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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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掩饰自己对南风的喜好。
他因了自身的关系,惟恐林海将情爱置于万事之上,得不偿失,更千方开解。他甚至不惜将南边契兄弟之类虚凰假凤、京里达官贵人热捧优伶之事一一分析,契兄弟得以专守情爱,却不能登大雅之堂,京里贵人也有暗中“勾结”的,却在朝堂各有能为,你林海将来必然是要出仕的,有老师我这个前车之鉴,要如何选择自不必言了吧?!
林海前世一直宅着没有过爱情上的实践,今生动情刚是个小小萌芽,被朱轼一通歪理砸下来,着实晕了头,竟寻了个机会去问了杨氏。
林海拙劣的掩饰手段在杨氏面前毫无作用,杨氏本以为儿子思春思的是女人,没想到竟然思的是男人,初时只觉天塌地陷,但她毕竟经过风浪,转瞬之间便有了决断。
杨氏本就摒退了大多数下人,如今更是将连翘也赶了出去,拉住儿子的手细细安抚,缓缓道:“儿啊,为娘告诉你,不要以为世上之人都求情爱,即使是后宅的女人,也没有几个将那些情情爱爱整天挂在心上的……”她见儿子大了,又有了功名,将来少不得要入朝打拼,便忍着伤心,为儿子特特分析了一番后宅女性心理,好让儿子分清楚感情可以随便投向什么人,但为人处世还是得遵循一番世俗流弊。女孩子固有思春,但男子妻妾成群本是天经地义,她们无论是否嫁人,都知道自己的人生就在后院,男人之间有情与女人无关,她们守在后院,自有自己要争的东西,是嫡庶之分、长幼之分,是管家的权利和死后的牌位,表面上争的是男人的宠爱,内里为的却不是男人的宠爱,林林总总,要林海切切牢记。
林海在杨氏分析的言语里,终于明白了朱先生所恋之人是谁了……若非林谨知刻意优容,以朱轼的乖张,在侯府一众清客中,他又岂能入得了杨氏的眼?但见自己的母亲如此轻松地说起男人之情无碍女人,却终究掩饰不住双手的颤抖,少年躁动了一夏天的心,终于沉静下来。
“母亲,儿子知道了,以后再不会让母亲为儿子的这种事情操心的。”
林海跪下来,郑重向杨氏承诺。
他不是朱轼,做不来惊世骇俗之事,反正徒景之身份特殊,估计日后除非自己入京为官,否则再见面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如今自己只是秀才,真要说入京为官也实在早了些,倒不如收束心神,将这等心事先藏于心底,许是过上几年,自己这种心思也就慢慢淡了。正如前世他的初恋一般,他以为会永远记住,却在上一世就已经忘了那人的模样,只剩下淡淡情怀,无论年少时自以为多么刻骨的深情,若经过时光的洗礼,也总会消失的吧……
林海自认为想通了,于是在朱轼邀他重阳登高之时,便兴冲冲跟了去。却不料朱轼挑的这个小山头其实正在那无名小庙左近,林海心想,我且对着那庙的方位饮一杯酒,权作是对徒兄告别了。
就在林海和朱轼准备下山的时候,那庙里出来个小沙弥,笑嘻嘻拦在林海面前,双手合十,随后递上一封书信,那信封上的“如海弟亲启”字样让林海所有的心理建设都白费了……
入秋以来,天京秋高气爽,天京城中的达官贵人都风传,今上自从这次南巡后,对忠顺亲王亲近了很多。事实也正是如此,司徒偃自觉这个哥哥既知道在朝堂上明哲保身,又能在私下里为自己那些小心思出谋划策,实在是个妙人。
那日忠顺亲王面圣之后,不止一次邀约司徒偃微服密访忠顺王府,唇红齿白,柔媚入骨,端庄自持……拿出了一堆各色少年,很是荒唐了一阵子。司徒偃每每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终于发现自己并非天生的断袖,只是碰巧遇到了那个少年罢了。
历经夏天的躁动,到了秋天,司徒偃终于决定一切顺其自然。他知道以林海的年纪,到能入京会试还得几年,两人见面的机会实在不多,但司徒偃向来深谙谋定而后动,或者说温水煮青蛙,便决定以徒景之的身份继续与林海交往也不错。
