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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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媚云云是人附会的。还据说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千金。石大少也是祖上有基业的等等。
我想过了,说不定日后还有人要给我说媒,还是一了百了的来得好。而找来绣鸾就是一了百了的好法子。对外就说我们少年夫妻正是新婚情浓之时,无意纳妾。
小丫鬟把绣鸾的东西归置到我房里,我与她对坐饮茶。
“夫人一路辛苦了!”
她挨身过来,咬着耳朵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翠侬信上就说你扮男装经商,怕被人拆穿身份,要我赶紧过来给你做夫人。”
“一会儿枕席间我再细细讲给你听这一路的经历。”
“嗯。”
她既然是我夫人,当然得跟我睡一块儿,在床上说话是最方便的了,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偷听了去。
晚间小丫鬟还在铺床就被绣鸾赶出去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铺。”
小丫鬟笑着出去了,估计明早阖府上下都会知道少爷和少夫人很是恩爱,连铺床的时间都等不及。
绣鸾几下弄好上床去,然后拍着外侧叫我上去。
我笑笑坐到床上去。我其实很少跟人一起睡,除了离宫前的几个月六哥老是跑来,一边很幽怨的说看得到吃不到,一边又一定要跟我挤一张床。
我便把离宫后的事细说给她听了。然后和她对一对说辞,以后对外要说得一致才好。
“幸好石府人口简单,不需要记无数子虚乌有的亲戚的名字还有从事什么之类的,还有各自七大姑啊八大姨的那些亲戚。不然我真怕说漏嘴,嘻嘻,好像挺有意思的。当家的,你就放心吧!”绣鸾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拉好被子,“睡吧,以后我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再病病歪歪的躺客栈了,不然我愧为人妻呐。”
“生老病死是避免不了的,但病了得有人管。我那次幸好有翠侬,不然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多凄凉啊。”
“是啊,睡吧。”
我一时不知要再做什么生意,既然绣鸾来了便问问她的意见,她想了想,“别的我也不知道,我就熟悉绣坊,我知道绣坊是怎样运作的,还有独门绝活。”
“那,我出银子,你来搞个绣坊。这样子,我出钱占七成,你出手艺占三成。”
“哇,我还有份子啊?”绣鸾高兴的说。
“那当然,你那一手浮雕绣法当然值这个数。反正我也没事,就拿这个绣坊试试经营管理。看以后能不能做大做强。”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石大少陪着夫人去选址,雇人,购买丝线联系买家,便成了维扬商场一个奇景。都说石大少疼爱夫人,出钱出力只为讨夫人欢心。
等一切到位,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期间,我还随人一道出去购买了生丝,同蚕农定下来年的用丝协议。这一切都是一边摸索一边做,好在从前耳闻目睹,老爷闲来又教给我一些,所以倒还不是太生疏。
等到我从外地回来,绣坊便开业了。
开业那天请了维扬有头有脸的人物吃酒,官商两边都来了不少人。官家,那是因为我是被樊达派来的兵马一路护送而来,商家则是最喜这种结交的。只是这些场面上的交情当不得真而已。
我在帐房看着账册,绣坊有绣鸾独步的技法支撑,她择其基本入门手法择人有保留的传授,最关键的部位留着自己绣。卖得最好的是大幅大幅的屏风,我正在核着本月的利润几何。
这些账册都是翠侬看过,她再将最要紧的部分放大抄过,我最后再核算一遍就好。
绣鸾端着补品过来,看我面前放了两个算盘,两只手不停的拨动。咂舌之下也不敢唤我,怕分了我的心神。直到我两手同时停下,而两个算盘上金额相等,这才说:“幸好我用小火炉捂着,来,乘热喝。”
现在生活稳定,又有条件,更有人精心照料,我倒是没再生过病。
“哇,你居然可以两手同时打算盘,好厉害呀。”
这个,是当年魏先生在帐房时我看会的,有时也爬到他的位子上站着拿两只小手拨算珠。这个时候通常是他喝醉了的时候。
当下我只笑笑,把补品一口喝尽,“绣鸾,你让我想起我娘来。”
绣鸾瞪我,“那你就叫我娘吧。”
“呵呵!”
