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大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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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仪带到生活中来,竟有那么一种逼人的魅力。无悔突然想起自己极爱的王昌龄的边塞诗《从军行》中的两句: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想到此处,不禁脱口而出:“真想亲眼看看你在战场上的样子,一定比诗里写的还要英武。”
“什么?”豪格不解得问。
“啊?”无悔脸一红,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真是犯了“花痴病”!
“没什么?只是没见过你在战场上的样子,很好奇。”
豪格眨了眨眼,低声温柔得说道:“你一定是嫌这里太闷了吧,是想出去散散心吗?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出去。不过这么久都忍过来了,也不在这几天,我来就是、就是想看看你,另外——”他似乎是在犹豫着该怎么说。
“另外——”无悔偏头看着豪格,猜道:“你是嘱咐我最近要当心。是不是?”
豪格诧异得看着无悔,愣了一下才道:“你,你怎么猜到的?”刚说完,他忽然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懊恼得将头侧过一边,轻声道:“我真是个笨蛋!只一心担忧着你,却忘了,你身边一直有位最有能力,最有权势也最细心的人,他又怎么能不管你。即使是在这种地方,他也完全有本事保护你。”他苦笑一声,站起来走到门口,轻轻道:“罢了,是我关心则乱,多此一举。无悔,你既然都已知道,应知该如何自处,我不再多话了,先走了。”
“等一下。”无悔走到豪格身后,道:“难道你对着我,再无别的话可说么?还是,对你来说,过去的都只是往事,早已淡忘。”
豪格并未回头,他低头回道:“不错,过去的都只是往事而已,可是我,就是那么,那么该死的,忘不了。”
无悔眼眶微红,无法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只得带着笑转了话题,说道:“怎么能说是多此一举呢?我心里承你的情。再坐坐吧,即使不说那个,随便聊聊也是好的。”
豪格直挺挺得站了片刻,才慢慢转身又回去坐下。无悔看他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显得很紧张,不由又是想笑又是心酸。从何时起,那个意气风发,嘴边挂着邪痞笑容的少年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战场上飞扬勇决,而在她面前却拘谨紧张的男人。
说点什么呢?半年多未见,似乎她已远离了他的生活,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嗯,你——还没有孩子吗?”话刚一出口,无悔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什么不好问,偏偏一张嘴就是这个!她本来还想赶紧再问别的,却看到豪格的脸色已经变了,先是满面通红,接着竟又刹那间变得刷白。他深深看了无悔一眼,道:“没有。我,年初时随大汗和阿玛征宁远,却不料打了败仗,回来后就总住在兵营里,发狠了操练兵马,不常回去的。”
无悔脸也红了,这话听来就像是他在向她解释,这算什么!早知他有妻有妾,开枝散叶还不是迟早的事,自己竟然蠢到问这个!这不是给自己心里填堵吗?更何况,自己算是什么人,有资格管这些?
“这半年来你这么忙碌,也要当心身体。”无悔只当没听见他的回答。
“我壮得像牛,从不生病的。倒是你,怎么这次见你,觉得愈发清减了。是不是住不惯?想要什么你就说,我给你弄来。”豪格关切得问。
无悔笑了笑道:“我很好,前阵子天气太热,没胃口才略瘦了些,等到天冷了自然又会长肉的。”
豪格此时才带了些笑容,道:“我竟不知道,你是‘苦夏’的?”刚问完,笑容便凝固在脸上,眼帘低垂,似是想到了什么。
无悔略一思忖,便猜到他是在想,自己与他真正相伴在一起的时日其实很短,甚至,还没来得及过过一个夏天。也就是在那个夏天即将到来的时候,他与她,被乌春的一场火和皇太极的一扇院门分隔开来,从此再没有只属于两个人的时光。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思念、内疚和苦痛。
良久,无悔悠悠开口道:“豪格,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豪格低头道:“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我在所不惜!”
