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贱受逆袭[穿书]-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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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落眸光幽暗,嗓音冰冷,只说了一句话。
“齐木,下来!”
☆、140·你可有不满
魔尊亲临;天地灵气铺天盖地搅乱了周身空间;方圆一里内混沌雾气蔓延,隐蔽此地气机;将两人一兽与尘世隔开。
齐木有些惊讶,第一反应竟然是出门未看黄历;怎么尽不如人意;走到哪都会被半路拦截。
“尊上;您不是在闭关么;这是为何……”
话未说完,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禁锢全身,卷起他的身体;双脚没了支撑;不受控制地朝渊落方向飞去。
目露惊骇,吓了一跳,却在下坠的刹那被人拽住。脖子被卡在渊落的臂弯中,后背紧靠着冰冷的胸膛,动弹不得。
气息拂过头顶,通体冰寒。
“齐木,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本尊说的话当成耳旁风!”
齐木瞳孔微缩,先前端的是淡然随意顷刻间消失无踪。
兴师问罪?因为不听劝告依旧和魔族来往,还是……
冥蛇六道但见来人,恐怖的瞳孔猛力一缩,暴起的气势在对上渊落的刹那,败下阵来,竟是毫无抵抗之力。相比于齐木的冷静,它警惕十足,竟是没有放弃抵抗。
敢在渊落面前放肆,找死不成。
齐木眼皮一跳,厉声道:“六道,还不快拜见尊上!”
话音刚落,蓦然双眸睁大。
渊落抬起另一手臂猛地划过一道弧线,一道光从上而下拉开百米来长,脱手而去,瞬间袭至冥蛇头颅下躯干某处。
无尽恐怖能量波动令空间重重湮灭,仿佛破碎虚空引乱流刀刃绞杀而出,天地晦暗阴风席卷,刹那间无尽鲜血喷涌而出,巨大凶物被斩断,蛇身齐头颅下七寸处一分为二,血染长空!
混沌雾气隔开此处,内部空间寸寸湮灭,暴露在空间乱流中,成年冥蛇魂飞魄散,就连巨大的身体都被乱流粉碎,化为虚无。
恐怖景象令人灵魂震颤,神魂撕裂般浑身骨骼瑟瑟作响,周身暗淡无光,唯独渊落周围极为平静,齐木被紧紧禁锢在臂弯中,未受波及。
少年脸色煞白,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成年冥蛇至少是极境修为,身长万米,浑身鳞片漆黑无光,坚不可摧。动则天崩地裂,所过之处万兽奔腾逃窜,拥有无上血脉传承,从出生起便是地域领主,雄霸一方,万兽臣服。
身形如电,御空而行,极为罕见,不可多得。
万万没想到,竟会是如今这个结果。
晴天霹雳,整个晕头撞向,彻彻底底震惊当场,嘴唇微张,竟是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尊上凌厉出手,不给齐木任何反应时间,仅一击,上古凶物撕裂成碎片化为虚无。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六道死去。
“魔物肮脏,死不足惜!”冷哼出声,渊落挥手间,血腥之气消散殆尽,恐怖的空间裂缝自主合拢,此地恢复平静。
陡然间冷到骨子里,齐木阵阵心寒。
如此轻而易举,这日对齐木而言过得何等漫长。刻意伪装着,每一言每一语,一次次忍耐,简直度日如年。
然,全部辛劳在这一刻全数付诸东流。
突然间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该用怎样的语气说话才合适,只是觉得可笑,半点也不想照顾尊上的感受了。
齐木眸光一凛,猛地甩开尊上的手臂,转身面对着他,真正地面无表情,似冷笑。
渊落眸光幽暗,嗓音冰寒刺骨:“魔族胆大包天,违抗天命有辱神威,罪孽滔天,死有余辜,昊天殿主并非善类,本尊好心劝你离他远些,非但不听,竟连此物也敢收,莫非不知魔血即是污秽,近之则伤,染之则毙。如若出现在本尊眼前,便是今日这般下场。”
换做以往,齐木必然不会多想,顺着他的话说,义愤填膺几句,然后大夸特夸尊上英明。
此刻,他只是静站在那儿,突然觉得自己先前并未理解错,只是低估了尊上对魔族的厌恶程度。
以至那日对着宫漠,从来波澜不惊的尊上罕见地露出讥诮之色,嘴里蹦出俩个字,而今还记忆犹新。
——聒噪。
当真是嫌恶到骨子里,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屑施舍。
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六道已死,一番谋划被毁了个彻底,而今说什么都晚了。
只是齐木完全没有想到,尊上毫不留情地杀了坐骑,还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说自己一番好心,没有理由,甚至根本不曾想过要为此解释。
齐木道:“所以杀了六道,因为它是魔物,污了玄天殿上空,碍了尊上的眼。”
渊落皱眉,道:“你可有不满?”
