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花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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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大人降临不知有何公干呢?”
“没有公干,过来买点东西。”
芳草忙喊着阿图:“快给千户大人拿东西。”
韩钺道:“可能是春天容易上火,口中生了不少的火疮,正难过,麻烦掌柜的给拣点什么花草茶治一下吧。”韩钺觉得说话有些艰难。
芳草听说又道:“这些花草茶毕竟不能代药,千户大人既然身体不适,应该找个大夫瞧瞧。”
韩钺觉得说话的确不舒服,因此也不大想开口了,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芳草知道跟前这个人有些冷,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忙到柜台前,拿了称开始给他现配。甘草、玉蝴蝶、薄荷再加入了一味野菊花。芳草称好了数便用桑皮纸仔仔细细的包好,扎上了细绳。
韩钺道:“麻烦你给多开几剂吧,我要出远门。没功夫过来买了。”
芳草听说只得又给称了一些,一面问他:“千户大人要出去公干吗,走得远不远?什么时候出发?”问了过后芳草又有些后悔了,人家锦衣卫办事是自己能够打听的么,他肯定不会搭理自己。
韩钺艰涩的说道:“去宁波,后日就走。”
“宁波?”芳草心想宁波在沿海一带,没准还能和外贸的那些生意人贩点什么稀奇的东西,正好自己没有目的地,不如也去宁波好了,和他们一起走正好也多个伴,再说谁敢打锦衣卫的主意呀。芳草也佩服自己脑袋转得太快了。她称好了东西,笑嘻嘻的说道:“正好我也要赶着出趟远门,不远不近正好要去宁波,不知能否和千户大人结个伴呢。千户大人也是知道的,上次出了那事,毕竟还是有些害怕,路上也希望多个照料。千户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锦衣卫办事。”
韩钺没有开口,心想她一个女子走那么远的地方干嘛。
芳草又问:“不知千户大人肯不肯呢?”
韩钺接过了芳草递来的纸包,然后掏钱付账。芳草收钱数钱,心想他怎么不吭声,八成是不答应了。哎,和黑脸打交道的确不容易呀。要不是想着他们锦衣卫的名声无人敢动,她才不肯和这样的人结伴同行呢。
韩钺准备走了,冷不丁的说了句:“后日辰初,你上大中桥来。”
“好。”芳草见他答应了,心上一喜,正要道谢时,却见韩钺已经出去了。
等到夜里芳草与许氏商量。
许氏听后原是不答应的:“你做点买卖什么的,我没其他话。不过你一个姑娘家跑那么远干嘛。水上可不安静,不许去。”
芳草诸事已经安排好,怎么可能不去,忙央求道:“娘,我的娘。女儿从来没出过远门,真想出去看看。让我去吧,好不好?”
“又不是出门看热闹,这可是要坐船走好些天的,我怎么安心。就你和初一,不成。”
“我和锦衣卫他们一起走呢,至于安全娘应该放心才是。我想天底下还没有谁敢打锦衣卫的主意吧。娘还担心什么呢。好不好,就答应我这一次吧。”芳草苦求道。
许氏心想自己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淘气的女儿来,成天想的是如何往外面跑。自己拿他还没半点法子,她性子又倔自己还劝不了。心想她这性子到底随了谁呢,很多时候竟然怀疑她不是自己亲养的。
芳草见母亲没有说话,便知道有些活络了,赶紧道:“也就一个半月的时间,很快就回来了。我给素素说了,让素素经常过来照看你,还有瑟瑟呢。娘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让瑟瑟同你一道去吧。”
“不,预算的费用不多,三个人的开销还是大了些。素素要照顾店里呢,娘一人在家我才不放心,还是将瑟瑟留下吧。再说她在身边又不能帮忙做些什么,有她陪着娘,女儿也是安心的。”
许氏说不过女儿,索性不说了。
芳草见状便知母亲答应了,圈着许氏的脖子说道:“好了,我还指望这次能够贩得些好东西,能够从中赚上一笔。等有了余钱就将庄上的那几间破败的房子修一修。”
“怎么突然想着要去哪么远的地方,往年也不见你有这样的想法呀。再说端午的那些东西,每年恒源都在帮衬,想来今年也不会少的。”
“去他的恒源,难不成我们要靠他们一辈子不成。”
许氏捏了捏芳草的脸,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是想躲丁家的人是不是?”
