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游戏:中校先生不许动-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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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不想再想,干脆……睡吧。
贺经年憔悴许多,胡茬,眼底青黑,还有一下子消瘦的身体。
贺漾岩到医院看到守着苏浅浅的贺经年,叹息,然后伸出双臂拥抱弟弟:“小年,你要比浅浅坚强。”
再转向看似睡的很香的苏浅浅:“小弟媳,别担心,有小年在,他陪着你。”
贺经年默不作声,只是握紧了苏浅浅微微蜷曲的手。
季南和君洛呆在一边。
君洛追悔莫及,他不是不知道苏军铎的死对苏浅浅的殇,却那么蠢那么蠢的提及!
一遍又一遍念叨:“浅浅,你给我醒来,你给我醒来!”
季南守着他,他一直在念叨,随着苏浅浅的沉睡,君洛从开始的急躁,到后悔,到现在的无助。君洛总会忍不住了就冲上去推搡苏浅浅说你起来。
贺经年则会拦他,君洛则打他,贺经年则不动的让他打……如此的反复,季南唯有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苏浅浅莫名的陷入沉睡,已经一天一夜。
贺经年从惊惶,到惊疑,到焦急,再到现在的隐而不发。
苏浅浅的倒下,他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真切切在自己面前的。
大手轻柔的抚着苏浅浅的额:“傻‘女’人,军铎哥是已经走了,可你别以为你这副样子他看不见。他看得见,他……更讨厌我了啊……”
两家的长辈围着医生像在围剿,好几重专家都给苏浅浅会诊,他们在等待一个结果。
最后,最权威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说:“心太伤了,太伤心了小姑娘。”
伤了心,到无法醒来的地步。
那该怎么办?
老者目光悲悯:“拉出来。”
强烈的刺‘激’可以让苏浅浅清醒,只是,不是根本。
在苏老爷子别开脸,苏峰凌捂着麦云眼睛自己也闭上眼睛,君洛转过身死死捂着‘胸’口,季南红了眼圈的时候。
在贺老爷子垂了眸,贺顾强拥着邓红颖一起背过身,贺漾岩则捂着贺暖茵的眼睛的时候。
贺经年定定盯着老专家将细细长长的针灸针,从苏浅浅的左边太阳‘穴’,缓缓的刺入,缓缓的,缓缓的,直到从另一侧的太阳‘穴’‘露’出针尖,再缓缓的,缓缓的,拔出来。
让人觉得残忍到了极点的治疗方式。
93岁的老专家仔细的研究了细针,满意的发现上面只有少许的不仔细就看不到的血迹,他慈笑着:“小苏是我的弟子,我帮她清醒这事……她肯定不好意思让我知道她昏睡的原因,所以别告诉她吧!”
苏峰凌忙说:“那可不行,我家浅浅……”
老者却摆手,转身离开。
这是贺漾岩让朋友帮请来的权威老中医,竟然机缘巧合的,请到了苏浅浅的老师。老人看到是苏浅浅,噗的笑了,叹气说臭丫头你是第一个让我出马的我的弟子啊!
唯一一个学习从未让我‘操’心过的,唯一一个我亲自动手治疗的,我的弟子。
当苏浅浅见到苏军铎的时候,苏军铎已经开始僵硬,殡仪师整理好了他的遗容,他在静静的躺着。
苏浅浅瞪大了眼睛,在‘门’口站了很久,不管谁,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她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瞪大了眼睛。
那刻,她的眼睛突然看不到,耳朵也突然听不到,她只能站着不动,拼命的瞪着眼睛想要重新看见。
终于,她恢复了视力,‘腿’却又失去了气力,她瘫倒在地,咬着牙,用着身上的全部力气爬了过去。
终于到了‘床’边,她跪着,仔细端详着苏军铎。很苍白,很苍白的肤‘色’,看得出,身体内所存的血液已经没有了多少。面容很安详啊,像是根本没感觉到痛苦一样。可是哥哥,怎么可能不疼呢?两颗子弹打入你的身体,怎么可能不疼呢?
戴军帽的叔叔说,哥哥在身中一枪,血湿透军装的时候还用尽力气为战友挡了一枪。哥,所以,你才那么安详的样子是吗?
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把硬化的苏军铎的手指一点点的掰开。因为已经硬化,苏浅浅慢慢的把手指搓着,暖和了之后才慢慢捋开。拇指,食指,中指……直到将自己的手放入那已经不复温暖的掌心。再由着那微微有些软化的手再次变僵硬,将自己的手包住,不能再拿出来。
君洛是第二个赶到的,相比于很安静很安静的苏浅浅,他在看到苏军铎遗体的时候开始哭,低低的,跪在了苏浅浅身边,哭泣。
苏家父母搀着身体分明很硬朗,因为噩耗而步伐蹒跚的苏老爷子匆忙赶来。扑入房里,苏老爷子抑不住悲伤,狠狠的跺着手杖朝在边上站着的苏军铎的上级吼:“怎么回事?怎么没救回来?怎么回事?”
