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有喜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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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也断然不敢掉以轻心。
“水……水……”似乎有人在呻吟。
“头儿,那人好像不行了。”张三指了指第三个说道,“要不给他口水?”
吴团瞪了他一眼,道:“就是要饿着渴着才不会生事,都是些练家子,这一路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叮铃……叮铃……”山路兜转处,一辆簇新的马车驶了过来,枣红色的骏马后坐着满脸疤痕的赶车人,马车雕镂精致,窗格精细,檐角飞翘,四角分别挂上一个铜铃铛,在风中摇动,铃声可飘出很远。马车用一袭轻纱掩遮,淡绿色的薄幕中依稀可见马车内的人影。
吴团指使两个手下给马车让了路,却不料马车就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正欲探其究竟,帘子撩开,一个着青的小童抱着一个雕花瓷瓶走了下来,道:“天势太大,我家公子见诸位公差辛苦,特送上青涎露一壶让各位解渴。”
说完车上又下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手里捧着一只大碗。
吴团只来得及从尚未完全覆下的帘子里看到一抹白色,青涎露倒不是多名贵,只是尤为解渴,他想了想朝马车内拱手道谢:“多谢公子!”
“不必多礼。”马车内飘出清凌凌的一声,嗓音雅脆,仿佛珠玉相碰时发出的悦耳的声音,在这酷热的天气下,清的彷如一道清泉,微凉之下有醍醐灌顶之效。
好个雅致的公子!
吴团也算在官场里滚打了不少年头,见过的人不在少数,深谙一个道理,贵不必雅,雅则必贵。
当下又拱了拱手,接过小童递过来的青涎露,大喝一口又转给其他几人。几个狱卒咕噜几口就喝干了碗底。
“还剩下一些,不如给这几位大哥吧。”小童看着吴团说道。
吴团犹豫了一下,挥手让张三去办。
刚转过身准备再次道谢,吴团却突然手脚一软,踉跄一下,手里的刀也滚落在地,又是“啪啪”几声,其他几人同样站不稳脚了。转过头来怒视小童,却见他一笑,退回了马车边,道:“公子,妥了。”
车内突然飞出一袋东西来,直直砸到吴团脚边,道:“这些死囚的命我买下了,拿了钱便可走,如若不然,就将命留下。”
分明是环佩相扣般动听的声音,却生生让吴团打了个寒战,一个“不”字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小童从吴团腰间扯下钥匙,一一开了犯人的锁。那小丫鬟钻进车内抱起食物和水递给赶车人,由他分给了五人。五人一脱桎梏,便坐地大口吃喝起来。
吴团直直看着马车,有气无力道:“没人交差,我也是死!”
“意外坠崖如何?”车内人道。
吴团闭眼,这类武功高强的死囚,死在路上的比比皆是,算起来,他还赚了一笔,勉强拿起刀,他爬起来道:“走。”
几个狱卒相互看了眼,便也跟了上去,张三带上了那包银子。
公差走远,那五个犯人也吃喝的差不多了,赶车人又一一断了穿过他们琵琶骨的铁链,走回车边道:“公子,几人都健全。”…NET小说下载
“无家无亲,现在你们的命是我的,两个选择,一死,二为我卖命。”车内人清冷地说道。
五人各怀心思,其中一人猛地飞出,暴喝一声袭向马车,另外两人从旁辅佐,引开赶车人。
一人打头,剩下两人再随后,三人一起攻向马车中的人。
就在为首的人要触到帘子时,突然从中飞出三道银光,他翻身一躲,握住了飞出来的小刀,刚回头,马车内的人突然跃出,一股冲力将他撞离马车,他落地,正欲还手,人影却身形顿闪,忽地消失在他眼前!
只听两声闷哼,左右两人双足上分别扎了一把小刀,被稳稳钉在地上,为首人大惊,还未动作,脖子上却多了一处冰凉,只听戏谑的声音说道:“现在想选二了?”
092 风云未出,名动天下 二
另外几人纷纷看过来,都被那把玩着小刀的公子惊了一下,怎么才能说出那种感觉,白色,神圣不可侵犯的颜色,让那人真真穿出了仙的味道,无论甚至何处,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淡然并不是谁都能学得来,而眼前的人,分明没有将他们几人放在眼里,万物皆浮云,浮世乃蝼蚁……这便是睥睨的魄力?!