芳草抿嘴一笑,果然是什么瞒不了母亲的。她开始对这段行程期待了,同时又担心母亲的身子,心想明天该将卢太医找来好好的给母亲瞧一下。
许氏拉着芳草的手交待道:“出去什么都不容易,一切要小心为主。别和什么人起争执,尽量低调些知道吗?”
芳草点头答应:“放心吧,以前那个莽撞的小草已经长大了。”
许氏见女儿如此自是舍不得,可她真的长大了,总有一天是要离开身边,到那时她是留不住的。
卷二 定风波 第一百三十三章结伴
第一百三十三章结伴
又过了一日,芳草打点好了家事,将铺子里的事交给了素素全权照管,收拣了行装带上初一便上路了。
大中桥下,芳草和初一好不容易奔赴到那里。芳草以为自己能看见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哪知只有韩钺和一个侍从,都是一身便衣打扮。不过腰上配着挎刀,头戴黑色的瓦楞帽,一身海水蓝的圆领袍衫,直直的站在那里,眉峰微锁,自是散发出一种冷冷的不可近身的气势。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芳草上前笑说道,双手一拱。
韩钺不发一言,他见芳草一身男装心中着实觉得妥当了不少。他答应让芳草同行时没过多久便后悔了。此次去宁波有公务在身,若让人知道身边跟着个女子,不知要招来怎样的非议。
一行人便出发了,从大中桥一路向南,出了通济门。便见秦淮河畔正好停靠着一艘行船。芳草心想那是不是韩钺早就预备下的,但见他一副黑脸又不好问什么。
大伙儿坐在船舱内,初一算得上兴致盎然但见几人都不说话也不好贸然开口,更何况素日里他有些忌惮锦衣卫,此时更不敢随意发一言。芳草显得有些百无聊奈,心想跟着一个木头似的男人结伴看来不是什么好事,他那张又臭又黑的脸,活像谁欠了他的钱没还一样。哎,这一路可够憋闷的。
芳草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只得弯身出了舱。春风拂面,万物复苏。芳草被河风一吹有些飘飘然了。眼前的这条河流就是古今闻名的秦淮河了,但见两岸绿柳垂丝,金粉楼台,鳞次栉比。从那一排排耸立的楼馆轩阁里,似乎还能隐隐的听见几声稀疏的丝竹声,或是几句唱词。岸边更有数艘画舫停靠,也有小舟飘荡在河中。耳畔不时的还能听见从那画舫里传出的男女调笑声,或是杯盏碗碟的碰撞声。
这秦淮八艳那都是后来几百年的事了,此时哪位女子艳名远播,芳草还真没听说过。但这里脂粉飘香,是男人们的温柔眷恋之地。
还是外面的风景更宜人呀,芳草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仿佛还夹杂着一丝甜甜的气息,那是女子的香粉还有园子里隐隐的花香。她突然看见有艘小小的画舫正在接近他们的船,大红漆的船舷,垂着天青的帷幔。帷幔隐隐约约的掩映着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由于隔得远,两艘船都在行径她也看不真切那名女子的容貌,不知是否绝色。
画舫离他们的船越来越近,帷幔下的女子似乎看见了芳草,揭起了帘子的一角,向芳草盈盈一笑,芳草没反应过来。幔子又放下了,后来听见了叮叮咚咚的琵琶声起,芳草于音乐上没有天份,不过她觉得画舫里那位女子弹得真好。
正在感叹这熟练的琵琶声时,又听得一阵女子的歌声隔着河水遥遥的传了来,只听得她吟唱道:“荷花池内鸳鸯睡,帘外风清,紫燕儿一起飞,玉美人凉亭歌舞多娇媚,采莲船,橹声摇过巫山背,竹桥两岸,柳絮花堆,喜只喜,牧童横笛骑牛背,怕只怕,东风吹的游人醉。”
芳草觉得那名女子的嗓子不错,尽管她听不大清楚,又一吁三叹到底犹如黄莺出谷,娇啼婉转。两艘船的距离更近了,芳草才要拍手称赞时,却见画舫里的幔子高卷,刚才弹琵琶的歌女盈盈的向芳草福了福身子,娇滴滴的说了句:“公子请上船一坐,这里备着香茶好酒,还有好曲子。”
芳草心想她是在向自己招呼吗?四处一看附近的就只有自个儿和艄公了。她为何向自己发出邀请呢,低头见自个儿一身男儿装扮,心想定是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她也大体看清了画舫上女子的容貌,一身桃红的衣裙,梳着时兴的高髻,贴着花钿发钗,耳鬓边簪了一朵玉兰花。鹅蛋脸,眉目如画,虽说不上倾城之貌但也有几分的动人的韵味。芳草见她招呼自己不知如何应付,若是让船舱里的人知道了岂不要被取笑吗?于是仓皇之下又回到了那沉闷的地方。
舱内依旧一片沉寂。初一和韩钺的侍从正在一边打着瞌睡。韩钺坐在靠外的位置上手中拿了一本书,也不知他到底看进去没有。也就是说刚才歌ji招呼芳草的事可能都被他看见了,芳草顿时觉得好窘,只好在角落里随意坐下。随着船体身子轻轻的荡来荡去,芳草闭目假寐,后来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总算开口问道:“我们几时能到宁波?”
