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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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磨磨蹭蹭干什么?”六哥趋马走过来。我是半路把四哥叫过来的。
“这就好了。”
四哥冲我眨眨眼,意味某人最近情绪不大好,大家注意点。
六哥是因为一路走来,看到道士受到无数优待更胜过朝官,十分之不爽,连连怒骂妖道乱政、昏君误国。他过来这么冷着脸一催促,车里人人噤声。
马车又开始走,锦绣在我耳边悄声说:“十一小姐,你对殿下热情点嘛,不然他不给我们好日子过的。娶姬夫人你也知道是政治手段来的。”
我热情,他又说我欺骗他感情怎么办,现在是非逼着我承认喜欢他了。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本来一起旁听拷问那对私奔的野鸳鸯的时候还好好的。错在那天我不该把小木人拿出来把玩,还给他看到。
“咦,挺像你的嘛。”一只大手直接从我手心里把小木人拿去,“谁给你刻的?老四还是老五?”
“厄”怎么最近都神出鬼没的,难道他知道我听到他的足音就会闪人 ?'…'
“都不是,那是谁?”他的眼盯着我。
“你先还给我。”
“小柳?”他猛地塞还给我,转身就走。
然后再加上一路看到的,道士横行霸道,有当官的上赶着去认干爹这些再一催化,他情绪就一直不大好。
四哥说他自己一想到全家死在京城,也心绪不好。而六哥,还多了一份家国之愤。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对六哥好些,可是,我不想招他啊。
现在看他冷着脸过来,我忙缩回车里去。
翠侬有些不安,事情是因为她牙疼,我喊停车引起的。这丫头心眼真实在,牙疼也忍着。
“十一小姐,不是每个主子都会顾念下人的。咱们不是正在赶路么。”
“唉,我不叫你出来,留封信请大嫂求情,你也不用在路上受罪了。”
她一脸的惊慌,“十一小姐,我不碍事的,你千万别嫌我累赘。要是你嫌我,我怕会被丢下。”
第33章 出城
“嗯,我不嫌你,不过病了不说拖成大病可能就真的要把你放这里了。不但你,我也是如此。所以,不成为累赘就得好好的。”我很中肯的说。
锦绣问我:“十一小姐,你看事情怎么这么,厄,冷然?”
“不然呢,我从小看惯的就是新人众星捧月,旧人暗地垂泪,着实没什么幻想。”
锦绣托着腮,“就没人能改变你的看法?”
我郑重的一点头,“有。就是那个叫法明的小道士,你想,跟国师要的童女私奔那是死罪啊。而且那个女子看起来还不是很安分的样子,那天一直瞅着四哥。她叫锦瑟带哪去了?不会真的要把她卖掉吧?”
“哪能啊,她用好了可以派大用场的。你想,很多人这种时候都只能逆来顺受,她敢勾引领头的紫袍道士。听说她可没把法明认出来。不过,法明的一片真心真的被糟蹋了。”
我跟锦绣咬耳朵,“到底要这么多童女做什么,六哥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你说给我听吧,锦绣姐姐。”
锦绣悄悄说了,我皱眉,“好恶心!这样子的皇帝和国师怎么不去死,他们当百姓是什么?”难怪六哥要在这时候起兵,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啊。
到京城了,一群人分散入城,然后在一所外表一点不打眼,内里却别有乾坤的大宅子里汇合。
我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一路风尘仆仆还是怪累人的。
“十一,别走开,就在这里呆着。”四哥抬头跟我说。
“哦。”我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下,翠侬站我身后。
锦绣笑眯眯说:“十一小姐要是想洗洗脸,这后边就是寝室,有盥洗的地方。”
我摇摇头,这里是六哥的起居处,我在这里洗脸收拾不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我呆这,六哥在外头同什么人在说话。
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从六哥在逃难路上一直把心里的谋划、打算说给我听,我就已经摘不出来了。
那天下午六哥来来去去见了几个人,我坐够了起来走动,从帘子里看到六哥在和一个青袍道士说话,声音压得很低。那是一个三十上下的道士吧,说起来没法明混得好。法明二十多岁就已经是紫袍了。
说了半日话,那人告辞出去,“殿下,属下告退,出来过久容易引起怀疑。”
“嗯,你去吧,以后有紧急情况就送到这里来。”
那人走了,六哥走过来,我赶紧退回椅子坐下。
“早知道你在这里了。锦绣!”