“不敢。”
“如此甚好,本尊提醒你,以后不准和魔族有任何来往,若敢违抗,自行了断。”
齐木双手握拳,隐于袖中,骨节分明气得发抖。
半晌没有回答。
正待周身之气愈加冰冷,满是肃杀之时。
他猛地抬起头,嗓音气急难平:“渊落,当年你说过蝼蚁没资格入你的眼,这话说得半点不假,蝼蚁死得轻易,可而今连和人来往,也碍了您的眼了么!”
初入禁地得见仙尘后出来,九死一生,被尊上训得几乎无地自容,当日那番话却怎么也忘不了。
“您所谓的不会杀我,便是让我自行了断么,真算长见识了,您怎么说都有理,但见谁不见谁是我的自由,和您无关。”
齐木神色晦暗不清,他看似逆来顺受,实则骨子里固执得可怕,旁人越是逼迫他向前,他越是会往反方向跑。
渊落浑身气势一凛,明显对齐木这些话是他始料未及的。虽未发怒却已经隐隐有爆发的趋势。他抬手掐住齐木的下巴,逼着他正脸看着自己。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齐木呼吸不稳,扬着头,极为倔强。没有吱声。
“你说的对,的确很碍眼。本尊曾一度恨不得灭杀所有魔族,若是有朝一日你和魔族纠缠不休,可知会有什么后果?齐木,你若真有分寸,便得时刻铭记,切莫和魔族扯上任何不清不白的关系,不然杀无赦。”
以齐木的实力,还不足以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动荡中,安然幸存。许多事,还是不知晓得好。
这些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齐木自认为这些和他毫无关系,但他并非没有主见,很多事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说不代表他不明白。
他不懂渊落在想些什么,但最基本的道理却还是懂的。
终是说了句公道话:“若是一个人类触怒上苍犯了罪孽,那么所有人族都有罪么?尊上,并非所有魔族都是如此,怎能一概而论。”
宫漠曾说,魔族被世人误解得太深,沦陷不易,若是沉沦则会越陷越深。并非他们自愿,只是忍不了,实在是太在乎了。
生来便有魔血,生来便比人执着百倍。
这一点,某一层面上而言,叫人肃然起敬。
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却也因人而异。
渊落冷冷地看着他,眸光似乎能看穿人的内心,齐木站在他面前无处遁形,半晌以修炼为由,生硬地说了句感谢不杀之恩,有要事,先行一步。
齐木御空飞向远方,头也不回地远去。
比之冥蛇,速度慢了不止一星半点,真元耗了大半,想必足够远了,齐木落地前行。
煤球蹦出来,几声长叹,说不出的寂寥悲戚。隐隐几分得瑟。
【小六竟然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不可思议,天意难违,且死且安息。废木,节哀顺变,难得有个如此听话的坐骑,就这么没了,啧啧。】
齐木疑惑:“你在说些什么,我为何要哀?”
