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7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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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笑已经不再暗中偷窥她的神色变化了,因为没看一次,心里便恼一次便痛一次。
而在这一少女领了赏赐退下之后,便见一侍卫匆忙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宫门前传来消息,西北边关送来急报!”
众人纷纷脸色一变。
司慕涵眸光转为了厉色,不缓不急地道,“传进御书房。”
“是!”那侍卫领旨,随即快步前去。
水墨笑看向她,脸上有些担心。
蒙斯醉心中一惊,西北急报?方才西戎国不是给陛下送来了寿礼吗?为何会有西北急报?姐姐在西北可安然?
蒙君怡这几年来已然镇守西北边关,不过也依然只是暂代西北主将之位,而原因便是西北边境这些年都没有大战,蒙君怡虽然有军功,但是这军功却还不足以坐上西北主将之位。
蒙君怡和在临淮城的韩芷不一样,临淮城军营的上一任主将是谢净纹,而谢净纹也不是靠军功坐上去的,若论军功,谢净纹远远及不上韩芷,所以韩芷坐正临淮河军营主将的时候不会引起将士的不服,然而上任西北主将是萧玥,而萧玥的上任还是让西戎国人人畏惧的沈玉清,可以说历任西北主将都是靠着军功爬上这个位置的,而蒙君怡如今还无法与前两任主将相匹敌,暂代主将,将士会服,但是若是没有大战功而坐正,便可能引发军中骚动。
司慕涵缓缓环视了众人,目光在划过安王身上似不经意见停顿了一下,神色威严沉声下旨:“内阁阁臣,各部尚书随朕前去御书房。”
“是!”得了诏令的几人纷纷应道。
司慕涵站起身来,随后起步离去。
“陛下!”蒙斯醉倏然起身除了席位抓住了司慕涵的手臂。
司慕涵停下了脚步看向他,见他神色惊慌,便伸手,握上了拉着她手臂的手,轻声道:“别担心,没事的。”
蒙斯醉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他,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豫贤贵君。”水墨笑也起身上前,“蒙将军征战多年从未出过事,如今必定也安然无恙,再说了,西北急报的内容都尚不知晓,豫贤贵君无需这般担忧,还是先让陛下先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蒙斯醉晃了晃身,这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又看了她会儿,随后,缓缓的松开了手。
司慕涵眼底似乎闪过了什么,随后转向水墨笑:“这里便交给凤后了。”
水墨笑与她对视了会儿,随即道:“臣侍明白,陛下放心。”
司慕涵转过视线,伸手握了握蒙斯醉的手,随后却又转向了赵氏。
赵氏此时也是满脸担忧,不过见司慕涵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却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
司慕涵也回了一笑,便对水墨笑道:“赵侍君伤势未好全,劳凤后仔细照看。”
水墨笑牙关一咬,神色平静地道:“陛下放心。”
蒙斯醉看着这一幕,心却更是冰凉。
司慕涵转身离去。
众人行礼恭送。
五位内阁阁臣以及六部尚书也随之而去。
悦音殿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水墨笑看向了蒙斯醉,低声道:“先坐下吧。”
蒙斯醉收回了追随着司慕涵而去的视线,转身缓缓回到了席位上面。
“父君……”司以佑此时也是站了起来,神色满是担心。
蒙斯醉看着儿子担心的面容,双手握了握,微微一笑,“父君没事。”然后缓缓坐了下来。
司以佑握紧了他的手,像是担心他会出事似的。
蒙斯醉给了儿子一个安抚的微笑,随后看向了皇女席位上面的女儿,也给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
司予昀的手始终握着拳头。
她虽然尚未参与政事,但是却知道,唯有紧急的军情放才会直接送进宫的,若是寻常的奏报,会通过兵部,可是如今西北的奏报直接到了宫门口……
西北。
姑母如今就在西北!
一定不会有事的!
姑母征战沙场多年,怎么可能会出事?
一定不会出事的!