红玉束发,直发合抱垂在脑后,白袍晶莹,广袖流仙,腰间翠玉带垂下些许流苏,一枚如新月银钩般的玉佩反射着润泽的光芒。骄阳遇她而柔,山风绕眉而过……这,便是花惊澜!
白袖甩过,花惊澜将匕首收回,开口道:“如何?”
五人相视一眼,纷纷单膝跪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为公子效劳!”
“前事翻过,今后你们跟我姓吧,花殷、花白、花青、花蓝、花褐就是你们的名字。”花惊澜旋身飞入马车,青纱再落。
皎月笑眯眯地将备好的衣服分给几人,道:“前面有河,先去洗洗吧。”
皎月回到马车内,道:“公子不怕那几人跑了吗?”
马车重新走起,花惊澜抿了口杯中的青涎露,道:“他们无处可去。”
“真想快点儿回去,素欢姐姐肯定早备好了酒菜等我们了!”出云一脸垂涎道。
皎月戳了他额头一下,“就知道吃!”
花惊澜含笑看这两人逗乐,抬眸看了眼窗外,冲淡平和。
烨城,玲珑楼。
“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丫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大堂,对着楼阁就是一阵大喊,“公子回来了!”
一时间,绣门纷开,玲珑楼里的姑娘纷纷围到了栏杆前,惊喜道:“公子真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快去通知素欢姑姑!”丫头道。
“啊!”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风一般地冲回了屋子里,尖声道:“我还没上妆!”
风向顿倒,适才惊喜的人又纷纷冲回屋子里,上妆的上妆,上好妆的换身漂亮衣服,换好衣服的多配两只珠钗,配好珠钗的又急急忙忙赶去了厨房。
“公子喜欢云片糕,还有窖藏的花雕……把酒窖里上了年头的酒全搬出来!”
“那谁,把门前的稠换了,换前两天才买的新稠!”
“桌椅板凳归置了,中间拼个大桌出来!”
“公子的房间整理出来了吗……?!真是的,让开,我来!”
……
“公子还带了五个男人回来!”丫头站在中间嚎了一嗓子,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人问道:“确定是男人 ?'…'”
丫头点头。
“男人管他干啥,又不能跟咱们抢公子!”不知哪位一笑,带着楼上楼下的人全笑了开,莺声燕语,能比过春日里百鸟啼鸣。
大中午的,玲珑楼还没开张做生意,这一番天翻地覆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素欢从内院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番景象不由一笑,这人,一月回来一次,也让楼里的人心花怒放。
“素欢姑姑,公子的马车不远了。”丫头出去望了一眼,又回来说道。
素欢一拍手,扬声道:“姑娘们,出去迎公子了!”
莺红燕绿纷纷从两侧的楼阶走下,自觉成为两排,谁也不挤谁,半道上还让别人看看自己的仪容,欢喜的不是一点。
那红雕青纱的马车沿着青石板的路款款而来,素欢唇边笑意渐浓,先下了台阶等在路边。
跟在马车后的五人看这夹道欢迎的架势也愣了一下,有股面面相觑的意思。
“吁!”梅二拉了马缰,跳下马车,将矮凳放好,才道:“公子,可以下来了。”
皎月和出云先下了马车,候在一边,那白衣如玉的公子哥儿才撩开帘子走出来,红唇微启,“素欢。”
“公子。”素欢先唤了声,其他的姑娘们才福身齐道:“公子。”
花惊澜笑道:“这才多少日不见,姐姐们都娇艳了!”
一片娇笑声,站在前面的唱诗和歌赋柳腰一摆,上前挽了她的手臂道:“公子先进,妾身们备了吃食。”
花惊澜轻佻地拂了两人脸颊,道:“先说,今晚谁负责伺候公子沐浴?”
“妾身!”
“妾身!”
“妾身!”
……
一片响应之声,花惊澜朗声大笑,抱了唱诗与歌赋的腰,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一回来就知道跟姑娘们说笑,梅二他们也饿了,先进去吧!”素欢笑道。
花惊澜往里走,一片莺莺燕燕也紧跟了上。
“公子每次回来都这样,下次就习惯了。”皎月抿着嘴笑花殷几人。
“这几位哥哥也来罢,酒菜都备好了!”有人上来拉他们几人,可怜花殷几人蹲了一年大牢,被这香艳环伺的模样弄得险些不能自制。
花惊澜接了一杯唱诗递过来的酒,道:“追风、逐雨两人呢?”
