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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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则是松了口气,因为一直僵持着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了,至于西戎国是否愿意或者作何感想,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不过虽说如此,礼部尚书还是花了一番心思,甚至将当年先帝一朝入大周的西戎皇子一事说了出来,言当年的姻亲没有结成,大周一直深以为憾,若是西戎愿意再送一个皇子入大周,也便全了当年未尽之事。
西戎国使节自然是没有答应下来,只是面色不好地说回去之后会禀报西戎国主,随后,便提出了离京的请求。
礼部尚书则说会尽快禀报永熙帝。
而四皇子的赐婚圣旨,则包含着两个信息,一是对西戎国的一个下马威,大周的皇子便是残疾了也不会嫁去西戎,第二,则是永熙帝对豫贤贵君,对礼王,甚至对蒙家一直晦涩不明的态度。
如此赐婚,对蒙家来说可以说是极大的恩宠。
降恩于蒙家,便是降恩于礼王。
司予述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沉默良久。
而在后宫,水墨笑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沉默了许久,随后,起步往交泰殿而去。
永熙帝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暖阁内,永熙帝坐在了暖塌上,面色沉静。
“陛下真的要将四皇子嫁给蒙又欣?”水墨笑直接开口问了,声音不高,只是语气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永熙帝看着他,“你也是来质问朕的?”
“虽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如此,只是……”
“他不是说只要不和亲嫁给谁都无所谓吗?”永熙帝打断了他的话,“朕便成全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水墨笑凝视着她,半晌后缓缓道:“翊君来见过臣侍。”
永熙帝眼眸一沉。
“你放心。”水墨笑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没去辰安殿。”
永熙帝没有说话。
“翊君这一次真的伤了心了,可他还是不愿意将事情做的太绝。”水墨笑继续道,“只是皇贵君也不是傻子,终有一日他也会发现,也会明白的。”
“你想说什么?!”永熙帝一字一字地道。
水墨笑看着她,眼底有着不理解的哀伤,“你不是不相信翊君,你只是在四皇子和蒙氏之间选了蒙氏。”
永熙帝不语。
“你这样对四皇子不公平不说,对皇贵君……”水墨笑顿了顿,方才继续:“为了蒙氏,你连雪暖汐都可以置之不顾吗?”
永熙帝还是没说话。
水墨笑也没有继续,默默行礼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却在暖阁之外看见了雪暖汐。
雪暖汐神色平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爱看水墨笑。
水墨笑看着他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起步离开。
雪暖汐呆愣了会儿,随后方才缓缓地走进了暖阁。
永熙帝低着头,仿若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一般。
雪暖汐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缓缓蹲下,双手握着她膝上紧紧攥着的拳头,“这般握下去掌心恐怕要破了。”
永熙帝抬起视线看着他。
“虽然只是小伤,只是我也会心疼的。”雪暖汐看着她,温和笑道。
永熙帝面色微微一颤,“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朕吗?”
雪暖汐摇头,“没有。”
“阿暖……”
“还记得当日蜀家的事情吗?”雪暖汐打断了她的话,缓缓道:“当日我便说过,你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而我要做的便是相信你,陪着你,涵涵,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身边都还有我。”
永熙帝眼眸深处似乎泛着晶莹。
雪暖汐站起身来,缓缓的抱着她,“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难过……”
永熙帝合上了眼,掩盖住了便要压制不住的悲伤。
……
司以徽醒了,在临近傍晚的时候,他终于醒了。
醒来之后见到的便是司予执忧心的面容。
他愣了一下,随后,坐起了身来,却是满目的惊惧。
司予执见了这般,心痛更甚,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头,艰难地笑着,“别怕,皇姐不是要问你什么,更不会逼你说什么。”
司以徽诧异,眼眸中缓缓地蓄起了泪水。
“皇姐一直等在这里,便是想等你醒了之后叫我一声皇姐。”司予执继续微笑道,“徽儿,叫我一声皇姐好不好?”
司以徽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嘴唇动了许久,方才艰难地溢出了两个沙哑的字,“皇……姐……”
“好!”司予执的视线也渐渐被泪水模糊,“好……好……”
“对……对不起……皇姐……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司以徽继续解释着,泪水涌出了眼眶,“我……只是……只是害怕……”
司予执点头,伸手将弟弟搂入怀中,“皇姐知道!皇姐明白!皇姐明白的!”
或许其他人不会理解他,可是她明白!
她明白。
“徽儿,皇姐明白的,明白的……”
司以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亲姐姐,如今唯一能够明白他的姐姐,“皇……姐……”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不是故意让你们伤心让你们难过的……
我想过告诉你们,可是我不敢,我害怕……
皇姐,一开始我是真的说不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可以发出声音,可是我不高告诉你们,若是母皇知道了,她会认为我一直在骗她的。
后来……
后来我便觉得,我越是不好,母皇的心或许便越是舒服。
因为报应终于来了。
即便没有报应在我们的生父身上,但是都报应在了我身上了。
母皇的心会好受些的。
她不会那般痛苦的。
我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说出来的,只要母皇开心,心里舒服,我便是当一辈子的哑巴也无所谓的,可是这个希望破灭了。
因为只有我这般,母皇方才会更加的震怒。
这样,这件事便可以了结了。
皇姐,对不起。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愚蠢,也很错,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不能看着你最终真的会落得他们所说的那个下场。
皇姐,我好与不好真的无所谓的,只要你好好的,那便好了。
还有父君……
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君。
父君那般对我,我最终却还是害了他!
