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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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透了,月光照在地上透着几分光亮,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经熄灯收摊,诺大的街上只有着一辆马车奔驰,急促的马蹄声在这浓浓的夜色中翻滚。
“什么人?”
随着一声厉喝,靖王府的马车停了下来,停得太急钟妈妈的额头一下子撞在了车厢上,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忙用力掐了自己一下,这才缓过神来,就听到车夫正在跟外面的士兵交涉。宵禁之后是不允许上街行走,但是像是王府这样的特权阶级,稍微打点之后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钟妈妈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说话声,面色发青,外面的士兵很显然不通融。
“不管是哪家的马车,宵禁之后都不许上街,这是规定,看在王爷的面上就不扣留了,若是再不回去,休怪我等不留情面了。”
“请问尊姓大名?回头定要拜会,以酬今日之情。”
钟妈妈听着车夫的声音带着几分厉色,就知道今晚上怕是过不去了,一时间心急如焚。连靖王府的名头摆出来都过不去,就算是钟妈妈只是一个内宅的管事妈妈,此时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好。而且这些当兵的最是欺软怕硬,她一个女人加上一个车夫,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此时贸然下车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听着那车夫跟这些当兵的说话。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候,马车掉回头来朝着靖王府原路返了回去。
拦车的兵勇看着马车消失在尽头,这才离开。其中一个踏着月色,有些不安的说道:“咱们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吧?靖王可不是好惹的善茬,想想都觉得心惊。”
“你怕什么?咱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宵禁可是朝廷的意思,早知道你是个怂货就不让你来了。”另外一个十分不满,又道:“有什么好怕的,靖王连生母都没有了,皇上又不待见,这以后也不是有大前程的,怕个鬼啊。”
“这话也有道理,走走走,赶紧交了班回家睡觉。”
一群人一哄而散,长街上再度安静下来。
徽瑜听完钟妈妈的话久久不语,宵禁的确是有的,但是像是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要是晚上有急事,遇上巡逻的都还能私下的通融,没想到靖王府的招牌这么不好用,居然连定国公府都不如。想起姬亓玉总是冷着的一张脸,徽瑜这才能体会到为何他总是板着一张脸。没有生母在后宫护着,没有外家可以依靠,亲爹对他冷淡至极,这样的王爷在这些势利眼的眼中也的确是算不上有前程的。
可是,徽瑜一口气实在是难以咽下去,特么的太欺负人了!
钟妈妈垂着头也不敢看徽瑜,心里总觉得自己也倒霉,好不容易替王妃办一趟外差,结果就这样被人给赶回来了,挺没脸面的。
“钟妈妈下去吧,这件事情明日再说。”徽瑜淡淡的说道,倒没有责怪钟妈妈的意思,毕竟她不过一个下人,牵连也有些太过了。
钟妈妈松了口气,悄悄的退了下去。
徽瑜*辗转难安,隐隐睡着之际,忽然间脑海中想起一件事情,卫侧妃的父亲不就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吗?白日卫侧妃回了娘家,晚上靖王府的马车就被拦了,是巧合还是阴谋?徽瑜半坐起身来,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但是隐隐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想不透的地方,比如说卫向荣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跟靖王府攀了亲事,按理说五城兵马司的人就算是看在卫向荣的份上也不该这么绝情丝毫不通融才是,这样卖给姬亓玉人情的机会怎么就能这样放过了?
如果这事儿放在定国公府,大老爷才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徽瑜不过是略略合了眼觉得天就亮了,听着外面丫头们的走动声就睁开了眼睛。
“雪莹。”徽瑜喊道。
雪莹立刻就进来了,伸手打起姜黄色瓜瓞绵绵花纹的帐子,扶着徽瑜坐起来,嘴里说道:“王妃昨晚上那么晚才睡,怎么不多睡会儿,奴婢瞧着您眼下都是青的。”
徽瑜摇摇头,“王爷昨晚上没回来?”
