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游戏:中校先生不许动-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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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出血?贺经年愣了,这病不都是只有年纪大的人才会有吗?为什么季南会脑出血?
白玛哽咽着:“急的。”
贺经年一咬牙,迈步出‘门’。
“头,去哪?”
贺经年头也不回:“我去看看他。”
对于季南,贺经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觉得他对苏浅浅那么好很碍眼,又觉得他能对苏浅浅那么好自己却是这样所以有些自惭形秽。可季南对苏浅浅那毫不保留的好总让他觉得自己比不过他了,苏浅浅却,毫不知觉般的,只是爱他。
让人敬重的“敌人”……贺经年觉得可以这样形容季南。
只是,那么好的人,贺经年也不希望他再出事,他都已经……那么苦了!
老天爷,你不能这样太不公平……
寻到了重症监护室,外面有苏家长辈,还有贺家长辈。君洛在里面,和白溪一起陪着季南。
“小年!”邓红颖‘激’动的迎过来,扶他坐下,“你醒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贺经年拍拍母亲的手:“没事。”
“季南这孩子……太重情了啊……”
邓红颖这句话,引起大家一阵叹息。
麦云还在哭,‘抽’噎着,停不下来:“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
贺经年敏锐的觉得,气氛似乎不对。他的宝贝死了,苏家的宝贝死了,这难道……比季南脑出血还不让他们难过吗?
贺经年问:“季南情况怎么样?”
“出血量不大,不用手术,但是现在还没醒。还要观察会不会二次出血。”
麦云问贺经年:“白玛对你说了什么啊,季南听到能变成这样?你自己也晕了!”
贺经年才明白,谁都没有对苏家人说苏浅浅的事情。
望向母亲,黯然的目光里,暗示他别说。
贺经年了然,却绝望了……那,意思就是,宝贝她……真的死了?
白玛这时在贺经年病房里,呆呆的。这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想告诉贺经年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已经很孱弱的人,会出现?为什么会?
贺经年再进来,白玛怔怔的看向他:“头……”
贺经年凝视他,星眸里的光‘逼’视着他:“她什么时候出的事?”
白玛却扔了拐杖,扑过来!他单脚一跳,很大的一步,跳到贺经年面前,直接上拳:“我都可以接受离开特种部队的事实,你为什么不可以?”
贺经年被他打倒在地!膝盖处的疼实在有些太狠,他站不稳!
白玛没有放过他,也跪在地上,又是一拳:“你装什么清高?还自虐,还不复健!你装什么装?”
贺经年躲不及白玛的拳,他根本躲不了!因为白玛的话更让他震惊!
“你有病吗竟然想不通?你把人家嫂子‘逼’得不敢回来见你!你让她内疚到了极点因为你是救她才受的这样的伤!”
白玛喘着气,攥着贺经年衣领的双手力气收紧:“你说,你是怪她吗?”
贺经年摇头,他脑袋嗡嗡的响,可白玛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怪她你******为什么赶她走?你真是欠揍啊你!嫂子那么好你要把她‘逼’走!你!”
不放心的邓红颖寻过来,看到这一幕,尖叫着:“小年!”
白玛对邓红颖摇摇头,继续瞪着贺经年:“你说,你对得起她吗?”
贺经年似乎看不到邓红颖,也似乎被揍了几下鼻子都在流血的人不是他,他只是问:“你为什么不带她回来?”
“我……”
“她被埋在雪里你就不能把她挖出来吗?”
白玛不语。
贺经年声音更大了,他反过来揪住白玛衣领,嘶吼着:“你怎么能让她就这样呆在冰天雪地里?她那么怕冷,那么怕!”
贺经年这一吼,白玛倒是冷静了,他推开贺经年,坐在地上:“头,她不敢回来啊!她在那里过得多开心,回来干嘛?再说了,你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让她回来?”
贺经年一怔!
“贺经年,”白玛一字一句,“贺经年我告诉你,除非你复健好起来,好好的走到阿里去找我,否则,我不会让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不会让她看到你,这样的不负责任的你!她也不会乐意的!”
贺经年双眼一涩!
邓红颖红着眼圈,把拐杖拿到白玛身边。白玛拿着拐杖,扶着邓红颖的手起来,低低的道谢:“干妈妈,多谢。”
邓红颖没有说话,微笑着摇摇头。
贺经年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邓红颖没有叫他,也没有扶他,只是在他身后,静默……
季南安安静静的躺着,很久。
君洛俯了身,低低的对季南说:“哥,我‘胸’口没有疼,真的,没有疼!浅浅一定是安全的,一定是!”