锦绣这才走过来,“殿下,人都到齐了。”
“跟锦绣去换衣服。”六哥好像挺匆忙的样子,在我肩头一拍然后就走过穿堂往外边去了。
锦绣过来拉着我进里头去,找出身小厮的衣服叫我换上。
我满腹疑惑也知道这个时机还是先换了衣服再说,在翠侬帮助下把衣服换上,发式也改换了,转眼成了个清秀小厮。
锦绣看着我,啧啧道:“十一小姐,你长得可真是既清且媚,换身打扮又是个味道。再过个一年两年的长开了,那可真是得迷死人。”
你才长开呢,又不是花。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又被她拖出去,一直到后门。
那里有一辆马车,路过中庭时我看到一些人站在那里,好像正在听吩咐的样子。心里一动,数了下人头,再看了下男女老幼。发现除开车里那几个扮童女的,这几个人和我们进来的人数男女都是一样的。
他们进来我们出去,的确神不知鬼不觉。
我走出去,准备进马车,被赶车的伸手捉住,“哪有小厮往马车里去的?还有点规矩没有?”我大惊,什么人这就么伸手抓我。细看,居然是六哥扮的赶车人。他指指身旁,我坐下去。正想着翠侬在哪,转头看看,翠侬被锦绣带一边去了。
“坐好,走了。”他一扬马鞭,我身子晃一晃,只好伸手抓住他。
马车在城门口被盘查,为首的士兵看了看车身,说:“原来是秋老板,您出城哪?”
马车里头传来一个娇俏女子的声音:“既然知道是我们秋老板,还不快放行!”
我吓一跳,我还以为里头是空车呢,原来有人啊。
出了城一直往偏僻的郊外去,路渐渐不好走,我又开始东倒西歪的,唉,这个小姐身子。我只好靠六哥再紧一点,两手把他衣服攥住。其实,我知道六哥进这趟城是为了见一个人,那个道士以外的。我也只看到个背影,从声音里依稀判断出他的身份。
我屁股一路颠痛了,这马车前头坐着着实不舒服。好容易,六哥把马车停住跳下车,站在地上看着我。
“要我抱你下来?”
我摇头,手撑在后头跳下去。
六哥看我站稳,扬声对马车里的人说:“有劳秋老板相送。”
“不敢!”
“让我的人送你回家,就能见到想见的人了。”不知从哪出来两个人,上了我们方才坐的马车驾车。
“有劳,走。”
秋老板原来是个女人啊,声音还这么好听。我不禁好奇这是什么人,被称为老板,守城门的给她面子,甚至六哥也要托她相送,听起来还用的不是什么光明手段。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停在这里干什么?
马车走远,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一辆马车过来。
“这回你可以坐里头了。”
这一次却是往回走了一顿,然后朝左边绕出去,好半日停在一个农庄门口。
我跟在他后面往里走,我可是饿了。
进了篱笆围成的院墙,有个老者迎出来:“少爷”
“嗯,老徐,弄点吃的来。”
“已经准备好了。”
里头准备的还是很丰盛的,我匆匆吃了一些,不住往门口张望。好容易等到一副游方郎中打扮的四哥进来,我立马迎过去,“你那里有什么药膏么?”我悄声在四哥耳边问。
“你怎么了?”四哥问,六哥也抬头望着我。
我怎么能跟他们两个大男人说我屁股痛,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磕着了。
“有没有嘛?”
四哥疑惑的说:“得对症才行啊,我跟你去瞧瞧吧。”
我想了下,我当然不可能让他瞧,可是单独对着四哥我讲还是能讲出口的。他说的医者心头只有病人,无分男女嘛。
六哥明显脸色又黑了一些,我不敢看他,拉着四哥就走。
第34章 文书
四哥听了原委呵呵一笑,“十一你还真是身娇肉贵,我给你找找啊。”末了找了瓶药膏给我。
我打开闻闻,怪好闻的。
“嗯,你留着,没了再找我。”
我听到四哥一出去,六哥就问:“她怎么回事?”
“明显你驾车的技术还有待改进,她用来坐的部位颠着了。”
这个四哥,怎么这么贫啊。不过六哥倒是没出声了。
我把药膏擦好,清清凉凉的,然后门就被敲响,“十一,四哥,可以进来么?”