安王也皱紧了眉头,因为西北的急报,因为永熙帝对赵氏的过度重视,更是因为,西北出现了紧急事件,永熙帝没有召她一同前去相商。
也许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吧,安王的心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安王正君也是如此,以前不管有什么大事情,陛下都会召妻主前去的,可是这一次,陛下这般做是无意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而康王他们对于这件事也是不安,不过只是担心回起战事罢了,毕竟没有人喜欢天下不宁,不过最为不安的还是孝王正君,虽然孝王不必上前线,但是毕竟是在军中,还有便是他已经有一个姐姐因战死沙场了。
而其他的侍君除了顺君神色一紧之外,其他的都是寻常的不安。
水墨笑也回到了座位上,扫了殿下不安的众人一眼,缓缓道:“今日是陛下的寿辰,没想到西戎国却给陛下送来了这般一件大贺礼,怎么,大伙儿被吓到了?”
其他没有离席的一众大臣纷纷一惊,随后便起身跪下高呼不会。
水墨笑微微笑道:“既然不会,那便继续吧,陛下虽然离开,不过我们可不能停下来,该尽兴的时候还是该尽兴,岂能被一个番邦蛮国给扰了我们的兴致!”
众人又同声称是。
而后,便见冷雾走了进来,“回凤后,陛下有请安王殿下前去御书房相商政事。”
安王神色微变。
安王正君猛然舒了口气,陛下让人来召殿下前去,应该是没有发现的……
安王站起身来,对水墨笑行了一礼,“臣先告退。”
水墨笑点了点头。
安王转过身看向了安王正君。
安王正君握紧了手,点了点头。
安王随后随冷雾而去。
水墨笑没有觉察到安王和安王正君之间的异常,倒是有些羡慕他们之间的互动,安王正君虽然没有他这般尊贵,但是,却过得比他顺心多了,安王府内,安王正君说一不二,更重要的是,安王的心在他身上!也正是因为这样,如今各个王府当中,便是安王府最为太平。
想到这,水墨笑心头忽然间泛起了一抹自嘲,想当年,他不惜一切都要坐上凤后之位,成为大周第一男子,如今如愿以偿了,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快活,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伤心煎熬,即便也有快乐的时候,但是,却是少之又少。
水墨笑缓缓舒了口气,摒去了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开口让宴席继续。
再一个大臣嫡女上场展示学识,不过许是因为出了大事,或者永熙帝不在,先的有些敷衍。
蒙斯醉此时也已经没有了这个心思。
这少女完了之后,蒙斯醉便想起身告退。
不过安王正君却先一步开了口,言各位大臣的嫡女估计也是累了,而且这般坐在这里看着倒也失了趣味,随后又说起了年前修过了的颐安园,不过众人去赏赏梅花。
年前整修颐安园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当时因为永熙帝下旨的时候,御史还上过劝谏的折子,说是经过了南方大旱以及东海战事之后,国库空虚,不宜再大兴土木,不过后来永熙帝言了只是小修一番不会大修,且不动用国库的银子,再者因为东海大捷,御史便消停下来了。
水墨笑也是看的出来众人已经没有这个兴致,不过为了稳住场面他不能够让大家这般回去,若是大家一哄而散而来,说不定明日边境未乱,京城便先乱了,只是若是将众人拘着在殿内,也是膈应,安王正君提了这个建议也算是解了他的围,“安王正君说的也是,大家都在这里坐了好个时辰了,便出去伸伸腿也要,如今外边虽然下着雪,但雪夜赏景也是别有一般滋味,那大家便散了吧,除了颐安园之外,悦音殿附近还有不少好地方,既然说了要尽心,那便就要尽兴。”
在座的大臣也是剔透之人,自然明白水墨笑是不想放人出宫,便起身应了,“凤后所言极是,臣等谢凤后恩典。”
水墨笑开口点了几个人大臣正夫的名,“年前整修颐安园的时候,还将颐安园旁边那废弃的园子也给整修了出来,建了一座楼阁,陛下还亲自命名为雪梅楼,说起来本宫也未曾去过,听内务府说在那阁楼中赏雪赏梅花甚美丽,各位便随本宫前去看个究竟如何?”