“告诉他们可以回去了,以后他们的差事由这五人顶。”
人群寂静了一秒,花殷几人含着菜莫名其妙地抬起头,身边前一刻还巧笑嫣然的人突然就变了脸,将他们轰到一边的小桌上,还道:“去去去!原以为是皎月姑娘一等的,没想到是追风、逐雨那两人一等的!”
正从楼上下来的追风、逐雨那叫一个辛酸,从花惊澜买下这玲珑楼他们就被王爷派来当了护院,风里来雨里去苦苦煎熬了三个月每天连个觉都睡不好,到头来竟然还被人这样嫌弃。
冷冷地看着花惊澜,追风道:“我们可以走了?”
“什么态度?!”
“怎么对公子说话的?!”
……
又是一番狂轰滥炸,直骂的两人灰头土脸,灰溜溜地出了玲珑楼,心里直念叨着逃出生天了,这三月,三娘教子的功夫他们可没少领教过!
花殷五人看着一屋子的女人,顿时头皮发麻。
093 风云未出,名动天下 三
烨城夜幕,灯火百万。
玲珑楼内一片热闹,淳于燕绯衣如神祇,和衣斜窝在矮榻上,长发不加束缚,散漫垂在身侧,几缕落于胸口,平添几分邪肆之气。
原本慵懒的目光在看见楼下走来的人后微微一亮。
“公子。”
“公子。”
“公子。”
……
花惊澜一路走上来,玲珑内的人纷纷让路,唱诗把备好的酒捧给皎月后冲她娇笑一声才旋身离开。
一袭白衣落于淳于燕对面,他坐起身,将头发撩至背后,道:“别来无恙。”
花惊澜抬起酒罐哗啦倒了两碗,推了一碗到他面前,道:“我每月回来一次你说一次,你不烦我也烦了。”
“雪顶泉的功效如何?”淳于燕倒不介意,端起大碗豪饮,颇有放荡不羁的模样。
花惊澜抬眸笑道:“现在能跑能跳,算不算功效?”
淳于燕狐狸眼眯起,勾唇道:“这次回来不再走了?”
花惊澜挑眉,“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听说你在惠玉山带了五个人回来,打算长留烨城?”淳于燕淡笑。
微顿了一下,花惊澜摇头笑道:“消息果然灵通。”就算是追风和逐雨也只是知道她带了五个人回来,淳于燕……耳聪目明啊!
喝了一口酒,她笑睇着他,“你会不知道我回来的目的?”
淳于燕大笑,挥袖起身,落到她身边,俯身贴着她的耳朵道:“我们九霄山庄见。”
他说罢就带着迎朱和送朱出了玲珑楼。花惊澜眸底藏着冷意,注视着那绯红色的身影,笑意不改。
“公子,温公子遣人来问,今晚去剔透阁吗?”梅二上来说道。
花惊澜因着淳于燕那只狐狸心情有些郁闷,听这话时犹豫了一下才道:“去吧!”
剔透阁。
温濯衣算不上多热络,只是提前温好了酒。但久久等不到人,不由有些失落,离开桌边,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忿忿,头也不回地说道:“春来,撤了酒……”
“酒好好的,又没招你惹你。”清冷的声音打断温濯衣的话,他回头,白衣素素的花惊澜已经站在了门口。
温濯衣用清澈的眼眸看着她,一时也分不清是什么情绪,挥手让春来下去,然后坐到桌边,将烫好的酒倒入杯中,道:“上好的鸿雁酒,喝不喝?”
花惊澜坐到桌边,先抿了一口酒才道:“淳于戎拿来讨好你的?”
温濯衣当即变了脸色,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方,怒视着她。
花惊澜面不改色,径直喝着酒,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珠子要瞪出来了。”
温濯衣深感挫败,从她落水之后,他就再也没占过上风,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说变就变!
“事实就是事实,你回避它也不会改变,你在这儿待了几年,这个道理都没想通吗?”花惊澜淡淡道。
温濯衣神色一顿,垂眸转折酒杯,“我要是没想通,三年前就死了。”
“你还活着是因为你弟弟。”花惊澜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他要是死了呢?”
温濯衣手一扫,酒杯摔碎在地上,碎片飞溅,“他不可能会死?!”
花惊澜抬眸,眼中的嘲讽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了温濯衣头上,他霎时冷静下来,自嘲一笑,又取了杯子给自己倒上酒,一饮而尽。
“淳于戎扣着他来威胁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