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花-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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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珻抿了一口茶,似是才想起连瑶还站着,于是道:“赐座。”
旁边珠翠忙上前伺候,其实也就是将连瑶引至座位上罢了。
连瑶对着连珻谢了恩才坐下。
连珻又吩咐一旁另一个宫女给连瑶奉了茶,连瑶只得起身再次谢过。也就是这时,连瑶才反应过来以前连珻的贴身侍女杜鹃换成了这个眼生的宫女。
等一切就绪了,连珻方才将二人遣退,而后凝望着下坐的连瑶。
一时间,连瑶只觉得坐蓐针毡,她屏退所有人,真的是为了让自己陪她解闷吗?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满心手汗。
连珻低头随意道:“连府现在可好?”
连瑶一愣,难道她不知道吗?心里想着,但还是立马恭敬地回道:“家里的姐妹都陆续出嫁了,一切还好。只是昨日府里的四弟被大理寺给提走了,不知这事娘娘可听说了没?”
连珻并不显得多意外,却也不上心,只轻道:“听到了几句,说是打了王家少爷。唉~四弟也真是糊涂,大伯母平时总归是缺乏管教。”
呃……怪连清晨和丁氏吗?
连瑶猜不透连珻的心思,便只好扯开话题道:“娘娘在宫里如何?”
其实也只是没话寻的话,却不防连珻抬头却是一脸认真地望向连瑶。笑得意味不明,接着站起身伸开双手,华丽的宫装一展,绚丽夺目,笑得格外明朗反问道:“妹妹,你觉得我过的如何?”
嫡女花第二百六十四章 进宫解闷(正)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留心楚韶华
连瑶一滞,看不懂连珻的意思,面带疑惑地站起身来道:“娘娘仙姿佚貌、一代芳娇,不染尘世之俗,自是风华绝代。 ”
听连瑶说了此话,又见她这般低头恭敬的模样。连珻一拢衣袖,一步步走至连瑶身旁,在对方抬起的慌措眼眸下,似笑非笑道:“许久不见,妹妹竟是也说这些奉承的场面话了,当年的肆意率真去哪了?”
瞧连珻认真的眼神,连瑶忙不失迭地就往后退了一步,虔诚的语气就惶恐道:“娘娘……”
“妹妹不必说了。”
连珻不欲听连瑶说下去,一个转身反走向原来的位上坐下。
连瑶瞧着她的背影,一下子竟是觉得如此陌生。
她刚刚的表情,明明是对自己不满。当年的肆意率真,望着已经坐定的连珻,连瑶心里疑云重重。凭着之前与她的几番接触,自己何曾有过什么率真的表现,她这话的意思是从何而来?
连珻似是漫不经心地,又拿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眉角却仔细瞅着连瑶,想着心里的事情。于是就开口道:“说到底,妹妹自嫁入乾梓侯府,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
连瑶颔首道是。
连珻一笑,放了茶杯道:“不知妹妹在侯府的日子过得如何?”
方才问连府,接着又问她连珻的,现在又问自己。连瑶抬头瞧着连珻,似是一下子迷茫住了。
“我的意思是,步参领待你如何?”连珻似是有些尴尬,连头都有些低下去了。
连瑶一点头道:“托娘娘记挂,妾身一切安好。”
似是察觉到了连瑶的疑心,连珻便接道:“上次你大婚之日,我托人送来的礼物可收到了?”
连瑶抬头,忆起那支珠钗,心里就更是不解了。
她原以为那是他借她之名总来的,却不想竟是她也知情的。如今提到这事,意欲何为?
“回娘娘的话,收到了。”
“意思可也懂了?”连珻继而又道。
连瑶此时却是一抬头,诚实地摇了摇头,“妾身愚钝,还请娘娘赐教。”物归原主的意思吗?
连珻自讽低头轻语道:“我能有什么意思。”而后又立马抬头看着连瑶回道:“今后你就明白了。”
连瑶心里暗道这哪是进来陪她解闷的,明明是给自己找闷受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啊,摆明了就是她连珻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欠身一行礼,连瑶开口问道:“娘娘招妾身进宫,不知想说些什么?”