那几个大臣的正夫自然没有意义,不过君侍这边,顺君却提出了要离开。
水墨笑看了看他,准了。
睦君也想离开,他放心不下年幼的女儿,只是他不想驳了水墨笑的面前,便忍着没说。
而孙侍君自然更是不会和水墨笑唱反调了,第一个附和了水墨笑的话。
恪侍君心里很是不舒服,若不是柳江一直摁着,他早又便发疯了。
水墨笑看向了赵氏,“赵侍君伤势未愈,若是身子撑不住的话,本宫便先让人送你回宫。”
“多谢凤后。”赵氏站起身来,“臣侍的身子没事,臣侍初进宫,难得和大家相聚一堂,臣侍很高兴。”
安王听了这话,暗暗舒了口气。
他提出这个建议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总是在大殿内,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触赵侍君,而依着他的观察,凤后对赵侍君也是看的很紧。
只要出去了,方才可以寻找机会。
而他也庆幸,凤后允了他的提议。
水墨笑眼底闪过了一抹冷笑,面上却温和道:“既然如此,那便随着本宫一同过去吧。”说罢,看向蒙氏,“豫贤贵君?”
蒙斯醉回过神来,原本是想离开,可是见了水墨笑的神色,便沉下了这个念头,起身缓缓道:“臣侍自然随风后一同。”
水墨笑微微笑道,又招呼了安王正君等几个王的正君,还有两个皇子,一同去了那楼阁,三个皇女水墨笑倒是没有招呼,那意思便是留着她们招呼一众其他人,虽然说是散了各自活动,但是皇宫其实一个可以随意活动的地方。
司予赫、司予昀和司予述也是明白了水墨笑的用意,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往常的宫宴,司慕涵很少如同今晚上这般兴致高一直呆着,而是应付几句便离开,那些时候,她们三个便成了主持大局之人。
司予昀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了前去打听西北急报一事的冲动,也司予赫司予述两人一同与一众大臣客套寒暄着。
雪梅楼是建在了颐安园旁边那废弃的园子中的,而这个废弃的园子也正是当年蜀青殒命的园子,这些年,这个园子一直荒废着,直到年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司慕涵下旨内务府扩建颐安园,且将这个废弃的园子也划入了颐安园,种上了白梅花,而在原本两个园子的过道上面修建了一座楼阁。
于楼阁之上,东面可赏白梅,西面可赏红梅。
而这般恰好,内务府在准备寿宴的时候,也在颐安园内布置了一番,在园子的各处都挂上了宫灯,而阁楼之上,也开了火炉。
雪梅楼不是奢华,然而也不失雅致还有皇家的贵气,而且设计的也是巧妙,整个楼阁分三层,第一层可便如同普通的亭子一般,四面无墙,只用偌大的圆柱支撑,内设桌椅,可供歇脚赏玩之用,而二层则设有几间可供休息以及更衣之用的厢房,中间则是一个正堂,正堂东西两面各设有几个窗户,由窗户往外看去,一面可赏红梅,而一面则可赏白梅,阁楼三层便如同一层一般,四个四面皆可赏景之处。
众人登上了二楼,在正堂当中入了坐。
不过因为寒风太大,东西两年的窗户都关上了,不过大家心里也不是真的要赏景,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水墨笑召着一同前来的几个大臣正夫,便是其嫡女在方才的才学展示当中属于上层的,他叫上他们,自然是为了司以佑。
蒙斯醉自然也是明白水墨笑的心意,因而也尽可能地压下因为方才事情而起的不安,他也不太明白一向冷静的他为何会因为这般一个消息便失去了自制,姐姐在西北多年,战事也经历了许多,他也听了许多,但是却从未如同这一次这般不安。
水墨笑虽然猜不到蒙斯醉此时在想什么,不过他却是有些明白蒙斯醉为何会失态,只是明白了之后,心便又不禁沉了沉,蒙氏这般为亲姐担心,诚然是因为亲情,而他却这般失态,很可能是因为如今在他的心里,亲姐方才是他最能够依靠之人,所以,比从前更加害怕失去这个依靠。
蒙氏此时的情况便如同当年他心里即便再恨母亲但是却害怕她出事一般,因为当时母亲是他唯一的依靠!
由此可见他对陛下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