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外室-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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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蛐蛐声再度响起,凤移花伸手在她枕头下摸出那颗刻着风雨相依四字的滢蓝珠子,把它放在娇娘的手里握紧,给她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额上轻吻,用着极轻极轻怕吵醒她的口吻道:“你等着我,一切都会好的。”
54富贵荣华(一)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其中,不孝仅在不忠之下;是大罪。
“花大哥,你的机会终于来了,今日陛下向我询问你了,我就跟陛下说;你并未忤逆过长辈;是你那个继母……”
“俊彦。”凤移花打断他;“总归是陛下还记得我,这便罢了。”
这个穿着一身墨色紧身衣的男子脸色愤慨,为凤移花不平道:“连我这个经由花大哥推荐到陛下面前的人都得了好前程,若非你那个作死的继母,花大哥如今早就,嗨!”
他昂藏身躯猛转,扑腾一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垂头不语,双拳紧握。
没人会愿意重用一个不孝的人。
凤移花自嘲的扬唇淡笑。
苍寂的月光从窗上斜射下来,照在他挺拔的身躯上,月虽冷,光虽白,可终归不曾消磨掉他的满身锐气,那深深藏入骨子里的傲然。
庶子又如何!
他蓦地转身,提笔在凝白的宣纸上依旧写下一行力透纸背的话:臣,愿为陛下的一把刀,刀锋所指,尽生命不足惜。
这一句话,他写了整整五年。
最后一抹锋利的的比划完成,墨迹干涸,他淡淡将纸张折叠放入信封中,存入紫檀木盒交给眼前的男子,道:“依旧要劳烦你了。”
“没有花大哥,就没有俊彦的今日,为花大哥办事,是俊彦的荣幸,夜已深,弟不便打扰了,花大哥继续美人在怀,帐暖去吧。”他朝凤移花眨眨眼,眸中含笑,颇为促狭。
凤移花一笑,“你也会有像我的这一天,对了,上次你说,威国公夫人要给你定亲了,可选了哪家的闺秀,品性如何,你可打探清楚了?”
关俊彦嘴角一撇,不屑道:“她能给我找个什么样儿的,不过是歪瓜裂枣。罢了,花大哥,总归是娶回家里搁着去,不管是谁,我总归是她的夫君,她再是泼辣混账又或者有其他的不好,我也能收拾得了她。我若不喜她,大不了学花大哥,自己再找一个好的藏着,咱也金屋藏娇一回。”
凤移花摇了摇头,道:“她们女子和咱们想的不同。”想到娇娘的痛苦,他同感悲意,“还是有名有份,琴瑟和鸣为好,你的处境和我不同,你是国公府最小的庶子,威胁不到她儿子的地位,她不会把你太放在心上,听我一句,自己趁着职务之便,打探个心仪的好姑娘,娶回家里去过那顺心的好日子,这才是上策,莫要自暴自弃,如今你可不同往日了。”
“那我听花大哥的。”关俊彦略有羞意的摸摸自己后脑勺,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瞅了。
凤移花得趣一笑,“你走吧。”
“好,花大哥,夜安。”
“等等。”凤移花斜睨他一眼,沉着脸吓唬道:“你这小子莫要太出格,偷着看看便罢了,若是做出采花贼的行径,看我可饶你。”
“花大哥,我是那样的人吗。”关俊彦一张蜜色的俊脸顿时红透了,急的眼睛瞪的溜圆溜圆的。
凤移花一笑,摆摆手道:“去吧。”
“花大哥你真是的,又吓唬我,回头我定要向小嫂子告状的。”关俊彦开门出去,和守在门口的银宝打了声招呼,便提气跃上墙头,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娇娘在芙蓉雀的鸣叫声中醒来,睁眼便看见凤移花正坐在她身边,似是在聚精会神的看她?
嗯?