白溪红了眼圈:“我真想杀了那个什么白玛!”
话音未落,季南突然睁开了眼睛!
君洛和白溪还没来得及高兴,监护仪突然蜂鸣大作,报起警来!
白溪定睛一看,血压在下降,心电图‘波’动紊‘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季南侧了头,看着君洛,薄‘唇’动了几次,却没说出话来!
白溪慌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君洛当即跪地,嘴巴凑近了季南耳畔,低低的说了几句话。监护仪的报警奇迹般的停了,白溪又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些指标竟然在慢慢的恢复正常!
再看向季南,君洛把手放在自己耳边,郑重其事:“哥,我发誓!”
季南闭了眼,却有泪,沿着鬓角流了下来。一会,才艰难的开口:“别……别告诉……干爸……”
君洛忙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爸爸妈妈和爷爷的!”
白溪双眸含泪,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些啊……
得知季南醒了,苏家父母和爷爷一起进了监护室。
麦云好不容易治的泪又是稀里哗啦的:“你这孩子,什么事情能让你急成这样啊,真是……”
季南微微一笑:“对不起……”
麦云瞪他一眼:“对不起就快点好起来!”
季南微笑着缓缓的点头。
那边,贺经年在‘逼’着白玛答应他:“瞒着苏家任何人,直到我去把宝贝找到,挖出来。”
“好。”
“季南那边,你想办法,别让他胡思‘乱’想,他那么……”
“头,我知道。”
“那边……有人守着吗?”
“有,我特地在嫂子坠落的地方做了标记,打入一根又大又长的桩子。”
贺经年‘揉’‘揉’涩涩的眼睛:“我明天给你走,我要去把她挖出来。”
一直安静听着的白玛打断他:“不,贺经年我告诉你,你如果不能好好的走来找我,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西藏雪山那么大,我让你死都找不到!”
这时,君洛冲进来,朝贺经年大喊:“贺经年,不许你去找她!”
贺经年抬了头看着君洛,面容悲伤:“你拦不住我。”
君洛一把推倒身边的椅子,大吼:“不许!”
贺经年却说:“君洛,求你,不要告诉叔叔和阿姨,还有苏爷爷,别告诉他们。等我去把她带回来,求你!”
君洛惊异的看看他,再看看白玛,白玛点点头。
君洛别开脸,‘揉’‘揉’眼睛,才说:“那么,请你,走着去!别这样去见我姐姐!你还想让她难过到什么地步?”
君洛说完,往外就走!
“等等!”贺经年忙叫住他。
君洛回头,吼:“干嘛?”
“还有季南,你……你告诉他,我一定把浅浅带回来。”
君洛就这样流下泪来,背对着贺经年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离开。
邓红颖也忍不住,哽咽着,‘摸’着贺经年的头:“小年,复健吧!”
☆、第173章 如果当时勇敢些
贺经年凝视着母亲,为了自己,本该比一般家庭的母亲都该要过得舒适安逸的母亲,为了自己,‘操’心难过那么久,自己真是……不孝!
贺经年把头靠在母亲的肩窝处,这个动作让邓红颖哭了,上一次自己儿子那么靠着自己,她都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已经是五六年前了。
“好,妈妈,我做复健。”
似乎已经是沧海桑田。
白玛走了,送他离开的只有君洛。君洛抱着他,说白玛哥,谢谢你。
白玛红了眼睛:“对不起。”
君洛拍拍他后背:“不,谢谢。真的,谢谢……”
季南躺了半个月。
脑出血其实算偶然也不算偶然,他才复健完过来的,一身热气腾腾,血液都还是流动加速。突然听到一个噩耗,整个人就崩溃了。
何况,虽然答应了不再独自半夜里头做复健,却还是,不听话。总想着快点好起来,去把苏浅浅接回来,结果,身体太累,太虚,脑出血也就变成了不可避免。
血块吸收需要时间,导致他本来恢复了部分功能的左手再度回到原地,就连说话,也都非常的困难。
贺经年坐着轮椅去看他,季南又瘦了很多。白溪是请了假在照顾他,寸步不离。
白溪看到贺经年,把季南的‘床’头摇起,让季南半躺,把自己手指放入季南左手掌心:“我就在外面。”
季南摇摇头,唯一能动的手指缓缓把她手指包着:“留在这里。”
白溪微笑着点头:“好。”
贺经年淡淡一笑,更靠近季南一些:“听说,你恢复还可以。”
季南叹了口气:“贺经年……”才叫了声贺经年,他的声音,哽咽了。
贺经年面上的淡笑敛了,心里惊讶之极!