韩钺答道:“要去杭州公干,可能得耽搁两天,杜掌柜一路顺水南下不过十日就到了。”
“十日”芳草心想这才上船不过半晌的时间她已经有些耐烦呢,哪里还能撑个十日。既然他要在杭州停留,不如也下去走走吧。好不容易找到了保护伞,难道就此打住么?孤身在水上漂十天想想就觉得惊悚,这又不是豪华游轮。眼前这个人虽然沉闷但多一人照顾想来不差,随着他到了宁波,然后再一路回南京。就这样说定了。
“杭州是个好地方,千户大人要公干,我自是不敢打扰。我们在杭州歇歇脚也行,不知千户大人同意吗?”
韩钺低头看他的书没有接芳草的话,芳草便当他是默许了。哎,这样的旅途还真是无趣呀。
她已经在背地里计划杭州的行程了。只有两日可以支配,要住宿,要逛街,还得去当地最红火的香料铺考察一回。都说杭州的丝绸好,要不要买几匹带回去呢?还是算了吧,银子得省着花,再说也占着手。可惜时间太过于紧迫,看来是不能去游西湖了,断桥也去不了。不过在这个时代关于白蛇传的故事还没那么盛行。也就是说西湖和雷锋塔还没有被赋予神话色彩,还还没增添悲剧的气氛,雷峰塔也只是一座普通的塔而已,想来也没什么看头。
舱内再没人说话,芳草偷偷偏着头去看了看韩钺,只见他面色不改,也不知保持那个姿势有多久呢,也没动过一下。芳草心想这锦衣卫的人怎么如此神秘呢,接近不了,让人无法看透。
认识韩钺算来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他们家有些什么人,多大年纪,住在哪对于芳草来说似乎都是一团谜。不过她没有八卦的好奇心,能认识一个如此神秘的人也不错。
芳草似乎想有意想和韩钺说话,拼命的找着话题:“喝了我开的方子好些了没有?”
韩钺点点头。
芳草又道:“这些能入药的东西长期喝也不好,都带着几分的毒性呢。其实这是和千户大人的体质有关,更应该从生活习惯上注意下就好了。”
韩钺的目光从书上移开了一会儿,他看了看芳草心想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关心他的身体,不免有些淡淡的异样,只是脸上未显出半点来,只支吾了一声,又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芳草心想自己是真没辙了,遇见这样一位闷葫芦她也找不到话题。其实更感兴趣的是他们锦衣卫整天都干些什么,可又不好问,再者就是问了跟前的这人也不会说。
韩钺觉得口中生的疮有些难受,芳草说得对他是容易虚火上浮的体质,再加上平时压力大,一熬夜后更是如此了。脑中飞速的运转着,突然又想起上次芳草拜托自己寻那两个家伙时的描述了,确实描述得够精彩,多日之后他还是充满了赞叹,世上真有观察如此细心的人,这样的人给自己当手下的话自己该省多少事,只可惜她是个女子。
“杜掌柜此次去宁波做什么?可知那里倭寇泛滥,如今朝廷正派兵抗倭,不大太平。”韩钺觉得好奇这个女人跑那么远做什么。
芳草见他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先是一愣,接着便说:“宁波有倭寇?”