领导难过的低下头,不能也不愿意回答。
“你们让我怎么向小蒋‘交’代?你让我怎么告诉小蒋他儿子我没有包他活到百年?你让我怎么说?你让我……”苏老爷子吼着,最后几乎失了声,“让我死了怎么见他们?”
老泪!白发送黑发,如何承受?虽不是亲孙子,可苏军铎比谁家孙子比君洛,会比谁差?
麦云颤抖着双手,想要‘摸’‘摸’这个干儿子,可许久,都无法去‘摸’。她害怕触‘摸’那失却体温的冰冷,提醒着她他死了;可又怕再不好好的‘摸’着,从此,就再也没有了机会。落在她和苏峰凌名下的儿子,过继的时候已经十二岁。十二岁,什么都已经懂了的早熟的孩子,一开始就毫不犹豫的喊她妈妈。她比他,也不过大了十四岁。
苏峰凌直直站着,压抑着自己‘胸’口汹涌的悲伤,他不能哭,他不想哭!很久很久,他才微微俯下身,微笑着,温和的对苏军铎说:“孩子,去吧,和你的亲生父母团聚。”
直至此时,听到了这句话,苏浅浅才哭了出来!
☆、第117章 我从不感激
第117章 我从不感‘激’
苏浅浅从不感‘激’过上天给她一个哥哥,因为她觉得这个哥哥从来就是她的哥哥。谁说的是过‘激’的,谁说的是没有血缘的?这个哥哥,就是亲哥哥。
苏浅浅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定了这个理:我有哥哥,我有一个大哥哥。一个很疼很疼自己的大哥哥,这个哥哥,是她头顶上的天。
如果不是哥哥,能让她放肆到极点的撒娇?能尽最大能力满足她所提出的任何愿望?能无论如何到了部队出了任务打电话都会先找她接电话?会在任何时候都先想到她?
如果不是哥哥,如果不是哥哥……
如果不是哥哥,她苏浅浅能那么肆无忌惮的活到今天?
可是老天爷你是在嫉妒我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嫉妒我哥?为什么要在我极尽幸福的时候抢走他?
爸爸说,让哥哥去找他的亲生父母,可是爸爸,哥哥怎么能就这样子不要我们?哥哥如果去找他的亲生父母,那我怎么办?我去哪里找我的哥哥?
我不接受,我绝不接受!
谁都在安抚下平复了大半的情绪,唯有苏浅浅还是无法自已,哭得眼睛肿的看不到缝隙,哭得声音已经只剩下无声,君洛要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才惊觉苏浅浅的手被包在苏军铎已经僵硬了的手里,像冷冷的手牢将她的手困住!
君洛试了试用力,没用,他求助的望向周围的人们。
那次‘花’了多少气力啊……
不能‘弄’伤苏军铎的遗体,也不能让苏浅浅受伤,这到底该怎么办?一种绝对不能破坏的的禁锢,禁锢着最后的兄妹之情的空间,连接。
暖水敷,热水敷,轻微扩张苏军铎的骨骼,没用。将苏浅浅手指一点一点从苏军铎手里的空隙伸出,伸直,再想‘抽’出苏浅浅的手,没用。
苏浅浅很温顺的由着他们,却总有一丝绝望的笑挂在‘唇’边……我让你们动手,我让你们动手!看你们有什么办法有什么能耐分开我和我哥!
最后,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君洛狠了心,将苏军铎手指的关节错位,才堪堪将苏浅浅的手和苏军铎的手分开。
苏浅浅惊慌失措的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君洛那么残忍?
可是,在将苏军铎的关节一个个再复位时,君洛的泪,君洛的痛,谁看不到?
苏浅浅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正包在贺经年的掌心,如同当初她的手,放在苏军铎的掌心。
苏浅浅动着‘唇’,缓缓的,艰难的对贺经年说:“贺经年,我想我哥了。”
贺经年握紧了她的手,低声的说:“我知道。对不起。”
所以,这个‘女’人,那么会撬锁。那套技术,是苏军铎传授给他的,原来也教会了妹妹。所以,季南说的,家里的大哥牺牲了,原来就是苏军铎。
这辈子,他最尊敬的军人!