“贺经年,我求求你,你把苏浅浅找回来,你、你……我、我……”季南的泪沿着脸颊流下,迅速的,飞快的,“我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你们两个的折腾了。我求求你……”
“季南!”白溪蹲下身,用柔软的纸巾轻柔的给他擦着泪,“别哭,别哭……”
贺经年的惊讶渐渐被一种说不明的情绪代替,咽喉处竟也堵塞得厉害!
“贺经年,我从没有试过这样喜欢一个‘女’孩子,所以我在尽我的全部力气爱她,即使她从没有爱过我。我一直在尽我的能力爱她,一直爱,一直伤。可再伤心,我也在努力,想让她更好,让她更幸福……”
季南顿了顿,垂眸,哽咽低喃:“我以为我真的可以这样一直跟着她,宠着她,看着她。即使你一次一次的伤了她,我也可以在她身后让她有所依靠。可是,我发现,我真的受不了了。太难受,太难受了……”
“贺经年,”季南抬头,对着白溪笑了笑……那微笑多难看啊,白溪却扑哧一下笑了……“贺经年,我现在,要放开浅浅,我要把她丢了,我要真真实实的丢了她。我要和白溪在一起,不管她了。白溪,一定不会让我那么难过了。”
白溪红了眼睛,抱了抱他。
贺经年‘揉’‘揉’鼻子,沙哑着声音:“好。你放心吧。我会……我会复健好了,把她接回来,和她结婚,再安葬好。你放心……放心……”
季南点点头,又说:“复健……别太着急。我知道我会挨这个脑出血,就是因为复健过于急进导致,所以,你也别太急了。”
贺经年自嘲一笑:“急?急有用吗?”
急,她就能活着回来吗?
贺经年离开之后,季南看着白溪,这个还在帮自己擦着泪痕的‘女’人,笑了笑:“我这个样子,很难看是吧?”
白溪摇摇头:“比一般人哭起来都要好看。”
季南又是一笑,然后,温柔的让白溪靠近自己一些,白溪微笑着坐下,凑近他。
季南摇摇头:“不够,再近点。”
白溪再靠近他,身体几乎就和他贴紧:“这样?”
“头过来些。”
白溪低了头:“这样?”
季南摇头:“不够,再近些。”
白溪笑了,干脆把脸贴近他,和他的脸不过一拳之距:“这样可以了吗?”
话音未落,她瞪大了眼睛!
季南抬起头,不急不慢的,徐徐靠近她。
白溪瞪大眼睛,看着那温润如‘玉’的俊脸缓缓靠近,清新的气息缓缓包裹着自己。
季南在离她脸颊还有一指之距时,微微一笑,然后,轻柔的温柔的,‘吻’在白溪的‘唇’上。
温暖柔软的,带着她熟悉无比的气息,贴着自己的‘唇’。不过一秒,又缓缓离开。
白溪怔怔的看着季南,恍如梦中!
季南又靠在‘床’上,微笑。
白溪咧嘴一笑,双手环着季南的肩头,主动‘吻’住他……
如果‘花’一定能开,那么一定会‘花’开。
贺经年变了个样子,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贺经年先去了苏家,依旧说想和苏军铎聊聊。
贺经年和苏军铎说了很多,让苏军铎帮他叫停苏浅浅的脚步,告诉她先别走太久,等他把她从雪域高原接回来。那里太冷,怕苏浅浅走得太难受。而且,他都还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他最终竟然还是辜负了苏浅浅,辜负了苏军铎最爱的宝贝。自己口口声声说爱苏浅浅,一声声的叫苏浅浅宝贝,事实上呢?他何曾对她有过像季南对她那么好?
他告诉苏军铎,虽然苏浅浅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可是他不能跟着去。他冷心冷骨的过了那么多年,不能再把父母置之不理。
“辜负了亲爱的宝贝,她也不愿我再辜负我的父母……”
贺经年出来之后,在苏老爷子面前深深的一个鞠躬:“苏爷爷,对不起。”
苏老爷子虎着脸不说话,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慨,这孩子啊,竟然就这样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