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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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执根本便无法去分辨司予述此时的神色,在见司予述不说话之后便以为她是不愿意告诉她,“太女,四皇妹,你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
司予述仍旧是无法回过神来,脸上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司予执脸上泛起了惨烈的神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愿意说……我知道当年我错了……你不告诉我也是正常……没关系,我去……我自己去找……我自己去云州去求雪父君原谅我……”
说完,便神色癫狂起转身往外跑。
司予述眼眸猛然一睁,厉声喝道:“拦住她!”
这时候方才阻止不及司予执闯进来的侍卫当即上前,一左一右紧紧地将司予执给擒拿住。
司予执以为司予述连让她去认错的机会都不给,“四皇妹……”
“你胡说什么?!”司予述上前狠狠地揪着她的衣领,面容也开始扭曲起来,“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
她不信司予执口中的话,若是这番话出自别人之口,她或许会信,可是司予执,她只会认为她是在使什么阴谋诡计。
她没有惊喜,有的只是愤怒!
司予执耍什么阴谋诡计她不在乎,可是她绝对不允许她利用他的父君!
绝对不允许!
“本殿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你若是胆敢利用本殿的父君,本殿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你去了一趟东南立了功,本殿便不敢动你吗?司予执你听着,本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和你的生父对本殿的父君做过什么!”
司予执怔住了,眼眸大睁。
司予述松开了手,冷着面容,“靖王未经允许擅闯文渊殿,立即将其关押进宗亲大牢!”
一旁的几位阁臣听了这话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姚心玉上前,“太女殿下,静王殿下擅闯文渊殿虽然不妥,但是关进宗亲大牢这个惩处也是太过了。”
“那意图利用本殿父君行不轨之事呢?”司予述怒道。
姚心玉整了整神色,“请太女殿下让臣和靖王殿下说几句。”
司予述神色铁青,但是却没有拒绝姚心玉的要求。
“谢太女。”姚心玉谢恩之后随即走到了司予执的面前,“静王殿下,你是从何处得知陛下找到了全宸皇贵君?据臣所知,陛下在行宫。”
这两个月来,她也隐约猜到陛下不在行宫,至于她去了何处,想做什么,她也是不知晓。
不过若说靖王想利用全宸皇贵君来算计太女,她也是不怎么相信。
靖王或许心里有别的心思,但是方才她那个样子不像是在做戏,若是真的有什么算计,也不会那个模样。
司予执先是瞪着司予述半晌,然后又看了姚心玉会儿,方才道:“我……我接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母皇在云州找到了雪父君……”
司予述闻言面色一变。
“靖王可有那封信?”姚心玉神色也凝重起来。
司予执挣扎着,“放开我!”
两个侍卫不知道该不该放,都看向了司予述。
司予述没有开口,而是死死地盯着司予执。
“太女殿下……”姚心玉开口。
司予述仍是没有让侍卫松开司予执,而是起步上前,然后,动手探向她的身上,双手有着明显的颤抖,不一会儿,她从她的身上搜出了那张信纸。
信纸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不过还是完整。
司予述颤着双手将信纸摊开,上面的字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陛下在云州寻获全宸皇贵君。
陛下在云州寻获全宸皇贵君……
在云州……
寻获……
全宸皇贵君!
皇贵君!
双手的颤抖蔓延到了身体上,司予述艰难地抬起头,面容比之方才更加的难看,“这信你是从哪里来的!”
她一字一字地问着司予执。
而这时候的司予执也渐渐地清醒,“你……你不知道?”
司予述冲到了司予执的面前,再一次揪起她的衣裳,面目狰狞,“我问你这信是从哪里来的!?”
司予执并不惧司予述,只是这时候她的心也是开始乱了。
太女不知道?
她不知道?
那这封信……
到了这一刻,她方才惊觉她并没有去问这封信的来历。
“我问你信从哪里来的,你听到了没有!”司予述嘶声喝道。
司予执看着她,“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信在你手中你不知道?!”司予述厉喝道,“司予执你当我是傻子吗?”
司予执脸色开始渐渐地难看起来,“四皇妹,我真的不知道,我……”
司予述在她再一次说出不知道三个字之后便松开了她的衣裳,随即猛然动手拔出了一个侍卫腰间的佩刀,直接架在了司予执的脖子上,刀刃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你再不说本殿便杀了你!”
“太女殿下!”旁边的几个阁臣顿时大惊。
姚心玉上前握着司予述握刀的手,“太女殿下,你不能这样,你冷静一点!”
“你说不说!”司予述似乎听不到姚心玉的话似的。
姚心玉见状只得转移目标,“靖王殿下,你快说清楚信是从哪里得来的!”
“信……”司予执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回想了一遍,然后方才道:“是薛氏交给我的。”
司予述闻言扬手便扔了刀然后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司予执面色一惊,随即也挣脱了侍卫的桎梏追了上去。
姚心玉见状满脸焦急,“我去看看!”随即便也跟着追了出去,方才走了几步,便又停下来,看向了方才擒着司予执的两个侍卫,“你去将此事禀报凤后,你……随本官出宫!”
两个侍卫当即领命。
姚心玉带着一个侍卫往宫门跑去,然而当她走到宫门,便已经不见了司予述两人的身影,她问了宫门的守卫方才得知她们已经出宫了。
“你立刻去雪家,找雪砚或者雪倾,让她们立即去靖王府!”她吩咐完跟来的侍卫之后便匆忙上了自己府邸的马车,“去靖王府,快——”
不管信是谁送来的,也不管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可若是太女殿下冲动之下真的伤了人或者要了人命,那错的人就是太女!