自私的害了他!
“你若是不同意,那靖王不但会被太女式微死敌,也会是礼王的死敌!”
……
“除非你能够肯定将来登基的人是你的皇姐,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不,或许是比死更加可怕的生不如死!你可还记得先帝一朝除了陛下之外其他皇女的下场?平王被毒死在了宗亲大牢,其家眷如今过的连寻常百姓都不如,宁王,死在了太庙,而家眷也死光了,最悲惨的还是废太女,自己死在宗亲大牢,家眷都躲到了泰陵去了却还是被活活烧死,还有安王,原本该是最能够得善终的安王,最后却客死异乡!”
……
“还有你养父翊君,听闻当初太女和翊君的关系很好的,可是因为你,这些年太女对翊君也不过是寻常,或许甚至已经怀恨在心,你若是不答应,将来你的养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你可以高高兴兴地嫁去司徒家,然后在司徒家里面看着你最亲的人一个一个的不得好死,下场悲惨,那时候,你定会后悔今日没有答应!”
……
“牺牲你一个人,便可以救其他人,你自己选择!”
司以徽紧紧地抱着司予执,泣不成声。
……
圣旨已下,四皇子的婚事便定了。
谁也改变不了了。
便在圣旨下了的当日,蒙又欣被放出了宫。
蒙家主早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待她回来之后便让人带到了书房。
蒙又欣面色阴沉,“家主还有何吩咐?!”
“圣旨已下,如今离过年便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呆在府上。”蒙家主虽不满她的脸色,但还是平静道,“你祖母那边我会让人通知,婚礼便在京城办,至于你原先的亲事,我会让你祖母处理好的!”
“你们还想如何!”蒙又欣当即大怒。
蒙家主冷笑:“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们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们还想做什么?!”蒙又欣仿佛是只欲发狂的野兽一般。
蒙家主面色沉了下来,“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蒙家给的!没有蒙家,你便什么也不是!更别说你的亲事!你若是好好的听话,将来我或许还能想想办法成全你,你若是……”
“成全?!”蒙又欣眼眸通红,“如何成全?!让献儿当我的侧室吗?!”
“你若是真的想,也未为不可。”蒙家主道。
蒙又欣大笑了三声,“家主,你们将皇家当成了什么了?!即便你们真的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我不会让我心爱的男子给我当侧室!”说完,转身离去。
“蒙又欣!”
“你放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便不会挣扎什么!你放心!”蒙又欣没有回答,咬着牙说了这几句话之后,便又起步离开!
蒙家主的面色更是难看。
……
“蒙家?”薛氏在得知消息之后愣住了,随后,心里就像是堵住了什么似的,难受的要紧,“不是司徒家吗?怎么好端端的便成了蒙家?”
蒙家可是礼王父族。
他可是这辈子都不想和礼王扯上任何关系的!
可是现在四皇子却要嫁去蒙家。
薛氏越想越是不对,又想起司予执被召进宫中许久没回来,心里更是不安了,若不是看时间不早了,他定然直接冲进宫去看看情况。
好不容易又熬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司予执回来了。
他当即跑了出去迎接,却见司予执一脸苍白之色。
“殿下!你……你怎么了?”
司予执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后,倏然跌跪在了地上,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薛氏吓了一跳,“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我没事!”司予执咬着牙道,随后,挣扎地站起身。
薛氏死死地扶着她,“殿下,你不要吓我……”
“扶……我坐下……”司予执声音已经低了不少。
薛氏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殿下,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口又痛了?你等等,我现在就去让人请太医,你别怕……”
“不必了……”司予执拉住了他的手,“我没事!”
“殿下,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薛氏着急道。
司予执加重了声音,“本殿说不需要就不需要!”
薛氏闻言,心颤了颤,“好……好……不需要就不需要……你别生气……”
司予执靠着椅背,合上了眼睛。
薛氏怯怯地看了她半晌,“殿下……是不是因为四皇弟的事情?”
司予执睁开了眼睛,眼底却是冰冷。
薛氏哆嗦了一下,“不是说是司徒家的吗?怎么变成了蒙家了?”
司予执没有回答。
“殿下……”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司予执猛然伸手拉入了怀中。
薛氏怔住了。
司予执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像是想从他的身上汲取能力好继续支撑下去一般……
……
入夜之后,风雪更大了。
承月殿内,蜀羽之端着方才炖好的参汤一口一口地喂司以徽喝,仿佛已经接受了现实一般,他没有再问司以徽任何问题,只是温和慈爱地照顾他。
“徽儿,再多喝一些吧。”
司以徽愣愣地顺着蜀羽之的话去做。
便是喝不下了,却还是将一盅参汤喝进了肚子里。
“好了,你休息吧,父君在这里陪着你。”蜀羽之随后道。
司以徽看着他,“父……父君……”
“徽儿。”蜀羽之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嗓子还是有些不好,明日父君让御医来给你看看如何?”
“我……”
“别着急,这般多年了需要慢慢来,只好好好练练,再配合御医的诊治,往后你定然可以和寻常人一般的。”
“父君……”司以徽眼眸又湿润了,他越是这般说,他心里的负罪感便越强,“父君……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了!”蜀羽之抱着他,“父君都知道,都知道了!徽儿,是父君对不起你,便是父君拥有许多,可却没能保护好你!徽儿,该是父君跟你说对不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