“你怎会还在这里?”娇娘在被窝里赖着,浑身懒洋洋的,便是看见他也不打算起身。
“这样懒,可是病了?我替你请了大夫。”
“是呢,如夫人,咱们看看大夫吧。”姜妈妈从凤移花身后冒出头来,喜的什么似得。
“我没病啊,好好的。”娇娘先前还迷糊着,待看着凤移花笑眯眯的看她,她猛地涨红了脸,不会是她昨晚上说的谎话被拆穿了吧。
“不、不用看了吧,我没觉着自己哪里不舒服啊。”把个脉应该不会把出她没来癸水的事儿吧,她侥幸的想。
凤移花轻柔的摸摸她的脸,起身把纱帐银钩放了下来,对姜妈妈道:“你去把人领进来。”
“是。”
娇娘扒开纱帘便见姜妈妈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好像轻飘飘的。
她懊恼的咬了自己舌头一下,她究竟来没来癸水,什么时候来的,再也没有姜妈妈清楚了,她的亵衣亵裤等可都是姜妈妈拿去洗的。那些穿脏了的私密小衣,原本她是打死也不愿意别人沾手的,可姜妈妈便说,这是她的本分,若是她不让她洗,大爷会怪罪的,还说什么,如夫人年纪小,那手嫩的白豆腐一般,冬天里一沾水就能冻伤了,不仅她舍不得,便是大爷也舍不得,若是大爷发现如夫人伤了手,定要拿她这老东西问罪的,她说不过她,只好闭着眼给了,就此自己也真成了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了。
如今,坏处就显现出来了吧,自己在他面前哪还有一点秘密可言。
凤移花也不挑破,只是眉眼开怀,嘴角带笑,听着外面略重的脚步声,把娇娘的头往里面一推,收拢好珊瑚红的帐子,用着怕吓到小孩似得声音道:“把手腕露出来。”
娇娘翻着身,隔着薄纱帐看他,红唇不自觉便嘟了起来,软声娇糯,“罢了,我说实话还不行。”
“你也不用说,我问了姜妈妈,什么都知道了,你且等着,过后再跟你算账。”
娇娘现在可不怕他,笑着哼了一声,“你敢。”
凤移花的心情好似云蒸霞蔚,整个人有些轻飘,摩挲了几下她露在外面的手指,便道:“进来吧。”
“姜老爷。”
“老先生请坐。”凤移花也不起身,让了这位白发白须的老大夫坐在床前的绣凳上便道:“拙荆近些日子似有干呕,犯懒,也不爱吃东西。”
“这位老爷且别急。”这位老大夫一听他如此急切的报了病症给他,他就了然的一笑,抚着胡须,漫笑,口吻悠然,“你说的这些征兆,也可能是腹内积了油水所致。”
凤移花理智回笼,含笑点头,“老先生,且先看看再说。”
他怎知道的那么清楚?娇娘自己琢磨起来,干呕、犯懒,这怎么听怎么熟悉,然,她以前也有干呕的毛病,那是因她饮食不当,把自己的胃弄坏了所致,就没把这几天的事儿放在心上,难不成……娇娘立马摸上自己的肚子,脸色微红,心里先甜后苦,不会是有了吧。
“日子尚浅,还不能确定。”老大夫收回乳白色的脉枕,起身道:“咱们出去说。”
“好。”凤移花连忙尾随,“我见老先生面带忧色,可是拙荆和她腹中孩儿不妥的缘故吗?”
“尊夫人近日里可是情绪不稳,心中郁结?”
凤移花想到她昨夜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便赶紧点头,“正如您所说,确实有。”
“有娠的女子多是如此,老爷不妨在往后的日子里多让让她,顺着她,子嗣乃大计,老爷便是委屈自己几个月也是能够的。”
“这是应该的。”凤移花道,他宠着她还来不及,哪里会给她气受。
“我写个安神补气的方子,一次吃半碗便可,不用顿顿吃,只在她浮躁时喂入便可。待再过几日,我再来确诊,你们仔细着些。”
“必当谨遵医嘱。”凤移花躬身一揖,轻扬声道:“银宝,送老大夫。”
卧房,床上,娇娘早已把自己缩到了被子里面,满心里惶惶,这便是有了孩子吗?