“没有。”雪莹应道,“也没听前院有什么消息,好像苗荣广走了之后也没有再回来。”
徽瑜起身穿衣,梳洗过后,这才坐在外间的大榻上,对着雪莹说道:“悄悄地从后门出去,找个信得过小厮去找阚志义。”徽瑜说到这里觉得这小厮未必能信得过,有些话以口相传未必就是好事,想了想又说道:“算了,还是你亲自走一趟,去了之后就问他南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雪莹心里记下了,就道:“奴婢这就去。”
“小心点,别被人盯上了。”徽瑜总觉得现在不太安生,昨晚上马车被拦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了警惕。
雪莹听到徽瑜这么说,想了想就说道:“咱们王府每日都有买菜的车出去,奴婢扮成小丫头混在里面跟着出去包管不会被发现。”
徽瑜点点头,“去吧,自己多小心。”
“是。”雪莹不敢耽搁,立刻就去了。
徽瑜看着窗台上开得正盛的牡丹花发呆,再一次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内宅夫人消息不灵通带来的弊病,就比如现在,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只能靠自己去猜测。这样被动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像她这样的从小算计着长大的人,这样的处境简直太糟糕了。
第一次,徽瑜迫切的需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至少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正确的答案。
想到这里,徽瑜就想起了一直被闲置的邓阳羽。身手好,又忠心,干情报工作最合适不过了。
有了这个打算,徽瑜就开始盘算起来。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情办好,而且还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其实这次发生的事情,徽瑜倒没有很担心,毕竟皇上现在身强力壮的,诸位皇子就算是有什么打算也万万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就算是有人算计姬亓玉,顶多就是让姬亓玉在皇上面前丢脸,如果她想的不多的话,应该还是为了南方海运的事情,这样一来皇上对姬亓玉有不好的看法,就算是南边有什么好事肯定也轮不到姬亓玉了,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在这里。
只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严重到*都不能回家,那就是肯定还有她想不到的地方。
盲点在哪里?
徽瑜也不是万能的,现在为今之计也只有等。
很快的雪莹就回来了,阚志义那边什么都不知道,南方最近就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徽瑜拧眉,最近没什么消息未必就是没有消息!如果有消息的话,可是阚志义都没得到,那就是这消息被保护得很严密。
第一次,徽瑜感觉到了束手无策。
来了不走。
阚志义送走了雪莹之后,立刻就从铺子后门直接走了,当初北安侯曾经交代自己,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去找北安侯府的孙少爷。
邢睿之转头看向传话的小厮,“谁来了?”
“来了不走的掌柜,阚志义。”
邢睿之搁下笔,“请他进来吧。”
阚志义大步地走了进来,神态沉着并无焦急之色,见到邢睿之先拱手行礼,“草民见过邢大人。”邢睿之虽然官职不高,可是也是当官的。
“阚掌柜不用多礼,坐吧。”邢睿之早就听说过阚志义其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只见他神态沉着,眉眼清亮,难怪祖父看重。
“不敢,草民来是有一事相求。”阚志义也不罗嗦,直接说道:“当初侯爷曾经对草民说过,若是遇到为难的事情可直接找孙少爷,所以草民莽撞找上门来,还请孙少爷莫怪。”
邢睿之就笑了笑,“原来是祖父的意思,那阚掌柜遇到什么困难了,但说无妨。”
“草民从海运起家,想必孙少爷应该知道几分。”阚志义说着就看向邢睿之,就见他点点头,这才又接着说道:“草民只想知道南方海运出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孙少爷有没有办法能打听到。事关重大,还请孙少爷援手。”
邢睿之看着阚志义的神色就严肃了几分,一双眼睛落在他的身上有如实质,“哦?你是怎么知道南方海运出了事情?”
