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0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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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祭祀仍旧是由太女住持。
祭祀过后,众人便各自离开,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荣王正君原本是想陪水墨笑说说话的,不过,水墨笑却似乎有事,没有领了他的孝心,让他回府,随后,便唤上了蜀羽之,往朝和殿而去。
脸色,不太好。
司以徽见了这一幕,神色有些不安,虽然能够和皇姐过年,他心里很高兴,可是,他总是觉得父君有心事,而且不是小事。
可,不管他如何询问,父君都说,没事。
司以徽看向了司予执,无言询问。
司予执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别担心,我去看看。”
说完,便起步跟了上去。
司以徽想跟着去,却被薛氏一把拉住了,“四皇弟你别去。”
司以徽不明。
“你又不能说话,跟去了也没用!”薛氏根本便没有出口伤人的自觉,“你放心,凤后对殿下还是可以的,不会对殿下怎么的,至于蜀父君……说不定凤后是生气蜀父君之前一直送东西给我们,要不我们先回府,将那些东西都找出来,若是凤后真的生气了,我们便送回来?”
好在他一直没用。
否则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可,凤后怎么这般小气!
司以徽有些愣怔,思绪永远也无法跟上薛氏的。
薛氏继续絮絮叨叨的念着,不过,却没有以前的惊恐,因为在他的心中,能够给他们造成威胁的,便是陛下和太女,而水墨笑,属于那些可以保护他的人。
司以徽选择了忽略薛氏的话,心里忧虑着自己的事情。
而那边,水墨笑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了朝和殿,进了暖阁,方才开口让随行的宫侍都退下,声音低沉,带着怒意。
蜀羽之见了这阵势,似乎明白了什么,没等水墨笑开口,便直接跪了下来,“臣侍未经允许去了冷宫,还请凤后降罪。”
水墨笑站在他的身边,冷冷地盯着他,“你既然知道不该,为何还要去?!即便你要去,也不该选在昨天那样的日子!蜀羽之,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臣侍知罪。”蜀羽之没有回答水墨笑的话。
水墨笑更是恼怒,“知罪?你知罪?你若是知罪,便不会这幅态度!本宫说过,不到非去的地步,谁也不能去找冷宫!你不但没事去了,而且还是在除夕之夜这样的大日子?你去做什么?和他一同守岁?还是去祝贺他新春愉快?!你不愿意承认你这些日子心里有事,本宫也不想追究,但是蜀羽之,不是心里有事便可以为所欲为的!这后宫的底线,本宫的底线,你不会不清楚!”
蜀羽之低着头,仍是没有说话。
“本宫今早醒来,还未来得及因新年而开心阵子,便听到了你昨夜去了冷宫的消息!”水墨笑仍是怒意不消,“这就是你给本宫的新年贺礼?你是见不得本宫好过,还是嫌陛下的身子还不够糟糕?!你可知道若是这件事传到了行宫,陛下会作何感想?!她好不容易丢下京城的一切去行宫静养,你便这般不愿意她安安静静地养好自己的身子?蜀羽之,你到底有什么非得去见官氏的理由!”
“凤后。”蜀羽之抬头,目光复杂莫名,“昨夜之事是臣侍莽撞了,臣侍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至于陛下那边,陛下不管后宫的事情,应该不会知道。”
“你是在警告本宫不要将这件事传去行宫吗?”水墨笑声音更厉。
蜀羽之摇头,“臣侍不敢,臣侍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凤后的问题。”
“有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给本宫一个理由有这般困难?”水墨笑怒火中烧,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先前见他也没有其他不妥的举动,他也便不查根究底,可是如今……他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他居然主动去见官氏?!
“凤后以为臣侍想一个人扛着这件事吗?”蜀羽之却没有继续谦卑认错,而是厉声喝道。
水墨笑气结:“你——”
“凤后不知道内情,所以可以随意斥责臣侍。”蜀羽之情绪有些激动,“凤后便不能念在你我二十多年的相处之情,放过臣侍?”