55富贵荣华(二)
杜元春病了;这是青阳侯府并勇毅侯府都知道的事儿;各房的媳妇都拿了东西来看她,一窝子的女人聚在一起;什么还都不知道就开始说凤移花的不好。
“花兄弟也真是的,你都病的没个整人样儿了;他还在外风流快活;待他回来,我定要说说他。”这是勇毅侯府志大爷的妻子李氏,两侯府里也只她能这般叫凤移花。因勇毅侯府男嗣众多;姑娘也不少,少爷小姐混混杂杂的麻烦;青阳候和勇毅侯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并没合并两家的排行,而是各自排各自的,为防重了序,便在各自的称呼前选名字里好听的字加在前头来区分。
两府那么多少爷,志大爷年纪最长,二十有七,凤移花次之,二十有五。
杜元春心事重重一朝病倒,但凡听人提起凤移花的名字她便心里发寒,闻言只是白着脸摇头,有气无力的替他说好话道:“大嫂子可别这样说他,他在外是有正事要做,我这小病算得什么。”
有素日和她交好,了解她脾性的便觉奇怪,这春娘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她可不是轻易服软的人啊,难不成是怕了那宿夜空闺的寂寞,想用装病勾得自家夫君回心转意?如此想着她便试探着道:“春娘,你可派人去告之他一声了吗?”这位是勇毅侯府德三爷的妻子唐氏。
杜元春赶紧摇头,摆手道:“多谢你好意,只是我这儿不需要他,我自己便能好好的。”
“唉……这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累的咱们总是为他们哭干了眼泪。”这是瑾七爷的妻子郑氏。
此话一出,女人们便得了个戳心窝的话题,我一句,她一句,七嘴八舌都把自家男人给狠狠数落了一遍,吵的杜元春头疼眼晕,虚弱的道:“大嫂子,我实在撑不住了,劳烦你把各位弟妹都先带出去,等我觉着好受些了再做东宴客酬谢你们。”
“都是一家人,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氏给她掖好被角,便起身道:“咱们都走吧,让她睡会儿,养养神。”
“走吧,走吧。春娘啊,我明儿再来看你。”唐氏朝她一眨眼,拉着身边的弟妹嫂子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她们一走,顿时这屋里便清净了,脂粉味也淡了不少。
“咳……咳咳……”杜元春趴在床沿上猛一阵咳嗽,兰翠连忙捧了药碗来伺候,“大奶奶,喝点药吧,您就别糟践自己的身子了,不管如何,想想馥姐儿吧,她还那么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
杜元春蓬首垢面,乌长的发丝杂乱干燥的垂在床沿下,又是惧又是颓道:“你说,他何时回来找我算账?”
看着平日里意气风发,富贵雍容的大奶奶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兰翠死死咬住唇才挡了那突来的泪意,哽咽道:“大爷不是那种会打妻子的窝囊男人,大奶奶,您就别担心了。”
她有心想说,早知今日您何必当初,可是她是亲眼看着大奶奶和关世子越走越近,心生爱慕,到最后海誓山盟,以身相许的,她知道大奶奶心中的苦,却又让她如何说得出口呢。
“我倒希望他能回来狠狠扇我一通嘴巴子。”杜元春涨红着眼眶,用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瞪向兰翠,道:“他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呵,呵呵,竟然早就知道了,怪不得,怪不得……”
她只觉得浑身都冷,满心里都像是针扎似得疼,她慢慢躺到,双目无神的看着顶棚上垂挂而下的流苏宫灯,两行泪落的无声无息,“兰翠,我和他成亲七载,到如今才知,他竟是一个如此能忍能藏的男人。你几乎不离我身,兰翠,便是你来算算,我和他究竟有多少日子不曾同房了。”
兰翠低头心算一阵,越想越是心惊,到最后身子都开始抖起来,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告诉你吧,整整三年了,三年他都没碰过我了。”
兰翠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元春,抖抖索索道:“大奶奶许是算错了吧,我记得前几个月大爷还歇在您的屋里呢。”
“是啊,他的确是在我的床上睡了,可是却没碰过我。”杜元春抹去眼泪,睁着无神的眼珠继续道:“三年了,有时是我故意找理由不愿意伺候他,有时是他来我房里,而后总会发生些状况,不是这个姨娘生病来找他,就是那个姨娘弹琴来勾他,纵然是上了床,他也总是面上带笑,言语上挑弄我一回,真到了那份上了,他不是打鼾就是已经睡着了,又或者突然说还有公事没做完,穿上鞋袜便走了,兰翠,你说这个男人可不可怕,他在我面前装的可真像啊,他不碰我,我还以为是他在外面有了人,变了心,如今看来,呵,他是嫌我脏。”
兰翠跪在她床前的脚踏上,双手死死扒住褥子,颤着嗓音道:“大奶奶,你说,大爷这是想作甚?”
忍了整整三年,真的还能继续忍下去吗,还是说,大爷已想了别的办法处置她们。
顿时,兰翠想起了去年被杜元春卖入教坊的一个小丫头,惊慌道:“大奶奶,大爷、大爷莫不是想把我们卖了吧。”卖到穷山沟里去,让她们一辈子见不着家人。
杜元春扫了兰翠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他可不敢卖。”
兰翠的心一跳,整张脸一霎没了血色,“大奶奶您是何意?”
杜元春看着兰翠,攥紧她的手,压低声音哭道:“好丫头,你莫怕,我会拼尽全力保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