阚志义微微一顿,就说道:“昨天下午傍晚时分靖王爷被召进宫中*未归,王妃便使人来问草民南方海运的事情,草民便想着是不是与此有关,只是草民着实没听到官员南方海运的任何事情,不得已之下这才求上门来,还请孙少爷助一臂之力。”
邢睿之大吃一惊,看了一眼阚志义,凝眉想了想,这才说道:“你先回去,莫要声张,我自会替你打听,有了消息便遣人与你送信。”
阚志义松了口气,连声谢过,又悄悄地回去了。
等到阚志义一走,邢睿之立刻就去问他爹回来没有,才知道还在从衙门,想了想就直接出了府去。
邢大舅回来的时候正在门口遇上了同样回来的儿子,就对着他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巧了,儿子也正有事情要跟您说。”邢睿之快走几步跟在邢大舅的身后,父子二人朝院内走,边走邢大舅边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邢睿之看了父亲一眼,瞧着父亲的神色很是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难道也跟阚志义说的事情有关?想到这里就问了一句,“爹,你知不知道昨晚上靖王在宫里*未归的事情?”
邢大舅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儿子想要问什么,但是很快的又把话咽了回去,直到进了书房才接着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阚志义来找过我,哦,爹好像不知道阚志义是谁……”
“我知道。”邢大舅打断了儿子的话,“他的消息倒是快,这件事情我还是今早才知道的。”
邢睿之就把阚志义如何知道的讲了一遍,“表妹估计担心靖王爷,这才找了阚志义问话,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阚志义居然事前一点风声没有听到,这才求到了我这里。”
邢大舅听着儿子的话神色微楞,对着儿子问道:“你就没好奇徽瑜那丫头是怎么想到南方海运的事情上去的?”
邢睿之还真是没想这一点,被老爹这么一问就给问住了,瞪着眼睛看着他爹。
看着儿子的傻样,邢大舅叹口气,“答案有二,第一,徽瑜自己想到的,第二,靖王爷曾对徽瑜提起过这件事情。若是第一个,那么徽瑜这丫头心思够深的,不过能让你外公这么喜欢想来是有些门道,如果真是这样也能想明白了。若是第二,那就是靖王对徽瑜丫头不错,也值得咱们帮他。”
“还是爹想的周到,那您看是哪一种?”邢睿之想起徽瑜的性子一时间也摸不清楚,微微思量就接着说道:“我倒宁愿是第二种。”
邢大舅似笑非笑的看看儿子,随即叹口气,“这次的事情可不好办了,不管哪一种,只怕靖王爷都被人给算计了。”
“谁这么无聊?”邢睿之挑眉,“靖王在几位王爷中也算是最不显赫的,就这样还被人盯上了?”
邢大舅听到儿子这么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才说道:“盐务之事到底是风头太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
“我倒觉得靖王不似那种拿着差事讨好人的,而是认认真真的做事,正因为这样才会被人嫉恨吧。”邢睿之年轻,自有热血在心头。邢大舅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谨慎小心才是第一要紧的。
“意气用事,才有今日之祸。”邢大舅板着脸教育儿子,“做事做人一个道理,万不可太露锋芒,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邢睿之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是想着还是靖王这样真心为朝廷出力为百姓着想的人才是真英雄。不过当着他爹的面却不敢说,只得专开这个话题问道:“爹,您还没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福建市舶司在今年二月有五艘船出海,结果全毁在了海上。”
“什么?”饶是邢睿之有了防备,但是还是被这个消息给唬了一跳,“五艘船全都毁了?那得多少人啊,是天灾还是……人祸?”最后两个字,邢睿之都忍不住的压低了声音。
邢家在军事上有优势,但是在在海运上就真的不占优势了。术业有专攻,邢家在这边没什么涉及。
“不知道,皇上知道后大怒,只是现在知道的人少,等到消息蔓延开来,只怕满朝都不消停了。”邢大舅叹口气。
“那这事儿跟靖王有什么关系啊,靖王又不管海运,这也能被牵连?”邢睿之不解,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想了想也没能想个明白,就看着他爹求解。
邢大舅听到儿子这话嗤笑一声,“怀璧其罪,有人说是因为之前靖王整顿盐务太狠,断了别人的财路,才招了这样的祸事。”
邢睿之顿时斯巴达了,这样也行?
不过,他想了想开口问道:“出事的是福建,我记得福建那边管盐务的好像是宁王侧妃的父亲彭亮,难不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