见不到面没关系,书信往来也是一样。
8出游(修)
作者有话要说:出门练级去啦~
2月22日修章节顺序……
第八章出游
“如海弟切莫灰心,你如今年纪尚小,今科不中还有下场,只一次未中,正不必丧气。况你所学庞杂,须知温纯恋酒日需深,若想融会贯通,非只才智,更需时候,这些道理你原也是明白的,万不可因一次不中就此颓唐……弟若觉家中心烦,意欲整装出游,以广阅历、润身心,兄在扬州有别院,自当派人扫榻相迎,弟来年再下场不迟……”
司徒偃本来还想加上:“干脆别考了,你家反正有钱,捐个贡生直接来京里参加会试吧。”心里想着,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呢。踌躇半天,终究想到林海的志向,只怕见到这样的字句,认为自己小瞧了他可不好,只得就此搁笔,不再赘言。
待他亲自封好信封,本来要召信使来,略一抬眼,高有道忙凑过来,他手捧见参盘,上边已经摆了五六张牌子,皆是重臣,只得收束心神。高有道见司徒偃神色变回平常样子,便一边命人出去传见候着的大臣,一边接过信揣到怀里,使个眼色,旁边小太监忙奉过茶盅呈给司徒偃。
却说高有道出了乾清宫去命人往姑苏送信,他是乾清宫总管太监,送信之类的些许小事本不用他亲自出马。但徒景之的信自与其他的景德皇帝给臣下的信件不同,万万不能假手他人,高有道一边与锦衣府的人接应,一边心中腹诽,林公子上封信里对此次未能中举略提了几句,皇上您只看到他这几句伤心就上赶着安慰,还转手就把扬州行宫给人家预备好了,就没看到人家提了安平侯府在扬州也有别院么……而且林公子是个通透人物,恐怕待此信交到林公子手上之时,人家可能早就想通,没了这些烦心事了好不好?
景德二十年春天的省试,林海没有出乎家人师友包括他自己的意料,没有考中。他其实心里并不怎么伤感,想想也是,自他来到大夏,虽然融汇了原身的各种技艺,但终究不是原装货,童生试单靠背诵写字也就罢了,这省试还要考经义诗赋。林海再怎么天纵奇才,也没法在短短几年时间里一边想着术数杂学,一边还能端正经义,然后在一众而立之年居多的秀才里脱颖而出的。反正正如父母和老师所言,自己年纪还小,这次就和第一次童生试未中一样,权当练习好了。
但在父母师长面前还能自持笑脸的林海,终究只有十六岁,前世此时他正值中学,学科考试门门第一,除了性向问题外,志得意满至极,来到大夏竟然输给了古人,即使有无数理由开解,他也还是有些郁闷。父母和老师已经在极力开解他了,林海不想让他们过于紧张自己,于是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很是洒脱,只在给徒兄的信里流露出了些少年人争强好胜失败后的颓意。
这些许颓意落诸笔端就已经得以宣泄,林海也就放到了脑后。正好,和徒兄想的一样,林谨知、杨氏和朱轼也想到让他出游一番增长阅历,开拓眼界,既然将来总有做官的一天,就不能总是拘泥于姑苏这一城,大夏如此广大,虽然林海从文基本不会去边疆上战场,但经义之学不只在书本,更在世务。
于是,林海来到大夏四年之后,终于得到了出门旅游的机会。
林海喜静,加上他自觉考试拼的不只是学识,更是能否坚持下来的体力,便经常要私下练习一些后世的强身锻炼动作,为了不让人觉得怪异,更是御下甚严,是以他在安平侯府所居的华棠院一向清静。不过,自定下他要随朱先生前往扬州一游之后,这几日却热热闹闹,内间杨氏亲自出马,将连翘、石榴、紫苏、红菱、盈盈、露露六个大丫鬟并几个小厮和丫头们支使得团团转,今天说已经暮春,大衣裳就不用带了,明天又说早晚还是寒凉,还是加到行李里的好;一时说咱们侯府要低调,儿子既是和先生一起出游,就不用带太多下人,贴身侍奉的只带连翘、红菱两人就好,外间小子们只带四个也就够了,一时又怕林海初次出门下人们想得终究不够周到,还是带上四个丫鬟的好……
如此弄得华棠院日日人声鼎沸,下人们进进出出,林海再不能安静一刻。他见杨氏如此热心,便当了甩手掌柜,干脆躲到朱先生处住到杨氏把行李整好为止。
