。
》 “查干对路很熟,这小子就算蒙上他的眼睛,也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在草原上绝不会迷路。今夜,等所有人都睡熟了,想办法打晕放哨值夜的人,我们偷三匹马就可以跑了。我们一直往东,到归化城时,我和小儿子回城躲起来,你们继续往东走,只要到了敖汉部或奈曼部,你就算自由了。”
无悔了解敖汉部和奈曼部虽然属察哈尔,但早在两年前就背叛了林丹汗,公开归降了大金。只要到了那里,就安全了。可是,高娃的这个计划可行吗?虽然行了几天的路疲惫不堪,现在大家都会有所松懈,安心睡觉,但打晕值夜的侍卫,这可能吗?查干还只是个少年。而且自己逃走,一定会连累高娃一家的。
无悔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高娃豪爽得笑着,言谈间充分体现了蒙古人的直爽豪迈,“查干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学武艺了,他去年也曾上过战场。只因他父亲突然战死,我家里没有男人无法生活,他才回来的。这小子挺有本事,你不必担心。至于连累,你更不要多想,今天我们说话时,那些侍卫都没听见,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谁。明天发现你不见了,他们只会忙着找你,怎么会注意到我们?就算注意到了,他们跑回归化城也找不到我的,我可以藏起来,保证他们找不到。再说,他们也未必有空余的精力找我。你不必担心这些,你已经受了这么多苦,应该回去了,草原上的小雏鹰也要有老鹰守着,像你这样一个比花还娇嫩的小女子怎么能再受到这样的折磨,应该有一个好男人守着你。就这么说定了,你准备一下,除了干粮和水,其它都别拿,等夜里我来找你。”
无悔眼眶红了,没想到自己在白天时一次无意得好心,竟能换来这家人倾力的帮助,这帮助无异于雪中送炭。
两人又商量了些细节,高娃还在帐里给孩子喂了奶,才离开。临走时,无悔把“枭墨”拿出来递给高娃:“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交给查干,他也许会用得着。”高娃也不多说,郑重得点点头,将匕首藏好,抱着孩子出去了。
想到今夜就有可能逃脱,无悔激动不已,可是,她暗自命令自己要冷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吃了面饼,喝了马奶,然后就和衣躺在干草铺上闭目养神。那些侍卫虽奉命看着她,但也只是怕她逃跑而已,并不敢干扰她,所以没有她的呼唤,谁也不会随便进来。
夜静更深时,无悔慢慢坐起,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做准备。除了干粮和清水,没什么好拿的。无悔环视四周,确
定没有遗忘什么,她下意识的握紧胸口,隔着蒙古袍,握着那块玉。这块豪格送的玉她多年不曾离身,在她心口处紧贴着,时刻可以感受到它的温润。尤其是来到蒙古后,每当无悔感到伤心,孤单时,陪着她的,能给她些许安慰的只有这块玉。这块玉总是让她回忆起过去与豪格的点点滴滴,那些酸的,甜的,苦的滋味。无悔常在心里问:“豪格,你现在好不好?是否曾想起过我?也许,你早已淡忘我了吧。这样也好。”每当这样想时,无悔都觉得心灰意冷,天地之大,却没有自己真正的家。沈阳,如果不没有了那份感情的牵挂,那里也不再是家。
此时,无悔听到外面一片安静,除了马打响鼻和牛哞声,没有其它动静。她的心也慢慢沉下来。逃,是一定要逃的,只是,再回沈阳,又有什么意义?那里,也许早已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就算豪格没有忘了自己,但自己回去,不是又给他徒增烦恼吗?六年不见,很多事今非昔比,自己已二十四岁,嫁作人妇,再回去面对豪格,面对皇太极,面对所有人,一想到这些,就令无悔心生怯意。他们,并不是同她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当初他们之所以对她好,是因为喜(。。…提供下载)欢她,可现在,时过境迁,如果一切都变了,她在沈阳就根本无法立足。无悔悲哀得想,在这个年代,女人是何其不幸!
如果是这样,那逃出去后,也不必急于回沈阳了,对于她这个穿越过来的人来说,没有哪里是她真正的家。走到哪里算哪里吧,无悔最后想,随遇而安吧。
刚想到这里,忽听外面有轻微的响动,无悔其实一直守在帐蓬口,立刻就听到了这轻微的声音,她轻轻掀开帐帘,月光下,高娃正站在她面前。两人无需说话,只用眼神略作交流,无悔跟着高娃向营地外走,一路上未遇到任何阻拦,所有人都在沉睡。
走了不远,便看到查干牵着三匹马等着,无悔还没来得及对查干说几句感谢的话,查干已率先上了马。高娃压低声音道:“查干打晕了那个值夜的,还把马奶酒浇在他身上,这样,即使一会儿有人去换班,也多半会以为那人偷喝酒喝醉了,不会马上发现有情况的。”
查干看着无悔道:“我们不能耽搁,先骑着马慢慢走,走远些,再快马加鞭,免得惊醒别人。”
无悔点头,心中暗赞查干手脚利落,顾虑周全。
高娃早把孩子裹在怀里,这孩子也够皮实的,甜睡在母亲怀里,丝毫不觉得马背上颠簸。无悔叹,不愧是
马背上的民族。
三人慢慢骑马走远,然后查干率先抬鞭抽马,三骑绝尘而去。
他们由查干领路一直向归化城方向跑,一路上几乎不敢多休息,实在累了就下来喝口水吃点干粮,放马吃草,然后再上路。快抵达归化城时,他们停下来,高娃带着小孩到城外的村子里打听城里的情况,无悔不能露面,和查干藏在城外的树林里。
无悔望着不远处的归化城,这里是她生活过六年的地方,如今一走,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