“放过你?”水墨笑咬牙切齿,“如今本宫是要杀你还是怎么了你?先前你不肯说,本宫对你如何了?如今你即便还是不肯说,你以为本宫能对你如何?!蜀氏,本宫是凤后,即便你手中掌控者陛下交与的暗势力,但你也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蜀羽之也似乎是怒了,倏然站起身来,“凤后就这么想知道原因?好,臣侍就告诉你原因,只要凤后知道了自后不会后悔!”
“本宫后悔的事情多的是了,不介意再多一件!”水墨笑也没有示弱。
蜀羽之像是真的失了理智,“好,臣侍去冷宫见官氏是为了求证二皇女……”
话没有说完。
因为此时,一个宫侍进来,禀报道:“启禀凤后,靖王殿下求见。”
这句话,将蜀羽之的话打断了,也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在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之后,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怎么会这样失控?
他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水墨笑自然是看到了蜀羽之的脸色,眯着眼狐疑地扫视了他半晌,然后,对那进来禀报的宫侍道:“去请靖王进来!”
“是。”宫侍领了命令,随即前去。
水墨笑没有再问蜀羽之,而是,坐了下来。
半晌,司予执缓步进来,“儿臣参见父后,蜀父君。”
水墨笑看着她,“平身。”
“谢父后。”司予执起身,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蜀羽之,便道:“儿臣和四皇弟见蜀父君脸色有些不好,便过来看看。”
水墨笑冷笑:“靖王担心本宫为难翊君了?”
“儿臣不敢。”司予执回道:“儿臣只是担心蜀父君是否身子不适。”
水墨笑冷哼一声,“你的蜀父君没事,你若不信,可以亲自问问他!”
司予执看向蜀羽之,“蜀父君,您可是身子不适?”
其实,从蜀羽之三番两头送东西去靖王府,司予执已经是隐约猜到了下药一事,蜀羽之至少是知情的。
蜀羽之稳住心神,“靖王放心,本宫没事,只是昨夜未曾睡好罢了。”
“这便好。”司予执微笑道,“四皇弟很担心蜀父君,而且四皇弟在靖王府也住了一段日子了,不如便让他回宫吧。”
蜀羽之看着她半晌,“也好,他也十四了,总是住在外面也是不好。”
“那儿臣便回去收拾,然后送四皇弟回宫。”司予执道。
蜀羽之点头,“嗯。”
司予执转向水墨笑,“父后,那儿臣先下去了。”
水墨笑也没有为难什么,“去吧。”
“儿臣告退。”司予执行了一礼,然后退下。
待她离开之后,水墨笑方才阴阳怪气地道:“靖王和四皇子如何关心你,也难怪你会去关心那官氏!”
“凤后……”
“你去冷宫求证靖王什么?”水墨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话锋一转。
蜀羽之低头:“请恕臣侍无可奉告。”
水墨笑没有立即说话,像是震怒,只是,最后,却没有发作,“好一个无可奉告!好!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勉强你,但是,翊君,本宫还是要警告你一声,不要玩火自焚!靖王和四皇子的孝心自然是珍贵,可是,让你安身立命的人,始终只有陛下一人!”
蜀羽之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臣侍明白。”
水墨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他离开。
蜀羽之行礼之后,转身离去。
然而,方才出了朝和殿,便遇见了之前离开的司予执。
蜀羽之看着像是专程在等候他的司予执,“靖王不是出宫了吗?”
“儿臣听方才蜀父君说了徽儿的年纪,想想徽儿也到了出嫁的时候了。”司予执缓缓道,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儿臣知道蜀父君一直将徽儿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徽儿的婚事,也请蜀父君多多费心,儿臣别无他想,只是希望徽儿能够嫁一个本分的人家,生儿育女。”
最后四个字,仿若是加重了力度。
蜀羽之脸色微变,“你知道了什么?”