她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的都是些不着边的事情。
连瑶瞧着瞅着自己身上的牡丹绣样,抬头望向连瑶,犹豫了好一会才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每次见着皇子妃娘娘招步家二奶奶进宫来,瞧她们姐妹有说有笑的,我心里有些羡慕罢了。”
说完,望着连瑶又继续道:“殿下已经准了我,今后可以随时招妹妹进宫来坐坐。”
今后还来?“殿下对娘娘可真是情深意重。”
听了连瑶的夸,连珻也未显得多高兴,只道:“情深意重,妹妹你不懂。”
这个皇宫中的人对他们自己都可以残忍至极,又怎么会对别人情深意重?
连瑶从这角度望去,只见连珻正斜着脑袋望向另一旁,眼神不经意地就流出一份无法言喻的伤感,让她一看竟是觉得有几分沧桑的感觉。
连珻斜靠在铺着软垫软枕的椅子上,似是十分随意,忽而又转身瞧着连瑶道:“其实每次步二奶奶进宫了,在霖冽殿都呆不了多久。说也奇怪,守宫门的侍卫每次却都说她离宫离得特别晚,也不知是看哪边的风景一直留住了脚。”
身子往后一仰,惬意般地瞧着连瑶补充道:“这宫里的景色就是太过迷人,总是让一些该离去的人不经意停留,忘了身在何处。”
见她字字话中有话,连瑶总觉得她在刻意点明些什么。
“皇宫琼楼玉宇,总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连瑶笑着生疏道。
连珻自顾地摇头,继而问道:“若是有一日,妹妹可愿居这琼楼,享这份荣华?”
连珻问得轻巧,却将连瑶下出了一身冷汗。直挺挺的就跪在冰凉的透明宫砖上,连瑶惶恐道:“娘娘真是拿妾身说笑了,妾身身份低微,怎敢有如此非分之想。”
“妹妹何故这般紧张,身份都是可以变的,不是么?”
连珻见连瑶跪在自己身前,这一刻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一丝痛快,于是并未让她起身,反而直视观赏地瞧着连瑶的这份卑恭模样。
她就是想仔细瞅瞅,面前的人到底有如何的不同……
连瑶低着头脸上一愣,身份可以变?
她在说些什么?
提高了语调,连瑶铿锵有力道:“娘娘多虑了……妾身是臣妇。”一字一句,都是看着连珻的双眼说的。
臣妇,与天家又有何关联?即使今后步一群升了官或是提了职,自己顶多是就只能有个浩命夫人的头衔,是怎么都不会与她方才所出的扯上关联的。
连珻听了蓦地心里更是一酸楚。
素手抬起,轻轻地道:“你起来吧。”
连瑶谢了恩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妹妹身为连家的三少奶奶,姐姐有句话想提醒你。”连珻自称姐姐,连带着语气都亲昵了起来。
连瑶抬头,碰巧看到连珻朝着自己招手,脚下迟疑了一下,还是上了前,只听得几步处的人细语道:“留心楚韶华。”
连瑶转头,只见连珻的头已经缩了回去,好似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妾身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
连珻望着自己涂了凤仙花蔻丹的手,抿起嘴角斜睨了连瑶一眼,道:“妹妹按着姐姐说的话做,定会有新发现的。或许,这事情还关系到了步参领!”
连瑶双眼一怔,留心楚韶华,与步一群有关?正了色,“娘娘不防说的直白些。”
连珻却是不语,只抬头对着外面唤道:“来人。”
从殿外徐徐走进两个宫女,恭敬的行完礼后,齐齐道:“娘娘有何吩咐?”
“我累了,送步三奶奶出宫。”收起手指,连珻一脸慵懒。
“是。”
珠翠与那名方才给连瑶奉茶的宫女一起走到连瑶身旁,恭敬道:“步三奶奶,请。”
连瑶的目光还停留在连珻身上,虽然很想问个明白,但是此时她那般明令请自己离开,也只能低头福身,“妾身告退。”
没办法,一层身份压死底下人。
见连瑶转身离开大殿的背影,连珻忍不住就道:“妹妹,我不会害你的!”
连瑶的脚步一顿,反转过身欠身谢恩道:“谢娘娘指点。”
连珻认真瞅了连瑶一眼,终是挥了挥手。
有些事情,即使她想告诉她,他也不允许。
离开紫云楼,离开霖冽殿,再离开皇宫,一路上连瑶都在回想着方才连珻所说的话,所表现出的语气。她对自己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时而妹妹、妹妹亲昵的唤着,时而又觉得对自己有份莫名的敌意。
宫闱里的女人,果真是复杂的可以。
至回到重影阁,刚进内屋里,只听里面还传来谈话笑声,连瑶挑眉,她还没走?