我把裤子穿好,过去开门,看四哥端着托盘站在外头,“干什么?”
“有人怕你没吃饱,要我充当店小二给你送到房里来。”
“哦,谢谢。”
我接过托盘,我确实没吃饱,只因为坐着不舒服所以只匆匆扒了一些而已。我最近越来越能吃了,四哥说是这样的,半大闺女一样吃穷老子的。
四哥拿手往外头指指,示意我要谢谢外面那个。我搁下托盘,把门合上。
到了晚上才见到锦绣和翠侬一副农家女打扮的出现,至于小豆那四个家伙倒是到的早。
我晚上趴在床上睡,隐约听出来地底下有细微声音,这里有密道吧。我翻身侧卧接着睡。我的生活因为六哥,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我隐隐觉得,这辈子恐怕就这么转折了。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很少见到六哥,吃饭时也很少。虽然只隔了个农家小院,但我与他竟然好几日都没有碰过头。四哥仿佛也在不停的忙碌着,每日进城摇铃行医,连锦绣也很少回来。
我完全成了吃闲饭的,还带了个翠侬。
这日我如常的在沙盘上教翠侬写字,她是天生的好记性,一天能学四十个字还富裕。就是字写得着实丑了一些,我交代她好好练习,自己在小院中走动。不能出门去,因为那五百童女还没凑够。我不能再给六哥添麻烦。
一转头,猛然撞见六哥从屋里出来,他好像又熬瘦了。相比之下,我这个吃闲饭还长胖了的人着实有点赧然。我快步走过去,“六哥,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做的么?我不会的,教一教我应该也能学会。”
“你不是避我唯恐不及么?”
“哪有这回事,是六哥太忙了。”
他揉揉额角,“来吧。”返身回屋,我赶紧跟上。
他的这间屋,书屋寝室合一,外表也是不显眼,但内里甚是宽敞。六哥给我找的活,厄,相当于文书之类吧,理经整卷,随供调问。他人在这天子脚下,各路人马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送过来,也不知是怎么办到的。不过,要是这个他都办不到,那根本不可能掌控手下那几路人马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差不多就是成日在他跟前打转转了,只除了他见人的时候叫我避开罢了。
用过午饭,我睡了午觉照旧到六哥的屋里去。
书桌边没人,看看屏风后,像是午睡还未起的样子。
我看到桌上有新送来的书信,拿起来看看信封,姐姐的家书,另一封是姬瑶的。我把姐姐的压在姬瑶的上头。
我已经在六哥这里干了七八日文书了,目下外面的一些情势也知道一些。
现在龙椅上那个,六哥他们称为逆贼的,其实也只有四十五的年纪,但经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沉迷服食丹药,国事荒废。他的三个儿子,太子八岁夭亡了,剩下的两个封作燕王、越王,为了争这个空出来的太子之位,私下里在各自一派外戚、朝臣的支持下本是明争暗斗的很热闹。结果突然冒出六哥这个先帝儿子来,竟比现今龙椅上那个血统来得还要正统些。
这哥俩一时倒也没再斗了,明面上都配合老爹,军事上打击,舆论上造势说是冒认的。毕竟老爹的位子都不正,他们还争个啥。
至于朝臣,观望的居多,暂时没有明确表态的。
叫我比较吃惊的是,那日送我跟六哥出城门的居然是京中最当红的歌姬,有人说她是越王的红颜知己。
我正在整理文书,听到屏风里头有了动静,六哥坐了起来,“有什么急事么?”
急事,这会儿没有。
“有两位夫人的家书。”我拿进去给他,他接过去,随手搁在身旁也不拆开。
我反应过来,这是私信,既然没什么事我杵在这里做什么。
“六哥,我出去了。”
六哥有点尴尬的样子,“不用,厄,厄,你出去吧。”
其实文书工作本来不适合我做,因为我眼力不佳,虽然在四哥一直以来的调理下好一些,但比常人还是不如。不过,我也没什么其它能做的。按照标记分轻重缓急归档倒也不麻烦,磨墨什么的更是我本身就在行的。有时候再给六哥端个茶送个水的。他这几日也没跟我说啥,只当我跟锦绣一样。我处的倒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