无悔轻轻摇头,道:“没那么严重,却也不容易做到。这段时间来,我也一直在努力做到呢!我希望,你也能。”
豪格抬头看她,她一字一句说道:“有时,看你紧锁眉头的样子,我差点忘了你还不到二十岁,我不愿你这么不快乐,尤其是为了我。豪格,答应我,过去的事,不要再去回想,只往前看,把目光放远些。”
豪格抬头看向无悔,面色紧张得问道:“你,你是要我把你忘了?”
“不是,”无悔连忙摇头,“就算是我自私吧,我并不愿你忘了我。我的意思是,过去不开心的回忆不必再时时刻刻记在心上,何苦折磨自己
!我只愿你快乐,而唯有心怀希望,好好过每一天,才不枉了这人生一世。而我们,也许在将来,或许……”
豪格走到无悔近前,抬起手轻轻握住她垂在身前的辫梢,目光中有一片似水柔情,他轻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四年前,我以为我是彻底失去你了,此生无望!多少次在战场上,我冲锋在前时,脑中却在想着,若是就此战死沙场,也许还能换来你的原谅,或者能换来你一声叹息和几许思念。但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这就是我的命么?这四年来,我没一天真正快乐过,旁人只看到我屡立战功,受封受赏,包括我的亲额娘。可谁也不知道,你曾给我的那种幸福和惬意再也没有过。我常常想,这都是我活该,不值得你同情,原谅。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到现在,还在心心念念着,担心我不快乐。无悔,你是这世上唯一真正懂我、关心我的人。为了你,我就是过的再不开心也心甘情愿!还记得四年前在那个院门外我说过的话吗?”
无悔点头,道:“怎么能忘,你说‘如果是因你而让我痛苦,我、甘之如饴。’”
豪格眼圈一红,道:“不错,原来我们都没忘。四年前我是这句话,现在还是这句话,再过四年,四十年,也依旧是这句话。”
话音未落,无悔已轻轻抱住豪格,她很心疼他,而豪格的回应则是用双臂紧紧拥着她,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声音哽咽道:“你让我看远些,可我根本看不到前方,哪里有去路,哪里又是归途?即使加封晋爵,身披无尚荣光,身边还是空无一人,心里空荡荡!我常想,表面看来,我是英明汗努尔哈赤的孙子,四贝勒皇太极的长子,可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留不住唯一爱的人,我枉为男人!”
“不!”无悔用手掩住豪格的唇,道:“千万莫要再这么妄自菲薄,这怎么能怪你,生在这样的环境,你所承受的,远远要比我,比很多人都多。况且,那个人的身份,你不应争,不能争,也争不过。豪格,我刚才说的话你已忘了吗?我要你不再想过去,我要你往前看,你说你看不到前面的路,那我愿做你捧在手上的一盏灯,也许些微亮光微不足道,但只要我们心在一处,再黑的路也能走过去。”无悔说到这儿,用手捧起豪格的脸,问道:“你还能听进去我的话吗?要是你心里还有我,就答应我。”
豪格痴痴看着无悔,眼中慢慢滴下一滴泪来,“我应你!你的话,我都应。”他看无悔还是不放心的神色,又道:“你放心,我都听
你的。”
☆、三十四 翻天
农历八月初十的早上,无悔起床后出门,发现天空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雨了。穿越前她习惯了公历日期,来这里后,还是会不自觉得把农历换算公历,她想,如果按公历,现在差不多该是九月底了。“一层秋雨一层凉”,这一场一场的秋雨下过来,也就到冬天了。树枝摇动,秋风送爽,但今日的风却没让人觉得舒服,反而更觉阴沉。
大妃后院有个园子,虽不算很大,却胜在精细,园中景物不多,但一花一石都玲珑有致。
无悔在园里的石凳上坐下,不知该做些什么。正无聊时,看到多尔衮兴冲冲得走了过来。
“大清早,就这样没精打采,亏你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多尔衮也坐下来,看着她笑。他今天穿着一袭浅青长袍,外套对襟宝蓝缎子镶边薄坎肩,头上戴着黑绸镶白玉六瓣合缝的便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神采飞扬。
“今日心情这样好?”无悔问,不知为什么,这阴霾的天气令她气闷,而多尔衮却丝毫未受天气影响。
“嗯!前些天我派去清河那里的人每次回来都亶报说大汗一切都好,可细问之下,才发觉这些人竟连一丝具体的消息都探不到,甚至见不到大妃。我心里很焦急,可前天终于接到大妃的信,说是大汗已启程返回沈阳,现正在路上,我这才松了口气。”多尔衮自接到阿巴亥的信后,就轻松了许多,要知道,努尔哈赤不在沈阳的日子,各方势力都不安分,令多尔衮倍感压力。