靖王再不得陛下看重也是皇女,还有那靖王正君,他可是薛氏的人,是和安皇贵君以及文德贵君的母族后辈!
薛氏默默无闻,可是和安皇贵君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那信——
是真的还是又是一个阴谋?!
……
司予述骑着马飞奔往靖王府而去,即便是惊扰了街上的行人也在所不惜,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弄清楚这件事是真还是假!
她知道母皇去了南方,而云州也是在南方!
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父君,母皇真的找到了你了吗?
是吗?
父君——
司予执一直紧跟其后,面容绷的紧紧的,激动褪去,即便还不能冷静思考,可是她却知道薛氏如今危在旦夕。
而他的危机是因她而起的!
还有太女……
若是她真的动手杀了薛氏,名声必定有损!
快马疾奔,很快,司予述便到了靖王府了,下了马,她便上前敲了门,“开门——”
几声厉喝之后,门房便将门打开了。
司予述随即推开了门房直接闯了进去。
“太女殿下——”门房愣了会儿,然后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司予述直奔后院,随即揪住了一个小侍,“靖王正君在哪里?!”
那小侍没见过司予述,以为是歹人,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候,府中的侍卫围了上来。
其中有人认识司予述,“太女殿下?参见太女殿下!”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行礼。
司予述松开了那小侍,又揪起了一个侍卫,“靖王正君在哪里!?”
那侍卫愣了愣。
“本殿问你薛氏在哪里!”司予述狰狞吼道。
这时候,管家赶来,“太女殿下,你……你……”
司予述松开了侍卫将目标转移到了管家身上,“薛氏在哪里!?”
管家是从内务府选出来的,虽然也是惊慌,但是比其他人好些,“太女殿下……找正君有何要事?”
“他在哪里!?”司予述怒火更浓。
管家还是没回答,“太女殿下可是为了那信而来?”
司予述面容一狞,“你知道?!”
“小的是知道。”管家吸了口气道,“若是太女殿下找正君是想问信的事情,那便无需劳烦正君了,信是小的交给正君的……”
“谁给你的?谁告诉你?!”司予述一字一字地问。
管家回道:“不久之前门房听见了敲门声便去应门,开门之后却不见人影,只是见地上放着一封信,便将信交给了小的,小的随后将信给殿下送去,途中遇见正君,正君将信接过,随后打开,见上面提及皇贵君一事,便去禀报殿下,殿下看了信之后便匆忙出府,如今还未回府……”
话落,那便司予执也赶上来了。
“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司予述继续问向管家。
司予执上前,“太女殿下……”
“说!”司予述吼道。
管家忙发誓,“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小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司予述松开了她,然后踉跄着脚步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似乎呢喃了两句,然后,转身便又往外冲去。
司予执见状,随即拦在了她的面前,“太女殿下!”
“让开!”司予述沉下了声音。
司予执似乎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太女殿下,此事……”
司予述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前和她动起手来。
两人都是在基本相同的环境之下教养出来的,虽然之后的境遇各不相同,但是底子基本都是一样,若是真的打起来,两人也不相上下,不过此时司予述满心的疯狂,而司予执则是愧疚,自然便不同。
司予执落了下风,但是她却没有放手,其实只要她让开便可以结束,可是她没有。
当年她错了,如今,她不能再错!
她知道司予述想做什么,她定然是要亲自去云州确认!
若是其他时候,她不会阻拦,可是如今她是监国太女,若是不顾一切丢下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那封信……
若是陷阱,那太女岂不是往死路上走!?
她不能让开!
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能看着。
即便看着自家主子处于挨打状态,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插手。
“太女殿下你冷静一点!”
“让开!”
“太女——”
“你再不让开莫怪本殿不留情!”
“我不能让!”
司予述不肯罢手,司予执也不肯想让,两人继续缠斗着。
大约一刻钟之后,听到了动静的薛氏跑来,一见眼前的状况,当即惊叫起来,“啊——”
管家见状,只能上前,“正君,你劝劝殿下,让她放太女离去吧!”
薛氏根本听不见,他眼里只是看见了司予执一直被司予述打着,嘴边都有血了。
“正君!”
“不要……不要……”不要杀他的妻主,不要!
在司予述又一掌击在了司予执的肩膀之时,薛氏竟不要命地冲了出去。
“不要杀我的妻主!”
缠斗着的两人根本便没想到他会这般做。
顾忌着薛氏,司予执只能腾出手来,同时也落了空子。
司予述寻了机会一窜地离开了。
司予执接住了冲过来的薛氏,随即便将他给推给了旁边的护卫,“看住正君!”随后,追了上去。
管家见状,带着两个护卫跟上去。
薛氏惊魂未定,又遭妻主遗弃,顿时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扑出去。
他怕死怕到了骨子里的。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脑细胞来想这些,只是一个劲地不顾形象地大哭着。
司予述出了府门便跃上了方才骑来的那匹马,然后往城门狂奔而去。
司予执出了门,随即也上马紧跟其后。
而便在保和坊外,两人的马一前一后从雪砚的马车旁边跑过。
“家主,是太女!”驾车的下人叫道。
雪砚一掀车帘,“掉头,追上去!”
“是!”
……
炎热的风在耳边拂过。
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