见了屋子,由着云尔和浅尔服侍着换了身衣裳,见对面紧闭的屋子一点打开的感觉都没有。连瑶苦苦的只能认清一个事实,等会尘哥又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瞧了。略带颓废的趴在桌上,整个脑子因为连珻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发胀。
想起那只珠钗,连瑶站起来又进了内室,毫无目的地翻了好几个抽屉。纳闷地想着,那只银钗能有什么意思?
等到将好些匣子都翻开来寻了一番,才在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将那个小盒子取出。
轻轻一笑,紫苏果真是将它丢到了最下面。
打开盒子,取出珍珠沧月簪,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还是那么几颗珍珠,镂空星月样式,慢慢地在手里转了转,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看了许久,连瑶也没发现个所以然来,放下手里的簪子,看着那薄薄的盒子。突然似是想出了什么一样,拿起盒子仔细将底部摸了摸,不禁又拉下脸有些失望,这儿也没有什么夹层啊。
这一刻,连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突然会对这物件多了分探究的兴趣。
什么叫今后自己就明白了?
放在那盒子,连瑶不禁有些埋怨,这连珻说话也真是的,什么都是说一半留一半,摆明了是要自己回来猜嘛。再者楚韶华,留心她什么呢?要知道自己自嫁进乾梓侯府,可是都没有见她踏进过重影阁的院子一次。
防她些什么?
再次拿起那支珠钗,难不成问题还是在这银钗本身?摸着细细的银簪子。正想着,就听到对面的屋子开门声,成太太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连瑶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隔着屏风望着外面的人影,打定心思还是与成太太谈一谈的比较好。
既然阻止不了她上门,就得阻止她再给步嘉尘灌输那种思想。
几步走出去,正见着成太太带着几个婢子要跨上走廊,连瑶忙上前急道:“成太太留步。”
身后的丫鬟往两边退去,成太太一转身,只见连瑶站在自己身前,好奇道:“三少奶奶,有什么事情吗?”
连瑶客气一笑,礼貌地见了礼道:“成太太若是有空,不防留下喝杯茶水。”
成太太不喜欢连瑶,当下就想要拒绝,“天色已晚,我该回府了。三少奶奶有事,不防改日再谈。”
意料之中的态度,连瑶也不介意,只道:“还请成太太给晚辈一盏茶的时间,我想与您谈谈尘哥的事。”
成太太听了脸色果然一紧,犹豫了好一会就看着连瑶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连瑶见了心中一笑,转身就迎着她往大堂走去。
嫡女花第二百六十五章 留心楚韶华(正)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是做亲妈还是后妈?
进了内堂,连瑶将奉茶的丫头都遣了下去,瞧着下坐着的成太太不语。她的这种冷淡,连瑶到底是习惯了些。
成太太望着上首坐着的连瑶,见她目光炯炯,却好似在等着自己先开口一样。转头遣退了自己带来的婆子,待屋内只剩下二人时,连瑶依旧是望着她没开口。
成太太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就先道:“不知三少奶奶要与我谈些尘哥的什么?”
连瑶抿嘴一笑,“我想说的,成太太您心里自是明白的。”
成太太心思一定,想起那乔娘已经被赶出了府。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就没好气地道:“尘哥不过还是个孩子,奶奶您又何必处处防着他呢。”
连瑶听了冷笑道:“非是我防着尘哥,而是有人在防着我对尘哥怎么样。您是尘哥的祖母,一片爱孙之心,我自是理解,但是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做得太过了。”
说完连瑶不等成太太反应,便又接着道:“成太太您若是真的为尘哥好,就不该总是唆使他做些不该做的事。同样,有些话您若是想说,直接与我说不是更直接吗?”
连瑶说话这般直接,倒是让成太太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瘪嘴就道:“我哪有让尘哥做些什么。尘哥是三奶奶您院子里的,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客人。”
连瑶站起来,一拍手笑着道:“既是成太太明白,您不过是个外人,就再好不过了。”
成太太脸色一沉,站起来瞧着连瑶便开始卖老起来,站直了腰杆恼羞道:“我虽是个客人,但说到底也是个长辈,尘哥好歹也唤我一声外祖母。三少奶奶你这话,究是何意?”
连瑶不慌不燥,慢慢就回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客人,您也不好总往别人家跑不是?再者成家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