无悔定定看着多尔衮,心时默默记算着时间,照多尔衮所说,他是前天,也就是八月初八收到的信,那么要回来至少也得走十几天,可无悔总感觉这其中有蹊跷,如果她没记错,努尔哈赤就是在去清河疗养返回沈阳途中病逝的,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再活着回沈阳,那么,多尔衮根本没有机会再见父亲一面!也就是说,从努尔哈赤在清河疗养,到他病重直至去世,都应该是对多尔衮封锁了消息的。否则,多尔衮若得知父汗病重,一定会日夜兼程去见他,努尔哈赤若真的见到了多尔衮,留下传位于他的口谕,皇太极怎么做的了大汗?所以皇太极绝不可能让多尔衮再见父汗。也就是说,直到现在,多尔衮得到的消息大多是假的,很有可能此时的努尔哈赤早已病重。至于那信,很可能是假的,信中的时间也恐怕是错误的。
无悔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打消了念头,她什么都不能说,也没有权利说。一个穿越而来的旁观者,有什么资格干预历史的进程?就
凭自己预知了未来?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才是真正可笑的人,一个历史中的跳梁小丑。何况,谁会信她?无非当她是个疯子罢了。
“怎么是这样一副表情?”多尔衮看无悔神色复杂,不像是平时淡然如水,波澜不惊的样子。“我说我额娘也要回来了,你不高兴?呵呵,我知道了,额娘一回来,你的日子就不能如此逍遥了,是吧?”
“乱讲,真正是以小人之心度……”无悔还没说完,多尔衮立刻接道:“度小人之腹。我若是小人,你也不会是君子”
“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是女人!”无悔抢白道。
“阿弥陀佛,”多尔衮双手合十,抬头对着天空念佛。
“做什么?从未见你念过经,今日却做这种样子!”
“我感谢佛祖,总算保佑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女人。都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还不赶紧张罗着把自己嫁出去,也不怕成了老女。哎!罢了罢了,谁让我心软,这样吧,等你嫁不出去时,我便勉为其难收了你吧!不过,有句话可要提醒你,现在我房里还空着一个侧福晋的位置,如果你现在点头,我只得认倒霉,让你做了侧福晋,若是真等到以后你嫁不出去时再来,恐怕就只有做小妾的份儿了。怎么样?好好想想,我十四爷多尔衮的侧福晋,多么好的归宿。多少人眼巴巴得盼着,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挤上来,我却优先考虑你。”多尔衮脸上笑意盈盈,眼睛却紧盯着无悔,不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刚才他每说一句话,无悔就白他一眼,到最后,都连看都不愿看他了,这死小子,有他这么求女人嫁给自己的吗?
“爷,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好像您前不久才刚刚大婚了,嫡福晋出身名门,也是端庄贤淑的格格,您刚才那番话若是让她听到了,不知会怎么样?”不久前,多尔衮刚刚奉父汗之命,娶了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青巴图鲁桑噶尔寨台吉的女儿为嫡福晋。
“哼!听见又怎么样,这话我当着她的面也敢说。倒不是故意与她过不去,只是她既然是嫡福晋,就应有嫡福晋的气度,若是个妒妇,岂不是要家宅不宁?就像八嫂,你见过她吃醋吗?做大福晋,理应如此。”
“哼!”无悔站起来,快速对多尔衮道:“别人是不是妒妇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像你们这些王公贝勒,谁娶了我,谁就要家宅不宁了,岂止如此,恐怕还要鸡飞狗跳呢!所以,爷还是把侧福晋之位赏赐给那
些没有味觉的女人吧!”无悔说着就要走,其实她此刻心里极乱,因为已经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而她什么都不能说!面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