绣鸾坐在我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叫:“翠侬,你也进来吧。”
看起来还不是小事啊。
她们俩一起站在我面前,互相看看,然后由翠侬开口:“少爷,离这里三条街有个小铺子,里头有个‘半面西施’。”
“卖拌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卖拌面的,是那个女子有半边脸被火灼伤得挺严重,但有半边脸是完好的。她是拿面巾遮着脸,也有人看到过,说那半边好脸挺漂亮的。那些家伙给人家取个外号叫‘半面西施’。”绣鸾说。
火?
“我和少夫人都去看过了,觉得她那好的半边脸长得跟你有点像。她遮得主要是另外半边。因为如果她全遮起来,恐怕去买豆腐的人就会少很多。”
“多大年纪?”
“跟你差不多。”
我站起来,“不管同我有没有关系,带我去看看吧。”
我们坐了马车过去,这里不光卖豆腐,早上卖豆汁,中午卖豆花跟豆腐,豆渣卖给人喂猪。
我们坐下要了豆腐,顺着她们的示意,我看到那个‘半面西施’。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让我紧盯着她。人的面容会随着年纪有所变化,但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却不会。不用看脸,我已经认出这是谁了。
“再来一碗。”绣鸾看我手用力握着桌沿便把‘半面西施’叫了过来。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用饭的时候,店里只有我们三个客人。
‘半面西施’端碗豆腐走过来,然后看到桌上我们的根本没动过,不禁狐疑地打量起我们,“客官,你们吃得完么?”
我有些艰难的开口:“我们今天特地来吃你豆腐的,吃不完就打包带、带走。”
‘啪!’她直接把豆腐顿在我面前,怒目道:“你说什么?”
我回想了下,刚才说的话好像是有些暧昧,正要说什么,却看到有个十来岁的小孩从里头拿了把菜刀出来递到她手上,她拿菜刀在我面前比划得虎虎生风的,“你有胆再说一遍!我这里本来就只做些街坊邻居的生意,别以为你们有几个钱就可以欺负人!”
“十姐姐,你还真是不减当年啊!”
她愣住,“你、你叫我什么?”
“林拾儿,还记得你抢坏我的嘟嘟么?”别说我现在改了面容,就算不改,六年不见,我坐着不动她认不出来也是有的。
嘟嘟是我娘过年时亲手给我做的布偶娃娃,很是漂亮。我抱着到处显摆,十姐姐看到了先是要跟我换,我不肯她就抢。结果我也不肯给她,两个人一个抱头,一个扯身子就在院子里拔起河来。最后把嘟嘟扯成两半,里头填的棉花那些掉了满地。两个人都被责罚了。看她的愤怒转为惊讶,我又说了些只有我们两姐妹才知道的童年往事。
“十、十一?”她惊讶的差点没拿稳菜刀。
“十姐姐,是我。”
她好容易镇定下来,“豆子,关店。”
“还有别人活着么?我娘呢?”我迫不急待的抓着她的袖子问。
“我不知道,我是被我娘推出火场的,后来又跌到山崖下,是爷爷,就是豆子的亲爷爷救了我。他不在了我就带着豆子一起过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吧,我就住在这条街的街尾。”
我们三人随着十姐姐与豆子到了他们住的茅屋。这里很是简陋,比我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简陋。估计下雨天是要漏雨的。想起十姐姐住在这种地方,我有些心酸。小豆子懂事的给我们倒茶,只是茶杯都是有缺口的。
“火是老太太让放的,说是宁可让林家的女人都干干净净的去死,也不能。。。”
我一直以为火是那些官兵放的,原来是老太太。。。
“七姨娘一路一直在念叨说是幸好她的十一被关到别苑去了,免了遭这一场劫难。我当时冲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惨叫一声,像是七姨娘的声音。可我根本没法回头去确认。”
我心头一紧,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
“你、你为什么不回家呢?”绣鸾和翠侬劝住了我,我抽噎着问。
十姐姐把脸上的面巾解下,“你看看我的脸。”
我盯着她露出来的面容,其实不是太吓人,何况那时四哥还在呢。我知道这不是原因,联想了下老太太的话,怕是林家女人遇到了不堪的事,十姐姐不愿意提我也就不再问了。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么老爷一定宁可她死在火场了,根本就不会想认这个女儿。
“十姐姐,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我们去找四哥,让他帮你恢复面容。他已经不在朝上了,不必惊动老爷也可以的。”
十姐姐的眼睛亮了亮,然后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干嘛扮成男孩子呢?”