苏浅浅扯‘唇’一笑:“怎么能说对不起呢?只是我太想哥哥而已。”
小时候,因为苏军铎与她和君洛的年龄相差太大,而苏军铎和苏爸苏妈年龄差得又太少,一些人又是亲眼看见苏老爷子领着苏军铎进的苏家,关于苏军铎的流言蜚语不少。
苏家人从不管这些俗心事,又不屑去分辨和解释,总是懒得计较。苏军铎却知道,苏家待他如何,他清清楚楚。但是他又不能因为别人的闲话废话而去争什么,这样会丢了苏家人的脸,所以干脆避开。
可是苏浅浅不一样。
她听不得。
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说过,她的哥哥是外面捡回来的,那时,说这话的是一个‘妇’‘女’。苏军铎听了低了头,苏浅浅却扔了手里挖沙子的铲子,迈‘腿’走过去,仰着小脸对那‘妇’人说:“我哥哥不是捡来的,是我家本来就有的。”
‘妇’‘女’被逗笑了:“本来就有啊?”
苏浅浅理直气壮:“对!”那时,她才三岁多。
再大些,苏军铎样貌渐渐的愈来愈像父亲,和苏家人的相貌差别很明显。闲话的人更多了,有些年纪有了些的,更是口无遮拦。
就在苏军铎拉着苏浅浅走过的时候,路边坐着的带小孩玩的婆子指着他对另一个婆子说:“看,前面那个男孩子,就是老苏的‘私’生子!”
苏军铎脚步一顿,转身走过去,语气生冷却还算彬彬有礼:“我是爷爷领养的孩子,不是爷爷的‘私’生子。请不要胡说。”
当时的苏军铎,半大的少年,有着自己的年纪的自尊,可是,却只能这样彬彬有礼的为自己的亲爱的爷爷辩解一句。
婆子哈哈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哎哟看看,老苏把‘私’生子教的好好啊!”
苏军铎兀然握紧拳头!
这时,手心一空!
五年级,十岁的苏浅浅,脱下书包,抡起来就砸向那个婆子,嘟着嘴喊:“不许胡说不许胡说!我哥哥就是我哥哥,不许胡说!”
许是被小小的苏浅浅吓了一跳,婆子脸都白了。苏浅浅满意的放下书包,继续认真的告诉那人。
“婆婆,我哥哥就是我哥哥,不可以‘乱’说别人坏话,这是错的!”
十岁的苏浅浅,已经听过苏军铎父母亲的故事,知道了苏军铎为什么会住在自己家。可是苏浅浅根本不管这些,她只管一个:苏军铎……我哥哥!
“哥哥对我很好的啊,随便我胡作非为。”苏浅浅眼里的泪顺着眼角流下,湿了枕头。
苏浅浅说,苏军铎要求君洛每天每天锻炼身体,跑步,引体向上,俯卧撑什么的一点不少,可对她,只要求一点:健康平安。在君洛挥汗如雨的锻炼时,苏浅浅却在吃着冰‘激’凌,看着漫画书,睡着懒觉。
苏军铎对君洛的学学习要求也很高,每一次君洛的作业都检查,每一次考试都要求让他看过试卷。错题认真纠正,还找同类题目给君洛做对了才停止。另外,不允许下一次再错同样的题目。
在一次纠正君洛的错题之后,下一次测试君洛唯一错了的还是同样的题型,苏军铎很严肃的批评了他,再次纠正之后,让他做了同样题型十题。
“君洛的成绩,哥哥要求是年级前五,可是,贺经年,我的学习,哥哥从来都只要求班上前十五就行了。”
你看,这是多不一样的标准,你看,哥哥是多宠我?
同样的假期,君洛要训练,要每天加学很多东西,苏浅浅则吃了玩,玩累了睡,睡起来继续吃喝玩乐,只需要把老师留的作业做完就行。君洛虽然懂事,也从小就有种“我是哥哥”的觉悟,可毕竟也还是孩子,和苏浅浅的如此反差,君洛也会哭。
苏军铎总是很郑重的告诉他:“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你以后是要顶天立地保护家里所有人的,你必须很强!”
君洛‘抽’噎着问他:“那哥你呢?你也是我们家的男孩子啊!”
苏浅浅那时咬着‘棒’‘棒’糖在一边看着。
“我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哥哥说,他永远是苏家的孩子,他会永远保护苏家的人,可是,他会有不在家的时候,到时候,你就要担负这个任务和责任了。”苏浅浅喃喃的说,目光柔柔的望在远处,“君洛还有些不太明白,却问他那我变得和哥哥一样强就行了吗?哥哥说,行了。”
苏浅浅微微一笑:“像哥哥那么强。永远的年级第一,高考状元,国防大学本硕连读,破格提拔军衔,每年都是部队的标兵,先进个人,每次出任务都能出‘色’的完成,这些都是哥哥很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