这次和朱先生出行,杨氏本就不是很同意,若不是林谨知和林海都道朱先生游历最广,林海初次出远门正需要这样的人陪伴,一定要朱先生陪同,她一个内宅妇人又找不出另外好的人选,虽然打理着林家铺子,但总不能让儿子跟着商户掌柜出门吧?也只得答应了。虽然林谨知、朱轼百般保证让林海万无一失,但杨氏只此一根独苗,生怕孩子在路上有什么不妥,到了扬州会不会水土不服——完全不去想姑苏和扬州离得多近,两处气候几无区别的事实。
待得杨氏宣称准备好了之时,林海面对四辆马车和四个大丫鬟八个小厮的阵容,当真呆了,和杨氏说好说歹,最后也只减到三辆车两个丫鬟和四个小厮,杨氏再不肯松口了,林谨知也拿夫人没有办法,只得让儿子带着这可称浩荡的阵容跟朱轼去往扬州。
姑苏和扬州实在不远,朱轼和林海不几日便到得扬州。安平侯府在扬州自有别院,本来也有下人留守,到得别院自不必两人亲自动手整理行装,稍微换洗了一下,朱轼便带着林海出了门,弄得前来送信的锦衣府密使扑了个空。
安平侯府虽然行事低调,但林家几代经营,家底却是雄厚,扬州侯府别院就在瘦西湖畔不远处,内里的雕廊画栋自不必提,所占之地乃是扬州最为繁华之处,且与原先的甄家别院、而今的皇上行宫相距不远。上回今上南巡,林谨知还将别院出租给内务府属员暂居,很是大赚了一笔。
朱轼带着林海来到附近的天海楼,这是扬州有名的酒坊,来时天已近晚,朱轼带着石墨上楼转了一圈,发现即使是三层楼的大食府到了晚间,竟然也没了座位。朱轼暗叹今日口福不佳,正准备下楼,从三楼雅间出来一位中年士人,向他一揖,笑道:“我原说自己没有看错,果然是丹瑞兄到此了。”
9天海楼(修虫)
作者有话要说:修错别字~
2月22日修章节序号错误……
第九章天海楼
那人大约四十开外,面白少须,身着儒服,头上未戴冠只裹巾,眼神透着精明干练,倘若能去掉身上百十来斤赘肉的话,也应是一翩翩儒雅的中年男人,只可惜身上着实圆润了些。
朱轼一见这人,也满脸堆笑地回道:“原来是宝泉兄,若早知你在此,我何苦如此奔波,直接找你便是了。”
那宝泉兄果然相邀入内,朱轼命石墨下去带林海上楼。石墨正闷头下楼,不料在拐角处撞上了正往楼上窜的松烟,两人一时不妨双双倒地,石墨骂道:“火烧屁股不成,你这是作甚?”松烟一脸惊慌,道:“快——快——公子和人吵起来了!”
他声音极大,朱轼在三楼已经听到,顾不上那宝泉兄,赶忙下楼。
林海带着松烟、卓青、卓蓝本在天海楼的一楼大堂等着朱轼,楼里伙计极有眼色,见朱轼、林海一行人虽然有风尘之色,但无论形容举止还是衣料质地都非凡品,虽然大堂也已经满座,却也不怠慢,赶着上来打扇送水,倒似是抢了松烟几个的活计。松烟也还罢了,乐得躲在一旁偷懒,这伙计的殷勤却惹到了卓青、卓蓝。这两人本是林海奶嬷嬷的双生子,年纪与林海相当,虽与林海贴身服侍,却没有感受到林海一丝半点的沉稳,凡遇事总是咋呼,若不是确实忠心加上是奶嬷嬷的儿子不好处置,林海早就想把两人弄走了。以往林海总是庆幸这两人没有给他闯出大祸,平日咋呼几声自己忍了就是,却不料今日初到扬州就给他惹来了麻烦——
卓青本来是给林海打扇的,见天海楼的伙计抢了自己的活儿,他不想着躲懒,又加上旅途劳累腹中饥饿,这火气就窜上来了,哼声道:“你们家不是开酒楼的么,做什么不去整治饭食?有本事再开出个三楼来呀,如今我们爷还饿着,单只一口水顶什么用?”
卓蓝也帮腔道:“就是就是,光献殷勤不干正事!”
林海脸色一沉,正准备骂这两人不晓事理,从外边走进一人笑道:
“原来我这天海楼的伙计殷勤了也是错事!正不知犯了哪一家的规矩,到让个下人来教训了!”
这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端的是玉树临风之姿。饶是林海见过了徒景之那样的美人,对着这个男人也要赞一声俊俏。
大堂里,坐堂的掌柜赶忙迎上来,躬身谄笑道:“薛大爷,您来了!”却原来是江南有名的皇商、金陵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