“这个说来话好长,咱们先收拾东西吧。”
“你住哪里?”
“嗯,维扬最近冒出来的那个石大少你知道么?”
“姐姐,我知道。听说石大少从关外运了好多精贵东西进来,卖了好多好多的钱,他还有个天仙一样的老婆。”豆子在旁边拉着十姐姐的袖子说。
十姐姐狐疑的看着我,我摸鼻子,“就是我现在的身份啊。绣鸾、翠侬还没正式给你们介绍,这个是我的十姐姐,这是她的义弟豆子。以后就同我们住一起了。”
十姐姐指着绣鸾笑:“这就是你那个天仙一样的老婆?呵呵,你还真是做戏做全套的。”
绣鸾墩身一福:“十姐姐好!”
十姐姐笑的更欢畅,“弟妹啊,你看我这里简陋,也没什么见面礼好给你的!哈哈!”
“翠侬给十小姐请安!”翠侬也跟着福了一福。
“翠?嗯,你丫头啊?”
“嗯,漠北的时候才到家里来的,所以没见过你。”
“嗯,请起。”十姐姐把面巾重新戴起来,“好,我也不跟你死清高,好日子谁不想过。那以后我就是石小姐吧。十一,你替我送豆子去学堂念书,我本来要再几个月才能攒够钱的。今儿我就把店关张。”
“嗯,没问题。”
见我们说妥,翠侬便和绣鸾张罗着要帮忙收拾,又不知十姐姐要带什么,更怕有什么举动刺伤她,不知从哪里帮起,都把我望着。
“东西都送街坊吧,如果有平日关照你们多的,我就去道一声谢,就照实说你是我失散的姐姐。如果有要用银子的地方你就说话。”我们两姐妹从会说话就开始拌嘴,现在见到却格外亲热,彼此也不见外。
一切打点妥当,我们一行人回到石府,不用我吩咐,翠侬已经让给十姐姐收拾出一个院子,再给豆子安排了住处。豆子起先怕生,一定要跟着十姐姐,后来被鼓励男孩子要勇敢,这才自己住。
“石大哥,你真的要送我去上学堂么?”
“真的。”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快吃。”他身上穿的是绣鸾亲自到绣坊挑的成衣,十姐姐也是。一时赶不及另做新衣。
十姐姐笑我:“你这一家之主的派头还挺足。”
屋里只有知情人在,所以她言笑无忌。不过,做戏,得先自己当是这么回事,才能蒙混过去。为了防止豆子露馅,我都没让他知道我其实是女的。
“呃,你说的做戏做全套嘛。”
她提起筷子,“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吃过饭,豆子被绣鸾带去看他的新书包新书,我和十姐姐说话。
十姐姐摸摸紫檀的家具,“我快三年没过过这种日子了。一开始要大清早起来磨豆浆的时候觉得真是苦啊,第一次从水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的时候恨不得死了算了。”
“厄,四哥一定能化腐朽为神奇的。”
十姐姐回头瞪我,“人家正伤怀呢,你也不说安慰几句。腐朽,你才腐朽呢!”
“你在难过,我在一边再陪你难过,那就更助长了你凄苦的心绪。十姐姐,都过去了。以后咱们都好好的。那个家不回也罢。”
十姐姐坐下来,“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里扮男人呢?你跟家里闹翻了?”
“嗯。”
“说来听听。对了,说仔细一点。我可是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在,从你怎么会被弄到别苑被关了三年开始。”
十姐姐没有要求要看我的真容,我也就没提这茬。我们从小就长得像,她如果不毁容估计和我差不多。
其实,十姐姐的样子并不算吓人,只是左半边脸被灼伤的比较厉害而已。既然她想听,我便从我躲在柜子里无意中听到六哥的身世秘密说起,一直说到我离宫,然后高昌之行到现在的经商之路。
“这也太玄乎了,你的经历还真是传奇啊。”这样一说,一直说夜深人静才说完,我抱着茶盏灌水,十姐姐感叹道。
“福兮祸兮,真的是说不清楚。”如果不是被六哥关在别苑,我的遭遇想必不是被烧死就是跟十姐姐一样。但若是当初我没有尽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