“儿臣什么也不知道。”司予执正色回道,“儿臣只是知道,只要是母皇希望的,儿臣都会不惜代价去完成,可是,不管如何,徽儿都是无辜的,当年的事情,他没有参与,之后十几年,他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及其他人的事情,相反,还因为我和父君而被连累至此,蜀父君,儿臣只是希望,他的下半生,能够和寻常男子一般,平安平凡地度过。”
蜀羽之几乎可以肯定,司予执是知道了下药一事,只是究竟为何知道,他无法确定,他盯着她许久,然后,缓缓地道:“你……心中无恨?”
司予执笑道:“儿臣没有这个资格。”
“为什么?”蜀羽之继续问。
司予执垂下了头沉默半晌,然后,幽幽道:“十三年前,儿臣就应该死了,苟活十三年,是母皇的大恩,儿臣没有什么好恨的,只是……”缓缓抬头,然后,跪下,“蜀父君,徽儿他是无辜的,而且,他还是男子,若是他……他这一辈子便毁了!”
她相信母皇没有对徽儿下手,若是真的要对徽儿下手,也该将徽儿留在宫中。
徽儿和她不一样,她的孩子会挂着皇家的姓氏,进入皇家的族谱,而徽儿,如今不但没了玉牒,将来出嫁了之后,所生的血脉也是别人家的人,进别人家得族谱,和皇家,没有关系。
然而,即便是相信,可是,却也不放心。
所以,她将事情挑明。
她甘愿接受一切的惩处,但是,希望母皇能够放过徽儿,给他一条生路。
蜀羽之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过了许久之后,方才道:“徽儿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自然会让他嫁的好人家,儿孙满堂。”
司予执闻言,心里紧绷住得最后一根心弦,终于松了,低头,在冰冷的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谢蜀父君。”
蜀羽之看着她,眼底闪过了许多的情绪,“靖王,别要怪……本宫,很多事情,我们或许不想做,只是,却不得不做……本宫如此,而陛下,也是如此。”
“儿臣不会。”司予执起身,笑道,“儿臣先回去给徽儿收拾行装。”然后,转身离去。
蜀羽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只剩长长的叹息。
官氏,你可知道你的罪孽,给你的孩子都带来了什么?你一生作恶,为何便生出了这样的一个好孩子?
他看向冷宫的方向,在心底询问着。
朝和殿外的这事很快也传到了水墨笑的耳中,听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更是满心的疑窦,是陛下要翊君对靖王做什么吗?
他们的这些对话,究竟是在打什么哑谜?
水墨笑想了半晌,终究是没有想明白。
……
初一的祭祀,不仅是皇家独有的事情,在京城的谢家,也在府中设的小祠堂内祭拜着先祖。
谢家的祖祠在西南老家,以往每一年,谢家主都会回祖籍过年,不过今年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牵涉到了自家的两个女儿,所以,她便不放心离开,只是让嫡长孙女代表她回去,而她留在了京城。
当年谢家迁往京城之后,也在御赐的宅子内设了一个祠堂,供奉着嫡系的先祖。
每一年新年,留守京城的嫡系子孙,都会在小祠堂祭拜。
而这个祭拜,在之前的每一年,几乎都是谢净芸主持,因为作为继承人的谢净纹,因为驻守西南大营,而不得回京。
然而今年,因为荣王接管西南大营,谢净纹便请假回京过年,而在祭祀当日,谢净纹向谢家主提出了,由她来主持今日的祭祀。
而也是到了这一刻,谢家主方才真正地意识到了,自己两个嫡出女儿之间的矛盾已经深到了足以动摇谢家根基的地步。
以前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嫡长女和嫡次女之间的嫌隙,但是,却仍是认为她可以掌控住,而且,也无伤大雅,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严正地重视这个问题。
她允了长女的要求,让她主持地祭拜。
然而发现,全程,次女的脸色极为的难看。
在祭祀过后,她便立即,将两个女儿叫去了书房。
“我不管你们到底对对方有多大的不满,但是都给我记住一句话,你们都是谢家的女儿!”谢家主厉色道。
谢净纹冷笑:“母亲不是应该多说一句,女儿方才是谢家的继承人!”
“大姐这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