嗓音冰冷,回归以往的语气。
煤球一愣。
【你不是对它万分满意么,这就死了,你不难受?】
“万分满意?”齐木惊讶,既而笑出声,极为干瘪:“你是在说笑吧煤大爷,连你都察觉到它顺从得不正常,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初见便侍我为主,端的是万分忠诚,这世上连认主了也有时时刻刻唱反调的,想来一个连认主都不曾有过的凶兽,相处不过一日,也想得我信任,真当我傻么。”
的确,凶兽认主后其主才能掌控它的生死,自愿归顺为坐骑则地位对等,此物较为特殊,乃他人所赠。煤球惊诧,六道一口一句主人,倒让它竟然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冥蛇根本不曾认主。
煤球按捺不住激动,情绪铺天盖地而至淹没了齐木的识海。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这和你今日处处忍让有何关系,本大爷简直服了你了,冥蛇乃极境后期凶兽,此物素来凶狠残暴,认主都没有,你还敢指使它,不怕半路一口吞了么!那位还真是出手及时……】
“恰恰相反,若是不指使它,麻烦会更大些,它能如此服从于我,想必是因为真正主人,还是宫漠,我没打算杀它,尊上亲自来此出乎意料之外,”
齐木飞掠而出,速度不减,打断它的话,冷声道:“就算不杀它,我也有办法让冥蛇在极短时间内,心甘情愿认我为主。”
这话说得极为认真,煤球听来却觉有些傲慢,隐隐有些不屑,习惯性泼冷水。
【哦?心甘情愿?本大爷倒是看不出来你有这本事,不信。】
半路聊以,正反冥蛇已死,齐木的计谋无处实施,说出来自然也不介意。
“这日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造成假象,让它告知背后那位,我不过是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懦弱小鬼,宫漠看来我并非如此,便会认为冥蛇撒谎,二者一旦有了隔阂,我便能乘虚而入,不过是凶兽稍稍糊弄还不是被耍得晕头转向,此计谋一;
再者,它若是偷听,那便尽情听,只是听到的都和真相不同罢了,既然它要玩忠心那便陪他玩,总会有阴沟翻船的时候,此计谋二;
又或者,虐它至死,逼它先叛变,伤了玄天殿弟子便大肆宣扬,于是以此为由令其认主,此计谋三……”
“至于最后一种,最为简单,一月内不能令其臣服于我,让尊上直接动手杀了它。”
煤球仿佛僵硬在半空中,被齐木抛之身后,沉默半晌,追了上去。
【胆子真够大,本大爷第一次对你刮目相看,如此危险都敢这般尝试,和软弱无知八竿子打不着,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
穿过碎石林,过膝青草遍地,一道残影飞速掠过,身后出现一条巨长的绿带,藤蔓向着两边倾倒。
“这也是毫无办法,当时初见成年冥蛇,宫漠还在一旁,这一人一兽都远远超出我能抵抗的范围,就算用瞬息符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当时手头也就一张,如若不答应,我走得了么?不用想也知道赶不上大比了。”
其实也是不久前,宫漠表明心意,他断然拒绝时,看到后者骤然冰冷的眸子,心生不祥。
那时可是被狠狠推下去的,正好砸在冥蛇身上,若是再次拒绝,齐木不敢笃定自己能活着回去。
煤球默然了,的确如齐木所说,当时没得选择。答应后,冥蛇会无时无刻静待着,听候差遣,任何话语都会被其听到,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其认主。而齐木的法子不可谓不周到。
而今却毫无用武之地。造化弄人。
不过如此,便也省去了许多麻烦。认主前忽悠的过程,稍有疏忽一个不慎,便能酿成大祸。
不知为何,煤球格外活跃,黑色液珠硬化后四处弹跳,巨木上数颗灵果被打落下来,稳稳落在齐木手中,后者毫不客气地吃下。
【你不会是喜欢上宫漠了吧。】
一句话,齐木差点呛到,咳出来。
【那位不过是提醒你小心魔族,不合魔族来往,你却仿佛动怒般执意反驳,本大爷想不到,你竟敢说那番话……】
齐木一顿,怒道:“能不能别这么八卦,只是受不了别人把自己的喜好强加于我罢了,尊上厌恶魔族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真绝情,小心让那位听到。】
齐木猛地将手中啃了一半的灵果砸在地上,叫出声来:“就是听到了又能怎样,更狠的方才都说了,我还怕他不成!”
【本大爷已经提醒过你了。】煤球阴惨惨地留下一句,瞬间消失无踪。
蓦然,浑身汗毛倒竖,难言的冰寒煞气自后方传来。
“你方才,是在说本尊?”
齐木蓦然停下脚步,心如擂鼓。就在此时,树上一颗玉果落下,不偏不正砸到齐木头上,咚的一声,极具喜感。
他浑身僵硬地回过头,入目尊上冰冷的眼,衣袂猎猎作响,身体修长挺拔。
该不会,真听到了!?
☆、141·你骗人
此情此景;前方山林,后方山泉;多出了一人,顿时景色全变了味道。
齐木顿时觉得像被雷劈中一般,浑身都不大舒服。
转身;正色,斩钉截铁。
“当然不是!”
他走过去,把手里的灵果擦了擦,递给尊上:“吃着还行;尊上要么?”
渊落皱眉道:“没成熟。”
齐木咬了一口:“难怪味道不怎么样。”
这一扯,明显又远了。
渊落拂袖;道:“走。”
说完;转过身;步履稳健,黑发如瀑,随风而动。
一时没回过神来,齐木在后头接了句:“走去哪?”
没有回应,齐木轻叹,追了上去。落后渊落半步,心神不宁。
半垂着头,自己方才确实是说了大不敬的话,依尊上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
这是去哪?毒窟岭,九幽断崖,还是死灵骨地?
齐木深呼吸一口气,抬头偷看尊上的侧脸,却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